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說到這事就犯愁:“她要是在外面玩野了,收不回性子了那怎麽辦?”
皇後反駁道:“被關在宮裏就一定能規規矩矩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舉個反例。”
皇帝擡眼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妻子:“誰?”
“你父親。”
皇後這個回答不可謂不犀利。
先皇确是哪個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從小到大遵循着固定規矩的人。
然而他繼位後的所作所爲沒有一處能用褒義詞來形容。
皇後說道:“你刻意去約束她你也沒這麽多精力,你可比她大了整整27歲,你越來越老,她卻越來越大了。等到你管不動她的時候,她也許會跟你父親一樣,會變本加厲地野回來,到時候你還能滿世界去處理她制造出來的麻煩或者是幫她養一大群私生子女嗎?不如一邊放她去野,但又要相應的約束她,讓她在一個既定範圍之内活動,等她快要越界的時候又把她叫回來。”
皇帝用手杵着腦袋,突然苦笑:“聽着跟遛狗似的,等她跑遠了又把她拉回來……”
皇後拍了拍桌子:“請你正經點!我在跟你說正事!”
皇帝點點頭:“我知道~”
皇後把那張紙推到他的跟前,練練催促:“知道的話就趕緊把字簽了、讓掌玺大臣把章蓋了。”
皇帝無可奈何地把字簽了,端詳着妻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像什麽?”
皇帝戲谑道:“像一隻把雛雞護在翅膀剩下的老母雞。”
這種比喻讓皇後感到又氣又好笑:“有你這麽說話的皇帝嗎?”
皇帝卻說:“夫人,這是丈夫對妻子說的話。”
皇後看着隻差一個印章的錄取通知書,說道:“伊莎貝拉如果知道自己被錄取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回來的。”
“不用了,讓她享受最後的自由時光吧,學校裏也沒她想象的那麽自由。”皇帝側目看向妻子:“你不是原來也不願意她去學校嗎?誰把你給改變了?是比阿特麗斯嗎?”
“有一部分她的原因,但并不是全部。”皇後說道:“小孩子是個奇怪的家夥,你覺得她可愛是在她十分快且不鬧騰的時候,課時如果她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看着看着也沒那麽可愛了,尤其是你不可能保證她時時刻刻都很乖——任何孩子都做不到這一個。”
皇帝幹笑:“這就是哲學家們所謂的‘距離産生美’?”
不過這話也是有點道理的,他每天看着一群男孩子在自己面前犯皮,動不動就會發火,而且是那種不由自主的發火。
大概把他們推的遠一點還真能讓自己安靜安靜。
雖然是沒有扣下伊莎貝拉的錄取通知書,但是皇帝轉身就派遣欽差大臣去時差帝國大學了。
等欽差大臣回來之後,皇帝就給帝國大學的校規又加了幾條。
其中還有幾條特殊校規:學生在學習日不得居住到除大學城之外的地方去;禁止大學城内的男性房東租房屋給女學生;禁止男女生合租一個套房……
這樣的話,就算學生最好老老實實住在學校宿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