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南鏡


安甯隻覺得那股力量源源不斷,如同九天瀑布般不停沖擊着自己的身體,卻又比這世上任何瀑布還要來得猛烈。

安甯手掌撐着地面,想要站起,卻又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沖擊得重新貼回地面。

安甯雙眼血紅,玄靈傀突然出現,帶起一道金光直接向着這女人沖去。

這女人隻是擡起手掌,玄靈傀便被她握在手中,然後安甯隻覺心神一凜,跟玄靈傀之間的聯系直接被瞬間掐斷!

這女人淡然道:“若是隻有這點手段,可是要死的。”

安甯此刻已經無計可施,無論是縱橫劍還是開山拳,亦或是七星步和剛學會的靈犀指,都使不出來,就連用來保命的桃木劍也完全被對方控制。

這女人眉頭微微皺起,似乎覺得有些奇怪,手掌再次下壓。

安甯的身體貼着地面,越陷越深,然而安甯的氣勢卻開始不斷攀升。

這女人感受着安甯的變化,笑着道:“原來如此。”

說完她手掌猛然一按,不斷攀升的氣息瞬間湮滅,安甯一口鮮血嘔出,眼前一黑,徹底陷入昏迷。

……

安甯醒來的時候,大雨磅礴。

他依舊躺在街道的泥濘中。街上空無一人,那個極其強大的女人和柳煙煙已經沒了蹤影。

安甯自泥濘中爬起來,艱難的坐在地上,感受體内的氣機。

強行提升的境界被那女人打斷,沒能一步登峰,倒是觸碰到了龍鳴鏡的門檻,境界有些虛浮,除此之外,并無異樣。

桃木劍還在,玄靈傀也重新回到紫檀木盒子中。

莫名其妙的一場相遇,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除了柳煙煙被帶走,似乎并無其他損失。

安甯就這麽在雨中坐了很久,想了很久。

他還是想不出這女人來自哪裏,但必然是極其厲害的地方,說不定就是百聖之地其一。然後就是這女人爲什麽要帶走柳煙煙,這跟柳煙煙身上出現的情況又有什麽關聯……

安甯拿出那串念珠,敲了敲,開口問道:“你肯定知道什麽?”

念珠裏傳來蛇妖的聲音,“知道又怎樣,老娘就是不告訴你。”

安甯點了點頭,收起念珠,不再過問。

确實,知道了又怎樣,難道去将柳煙煙搶回來?就以自己如今的實力?能夠活着,就已經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蛇妖似乎也沒想到安甯就隻是問了這麽一句,反而有些奇怪,開口道:“不想知道了?”

安甯沒有理她,直接将念珠扔進紫檀木盒子中,然後有些艱難的爬起來。

如今強行提升境界,需要盡快将其穩固,否則還是會對以後的修行帶來影響。穩固境界最好的辦法,就是戰鬥。

沒了柳煙煙,路還是得走,這條路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柳煙煙不在,反而少了幾分顧慮。

頂着大雨,安甯直接出城,沒有服用任何丹藥,而是讓劍骨琉璃身自行恢複。也算是一種穩固境界的辦法。

出城之後,安甯沒有繼續南下,而是折道進了東邊的大山。

如今已經靠近兩國邊境,雖然戰争已經停止了兩年,但邊境上還是會時常發生摩擦。而且西南州除了連接翼國之外,也跟妖族之地接壤,是一個非常混亂的三交之地,以自己如今的情況,安甯不敢輕易犯險。

畢竟念珠裏還有一頭登峰鏡大妖,雖然受十八顆菩提子壓制,可安甯對這些妖族的手段終究了解不多,不得不防,越是靠近妖族領地,越是大意不得。

進入大山之後,安甯便開始瘋狂戰鬥,以此來穩固當下境界。可惜山中妖獸實力低微,效果并不顯著。

就這樣,安甯獨自在大山裏待了将近一個月時間,才走出大山繼續南下。

兩國一直都有商貿往來,甚至跟妖族都有接觸,如今大戰已止,廢棄的商道已經重新啓用,當然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主。

