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冒冒失失地問道:“這個劇院比起你們那邊的劇院怎麽樣?”
“這怎麽能夠比?那種鄉村的地方哪有這個地方人口數多!”伊莎貝拉笑道:“大了很多。鄉下的劇院很多都是露天的,就算有蓋房子的也都隻有這個茶樓這麽大。”
威廉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在帝國大學怎麽樣了?”
“其他的都還挺好的。”伊莎貝拉說:“就是莫名其妙的被選上了班長,讓我感到挺不自在,也挺不舒服。”
威廉斯皺着眉頭說:“那個誰——老三的那個未婚妻是不是也被選上了班長?”
伊莎貝拉攤開自己的雙手:“是啊……你也不感到意外,對吧?”
威廉斯突然之間一臉驚恐:“我的天,我想到一個麻煩事!”
“你又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你說到不舒服,我心裏可是真的不舒服。”威廉斯越想心裏那件事情越感到抓狂:“我現在的名字是威廉斯,那個女人訂婚的契約上寫的也是威廉斯的名字。如果老三不認賬,那豈不是我得娶那個潑婦?”
好像真的有可能會這樣啊!
等等……
伊莎貝拉立馬擡頭問:“你見過她?”
威廉斯連連點頭:“當然見過,遠親再親也是親戚。怎麽可能沒有見過呢?”
伊莎貝拉感到很奇怪:“你又沒有經常跟他相處,怎麽會知道她是不是個潑婦呢?是不喜歡她年齡比你大、所以對她沒有好感嗎?”
威廉斯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在這個國家,就算每個男人身邊隻占有一個女人,5個男人裏面還有4個找不到對象的。
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妻子年齡比丈夫大的多了去了,在貴族之中也不算少數。
所以我怎麽可能會因爲未來的妻子年齡比我大而介懷呢?”
也對哦,土豪才想着老夫娶嫩妹。
上流社會的婚姻,優先考慮利益所得和後代延續,那些可以輕易得來的嫩妹就是玩物。
“那你是爲什麽不想要她?”
“他在我祖母和母親面前表現的溫婉賢淑、知書達理,背後卻是草菅人命、心狠手毒。
我們在開學之前有一個重要的傳統:同一屆新生可以在開學之前相互見面培養感情。
我見了幾個同學,并且受邀去其中一個名叫司文利的同學家去玩。
那個女人在京城所安的家就在他家的隔壁。
我們經過時恰巧看到一個30多歲的女子被人從裏面趕了出來:頭發被弄的很亂,臉上和手上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沒走幾步路,她就摔到了地上。
我們去把她扶了起來,她跟我們道歉,說自己沒事。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遂暈了過去。
司文利馬上叫上自家的幾個人把她擡上車送去就醫。
醫生檢查完之後直接讓我們通知那位女士的家屬,給她準備後事。
她身上有很多内傷,還有八處骨折,一根被打斷的肋骨插入了肺裏……
可是那位女士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問她家的地址,才知道她家離得很遠,但是父母在京城大戶人家務工。
我們按她給的地址找來了她的父母。
醫生跟她的父母說了真相,也讓兩老知道了女兒死之前會因爲内出血而很痛苦。
我們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被打了。
她的父母自知無法去公爵家爲女兒讨一個公道,隻能祈求醫生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少受些痛苦。
在司文利家管家的見證下,老兩口在安樂死的申請書上簽了字、爲了手印。
醫生就給她配了一副藥,讓她在睡夢中安然去世了。
司文利很氣不過,但是他也知道光明正大的去問,什麽都問不出。
他讓自家的下人去悄悄跟隔壁家的下人打聽。
這才知道,那女子是那一家的女家庭教師。
那天女教師打扮的很漂亮,得到公爵家許多人的贊美,公主大爲嫉妒。
後來大公子多看了女教師幾眼,公主就是說女教師勾引自己的大哥,命人毆打她。
也不知道那一位伊莎貝拉公主在自己的母親公爵夫人面前說了什麽,公爵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開除的那位女教師,并且讓人把她趕出門去……
就是可憐他遠在異地的丈夫和孩子。”
伊莎貝拉原以爲那女的就是驕縱任性,沒想到還能弄出人命來!
幸好現在她跟自己不是一個寝室,就她那小心眼,搞不好室友都會死光光……
伊莎貝拉呆着了半天,問道:“受害的家人沒有一個報官的嗎?”
威廉斯搖了搖頭:“沒有。一個是未來太子妃的家族,一個隻是普通的元人家庭。他們沒有這個勇氣。”
“……”伊莎貝拉沉重地呼吸着:“我跟她鬧矛盾,舅舅各打50大闆,然後把我們分開了。”
威廉斯也很失望:“我跟母後還有太後說這件事情,他們都不相信。
她們讓我不要把沒有親眼見證的事情說出去,還說一個行爲輕浮的女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别人聽說之後不會說那個貴人家裏怎麽樣,反而會相信那個女人有想要攀龍附鳳的貪心,覺得她就是該死的。
如此一來,不僅僅死者本人會被貼上莫須有的污名,連他的家人以後都會活在這種由她污名帶來的無盡壓力之中,受盡愚蠢之人的刁難。”
“她們說的對,”伊莎貝拉看着窗外對面劇院淡灰色的屋頂:“這是血淋淋的現實,人們對男人和女人的容忍程度不同,對貴人和平民的包容程度也不一樣。同樣是一條命,平民做的錯了貴人未必會被認爲是錯。”
“跟你說出這件事之後我心裏痛快多了,再不說出來,我壓在心裏都快炸了!”威廉斯一拳頭打在桌面上,咬牙切齒地說:
“一想到那個惡心的毒婦以後有可能成爲我們家的一份子,我就感到無比的惡心。如果不是你和祖母的名字都叫做伊莎貝拉,我甚至可能對‘伊莎貝拉’這個名字産生深深的厭惡之感。
每當母後抱着小弟哄他睡覺的時候,我都能想到那個晚上,那對夫婦強忍悲痛裝作鎮定哄自己的女兒喝下毒藥的場景……”
說到最後,他不由得顫抖了起來,突然對伊莎貝拉說:“如果那個女的對你不利,我就殺了她!”
伊莎貝拉微笑着感謝他天真的表态,心裏卻想:殺她幹嘛?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難道不香嗎?
就算不死,這種女子也絕對不能進入皇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