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盾局，就是許多大事件的引發者、參與者、終結者和牽連者。

所以用聖誕幽靈的身份與娜塔莎合作，正如常威之前打算的那樣，是可以攫取運數的。但現在，常威卻有了更多的想法。

與娜塔莎單線合作，其實是個不錯的介入辦法。

但這隻能是初期——常威怎麽可能一直給神盾局打工？一則不願屈居人下——他堂堂修行者，是要成仙成神的人物，筆格放這兒，怎麽可能給一群普通人打工？

二則是，爲神盾局打工，他就隻是個參與者，而不是主導者。運數這個東西，往往以主導者爲核心。

譬如天朝曆史上那麽多開國帝王，就如漢高帝劉邦所言，打仗他不如韓信，運籌帷幄不如張良，治理天下不如蕭何，但爲什麽他是皇帝？因爲他是主導者啊。

參與者做的多，雖然得的也多，但無形之中會分潤一部分出去，可能自己得到的連一半都不足。

于常威而言，拼死拼活，大頭落不到自己身上，卻落到一些根本無法運用運數的人身上，那不是什麽好滋味。

初期可以從神盾局介入，但最終一定是自己幹自己的。

而具體怎麽幹，常威也有些想法。

此時暫且不表。

明白了自己身處的大環境，常威在安全感大幅度流失之餘，卻也暗暗松了口氣。

已知和未知，是兩種不同的局面。已知的，即便再危險，總也知道該怎麽去做，心裏好歹有個路數。未知的，連危險不危險都不知道的，想做都沒的做。至于把未知當已知，更是懵懂愚蠢之極。

一夜無話，隻是燃燒運數修行而已。

在這個時期，常威因爲缺乏丹丸補益，身神境的修練速度很難提升起來。燃燒運數可以助他領悟功法的奧秘，但要把奧秘轉化成實際的力量，則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源填補。

這一點暫時不做期望。

好在無論如何，隻要修練，常威就有所得，也不算是浪費。

可以先積攢着，一邊自己培育、囤積資源，或許不等培育出相應的資源，他就已經積累到可以自行開辟第一處穴竅的底蘊了。

靈地的培育，不能停止。身外化身的祭煉，也要一刻不停。算算事情還不少呢。

第二天一早，常威下海練拳，接着給牛放風。然後開着車去了艾莉家。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狗屁世界之後，常威對自己與艾莉之間的關系，心理上産生了一定的變化。

艾莉隻是個普通人，威爾斯一家都是普通人。有必要把他們牽連到某些本來與普通人無關的事件裏嗎？

他有點猶豫。

雖然化身的存在，可以割開許多牽連，但這并非絕對。

但常威的确又有點喜歡那個女孩，他覺得她的性格，很适合跟自己一起苟着。

苟嘛，找個伴一起苟着也不錯。

他暫時無法決斷。主要還是因爲自己的力量水平達不到自己内心的要求。如果夠強，哪管那許多？

直接上。

在艾莉家門口接到艾莉，提議去法爾茅斯逛逛。常威自無不可。

聖愛德華屁大點地方，一天逛遍還有富餘，沒什麽好看的，也沒什麽好玩的。本來常威計劃帶她去農場玩，譬如騎馬或者釣魚，都是不錯的休閑，不過既然艾莉想去法爾茅斯，常威也由得她。

“我已經決定了。”艾莉道：“新年過後就去法爾茅斯任教。爸爸他們那樣的生活也沒什麽不好，不是嗎？他和媽媽很幸福。”

常威深以爲然：“是啊，你爸爸媽媽的确過的很幸福。”

卻笑呵呵道：“你不是說要環遊世界的嗎？”

“嗯...”艾莉砸吧了一下嘴唇：“不能有個夢想嗎？”

“夢想？”

“對呀。”她道：“就是那種隻在夢裏，而不能實現的想法。”

這個解釋很中肯。

“我覺得我并不适合出遠門。”她拍了拍胸口：“外面的世界雖然很好，大都市的繁華，自然世界的風光，想想還可以，可要是真走出去，會覺得很可怕。我會覺得有很多魔鬼環繞着，不能安甯。就像我的樂器鋪，一夜之間就沒有了，一條街都變成了廢墟，聽說死了很多人，他們說是兩個兇惡的大怪物造成的。那可是紐約啊！”

常威忍不住問她：“當時你在哪兒呢？”

“我平常不太喜歡熱鬧。”她道：“時代廣場附近一入夜，比白天還要繁華。所以我每天都會很早關門歇業，我也不住在那兒。”

“可愛的姑娘運氣總會很好。”常威贊道。

“是嗎？”艾莉俏生生的看着他。

“當然。”發自内心的。

艾莉很開心，咯咯的笑，非常清脆。

“我會到法爾茅斯任教，就像爸爸一樣，教很多的學生，還有...和你在一起。”她的臉蛋有點紅：“你會搬到法爾茅斯去住嗎？或許可以不用。爸爸就一直不在法爾茅斯住，聖愛德華也很好。”

她已經在暢想未來了。

“如果...”常威一時間忍不住道：“我會每天接你，送你。”

“一年還是兩年？”她道。

“很久很久，”常威有點不确定：“直到你不想在法爾茅斯任教。”

這姑娘太純了，常威真的覺得很合适。

先就這麽着吧，他暗歎。

到了法爾茅斯，常威先陪她去了趟她即将任教的學校。是一所普通的大學，音樂專業。

這所大學面積不大，但環境很好，就像公園一樣。

然後又去了幾個在法爾茅斯較爲知名的景點。在這些地方，留下兩人的足迹，還拍了許多張照片。

艾莉早就準備好的，膠卷都帶了一盒。

在一家艾莉知道的小飯店裏吃了午飯，出來之後，艾莉提議逛街。這大概是女人共同的愛好了。

常威舍命相陪。

艾莉的家庭算是美國中産階級中的精英家庭了，從小到大生活水平肯定沒的說。但她并不是一個喜好奢侈的，看她平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

所以她逛街就是單純的逛街，遇到合眼店鋪會進去看看，但很少買。

常威好不容易才花了點錢，僅僅一百多美元，給她買了一個手串，看樣子是天朝制造，除了有那麽點漂亮，其他不值一提。

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常威都不知道心中對自己說了多少遍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