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大廳是著名的“寶座廳”,皇帝和皇後的禦座面向東面。一條兩米寬的地毯走道縱橫相交,南北走向的漫向北面的舞廳和更北邊的宴會廳。
東西向的則是垂直着南北向的紅毯,一直鋪到禦座腳下。
伊莎貝拉向他們中間走過去,有些貴婦第一時間就給她行了屈膝的禮儀,還有一些貴婦人就在那裏愣愣的看着,不知所措;也有一些人眼裏非常冷漠,并不打算給予任何的禮節。
紳士們也是如此,有的真的摘帽鞠躬,有的也紋絲不動。
場面安靜了不到三分鍾,貴族們又繼續起了他們的聊天。
伊莎貝拉看見這裏頭真的有很多年輕女性,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也有很多年輕的男性,但是大部分臉上都帶着一股稚氣——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經過社會毒打的青少年。
在這些在場的長輩眼裏,他們也都是些孩子。有些男孩子看着在場的美女們看愣了,要是男孩子一看到女生就臉紅,有些男孩子不敢擡頭看周圍的女性們。
伊莎貝拉好奇地看着這些男孩: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個福氣攤派上那位有公主病的公主?
無論是誰能夠攤上她都不是什麽好事兒啦!
當然也有幾個非常正經、外表非常幹練的男性,看起來年齡不超過20歲。從他們的表情上也完全讀不出什麽心情。
仔細一看,那些看起來比較成熟的男性,他們的着裝打扮都是已經有頭銜的貴族了。
伊莎貝拉就像那條攪亂了沙丁魚群的鲶魚,她一來,整個大廳的話題氛圍都變了,她好像立馬變成了話題的中心。
“她到底是誰呀?”隻聽見一位年老的女貴族溫和地問:“這孩子看起來非常穩重。”
她身邊那位比她稍矮的男性老貴族告訴她:“她是皇帝的姐姐瑪格麗特女秦王和她那個未經允許的丈夫所生的女兒。”
那位老年貴婦輕輕地對自己的丈夫說:“這麽說來皇室承認她了,否則也不會讓她帶着皇冠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的丈夫說:“的确是這樣的,夫人。年輕人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無論如何我們不要說什麽有失體面的話。你剛才就做得很好,她的确能夠值得我們的禮節。”
這一對夫婦,可真爲夫唱婦随。但他們之間的對話的确讓伊莎貝拉心裏倍感欣慰。
有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小姐也看着伊莎貝拉,對自己身邊一位穿着糖果粉色的小姐說:“你看呢,那位小姐可是頭戴皇冠來的。”
她們這個年齡階段的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打量别人身上的首飾和自己的有什麽不同。
粉色衣裳的小姐對伊莎貝拉這個人帶什麽首飾并不怎麽上心,隻是對自己的閨蜜說:“還是皇家血脈撐得起場面,所以沒讓她長成一個村姑的樣子。”
她覺得伊莎貝拉的運氣實在是好極了,如果伊莎貝拉長的是一個村姑的樣子,那她無論穿什麽衣裳、戴什麽首飾都會顯得非常土。
白色衣服的貴族小姐又說:“聽說她父親的近親都死掉了?”
粉衣小姐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喜歡别人提出這種事,她說:“沒錯,的确是這樣子,但是他父親家族的長支遠親還在,聽說今天還把他給請來了。而且伊莎貝拉小姐的親舅舅是皇帝陛下,他一定能夠獲得她的周全。”
那個白衣小姐手中把玩着扇子,輕輕的笑道:“皇室會把這孩子的撫養權給她父親的遠親嗎?”
粉衣小姐歎了口氣,略有無奈地問自己的閨蜜:“如果是你的姐妹嫁給了那樣一個人,生下了一個你并不讨厭的孩子,你會把這孩子的撫養權讓給那種人的遠親嗎?如果你心裏能想到那個答案,就不需要多問。”
這問題問的是真的非常不合适!
然而這位粉衣小姐并沒有能夠讓閨蜜閉上嘴,那白衣小姐又繼續問:“不會。可這樣做符合法律嗎?”
粉衣小姐終于忍不住表現出了不耐煩:“皇帝就是最高的法律。”
再怎麽說這隻是人家的家事,不吃你家米,不穿你家衣,關你什麽事了?
“你們兩位姑娘就不要在這談論法律好不好?難道您哪位是家庭事務律師嗎?”站在她們背後的勞爾終于忍不住開口普法:“法律規定的父母之外的第一順序監護人是教父母,第二順序監護人是祖父母,第三順序監護人是叔伯舅姨姑……怎麽着也輪不到她父系遠親。”
那位白衣小姐終于知道自己犯了“言多必失”的錯誤,她趕忙解釋道:“首相閣下,讓您見笑了,我們都不懂這些。我們隻是好奇而已。”
勞爾冷笑道:“最好隻是好奇。否則,在我這個孩子的教父面前談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心中不安呢,您說是吧?”
一聽說伊莎貝拉的教父竟然是首相,這兩位小姐無不心中大驚。
粉衣小姐趕緊說:“首相大人,在皇帝陛下的照拂和您的撫養之下,伊莎貝拉公主一定會成長爲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勞爾點頭說道:“借你吉言,但願如此。”
一下被拉出去有點尴尬,雖然貴族們對她的看法各不相同,但是沒有一個人第一個上來主動跟她搭話。
伊莎貝拉知道他們還在觀望。
索菲亞帶着一群男孩子找了過來,“我到處找你,剛剛聽說你到這兒了,我才來。”
這信息傳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伊莎貝拉說:“我也正打算去找你們呢,但這人太多了,我一時竟有些暈了,你們去哪裏了呢?”
索菲亞指着身後的那扇向兩邊打開了的大門說:“當然是去那邊的舞廳看他們跳舞啊!”
因爲年齡不滿14周歲的青少年無法參加舞會,所以他們隻能選擇飽個眼福。
伊莎貝拉随口問道:“他們跳的好嗎?”
索菲亞忍不住吐槽說:“好的跳的很好,差的跳的很差——但是大表哥到現在爲止還沒去,一直躲在旁邊的休息室裏,順便抱着一大束鮮紅色的玫瑰花。”
伊莎貝拉苦笑:“應該是太皇太後讓他在那兒坐着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