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不得不佩服特工的強悍。
得會殺人,會開槍開炮,會開車開船,會開飛機開坦克,會潛伏僞裝,會演戲,會電子技術,會構音男人或者女人,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上船,要會八國語言,甚至會音樂,會畫畫!
就像娜塔莎一樣。
何其優秀!
蒂花之秀啊有沒有。
常威看着面前的油畫,上面的自己栩栩如生,連臉上老實巴交的笑容都那麽逼真。
畫的好!
再看看旁邊的娜塔莎,她全神貫注的盯着畫闆,時而看一眼正在草坪上打鬧的斑點和殺手,随着時間推移,兩小隻仿佛被活生生的轉移到了畫布上面!
這技藝,絕了。
“你一定會成爲名震世界的大畫家!”
常威有感而發——如果不當特工的話。
娜塔莎沒理會他,全副精力都放在畫筆的筆尖上。直到畫完,把畫筆一丢,她道:“哪兒那麽容易呀。你看看梵高這些大師,都是死了之後才出名的。或許我會成爲大畫家,但那時我已經腐爛了。”
“那是因爲沒有宣傳。”常威道:“多花錢,多開幾次畫展,你這麽好的技藝,一定會得到大多數人的贊賞。”
“可我沒錢。”娜塔莎攤手。
“呃...我...”常威欲言又止,青年慕艾和華裔委婉的神色交織,溢于言表。
“别。”娜塔莎笑了起來:“我隻是喜歡畫畫,并不奢望成爲畫家,OK?”
常威抿嘴無言。
他連忙道:“我也給你畫一幅,怎麽樣?”
咦?
娜塔莎驚訝,道:“你也會?”
“别小瞧人。”常威道:“不過我不會油畫。我會東方的水墨山水。”
倒也不甚精通,隻是會而已。因爲上一世常威師父天行真人就是此道大家。在他的影響下,常威他們一班師兄弟姐妹,大多都會那麽兩手。
常威技藝不深,但修爲到了他現在這個境界,運意于筆,能夠輕易畫出真意來。
而這,對于普通的畫家,是最不可奢望的。
“我這就去鎮上買墨水。”
一句話,風風火火就跑了。
娜塔莎看着他狂奔的背影,忽然失笑。她蹲下來,摸了摸兩小隻:“你們的主人是個不錯的人,對不對?”
“嗷嗚!”
等常威回來的時候,他隻買到了墨水和白紙,普通的墨水白紙。毛筆沒有。
“要不然算了?”娜塔莎小心翼翼的建議。
“不。”常威堅定的搖了搖頭。他找了一截指頭粗筆直的小木棍,用刀子将一端掏空,然後把斑點抓住,專挑它身上的長毛,拔了一撮,搞得斑點哇哇叫。
“你看,這不就成了?”
常威拿起自制的毛筆,得意道。
“那麽,請讓我欣賞你的畫藝。”娜塔莎抱着雙臂,俏生生的站在一邊。
“看着。”
常威把白紙鋪好,墨水倒出來,沁了墨水大筆一揮,超級寫意的在白紙上舞動。
看起來沒有絲毫畫技可言。
娜塔莎在一旁輕笑,可笑着笑着,驚訝之色随之顯露。
潑墨揮毫,一團團或濃或淡的墨汁漸漸勾勒出一個簡單模糊的人影和背景。
常威把筆一丢,抓起水杯悶了一口水,噗,水霧覆墨,片刻間,一副充滿了東方韻味的水墨山水娜塔莎就出現在眼前。
那面目,似乎有點不像,但分明又把娜塔莎的精氣神都畫上去了!
隻要一看,認識娜塔莎的人,就知道,畫上的,就是她,而絕不是别人。
娜塔莎目光閃閃,張了張嘴,良久感歎道:“可以送給我嗎?”
“就是爲你畫的,爲什麽不呢?”常威卷起墨迹已幹的畫,把它交給娜塔莎:“我很少畫畫,技藝淺薄,贻笑大方,獻醜了。”
“不。”娜塔莎抱着畫卷,很是珍惜的樣子,她認真道:“你畫的很好,比我好的多。”
常威撓頭傻笑。
“你怎麽會畫畫呢?”娜塔莎問他:“之前從不知道。”
“我父親喜歡水墨山水,我以前學過,後來...”常威止言。
娜塔莎了然。
“人生的大起大落,也許會讓人沉淪頹廢,但也會讓人大徹大悟豁然開朗。”娜塔莎道:“恭喜你。”
常威笑了笑。
豁然開朗大徹大悟或許有,畢竟常威曆三世而活。但絕不是在畫藝上。
晚上,晚餐過後,常威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娜塔莎慵懶的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舒服了。在這裏,雖然演戲居多,但未嘗沒有一種平靜安甯。
這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任務都不一樣。
怔怔的看着電視屏幕,娜塔莎失神良久。她想要看看常威,但卻猶豫了。隻聽着耳畔隐約穿來的水聲和餐具的叮當,她忽然決定離開。
“我不能打攪他的生活,這是在害他...”她心中沮喪,難得竟有一絲傷懷。
常威收拾好家務,接着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幹完了回到沙發坐下,正迎上娜塔莎定定的眼神。
常威搖了搖手也沒能阻斷這種眼神。
“怎麽了?”
娜塔莎忽然站起來,一把拉起常威就往卧室走。
“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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