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禮默默的看着圍牆。
那邊傳來歡聲笑語。
然而,圍牆與羅萬涯手下的安保人員,将他與這一切隔絕開來。
“麻煩問一下,那棟别墅裏住着誰?”秦書禮客氣問道。
安保人員面無表情的回答道:“無可奉告,要不你今天還是先回去吧,羅總今天肯定不見客了。”
秦書禮歎息:“好吧。”
他知道那是羅萬涯的老闆的别墅,應該是一位更加厲害且神秘的時間行者,以對方陣勢,如果得到對方的幫助,一定能在裏世界活下來吧。
隻是以秦書禮的人脈,甚至無法打聽到那别墅裏的主人到底是誰。
秦書禮與那位老闆沒有見過面,隻是隔着那輛邁巴赫的防窺視車窗相遇過,他甚至能想象到,對方正坐在後排,冷冷的注視着自己。
當然,這隻是秦書禮自己的猜測罷了,羅萬涯知道,自家老闆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回到家中。
張婉芳走上前來幫他脫掉外套,并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今天見到羅萬涯了嗎?”
“見是見到了,但沒有說上話,對方的老闆似乎剛剛回來,”秦書禮坐在沙發上說道:“羅萬涯忙着伺候老闆,自然沒工夫搭理我。”
“他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見你?”張婉芳好奇道。
“應該也不是,”秦書禮想了想說道:“主要是我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重要,所以不會太上心。有朋友勸我給羅萬涯一筆錢,但是……咱們做工廠實體的,手裏的錢都壓在貨上,如果我給他一筆現金,萬一又死在裏世界,那你和昊昊的生活可就沒有着落了。”
秦書禮在洛城,不過算是小商人,廠子值一兩千萬,但手裏的流動資金也就兩百多萬,所以給羅萬涯多少合适呢?
有人說,一般都是給幾十萬,在裏世界換一條命。
如果是土豪可以多掏一點,例如之前一位叫做張承澤的富商,找到了一個時間行者組織,如今在裏世界生活的非常滋潤。
說實話,如果不是慶塵的記憶好,說不定連他都快忘記張承澤是誰了。
這位張總一開始跟白晝讨價還價,後來羅萬涯出現後被迫跟羅胖子内卷,最終内卷失敗。
羅萬涯卷成了白晝成員,張承澤則繼續支付報酬,在胡小牛、張天真這兩位的托庇下體驗裏世界生活。
如今,胡小牛與張天真在恒社地位也快速上升,被稱作第四區的新貴,托庇一兩個人不成問題。
張婉芳問道:“羅萬涯不理會你,那我們要不要再找找其他人?也不是放棄羅萬涯這邊,主要是多做一手準備,你的命比錢重要,就算把家裏錢花完我也可以陪你東山再起。”
事實上,張婉芳嫁給秦書禮的時候,這位秦總也并不是很有錢,兩人辛辛苦苦工作打拼,到現在廠子小有規模。
慶塵一直都不怪張婉芳,因爲他知道慶國忠有多爛,誰沾上這位賭徒都是一場災難。
秦書禮思索片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李哥,你能不能把張承澤張總的電話給我一下,我有事想要請教他。”
待到拿了張承澤的電話後,他又撥了出去:“喂,張總您好,我叫秦書禮,是李使的朋友……是這樣的,我手臂上突然出現倒計時……之前聽說您在表世界找了一個時間行者組織,花錢拜托他們保護……”
電話對面的張承澤說道:“嗯,你也打算找他們?”
秦書禮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先問問,他們怎麽收費啊。”
張承澤說道:“一周五百萬。”
秦書禮拿着手機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來這筆錢。
這時,張承澤問道:“需要我把他們的電話給你嗎,雖然收費貴了一點,但絕對物有所值,而且他們現在還提供換彙服務。”
“換彙?”秦書禮疑惑道。
“對,表世界錢換裏世界的錢,他們收取10%的手續費,”張承澤說道:“不過這并不是他們的主營業務,最多算是提供給客戶的增值服務。如果你想追求保險,那就找這些人,起碼在我18号城市裏……我感覺他們沒有競争對手,這些人太厲害了,在18号城市黑白兩道通吃,跟恒社、跟李氏的關系都非常好。你相信我說的,洛城沒有比他們更厲害的時間行者組織了。不僅是洛城,我懷疑他們在全國時間行者組織裏,都能排前三,第一是昆侖,第二是九州,第三可能就是他們了。”
張承澤繼續說道:“他們的增值服務可多了,比如體驗虛拟人生,比如去拳館坐VIP專屬包間,比如去參觀上三區,比如去荒野一日遊什麽的,隻要你有錢,都可以辦到。到了這裏,就跟去了澳門、拉斯維加斯一樣。”
秦書禮愣了一下,洛城竟然還有這麽厲害的時間行者組織嗎?
九州、昆侖厲害還可以理解,畢竟有特殊原因。
但一個民間時間行者組織,爲什麽也能如此厲害?
他心中苦澀,如果他像張承澤那麽有錢,肯定也找這群人了,但他拿不出來這五百萬啊,總不能把房子給抵押掉吧?
他現在的心态就像是一位癌症患者,知道自己可能時日無多,所以不願意把錢浪費掉,這樣就算他死在裏世界,老婆孩子也還有積蓄繼續活下去。
從這方面來看,秦書禮倒是很有家庭責任感,跟慶國忠那樣毫無責任感的賭徒不一樣。
秦書禮拿着電話,猶豫了一下問道:“張總,他們那邊能講價錢嗎?”
