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兩國皇室一起在皇後宮裏用餐:諾克發現妻子的胃口變好了。
他看到這樣,放心了不少。
以前在懷着伊菲格蕾絲的時候,第1次懷孕的伊德菲娜心理壓力大,經常抑郁,茶飯不思,結果又是早産又是難産,生下來的孩子瘦的跟流浪貓一樣。
本以爲見到自己的父母伊德菲娜會更加開心一點,沒想到這幾天她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抑郁了,隻有跟弟媳夏洛蒂獨處或者帶着女兒玩的時候開會開朗起來。
諾克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也沒人會跟他說。
昨天,奧蘭克利不知道是因爲什麽事跟老婆吵架,歐仁妮在老公這裏受了氣,回頭對着懷孕的女兒就是一頓數落。
伊德菲娜這個孕婦本來就心情不穩定,被莫名其妙的訓了一頓,更是怒火中燒。這些年來因爲母親的不公正所受到的委屈一一浮現在眼前。
沖動之下,她幹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她把夏洛蒂王妃帶到密室,給弟媳看了所有歐仁妮寫給她的信。
看了這些信件,夏洛蒂驚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呼長見識了。
在見到大姑姐之前,每次婆媳矛盾夏洛蒂都以爲婆媳矛盾是因爲“婆婆不是媽、兒媳不是女兒”——大姑姐已出嫁,小姑子長年累月的不跟婆婆照面,所以她才會這麽覺得。
到了馬特亞帝國後,她發現婆婆和大姑姐之間沒自己想象的那麽和諧,是有點矛盾,但在她當時看來是關心太甚的母親和不領情的女兒之間的矛盾。
現在看來,自己的婆婆是個單純的“兒寶媽”,在她眼裏除了兒子什麽都不重要,跟她搶兒子的人和占用他兒子資源的人都是壞人。哪怕催女兒生兒子也是以保證馬特亞帝國未來的國君是兒子的外甥、方便維護兒子未來的國政爲由。
夏洛蒂看了100多封信,前幾年的信件要麽是催促生兒子、要麽是要求女兒跟女婿說情關照巴庸王。
這點夏洛蒂絕不敢恭維。如果有這樣一個女人誣陷了自己的母親緻死、排擠自己以至差點送命,最後這個女人的兒子卻登基爲王,她會選擇一輩子都與這個女人及這個女人的兒子爲敵。無論這個女人的兒子說什麽做什麽,她都絕對不會放棄仇恨去爲仇人的兒子創造任何好的條件(除非給他挖陷阱)。
夏洛蒂此時無比鄙視自己的婆婆:對自己的女兒和兒媳作威作福,對殺母仇人的兒子笑臉相迎——就因爲他派使者過來跟她說了幾句好話、寫了一份“投降書”,她就放棄了原則、放棄了殺母之仇。
是隻有她歐仁妮這麽沒骨氣,還是所有的巴庸人都這麽沒骨氣?誰曉得呢。
伊德菲娜也不敢苟同母親的意思,她把那些爲巴庸王說好話的信給了丈夫看,告訴丈夫自己以這樣的母親爲恥。然後,諾克按照妻子的意思“熱切”關照了巴庸王和他的國家——用刀劍和鐵騎關照。
除此之外還有更令夏洛蒂三觀崩壞的:歐仁讓伊德菲娜把随嫁的女子介紹給諾克當嫔妃,還特意指名了自己親信的女兒。
這封信氣的伊德菲娜整整一年沒給母親寫信。
除此之外還有挑撥伊莎貝拉和伊德菲娜婆媳關系的、給伊德菲娜支招對付婆婆的。
通過這些信,夏洛蒂把歐仁妮的脾性摸了個透。伊德菲娜也仿佛把幾十年來積累的怨氣全都發洩出來了,心情大好。夏洛蒂此時看到大姑姐胃口恢複,心裏大概也有數。
這幾天,因爲歐仁妮的到來,伊德菲娜很不開心,所以抑郁不已。一想到明天母親就走了,心裏格外舒暢。
用餐完畢後,諾克對奧蘭克利說:“有一個人,需要嶽父大人見一見。”
一行人離開餐廳到了正廳就座。
麥克羅夫站在門口,朝他使了個眼色,麥克羅夫點了點頭,朝外面招了一下手,兩位強壯的男裝司訓押着一個女子進來。
這個女子穿着一身華貴的藍色真絲衣裙,衣裳上繡着盛開的繁花、褐色的發髻上插着一左一右兩隻華勝,耳朵上戴着灰色珍珠耳環。隻可惜以身形削瘦、神色凄惶,以至于氣質完全配不起衣服。
奧蘭克利覺得這女人很眼熟,卻硬是想不起來是誰了。他不否認當年在女兒的300多個陪嫁的侍從裏安插了間諜,但是間諜之事不由他直接管理,這個女人是不是間諜,他是不知道的。
可歐仁妮看到這個女人,臉色大變。這種變化讓奧蘭克利驚訝。再看看女兒,她臉上展現了毫不隐藏的快感。
“都說茶餘飯後講小故事最爲應景,今天就由我來給各位講一個小故事。”諾克說:“在某國,有一個皇後,皇後在這個國家有自己的勢力,其中跟她關系最好的是一個公爵。這位公爵生性風流,與許多女人有人,他最愛的一個情婦給他生了一個私生女。
他一直都在爲這個私生女謀劃未來,經常明裏暗裏的暗示皇後給自己的女兒安排一份好的差事。
皇後成全了他的心願,讓那個女孩兒當了自己女兒的近侍女官,兩人幾乎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後來,這位公主嫁到了别國當皇後,這個女人也陪嫁了過去。
民間的市井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情婦所生的女兒在家庭成員言傳身教和血脈所賜的天性之下,比普通良家女子更容易走歪。
果不其然,因爲公主跟丈夫的關系不冷不熱,很多女人都生了自己的主意,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其實她生這個賊心。可她隻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女,她有這心也沒這膽——有人覺得她是因爲跟公主的友情、在自我道德的規制之下沒這麽做,因爲她怕受到别人的指責。
可他們都想錯了,這種寡廉鮮恥的女子哪會在乎友情?她之所以沒這麽做,是因爲他沒有足夠強大的背景做依靠。
終于有一天,有幾個人寫信給她,鼓勵她去爬閨蜜的丈夫的床——”
說到這裏,諾克意味深長地看着奧蘭克利,看的奧蘭克利一頭霧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