而這類人,大多都有些本事傍身。

安甯此刻就跟着一支商隊同行。

這支隊伍人數不少,整整十八人,有男有女,是做皮貨生意的。不過安甯知道皮貨生意隻是掩蓋,畢竟皮貨雖然緊缺,可真犯不上爲那一點錢财搭上性命。而且這些人境界也都不低,最差的也都是浮光境,其中還有個已經驚鴻鏡後期的漢子。

一車皮貨就算價錢再好,十八人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賺頭,更别說用來提升修爲。隻是安甯也沒有戳破,萍水相逢而已,沒必要給自己招惹麻煩,哪怕這些人對安甯造不成什麽危險。

其中有個女人似乎看安甯很不順眼,每次看到安甯都沒個好臉色。對此,安甯也隻是裝作沒看見,反正隻要對方不主動招惹自己,自己也不會去招惹她。

是夜,衆人在商道旁生起了兩堆篝火,九個人一堆,各自拿出幹糧酒水,邊吃邊聊。安甯便坐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閉目養神。

看安甯不順眼的女人瞧了這邊一眼,壓低聲音道:“這家夥都跟了我們一路了,該不會有什麽企圖吧?”

一個赤着臂膀的漢子灌了一口酒,砸吧着嘴道:“怕什麽,你虎爺的鋼刀可不是吃素的。”

另一個女子也看了安甯一眼,輕聲道:“我覺得他應該就是想尋求一個庇佑。”

一個漢子起身道:“我去探探底。”

說完撿起地上的酒壺,向着安甯走去。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安甯睜開雙眼,這漢子便将手中的酒壺抛給安甯,笑着道:“來一口?”

安甯接過酒壺,道了一聲謝。

這漢子便走到安甯身側,坐下後問道:“公子隻身南下,是走親友?”

安甯喝了一口酒後将酒壺還給對方,搖頭道:“不是,有樁恩怨需要了結。”

這漢子一愣,點了點頭,同時從新打量安甯,然後問道:“公子是修道之人?”

安甯搖頭道:“不算是,有時候也會幫着做做法事,混口飯吃。這年頭,做什麽都不容易。”

漢子哈哈笑道:“誰說不是,要不是沒辦法了,誰願意抛妻棄子跑出來幹這不要命的勾當。”

安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這時候吹了一陣山風,這漢子搓了搓手,罵道:“娘希匹,白天熱得要命,到了晚上冷得不行,公子要不過去暖暖身子?”

安甯擺手道:“多謝,我習慣了。”

他看了兩堆篝火一眼,提醒道:“在山裏最好還是莫要生火,很容易招惹山中野獸。”

漢子哈哈笑道:“無妨,屆時宰了便是。”

安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繼續閉目養神。

漢子興許是真覺得有些冷,也不在多留,很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一坐下,就有人問道:“怎樣?”

漢子便開口道:“是個半吊子的修道人,郭妹子說的沒錯,應該就是想跟着我們,尋求庇佑,先前還提醒我當心火光引來山中野獸,沒啥心眼。”

衆人一聽,放心不少。

另一個女人便道:“就這還沒心眼,跟着我們平平安安,自己什麽也不用做,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赤着臂膀的漢子道:“那總不能趕他走吧,這路又不是我們修的。”

這女子冷哼道:“引來野獸才好,到時候将他吃了。”

這些人的談話安甯自然能夠清楚聽着,心中有些愕然,自己跟那女子無冤無仇,就隻是同行而已,至于如此怨恨自己?

原本還想着跟着這群人,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現在看來,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突然,他眉頭微微一皺,但卻沒有任何舉動,繼續閉目養神。

有人突然喊道:“有情況!”

所有人便同時起身,拿刀的拿刀,拔劍的拔劍,如臨大敵。

對于這些人的變化,安甯依舊閉着雙目,像是已經睡着。

有人問道:“是野獸?”

