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聖誕幽靈。”化身愛德華沉默了一下，想出一個外号。

“好吧，聖誕幽靈。”娜塔莎也不強求，道：“我得知道，聖愛德華接連發生的事件與你有多大關系？”

“這不重要。”聖誕幽靈道：“我停下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你們有用。借你們的手，找到那些找我麻煩的人，然後殺掉他們。你願意，可以談。不願意，我立刻就走。”

“不，這很重要。”娜塔莎道：“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以便于揪出隐藏着的黑手，這與你不謀而合。”

聖誕幽靈良久不言，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但你怎麽保證回報。”

說到這裏，聖誕幽靈轉身就走：“特工女士，我可以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怎麽保證回報。得到了我的認可，我才會跟你繼續談下去。明天的這個時候...”

忽然聖誕幽靈腳步一頓，身子橫向閃移，噗，他之前站着的地方，地面猛地炸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陣陣白煙騰騰冒出。

“狙擊！”

娜塔莎驚叫一聲，猛地舉起手槍，人已蹲伏下去。

“好得很。”聖誕幽靈森然的聲音響徹曠野，憤怒溢于言表，而人已淼渺無蹤：“特工女士，你們的手段我領教了！”

娜塔莎恍然回神，臉色頓時難看無比，耳畔接連幾聲慘叫傳來，她忍不住大喊：“留個活口！聖誕幽靈，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絕對與我無關！”

她沖上去，但見一道黑影飛墜，噗通一聲落在面前，正是個全副裝備的武裝分子！

娜塔莎來不及多想，迅速從大腿一側摸出一個小巧的電擊器，對這個眼珠子還在轉動的武裝分子來了一發，将其擊暈過去。

“我隻相信你一次，特工女士。”聖誕幽靈最後一句：“這幾具屍體送給你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來找你，希望能得到确切的答複。”

娜塔莎追至，曠野裏，隻餘幾具破爛的屍體，聖誕幽靈已杳無蹤迹。

歎了口氣，娜塔莎沉默了好一會兒，打開聯絡器，一邊趕往之前被電暈的武裝分子處，一邊道：“派人過來洗地。”

“五分鍾。”

然而娜塔莎要的活口，之前電暈的人，卻不見了。

娜塔莎站在原處，茫然四顧，心中忽然湧起一絲絲涼意。

她意識到這事情有點不對頭。

洗地的來的很快，娜塔莎見他們行動起來，便走到一邊，打開聯絡器的秘密頻道：“我需要幫助，BOSS。”

片刻之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是我，娜塔莎。”

娜塔莎吸了口氣：“我遇到一些麻煩。”

“你需要什麽幫助？”

“分析。”娜塔莎道：“我找到了那個人——農場血案、射擊者、儈子手，甚至可能是聖愛德華事件的源頭。”

低沉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然後呢？”

“我認爲他對我們沒有惡意。我打算跟他談談的時候遭到襲擊，險些被他誤會。我在想一個問題，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是誰如此精準的布置襲擊？我請他抓到的活口，就在五百米不到的距離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我感到非常心寒，BOSS。我很不安。”

“你的推測呢？”低沉的聲音更高幾度。

“内鬼。”娜塔莎斬釘截鐵：“除了我們的人，不做他想。我們一直抓不住那些人的線索，這不恰恰表明了問題所在嗎？”

“......”沉默，片刻：“這的确是一個令人心寒的消息，很重要。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希望如此。”娜塔莎道：“那麽，與這個人的接洽，我希望能直接向你負責。”

“我授權你越過一切程序，直接向我負責。”

“好的。”娜塔莎松了口氣，道：“現在，請聽我的彙報：這個人自稱聖誕幽靈，目測身高5.6英尺，身材瘦削，體重不超過60公斤，黑色衛衣打扮，戴着聖誕老人面具。反應敏捷，可以躲避狙擊，徒步速度超過每小時40公裏，力量極強，可以一拳打碎人體——這是目測，無法确定極限。如果确定他就是殺死射擊者、儈子手等人的兇手，那麽他是超能力者無疑。”

“繼續。”

“通過對比，我發現不是他的對手。但我追蹤他兩次，他都沒有對我發起反擊。所以我認爲他對我們沒有惡意。”

“很好。”

“此次應該是他反追蹤我，意圖可能是爲了探聽消息。我發現了他，并開槍射擊，他沒有還擊。當時隻有聖愛德華的行動小組和文職特工在場。不到十分鍾，我發現追不上他，即将追丢的時候，我嘗試叫住他，我成功了。”

“嗯。”

“他很直接，表明要借助我們的力量找到襲擊他的人，并徹底解決麻煩。但他有疑慮，他希望得到我們的保證。随後就發生了襲擊事件。”

“他也不知道襲擊者是什麽來曆？”疑問。

“我想是的。”娜塔莎凝眉：“國際上有很多組織對超能力者感興趣，其中不乏采用暴力手段的組織。也有可能是因爲第一次農場血夜——當時的事是由阿萊娜-米斯普萊斯引發的。我認爲那次血夜隻是偶然，隻是因爲他藏在農場，撞上了！他殺了那些人，所以引來了後續的殺機。或者...那塊地，那些西洋參？”

“你的推測很有道理。”低沉的聲音道：“但并不完整。第一個推測有一定的可能性，第二個推測太簡陋，如果純粹是因爲他殺了那些人而引發的仇殺，這并不符合大組織的思維和利益。所以第二個推測和第一個推測可以結合在一起看待。但根源還是在西洋參事件上。我們的科學家對西洋參的研究越來越深入，不久前發現這種奇異的西洋參在人體強化方面，可以産生意想不到的作用。你知道，國際上很多組織都有這方面的研究項目。”

“所以某個組織同樣看上了西洋參，他們之前的目标是阿萊娜，認爲她這個軍情六處的王牌特工來到這裏一段時間可能會知道某些消息。但在追捕阿萊娜的過程中，被阿萊娜逃到那個農場，撞上了幽靈，幽靈出于某種原因殺了他們。米斯普萊斯被軍情六處摘了出去，于是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幽靈身上——區區聖愛德華這種荒蕪的小鎮，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超能者？是否與西洋參有關？把他抓來切片研究？”

“是的。”低沉的聲音道：“這就是組織性的思維方式。本質上，還是西洋參事件的延伸。”

“那麽我們呢？”

“我們可以用更柔和的方式。他既然沒有惡意，那麽娜塔莎，你的任務來了。我們需要人才，他無疑就是，嘗試拉攏他成爲我們的一員。”

“那麽此前的任務？”

“暫時擱置，如果确定他就是事件的源頭，直接完結。”低沉聲音道：“一旦他成爲我們的一員，其他的還重要嗎？”

“不重要了。”娜塔莎道：“我會盡力的。”

卻轉言道：“如果無法拉攏呢？”

“...面對強者，”低沉聲音沉默片刻：“你認爲呢？”

“保持聯系，保持友好，等待時機。”娜塔莎道。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