傍晚時分,一尊半人高的丹爐器胚聳立起來。常威運轉罡炁深入丹爐器胚,仔細感應之後,忍不住滿意的點了點頭。
非常好。
無論形制還是最關鍵的符文銘刻,都沒有任何差錯。
常威不禁有點自得,覺得自己很有煉器的天賦。
可惜這種事隻能自個兒知道,獨樂樂總是孤單的。他不禁想起上一世太玄仙門,要是這會兒師父知道他有這天賦該多好。
也隻那麽一瞬,常威收斂心緒。他一直記着自己的承諾,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他離開提煉場,叮囑兩小隻看家,鎖上門,開着新皮卡奔法爾茅斯而去。
早送晚接,這是常威對艾莉的承諾。
掐着時間,當常威來到法爾茅斯那所的大學門口,正好是下學的時候。不幾分鍾,艾莉抱着書和幾個學生閑談的走來身影出現在常威的眼簾裏。
常威搖下車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
“怎麽樣?”皮卡飛馳,常威笑呵呵的問:“第一天當老師,感覺如何?”
“很不錯呀,不累,還很有趣。”艾莉攏了攏耳畔散亂的幾根發絲,心情看起裏非常愉快:“你知道嗎,我第一天就發現了一根好苗子。”
“哦?”常威詫異了笑道:“很有音樂天賦的學生?”
“沒錯。”艾莉道:“我覺得如果她能夠保持下去,一定會成爲一個很厲害音樂家。”
“是嗎?”常威樂了:“那麽其他的呢?”
“沒了。”艾莉道:“學校裏的很多老師我都認識呢,他們對我很好。”
這就是人脈關系的好處了。
威爾斯夫婦在法爾茅斯這麽多年,作爲精英知識階層,他們的人脈就在這個圈子。艾莉任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繼承他們的人脈關系。
所以常威才不擔心她會被人欺負。她不欺負被人就已經很好了——當然,以她的性格這是不可能的。
回到聖愛德華,艾莉說要先回家一趟——威爾斯家。常威沒二話,一路開車到威爾斯家門口,卻發現門關着。
“至少媽媽今天應該提早回來呀。”艾莉疑惑。
接着她的手機響了。
“是媽媽。”
艾莉一看,說了一句,然後接通電話,電話裏隻說一句話,艾莉眼睛就紅了。
常威聽了一清二楚,他沒說什麽,直接一把抱起艾莉塞進車裏,打轉方向盤,原路往法爾茅斯而去。
“冷靜。”常威一邊安撫艾莉,一邊狂踩油門:“威爾斯會沒事的,你要相信。”
皮卡飛奔,以之前回來時的三倍速度重返法爾茅斯,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常威扶着眼眶通紅的艾莉沖進醫院,逮着一個路過的護士就問:“請問威爾斯教授在哪個病房?”
胖護士被突然拉住,頓時不樂,可随即一疊富蘭克林出現在面前,她眉開眼笑,連忙一把抓起來塞進兜裏,把夾在腋下的文件夾翻開一看:“号急診室。”
常威抱起艾莉就往樓梯狂奔。
三樓,常威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急診室外長椅上瑟縮着的威爾斯夫人。
“媽媽!”
艾莉掙開常威的懷抱,飛撲過去。兩母女頓時哭成一團。
威爾斯教授突犯心髒病!
這就是原因。
常威歎了口氣,想到威爾斯教授的慈和,不禁上前把艾莉摟在懷裏,道:“夫人,艾莉,你們都别擔心,威爾斯教授不會有事的。”
他松開艾莉,信步走向緊閉的急診室大門,手一拂,門就開了。
裏面傳來呵斥:“你是誰?急診室禁止閑雜人入内,快出去!”
卻頓時沒了聲音,待片刻後,常威走出來,重新關上大門,然後在艾莉身邊坐下。
母女倆此時還愣着呢。
“沒事了。”常威笑了笑。
這時候急診室大門打開,醫生和幾個護士含笑走出來。
威爾斯夫人和艾莉連忙站起來。
醫生與威爾斯夫人握手道:“夫人,威爾斯教授已經沒事了。”仿若看不見常威,他跟威爾斯夫人說了幾句,道:“您可以進去看看他,但注意保持安靜。稍後轉到普通病房。”
“謝謝,謝謝!”母女倆頓時喜極而泣。
醫生一如沒看到常威似的,常威也沒理會醫生,跟母女倆一起走進急診室,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威爾斯帶着呼吸器,已經睜開眼睛。
威爾斯夫人流着淚伏下,高興的直顫抖說不出話來。
常威拉着艾莉:“我們應該把時間留給他們。”
艾莉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跟常威離開急診室。
“是你嗎,親愛的?”長椅上,艾莉還泛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常威:“你進去了一會兒出來,爸爸就好了。”
常威笑了笑:“威爾斯是很好的人,不是嗎?”
小手段而已。
威爾斯的心髒病雖然嚴重,但在常威手中卻不算什麽。對常威而言,保密反而更重要。
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他雖然不會催眠術,但神魂強大,真意可以直接影響人的思維。
一進去,先悄悄破壞了監控,勃發真意影響醫生和護士,解決威爾斯的麻煩,最後出來。連一分鍾都沒有用到。
大黑狗就蹲在一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常威。常威笑了笑,摸了摸這條威爾斯家養了十幾年的狗,它很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