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激怒神兵公司?”助手略有些擔憂問道。
賀儒正抽着雪茄坐在辦公室裏。
而在他前面的顯示器上,正是神兵公司的現場直播。
一群記者和希諾工廠的下崗員工正在沖擊着公司的大門,現場一團糟。而在人群中央,一對母子正在瘋狂敲打神兵公司的門。
賀儒仿佛看戲般。
這裏面有他的推動,讓人買通那個癌症病人跳樓,然後請媒體炒作一番,很簡單不過的事。
當然,他選擇的是讓人帶現金去做,這樣才不會通過轉賬查到他的頭上。
反正都是死,不如讓他死的有價值一點,除了減輕家人的負擔,還能賺一筆,對他,對那個癌症員工,都是一筆雙赢的交易。
說不定他們家裏人鬧鬧,還能獲得一筆不錯的賠償。
他能到達他的目的,那家人也達到他們的目的。
“如果搞垮神兵公司,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吧?”助理說道。
“确實沒好處,所以逼一下他們,讓他們陷入困境,我們就有機會入股,趁火打劫懂吧?資本圈就是這麽殘酷。”賀儒說道。
“那他們不一定和我們合作。”
“我們是最優質的合作對象,人脈和資源都很好。哪怕我們隻拿到其中的一部分股權,也是賺到,比現在什麽都沒有好。這個蛋糕很大,哪怕百分之一就價值幾十億。網絡中那麽轟動,絕對不止我們一家在操縱。”
賀儒抽了口眼,吐了一個煙圈,冷冷一笑。
“劉元新找到了嗎?”
“找到了。”
……
神兵公司仿佛菜市場,激憤的人群在瘋狂呐喊,要神兵公司給說法。警察趕到現場,才将正在敲擊公司大門的人群分開,将秩序維護好。
“你有什麽訴求?說。”
李青語看着門外被警察拉住的哭鬧婦女,語氣冷淡。
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人利用輿論操控,給他們施加壓力。
但他們無可奈何,警方沒查到什麽線索,她這裏也沒什麽頭緒。她想過求助林寒,但那個‘人販子’,她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林寒肯定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但選擇不聞不問,是希望她能自己處理。
鬧到公司來,警方讓她出來說句話,安撫一下場面。
她不得不親自出面給一個回應。
否則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還我老公命來。”
被警察架住的婦女朝李青語哭喊,目露兇光。
“警方的調查表明,你老公是患有癌症自殺的,其死亡與本公司無關。”
“是你們逼死的,你們公司的原料有緻癌物,還開除我老公,我們一家沒生活費,沒有收入來源,被逼上絕路的,賠我老公命來。”
那名婦女企圖掙脫警察的控制,但最終徒勞無功。
“這件事,不是誰死誰有理,也不是誰鬧誰有理。”
李青語完全不管她的哭鬧。
“我理解你的痛苦,但請你在有證據的情況下,再來說這些話,否則你可能要面臨牢獄之災。”
聽到要坐牢,婦人表情一縮,眼中有些畏懼。
“據我所知,希諾工廠的生産線,在前一個月,都處于改造升級狀态中。而真正投入量産是在一周前,你老公在四天前因爲考核不合格,被我們公司裁員的。”
“你們仗勢欺人。我不聽,還我老公命來。”
婦女在人群中大喊大叫。
李青語沒理會她,冷冷說道:“一個在車間工作不到三天,被裁員遲退後,然後說自己因爲公司産品緻症被逼死,你信嗎?請問我們的原料是核廢料?還是他拿石墨當飯吃?”
“就是你們害死的,我要你們賠錢。我們一家老小,就靠老公的工資生活,我們怎麽活啊。”
所有人都在看着,有人在冷眼旁觀,有人在義憤填膺,心情不一。
“如果患有癌症的人,都說生活困難,都來我公司樓上一跳,要我們賠償,我們公司怎麽活?”
李青語冷冷反問。
“哭鬧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所有的調查,交給警方。這件事,我們相信警方,如果有人在背後搗鬼,利用此做文章,我們神兵公司的技術,即便毀掉,也不會留給在背後搗鬼的人,如果讓我知道有人利用人命來誣陷我們公司,我會和他魚死網破。”
李青語冷冽的目光在場上的媒體人臉上掃過。
有幾個人心頭發虛,不敢直視李青語的目光,那種氣場太強大。
“他畢竟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你們怎麽那麽無情啊?”一名記者開口問。
“無情?”
李青語看向那名說話的記者。
“一個不符合公司用人标準的工人,公司有權辭退,我們按照勞動合同,給予他下崗賠償,我們怎麽無情?
如果他患癌沒錢治療,過來求助公司,公司看在他過去的貢獻上,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會考慮捐贈部分醫療費用,而不是他什麽話都不說,就跑到公司污蔑公司産品有問題,從公司樓上跳下來,然後讓家屬過來哭鬧要賠償。
我在這裏告訴你們,警方調查結果确定與我們無關,我們一分錢都不會賠。如果想靠炒作輿論和哭鬧來讓我們屈服,誰死誰有理,誰鬧誰有理,不可能,死了這條心。”
李青語聲音中帶着寒氣,顯然是被刺激到。
她本不想站出來回應,但被逼到公司門口,她也有火氣。
場面一度發冷。
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李青語,這個女人似乎比他們想象的更狠更可怕。
其他抗議的工人都有些心裏發毛。
他們生怕李青語會事後報複他們,萌生退意。
“賠我老公命來啊!”
婦人再次哭喊,隻是此時的哭鬧,似乎并不像開始那麽揪心。
李青語不再理會哭鬧的婦人,而是将目光轉向拉着橫幅抗議的裁員工人身上。
“你們有什麽訴求?”
“我們……”
那些抗議的工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被李青語剛才的氣勢給吓到。
“有什麽訴求,在這裏當着媒體的面,我們一次性解決,而不是站在那裏嚷嚷幾句,然後說公司剝削你們。”
李青語聲音冰冷。
選擇出來回應之後,她就必須将事情公開解決。
“我們要求公司給我們下崗賠償。”一名抗議的員工上前一步,壯着膽子說道。
“公司在辭退你們時,按照勞動合同,給予每人兩個月工資的賠償,我們還将當月的工作算滿結算給你們,一共三個月的賠償,這些錢,都一次性打到你們的工資卡上。請問,你們還需要多少賠償?一年還是兩年?”
“我們要求半年的賠償,這些年,我們爲公司創造很高的收益。”
“神兵公司注冊成立至今,不到兩個月,你在神兵公司工作幾年?爲神兵公司創造多高的收益?說說。”
李青語的目光直指人心,讓開口的人膽色一寒,縮如人群中。
“如果你們說的是爲希諾公司創造的收益,那麽我告訴你,我們神兵公司收購希諾公司時,得到的是上億的負債。”
無論媒體還是現場的抗議者,都被李青語的氣勢給吓到。
一時間,場面變得死寂。
婦人的哭鬧聲在此刻尤爲刺耳。
“你們還有什麽訴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