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爾問道:“所以,你下周還去皇宮不?”
伊莎貝拉連連搖頭:“我們要排練啊!”
排練是借口,副班長和經濟委員已經在大學城内租好了排練的地方,在學校可以排練。
周末自然也可以安心自在地休息。隻是,多加練習總歸更有把握。
對于伊莎貝拉來說,更是能躲避掉一些她所不願意的虛與委蛇。
即便她也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這個道理。可能躲一時就能夠得一時的暢快,有什麽不好呢?
再說了,進宮見皇帝和皇後,每周都有機會去,可是她大學預科班的新生秀這一輩子就一次!
在這種問題面前絕不讓步!
她承認這種想法很孩子氣,可是隻有孩子一般任性才能對付大人刻意的的約束。
勞爾也沒有放棄繼續潑冷水:“讓我推測一下,如果維多利奧殿下要訪問你們學校的行程一旦确定并被通知出來,你們學校一定會有人去打聽皇帝和維多利奧殿下的喜好,新生秀表演很有可能會變成一次投其所好的政治表演。
爲了表示對維多利奧殿下的尊敬,那種投其所好的表演即便不是最好的,也會成爲第一。
到時候你是要選擇‘摧眉折腰事權貴’,還是要堅持自己的主張,做一個雅俗共賞的表演呢?”
伊莎貝拉也想過這種問題,她說:“如果新生就變了質,成爲了一場政治秀,那這個第一又有什麽好争的呢?如果真是那樣,即便不是第一又是有什麽好可惜的呢?”
勞爾再次對伊莎貝拉毫無征兆的變臉感到驚訝:“唉,你之前不才說過一定要争第一嗎?”
伊莎貝拉說道:“我是想要争第一,但是是建立在純潔的學生才藝評比的舞台之上,而不是爲了歡迎某人而做的政治演出之上。
可是我們班上不止我一個人啊……”
她對此其實很頭痛。
有些小孩子學才藝分明是爲了自己的興趣或者爲了培養自己的雅趣。
家裏來了客人,家人讓他們給客人表演一個、或者是客人要求他們給自己表演一個——無論他們本人是否願意。他們所學的才藝就在這不知不覺就變味了。
明明那麽純粹的興趣愛好之中就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功利。
現在,帝國大學的學生們就是那一些孩子的處境。
喜歡給人表演的自然是非常樂意,可是那些不願意的學生們又要如何自處呢?
伊莎貝拉是一個什麽物質條件都不需要憂愁、任何與前途有關的事情都不必擔心的小公主。
爲了阿谀奉承皇帝和外國的貴賓而表演的第一拿到了也毫無意義。
但是班上的其他人,他們需要出人頭地、他們需要獲得賞識。他們的父母也等着臉上有光、希望他們前途無量……她憑什麽替他們去選擇?
勞爾說:“我是個外行,我也不知道才藝和政治彙報演出能不能做到有機統一。”
伊莎貝拉心事重重:“我選擇相信帝國大學的學生,他們在曆史上既然有骨氣,有膽氣能夠給來訪的外賓臉色看,就也能夠堅持自己的主張,投給自己認爲好的節目…吧。”
勞爾說:“但願你所得到的如你所想要的是一緻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