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強者很快沖進酒樓,然後就一個個飛了出來。二三十名龍鳴鏡強者,竟然全部同時重傷!
一位老者沉聲道:“至少白虹鏡!”
馬家少主咽了一口唾沫,二十歲出頭的白虹鏡?豈不是跟顧家那兩位一樣?
老人繼續道:“我去會會他。”
說完帶起一道殘影,沖入酒館中。
若真是白虹鏡強者,别說龍鳴境,就算是登峰鏡都隻是送死,對方沒有下死手,應該是礙于顧家的勢力,不想将事情鬧得太僵,那麽是打是和,都得他見了才知道。
誰知他剛進門,就直接被一道印結撞在身上,然後就這麽倒飛出去,不可控制的,直接湧出一口鮮血。
踏月鏡!
馬家強者全都驚呆了。
二十歲出頭的踏月鏡,開什麽玩笑,就算是聖地,也沒有這樣的天才吧。
這名馬家的白虹鏡強者被一道翻江印擊飛之後,酒館中傳來安甯的聲音,“跟顧家相比,你們馬家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啊,顧家當初對付我的時候,好歹也出動了窺天鏡強者,你們馬家就拿這麽幾個白虹鏡來湊數?”
這話一出,馬家強者全都愕然,那位被一道翻江印打得重傷的白虹鏡強者明顯是這支隊伍的負責人,朗聲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告知尊姓高名。”
安甯問道:“怎麽,還想找我報仇?”
說話的時候,安甯自酒館中走出,青衫負劍,桃木劍。
那位沖進酒館,卻連安甯的面都沒看到就被打出來的白虹鏡強者吃驚道:“你是安甯?千門大比的魁首!”
安甯一愣,看着這位白虹鏡老者,笑着道:“想不到我現在這麽出名啊。”
全場愕然,同時了然。
既然是安甯,那就說得通了。
整個天元界除了聖地,絕不可能有這麽年輕的踏月鏡,可除了踏月鏡,沒人能如此輕易的将一名白虹鏡強者重傷,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安甯,也就是眼前這人。
安甯隻有登峰鏡,但卻殺死過窺天鏡強者!
很難相信,但卻是事實。
看到安甯沒有否認,這名白虹鏡老者急忙行禮道:“原來是安公子,我家公子不知道安公子尊駕在此,得罪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安甯看了那位馬家公子一眼,此刻這位馬家公子低垂着頭,不敢對視安甯的眼神。
安甯是誰,是連自家爺爺提起來都兩眼放光的存在。
如今安甯隻有登峰鏡,就已經能夠斬殺窺天鏡強者,以後呢?
如今青陽宗最強的雖然隻有登峰鏡,但百年之後呢?
而且如今的青陽宗,可是千門之首,是可以号令整個千門的存在。
安甯搖頭道:“海涵談不上,相反的,我這人向來斤斤計較,有仇必報,隻是你們這位少主,實在無法讓我上心。”
什麽叫輕視,什麽叫侮辱?這就是,還是赤裸裸的那種。
馬家少主氣急怒極,卻不敢表現出來。
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在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男人面前,徹底被踩得粉碎。那名白虹鏡老者臉色尴尬,卻是開口道:“家主一直提及安公子,若是知道安公子到了北台州,必定會很高興,公子若是有時間,不妨去馬家坐坐?”
安甯笑着道:“怎麽,想借着我的名聲,增加你馬家在北台州的威望?”
白虹鏡老者沒想到安甯如此直接,有些尴尬,笑着道:“公子若是不願,老朽自然不敢強求,隻是我家公子得罪了公子,馬家理應做出補償才是。”
安甯看着這位老者,笑着道:“早這麽說嘛,我安甯行走江湖,向來是有便宜必占的。”
他轉頭對着酒館道:“孔掌櫃,我去馬家坐坐,那些女人就送給你了,算是報答你的酒錢。”
酒館中,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孔新明一陣頭大。
安甯卻是看着那位馬家少主道:“馬公子應該沒有意見吧?”
馬勤急忙道:“自然自然,那些個庸脂俗粉能被安公子當成禮物送給碰頭,是她們的福氣,安公子若是喜歡,府中還有小人物色來的幾個美嬌娘——”
話還沒說完,安甯一下出現在這位馬家少主身邊,一隻手更是搭在他的肩上,吓得這位馬家少主差點跌在地上,那些馬家強者更是面色沉重。
誰知安甯一巴掌拍在馬勤的肩頭,哈哈笑道:“馬公子果真是同道中人,既有這等好事,那在下更得到府中盤桓幾日了。就不知道馬公子那些美嬌娘的手段如何?”
