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剛剛托關系加入了藝術社團,”高陽在他剛租的大擺錘大樓的公寓裏,小聲打着電話。
“嗯,說說進展。”
“也沒什麽新情況,就是感覺這藝術社團有點詭異,他們好像是真的誠心實意在做好事,沒有玩什麽套路,”高陽說道。
陳易東冷笑:“一個小社團還想學人做慈善?今天下午,連第八區、第七區這邊都聽說鴿子籠的事情了,聽說還有人想要跟我抗議。做慈善做到我的家門口,真是可笑。”
“目前看來他們的野心不小,不過,他們跟上面應該沒有聯系。我接下來怎麽辦?”高陽問道。
“跟上面沒有聯系就好,我還擔心是哪個大佬跑來遊戲人間的呢。你繼續當卧底,确認他們和上面沒有關系後,就把那個藝術社團老闆張清歡的行蹤調查清楚,然後我安排人去殺了他,”陳易東笑道:“社團自然要有社團的做法,看不順眼,滅了就行。”
“明白,我被一個叫羅萬涯的人安排在他身邊了,那貨說是看重我的潛力,要帶我好好了解一下藝術社團,”高陽說道:“我可能近幾天還無法掌握張清歡行蹤,但最多三天。”
高陽立下了軍令狀。
陳易東說道:“那就給你三天,那張清歡并不難殺,趕緊掌握他行蹤,殺了他這藝術社團就散了,到時候你就能回來了。”
……
……
慶塵從午夜的黑天鵝餐廳裏走了出來,緊了緊自己的領子,噴吐出一口厚重的白色霧氣來。
22号城市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宵禁之後,無人的街道便顯得更冷了。
如今也不用他去照顧那些,被他和神代雲羅聯手灌醉的酒蒙子了,慶塵給王經理交代過,以後專門留兩個人在禮賓部等着收拾爛攤子。
他現在是黑天鵝的搖錢樹,自然說話極其管用。
慶塵朝輕軌站走去,搭乘着空空蕩蕩的城際輕軌返回第九區。
以往的輕軌在夜晚都滿滿當當的,裝載着所有從下三區出去的午夜打工人返程。
但現在宵禁了,許多下三區的居民都丢了工作。
輕軌也就寂寥了一些。
這輕軌上的監控,都被小偷們損壞了,也是下三區裏有名的地下交易場所。
就在這架輕軌将要進入第九區的時候,張夢阡從隔壁車廂走來,将一個黑色袋子扔在他腳邊,便繼續往前走去。
慶塵拾起地上的袋子,趁着輕軌即将進站減速時,打開車窗翻身跳了出去。
他咬着那隻袋子,緊緊攀附在輕軌站所在的大樓外牆體上,如同壁虎一樣,倒着向下爬行。
陰影裏換了衣服出來,那一副接近荒野人似的裝扮,讓他與之前在黑天鵝餐廳裏時的形象截然不同。
20分鍾後,慶塵一路貼着城市的陰影前行,來到第六區一家“燈火霓虹下我們一起脫褲子放屁”酒吧,這名字一看就充滿了朋克風格。
慶塵小聲嘀咕道:“這名字還挺水呢。”
說着,他緩緩推門而入,然後将酒吧的門從裏面咔哒一聲反鎖上了。
此時此刻,酒吧裏三十多名神代财團的時間行者,正一起歡聲笑語的看着台上脫衣舞娘扭動腰肢。
甚至根本沒發現有人從外面進來。
慶塵走過一人身邊,手掌輕輕搭在一名時間行者脖頸上捏動。
咔的一聲,那時間行者便歪頭倒在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裏。
慶塵肆無忌憚的行走其間,待到有人發現他時,他已經處決了十多個人。
“八嘎!”有人看到屍體從門口一路蔓延到裏面,頓時就慌了,他要從腋下的槍套裏拔出手槍,可慶塵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卻見少年一拳橫向擊打在他太陽穴上,大拇指的指節頂在太陽穴上,一瞬間的震蕩便震破了對方大腦之内的無數血管。
當這名時間行者躺在地上時,兩隻眼球都被血液滲成了紅色。
一名時間行者沒有攜帶配槍,舉着椅子朝慶塵沖來。
隻是他剛來到慶塵面前,慶塵蹲下身子一拳擊打在他膝蓋内側,咔嚓一聲,他的膝蓋瞬間骨折,膝蓋向外突出,骨茬也從皮膚中刺破而出。
慶塵在酒吧内如鬼魅般穿梭,一拳一拳的擊打在所有人身體關節處、緻命部位,穩定又精準。
然而就在他殺至舞台邊緣時,那站着脫衣舞娘的舞台驟然破裂,從下面殺出兩人來。
高手!
拔刀!
刀光!
酒吧内的燈光潑灑在刀身上,仿佛被凝聚了一樣,與太刀一同反向朝慶塵潑灑而來。
慶塵瞳孔驟然收縮,兩名切舍禦免武士!
