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發沒能練成明鏡圖決,修行龍象般若功的資質也一般,便隻能選則修煉《九陰真經》,這移魂大法卻是柯鎮惡要求,一定要在修煉鍛骨功之前學會的法門,這是防止修煉易筋鍛骨篇,走火入魔時,能以此法配合閉氣解穴法,解開凝滞的穴道。
他修煉《九陰真經》一年有餘,對這移魂大法也是頗有造詣,若是對上楊安兒這樣的武林高手,自然毫無催眠對方的可能。
但眼前的百夫長以及他的副官隻不過是占着蠻力的莽夫,隻修習過粗淺的戰陣法門,連内功爲何物都不知道,加上有心算無心,自然被全金發輕易拿下。
見催眠成功,全金發也不耽擱,對百夫長道:“将軍讓你率兵跟我走!”
百夫長便木讷讷道:“好!”
全金發舉起傳令兵特有的号角,按照自己所知的節奏,吹了一遍。
這軍号是武穆遺書中記載的金兵号角,是鐵浮圖通知友軍,讓開沖鋒道路的号令,近百年來雖有變化,但相差不大,加上此時這一百鐵浮圖已經在百夫長木讷的命令下,擺出了楔形陣,做出了沖鋒的姿态。
前方的金軍步兵便讓開了七八丈的通道。
全金發見這一招有效,自然再接再厲,控制着百夫長,發号施令,緩緩加速,經過明教教衆之時,将早已準備好的書信丢給了楊妙真。
他并不擔心明教衆人會不相信自己,因爲即便他們看了自己的信,一時難以相信自己,等看到這百騎鐵浮圖沖開對面的金兵,除非他們是傻子,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讓他開心的是,楊妙真看到自己的信,很快便選擇相信自己。
等越過明教軍陣之後,全金發控制百夫長命令騎士們繼續加速沖鋒。
那些普通騎士,到了這個時候才意識道不對,若是威懾的話,此時應該緩緩減速才對,但爲何長官不但不下令減速,反而加速沖鋒,對面可是自己的友軍啊!
但軍令如山,沖鋒的時候,他們無法質疑長官的決定,況且,鐵浮圖一旦開始沖鋒,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即便有一兩個騎士堅持認爲自己應該停下,但被其餘馬匹裹挾着,也停不下來。
對面的金軍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鐵浮圖竟然會朝自己發起沖鋒,指揮官沒聽到他們發出讓路的号令,還以爲他們會逐漸減速,等到了近前,才意識道不對,一時間慌了手腳,竟不知道該下令避讓還是該全力堵截。
于是這支金人自己的鐵浮圖輕而易舉的洞穿了這支立足未穩的金軍步兵。
身後緊跟而來的明教衆人,在楊安兒、楊妙真的一衆高手的帶領下,揮刀掩殺,一時間竟将這支人數已經接近自己一倍的敵人殺得四散奔潰。
全金發尤不滿足,下令鐵浮圖舉起屠刀,但這個時候,激烈的沖殺已經讓百夫長從被催眠的狀态下蘇醒了過來,意識道自己做了什麽的他,頓時大怒,舉着刀就朝着全金發追砍而去。衆人見自家長官終于恢複了正常,自然也跟着開始追殺。
鐵浮圖是沖陣的騎兵,但靈活性極差,速度耐力都不及拐子馬,一時半會兒如何能夠追得上。
全金發見百夫長恢複神智,卻在第一時間來追殺自己,眼珠一轉,暗道,他們剛剛突圍,并不安穩,我得設法再拖延一些時間。
于是他運足内力,大聲喊道:“妙真妹子,突圍成功,你們趕緊撤退,我爲你們阻擋片刻。”
說着竟轉頭再次朝着那百夫長瞪去,口中用女真話喊道:“傻瓜,有本事追我啊!”
那百夫長此刻有了防備,本來更難催眠成功,但全金發此時并非要操控他,而是以神魂之力配合着聲音,影響着對方的情緒,不當是那百夫長,便是那些鐵浮圖騎士們也在他這一招的影響下,漸漸失去了理智。
全金發用完這一招,心神也是一陣恍惚,他咬了一口舌尖,利用疼痛的刺激強打起精神,領着憤怒的鐵浮圖,竟朝着仆散安貞所在的中軍大帳沖去。
仆散安貞早在這支騎兵吹響号角,擅自闖入包圍圈時,便發現了不對,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他也是有魄力之人,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立馬開始下達補救的措施。
但是的中軍距離戰場有些距離,想要前壓,已經來不及,隻能傳遞号令命周圍的金兵追上去,那些叛軍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
偏在此時,全金發突圍之後,竟不逃竄,帶着鐵浮圖朝着自己的方向沖擊而來。
一邊跑一邊舉起号角,聽那号令,竟是着急諸君,救援中軍的意思。
這命令與他剛才所下的追殺叛軍大部的命令相違背,金軍将士一時間有些無所适從,再看那隊鐵浮圖徑直往中軍大帳沖殺過去,大多金兵們便也朝着中軍聚集過去。
戰場上一時混亂無比。
全金發于亂軍中,跳下馬來,施展起淩波微步,東蹿西躲,他本就穿着金軍的服試,沒一會兒功夫就融入了亂糟糟的金兵人群中,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仆散安貞心中氣急,暗道,若我三千鐵衛俱在,如何能有此敗。
全金發可不管對手如何惱羞成怒,從戰場撤離之後,他便朝着明教教衆撤退的路線,追入了茫茫大山之中。
很快便甩開了追兵。
他松了一口氣,暗道老子這把可是在那丫頭面前大大的露了臉,也不知她有沒有被我的膽氣和智慧折服。
心裏如此想着,腳下卻打了個趔趄。
若有人在此看到,定能發現他此時的臉色,一片蒼白。
原來移魂大法雖然是一門高明的心神攻擊法門,但施展起來也十分消耗心力,尤其是在施展之時,若對方精神足夠強大,自行蘇醒過來,那施展之人便會受到反噬。
全金發一開始控制那百夫長和副官,因爲出其不易,所以效果不錯,消耗也不十分巨大,但在沖鋒之中,馬匹颠簸,外界動靜太大,竟将那百夫長喚醒,蘇醒過來,全金發登時便遭到了反噬。
之是當時正是緊要時期,全金發又處于在心儀之人面前露臉的興奮之中,竟未覺得有何不妥,于是又勉強施展了一次移魂大法。
這次雖然并非控制敵人行爲,隻是稍微影響敵人的情緒,但消耗也不算小。
他本就心神受損,如此傷勢便又加重了幾分,關鍵時刻,他不得不咬破舌尖,利用疼痛,保持着清醒。
眼見此時已經安全,他心神松懈之下,便再也維持不住。
他勉強又跑了一陣,隻覺天旋地轉,旋即失去了意識,往前栽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