馬勤瞪大雙眼,急忙笑着道:“厲害着呢,就算是踏月鏡強者,也保準扶着牆出門。”
安甯啧啧道:“絕品,絕品啊!”
馬家那些個強者們已經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馬勤則是心中暗喜,他沒想到安甯跟自己,還真他娘的是同道中人,之前之所以說出那句話,也隻是想試探試探,畢竟當時這家夥讓自己離開,卻留下了那些風塵女子,想必是有這個愛好的,沒成想還真猜對了。
若是能跟安甯結識,成爲朋友,那個清濤仙蹤的小修士放了也就放了,若是再讓爺爺知道這安甯願意去馬家,其實主要的原因是自己,那以後這馬家的家主,不就理所應當是自己的?若是讓整個北台州那些所謂的天才們知道自己跟千門大比的魁首是朋友,不得羨慕得口水都流出來?
看今後誰還敢說我馬勤是隻懂得貪念女色的草包?他娘的,罵我馬勤,不就等于在罵安甯,罵千門大比的魁首,不想活了吧。
一想到這,馬勤高興得差不多要跳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浩浩蕩蕩而去,很快整個酒館便空無一人,隻留下孔新明和那些個被安甯留下的女人,當然還有個夥計看着那些女人吞着口水。
最後那些女人被掌櫃的遣散,弄得夥計不開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留下一個賞給自己也好啊。
馬家大院,馬家老太爺聽到禀報,滿心歡喜,親自迎出家門,哈哈笑道:“安公子尊駕,當真是讓馬家蓬荜生輝啊,更是讓老夫受寵若驚。”
安甯笑着道:“老太爺客氣了,隻是在下聽聞馬公子金屋藏嬌,想着反正路過,就過來長長見識。”
馬家老太爺愕然,看向自己孫子。當他看到這兩個年輕人一臉狼狽爲奸的笑容之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家夥,真是能夠斬殺窺天鏡的存在?真是千門大比的魁首?
安甯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不停催促馬勤,馬勤自然很懂事,笑着道:“爺爺,我先給安公子安排住處,有什麽話一會吃飯的時候再說。”
老人隻能連聲點頭。
等兩個年輕人進入院子後,老人才看向那位白虹鏡老者,皺眉道:“确定沒弄錯?”
白虹鏡老者點頭道:“隻是一招,就把屬下重傷,而且境界确實隻有登峰鏡,整個天元界,應該沒有第二個人。”
馬家老太爺點了點頭,皺着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
按理來說,一個沉溺于美色的人,絕不可能擁有如此實力,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可事實擺在眼前,又很難讓他不信。
這時候,一個馬家的強者走上來,有些爲難的開口道:“老太爺,剛剛傳來消息,那個安甯途中去了一趟逍遙門,把逍遙門的女弟子都禍害了一便,聽說連那位守身如玉上百年的五長老趙月芳,都沒能逃脫。”
連同老太爺在内,馬家所有強者都瞪大雙眼。
老太爺吃驚道:“情況屬實?”
這名馬家強者搖了搖頭,“是從逍遙門弟子口中聽到的傳聞,具體是否屬實,無法證實。”
一個中年男人腳步踉跄,急忙轉身向着院子中跑去,馬家老太爺沉聲道:“你幹什麽去?”
這男人腳步不停,一邊跑一邊道:“我得将我那幾房美妾藏起來。”
這位馬家權利最大的老人,見過了大風大浪的踏月鏡強者,面色難看,唉聲歎氣,罵道:“老夫一世英名,怎麽淨生出了這麽些沒出息的玩意。”
沒多久,又有一名馬家強者跑上前來,壓低聲音道:“太爺,不好了,就在剛才,馬家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強者。”
馬家老太爺皺起眉頭,不解道:“什麽樣的強者?”
這名馬家的強者沉重道:“看氣息,至少都是白虹鏡,甚至更高。”
馬家老太爺瞪大雙眼,繼續問道:“顧家的?”
這名強者搖頭道:“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不像,顧家經過上次的變故之後,不可能有這麽多白虹鏡強者。”
老太爺眉頭皺得更深,“有多少?”
這名強者壓低聲音道:“至少二十個白虹鏡,還有七八個氣息在白虹鏡之上。”
馬家老太爺眉頭皺得更深。
那名白虹鏡老者開口道:“會不會跟這個安甯有關?”
馬家老太爺一愣,許久後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若是逍遙門的事情屬實,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逍遙門的強者。”
白虹鏡老者皺眉道:“那現在怎麽辦?”
馬家老太爺并未回答,而是吩咐道:“先弄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前來通報的強者應聲而退。
馬家老太爺繼續道:“密切注意這個安甯的動向。”
他歎息一聲,凄然道:“馬家很可能已經被這小子擺了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