這兩人不知道在這裏已經埋伏了多久,别人喝酒狂歡的時候,他們始終保持着冷靜與隐忍,就藏在這裏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自從時間行者頻繁失蹤,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神代财團的注意,他們将那數百名時間行者分散出來,禁止單獨待在家中。
并爲此設下埋伏,就是想要等人來殺這些時間行者。
他們等到了。
可是,他們等來的并非是抓捕的契機,而是死亡的命運。
等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等了。
慶塵冷笑着,仿佛預知到這裏會迸發刀光似的,側身精妙躲過兩支太刀。
那刀光如匹練,當它斬過時,酒吧的天花闆上都出現了兩條深深的裂痕。
他沒有使用自己所有底牌,而是完全以硬碰硬的姿态沖撞過去,沖撞時仿佛一頭雪山上的神牛,姿勢古樸簡單又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兩名切舍禦免見第一刀未砍中,立馬收到起勢“居合”。
卻見刀光迅速向内收斂!
可還沒等那弦月似的刀光回轉,便戛然而止了。
慶塵不知何時竟以抓住了兩人的手腕,大拇指輕輕一錯,便将這兩名切舍禦免的手腕關節錯開,脫臼了!
铛啷啷的聲音中,兩柄長長太刀掉落地面。
兩名切舍禦免武士在驚駭莫名之間:“A級?!”
慶塵與張夢阡之前配合殺人時,次次都是單獨勾引擊殺,這就讓人有種錯覺,殺手可能實力并沒有那麽強悍。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慶塵之所以一次隻引一個,不是他殺不了那麽多,而是小夢阡還是普通人,一次隻能面對一個神代時間行者。
另外,神代财團的時間行者最多不過D級,哪個組織會用A級來對付這樣的蝼蟻?哪個A級如此不要臉面?
可是,慶塵剛剛所展現的速度,絕對就是A級的速度!
不然,他們兩個B級切舍禦免絕對不會被人随意拿捏!
兩人也是兇狠,他們紛紛向前一步,用手臂與肋骨夾住慶塵的左右雙手。
這時,兩名切舍禦免同時從腰間抽出短刀來,揮刀斜刺向上,兩人呈掎角之勢将慶塵夾在中間。
可就在這一瞬間,兩人隻覺得身上一麻。
仿佛有雷霆從兩人之間的殺手身上傳來,表面看不出什麽來,可金色電弧遊走于他們的身體、血液之中,讓他們忍不住的戰栗起來。
那是來自雷霆的力量。
尋常覺醒者掌握雷霆後,喜歡以最爆裂的手段來使用它,可慶塵偏偏喜歡琢磨更精巧的方式,例如一路上他隻需要在體内迸發不可見的雷霆,監控畫面便會因爲磁場變化而産生紊亂,例如此時,在近身肉搏之時用雷霆給對手造成麻痹與僵直。
慶塵笑着從兩人之間掙脫雙手,砍在了他們的脖頸上。
這場戰鬥裏,慶塵面對同級别的戰鬥越發得心應手起來。
他沒有留戀戰場,隻是用提線木偶将兩名B級屍體獻祭後,便轉身離開。
重新打開酒吧大門時,他體内的雷霆一收一放,迅速循環往複十多次,巨大的電磁脈沖驟然形成,摧毀了酒吧内的所有電子元件。
砰砰砰幾聲,酒吧裏充滿了電子元件的焦糊味道。
十多分鍾後,數十輛越野車破風而至。
神代雲合披着厚厚的黑色軍用披風,冷着面孔走進酒吧。
他蹲下查看所有時間行者的創傷處,皺起眉頭:“處處都野蠻的擊打關節與要害,怎麽像是火塘與黑桃的手筆?”
“長官,聯邦除了火塘與黑桃,也有很多擅長關節技與近身格鬥的高手,”一名軍官說道:“這裏距離火塘與黑桃的根據地太遠,應該不是他們吧。”
“火塘大長老都跑到北邊去了,沒什麽不可能的,”神代雲合冷聲道:“其中一名切舍禦免與黑桃有仇,之前那切舍禦免帶隊洗劫了西邊的荒野人聚居地,黑桃早就放話必殺他了。”
這時一名士兵從酒吧後台跑了出來:“長官,這裏的所有電器都被EMP炸彈毀壞了,監控也什麽都看不到。”
神代雲合冷笑:“查,查周邊十公裏的所有監控,我不信他能避開所有監控!”
隔了半個小時,有人拿着一塊液晶闆過來,卻見上面全息投射着一個身穿荒野獵人服裝的身影,正獨自走在長街的陰影中。
隐約間,神代雲合還能看到對方臉上的黑色圖騰,神秘而又華麗。
“黑桃A?”神代雲合皺眉:“他竟然是親自出手了。”
此時此刻,神代雲合感覺有些奇怪,一會兒是那個慶氏土元素神秘高手,一會兒是白晝,一會兒是黑桃。
怎麽好像全世界都在針對神代财團一樣,而且全都來了22号城市!
“放出徐林森的通緝令,找到線索者懸賞3000萬!”神代雲合冷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