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天,常威在與兩隻美洲虎的較量中度過。說較量,那是對美洲虎而言,對常威來說,頂多算玩鬧。
常威任它們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無論偷襲,無論強攻,随時對他發起進攻,相應的,常威的巴掌也不會留情。
重重的巴掌漸漸讓兩個小家夥知道常威不是它們能夠對付的獵物,而是更加兇猛的存在。
到天黑的時候,已經輕易不敢偷襲常威,反而學會了撒嬌。
所以說動物還是很聰明的。
七點半,常威打算去餐廳一趟。已是入秋,這兒氣溫降的很快。雖然對常威沒什麽影響,但常威作爲一個不會武功的‘正常人’,按常理該添衣服。于是他拿了一件夾克挽在臂彎,出門了。
至于兩個小家夥,常威把它們拴起來。
常威在家的時候,倒是不怕什麽。沒在家時則不能不上心。爪牙鋒利的家夥不但是破家的好手,也會對草場那邊臨時闆房裏休息的工人們造成威脅。
皮卡晃悠悠的來到鎮上,常威下車的時候,看到遠處幾個熟悉的影子,是那些混混人渣,頓時皺眉,擡腳快步走過去。
混混們認得是常威,頓作鳥獸散。
常威搖了搖頭,也沒追趕,反身進了餐廳。
已是七點五十,劉玄德收工正在櫃台後算賬,見常威來了,不禁笑着揶揄道:“昨天我勞心勞力做個好菜,你倒好,直接跑了,浪費我一番好意。”
常威臉一黑,争辯道:“我農場有急事,還不讓走怎麽的?”
劉玄德哈哈大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還是個雛兒!”
“滾!”
常威大怒。
開了個玩笑,劉玄德榨了兩杯果汁,坐下來道:“你别不是玩真的吧?要我說那女的看起來可不簡單,别陷進去了。你還年輕,事業又有成,以後有的是好女人,不差一個兩個。”
常威無奈道:“揪着這有意思嗎?”
“行,我不說。”劉玄德喝了口果汁:“前天你不是買了美洲虎,到了沒?”
“到了。”說起這個,常威一臉老實巴交的笑容:“兩個,今天上午到的。馴了一天了。”
“崽子?”劉玄德道。
“半大崽子。”常威道:“五六十公斤呢。”
“嚯,厲害。這種家夥有殺傷力了吧?别被咬的半死,抓的全身是傷。”
“沒事。不聽話就揍。揍服了就好了。”常威不以爲意。
劉玄德豎起拇指:“你厲害。”
“對了。”常威想起下車的時候看到的渣渣們,道:“我看到鎮上那幾個人渣在外面晃蕩,白天沒什麽事吧?”
“哦?”劉玄德分明不知道,疑惑道:“沒事。我保安都請來了,還配了槍,他們有那個膽兒?”
常威搖了搖頭:“還是小心點好。免得被這些人渣抓到空子,陰溝裏翻船。”
“放心。”劉玄德道:“保安晚上也住這兒。”
“那就好。”
正說着呢,女人走進來。
常威習慣性的看了看挂鍾,還是七點五十五。
這回沒要劉玄德撺掇,他端着果汁,直接走了過去。
“嗨。”
打招呼,坐下:“還是七點五十五,米斯普萊斯,你的時間觀念準确的讓我吃驚。”
“守時是一種美德,不是嗎?”女人含笑,風情萬種。
“老規矩?”劉玄德喊道。
“加一個魚生,昨天那種。”女人回了一句。
“好嘞!”劉玄德樂滋滋去廚房了。
餐廳裏,燈光柔和,女人看着對面的常威,忽然道:“你喜歡我?”
常威一怔,硬着頭皮:“沒錯。”
“爲什麽呢?”女人笑意盎然。
“因爲你長得好看。”常威老老實實。
“漂亮的你都喜歡。”女人道:“花心的男人。”
常威莫名其妙:“這不是常理嗎?好看的女人男人都喜歡啊。”
女人輕輕笑起來:“你幾歲了?”
“啊?”常威摸不着頭腦,道出這身子的年齡:“十八。”
“原來是個小弟弟。”女人眼波流轉:“你應該去學校找你的那些女同學,她們更适合你。”
“我已經休學了。”常威想扳回一城:“你年級也不大吧?最多二十四五。而且我小不小,你沒試過怎麽知道?”
“喲,”女人笑的歡快:“學會調戲女人了?了不起。”
常威灰頭土臉。
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絕不逃跑絕不退縮。
“你是做什麽的?”他轉移話題。
“慈善基金,國際貿易。”女人也不諱言:“我來到這兒隻是個意外。”
是個社會精英啊,常威暗道。
不過别說社會精英,就算财團首腦,美國總統,在他眼中也就那麽回事。除非神仙,否則任何人的身份,都不足以令三世爲人的常威動容。
常威這兒跟她說話,是因她的美麗和風情。不會因爲她是所謂社會精英而感到什麽自卑啊、不合适啊,那完全沒有。
難道不會武功就不能泡妞了?
“慈善基金?”他道:“我聽說美國的慈善基金玩的是左手倒右手,做給外人看的,本質上還是賺錢那一套。”
女人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有點僵硬,她抿了口剛剛上來的果汁:“你可能有些誤會...”
“不不不,沒有誤會。”常威心裏暢快:“我知道慈善基金怎麽做慈善,做的是慈善投資,對吧?投資教育、高科技、醫療什麽的。也算是慈善,但學生用了你們的錢,得用十年二十年來還,爲你們賣命,科學家用了你們的錢,得用研究成果來還。本質上還是那一套,口頭上說的是爲了人類的未來,實際上還是資本運作的手法。”
“但人類的科技會因此而發展,沒錢上學的也因此有了前程。這是不可否認的。”她道:“不勞而獲是罪孽,做慈善,不是無償的喂養那些流浪漢。”
常威頓時卡殼。
好吧,實際上他并不覺得美國的慈善有什麽對與不對。這本來就跟他沒關系。
他隻是想在與這個女人的言語交鋒中取得優勢,僅此而已。
“呃...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輪到常威神色僵硬:“但不可否認,這是資本控制世界的途徑。”
“有什麽不好嗎?”女人淡色的眼睛饒有興緻:“你贊同東方的理念?是了,你是東方人。”
“二代移民。”常威強調了一句,道:“理念什麽的吧,我沒有特别的看法。無論什麽主意,好是不好,一要因地制宜,二要看執行者的能力。”
“所以西方實行西方的理念,這沒有錯吧?”女人話繞回來。
“可你沒發現特别亂嗎?”常威撇撇嘴:“就聖愛德華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這段時間出了多少人命案?又是槍又是炮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上了戰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