赤着臂膀的漢子搖頭道:“不太像,弄不好是妖獸。”

一聽妖獸,所有人面色更加沉重。

商道四周,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不斷亮起,很快便将衆人圍了起來,數量龐大。

赤着臂膀的漢子面色異常難看,“幹他娘的,怕什麽來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奎木狼?”

火光照耀下,一頭體型巨大的奎木狼緩緩靠近,看個頭,足有五尺高。

看到這頭狼王,所有人越發心若死灰。

從體型來看,這頭狼王最起碼已經達到了入微鏡實力,光是這一頭,就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可以媲美浮光鏡強者的狼群。

經常在山裏行走的人都知道,遇上其他兇獸還能逃生,遇上狼群,幾乎隻有死路一條。因爲狼群一旦發現獵物,就會窮追不舍,直到獵物精疲力盡。

那女人看了依舊躺在樹下的安甯一眼,恨恨道:“都怪這家夥烏鴉嘴。”

說着,直接将一根燃燒着的木棍踢了出去,隻可惜沒有打中安甯,原本燃燒的火焰也在空中飛行的時候熄滅。

赤着臂膀的漢子沉聲道:“一起上,先殺狼王。”

衆人提刀拿劍,開始對着那頭狼王發動攻擊。

這頭狼王卻不與衆人正面沖突,微微後退,狼群便直接撲了上來,很快就将狼王護在身後。

安甯趁着衆人不注意,身體沿着樹幹向上滑行,然後坐在樹杈位置,看着場中的戰鬥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以這群人的實力,隻要那頭狼王不出動,隻對付那些狼群,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他看着那兩堆還在燃燒着的篝火,有些擔憂。

再這麽下去,說不定還會引來更強大的妖獸,到時候他就算想出手,恐怕也很難保證這些人的安全。可若此刻熄滅火焰,沒了光亮,要對付狼群就更加困難。而且獸類天生怕火,隻要站在篝火旁,這些狼群也而不敢大肆進攻。

狼群跟人群很快厮殺成一片。

很快,濃烈的血腥味便彌漫開來,不管是人還是狼,都激發了嗜血的本性,戰鬥越發焦灼。

給安甯遞酒的漢子似乎也發現了這些妖狼害怕火焰,朗聲道:“用火!”

這一提醒,所有人都抓了一根燃燒着的木材拿在手中,配合着右手的武器,效果顯著,很快便将第一波狼群斬殺在地。

站在後方的狼王仰天嘶嘯,狼群像是得到了命令,圍着衆人緩慢移動,卻不發動進攻。

山風呼嘯,衆人手中的火把獨木難支,很快便在風中熄滅。

随着火把熄滅,周圍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有人提醒道:“當心!”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有人發出一聲慘呼,一人的後背直接被妖狼利爪劃出三道血槽!

而幾乎在火把熄滅的瞬間,安甯直接離開樹杈,先是沖上天際,然後手持桃木劍一劍砸下,直取那頭狼王。

狼王發出一聲嘶吼,圍着衆人的狼群快速後退,全部向着安甯撲去。

安甯身體在空中一旋,手中桃木劍橫掃一圈。

夜色中響起一聲聲凄厲的嘶鳴。

那頭狼王見勢不妙,掉頭就跑。

安甯冷哼一聲,手中桃木劍脫手而出,林中劍光大作,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狼王的身體還在前沖,碩大的腦袋卻滾在地上。

安甯伸手一抓,将一顆通體散發着猩紅光芒的妖丹抓在手中。然後收起桃木劍,緩步走回。

所有人全都瞪大雙眼,盯着那個背着一把桃木劍的消瘦少年。

竟然隻是一劍,就将一頭足以媲美入微鏡強者的狼王斬殺!這少年的實力,豈不是已經達到了入微鏡?

看年紀,這少年也不過才二十左右,這麽年輕的入微鏡,就算是在西南州名聲最大的清風觀,也稱得上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了。

安甯走到衆人身前,笑着道:“修道之人斬妖除魔是本分,諸位不用謝。”

所有人咽了一口唾沫,久久無法回神。

安甯看着那個一直都看他不順眼的女人,開口道:“一般野獸也吃不了我,倒是姑娘你,細皮嫩肉的,得小心些才是。”

這女人低垂着頭,滿臉漲紅。

安甯已經走回先前的樹下,坐下後繼續閉目養神。

另一個女人偷偷瞧着安甯,低聲道:“這人該不會是清風觀的神仙吧?”

赤着臂膀的漢子搖了搖頭,“不太像清風觀的作風。”

給安甯遞酒的漢子思索道:“難道是月音府的?”

赤着臂膀的漢子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被安甯戳破心思的女子猶有憤懑,冷哼一聲,“不就殺了一頭狼王嗎,跟青陽宗那位大師兄比起來,差遠了。”

衆人搖頭苦笑,這女人自從聽了青陽宗那場大戰之後,對那位名聲一夜之間響遍整個西南州的青陽宗大師兄愛慕得緊。在她眼中,似乎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狗屎,隻有那位大師兄才算男人。

另一個女子開口道:“可惜你那位大師兄離得太遠,沒能趕來救你。”

安甯聽着,覺得挺有趣,嘴角微微上揚。湊巧不巧的,這一幕剛好被那女子看到,頓時就不樂意了,冷聲道:“你笑什麽笑,我難道有說錯了,你能跟玄都師兄比?”

安甯睜開雙眼,盯着她,語氣冰冷,一字一句道:“我能救你,一樣可以殺你。而且我保證,你口中的玄都師兄不會給你報仇。”

安甯繼續道:“還有,玄都師兄不是你叫的,你不配!”

這女子氣得不輕,看架勢是要上去跟安甯一較高下,隻是被其他人死死拉着,生怕安甯真一劍削掉這女人那顆腦子裏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的腦袋。

那赤着臂膀的漢子微一思索,開口問道:“仙師來自青陽宗?”

安甯一愣,看了這漢子一眼,有些佩服這漢子的心智,點頭道:“青陽宗安甯。”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更加震驚。

青陽宗如今的名聲可真不小,兩年前那場大戰,青陽宗領銜南州數百山上宗門力阻妖獸大軍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個南方山下。這樣的仙家宗門,可不就是山下百姓所需要的嗎?擁有無上神通,在山河破碎,百姓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匡扶正道,斬妖除魔。

老百姓們閑來無事,就樂意爲這樣的宗門歌功頌德。

前不久那場琴與劍的争奪之戰,更是将青陽宗的名聲又拔高了一籌。整個南方三州,都對那個叫青陽山的地方心馳神往,對那座山上修行的仙人,更是敬愛有加。

被衆人拉着的女子怎麽也沒想到安甯就是青陽宗弟子,心情複雜,久久無法平複。其餘人則是覺得這青陽宗的人,跟他們所熟悉的那些仙家子弟,果然有些不一樣。

就拿西南州名聲最大的清風觀來說,清風觀出來的弟子,哪個不是趾高氣昂?道袍仙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就是清風觀修士一樣。再看看眼前這位,若不是他自己說出來,誰能相信他就是青陽宗下來的得道高人?

一夜無話,平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衆人還沒醒來,安甯就已經在樹下練劍,依舊隻是簡簡單單的縱與橫。

當那女子醒來看到安甯練的劍法後,撇了撇嘴,腹诽道:“就這樣的劍法,再練一輩子,也比不上玄都師兄的無痕九劍。”

等衆人陸續醒來後,便整理車馬,準備趕路。原本衆人是打算邀請安甯同行的,畢竟有這麽一個強者在身邊,此行的安全就等于有了保障。可看安甯一心練劍,衆人不好打擾,告辭一聲後,繼續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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