張承澤說道:“這個不行,他們說他們老闆不愛錢,托庇太多時間行者也容易出問題,所以不打算冒這種風險。要不這樣吧,我把電話給你,你自己談。”
“好的好的,謝謝了!”秦書禮說道。
張承澤發了一條短信過來,秦書禮還沒想好要不要打過去,但先存上總沒有錯。
隻是,存聯系人的時候,手機竟然提示他此号碼已存在!
秦書禮懵了,自己竟然有對方的手機号?這是誰?
他搜索了一下……
這特麽不是羅萬涯的手機号嗎?!
原來這是羅萬涯的業務,難怪對方看見自己都愛答不理呢,原來對方托庇一個人,一周的收費标準是五百萬。
自己隻送點煙酒水果,對方不搭理自己也很正常。
然而,對于秦書禮來說,發現洛城最厲害的時間行者組織,就是羅萬涯所在的那個之後,并不算一個好消息。
他不知道慶塵給羅萬涯交代過什麽,也不知道慶塵就是這個組織的老闆,所以在他的角度看來,羅萬涯一定不會平白無故幫他吧,畢竟跟他也不熟。
所以,秦書禮在想,羅萬涯之前一定隻是因爲大家住在一個小區裏,随口敷衍他兩句而已。
這也不怪秦書禮,正常人在缺少某些信息的時候,都會這麽想。
“完了,”秦書禮對張婉芳感慨道:“這下咱們終于明白羅萬涯爲何會對我愛答不理了,原來他們的收費這麽貴。看來隻能再想其他辦法,這洛城最好的時間行者組織我們找不起,看看能不能找到稍微差點的吧。”
張婉芳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我妹妹家的孩子在洛城一高,她好像說過洛一高裏有個時間行者組織,叫什麽共濟會……要不咱們找找他們?”
秦書禮遲疑道:“一群高中生嗎?我不是看不起高中生啊,主要是擔心他們沒面對過社會的險惡,可能自己混的都不太好。”
“起碼算是個路子吧,而且學生們一般都樂于助人,就算開價也不會太狠吧,”張婉芳找侄女要來了共濟會張瀾津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張婉芳不知道的是,如今表世界時間行者裏,開價最狠的就是慶塵,也是一位學生……
電話通了,秦書禮拿過電話說道:“你好,請問是蕾蕾的同學張瀾津嗎?我是她的姨夫。”
張瀾津在電話裏笑道:“您好,蕾蕾剛才給我說了,您是剛剛成爲時間行者嗎?”
“對,是的,”秦書禮說道:“我現在還不确定自己穿越後是什麽身份,聽說你們的共濟會也挺厲害,所以想問問,能不能得到一些幫助……當然,我可以支付一些報酬。”
張瀾津笑道:“秦叔叔,我們共濟會現在不在18号城市了,所以幫不了您,我們在荒野上呢。”
秦書禮愣了一下,這下麻煩了。
這時,張瀾津說道:“秦叔叔,要不我再給您一個電話吧,你打給他們試試,他們白晝可是國内最厲害的時間行者之一,總部就在18号城市……他們人可好了!”
聽到這裏時,秦書禮心中便升起不祥的預感。
張瀾津把電話發過來,他一看果然還是羅萬涯的電話……
張婉芳怔了半晌:“怎麽在這洛城裏,有什麽裏世界的事情,好像都繞不過這個叫白晝的組織?他們真的如此厲害嗎。”
“看樣子是了,”秦書禮想了想說道:“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萬一羅萬涯真的會幫我呢?”
……
……
白晝别墅裏。
白晝成員們都坐在餐桌旁,小彤雲則謊稱自己要睡覺了,躲在自己房間裏。
他們要開一個簡短的小會。
老闆:“都有誰接到昆侖的邀請了。”
冰眼:“我。”
羅萬涯:“我。”
劉德柱:“我。”
秧秧用小天才的ID回複:“我。”
大富翁:“我沒有。”
小富婆:“我也沒有。”
秋雪:“我也沒有。”
白晝成員裏,南庚辰、劉德柱、張天真、胡小牛、慶塵、羅萬涯,全都接到了邀請,隻有江雪和李彤雲沒有接到。
這兩位沒接到很正常。
表世界分壹不算人,沒接到邀請也很正常。
然而,這一次所有參會的人,都必須發送參會回執後才能得到一個二維碼,據說鄭城國際會展中心到時候的安保會非常嚴格,需要每個人的特殊二維碼才能進場。
最近網絡上都在讨論這件事情,好幾個時間行者流量網紅都表示自己會參加,有機會的話還會找一些厲害的時間行者做客直播間……
矩陣組織表示參加。
紅葉組織也表示參加。
整體來說,想參加會議的人很多,一方面是大家都希望看看其他時間行者的狀态,混的好不好,另一方面是,大家也都對昆侖有種莫名的信任,知道昆侖不會坑大家。
這就是昆侖在國内苦心經營出來的口碑了。
九州是依靠心理,通過何小小一步步将所有人拉進群裏。
昆侖卻是振臂一呼,就讓百分之九十接到邀請的時間行者,心甘情願的來參加時間行者聯合會。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次聯合會是準備幹什麽的。
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這會是國内時間行者的第一次盛會,至于是不是最後一次,大家就不知道了。
昆侖的官方号發布承諾,首先他們不會刻意探尋每個時間行者的隐私,另外,本次聯合會将做好保密工作,不讓媒體記者将聯合會的情況報道出去。
在這裏,昆侖也提醒所有人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可以穿着奇裝異服參會。
慶塵知道,這是爲了防止裏世界财團的時間行者,借這次機會探聽到太多與時間行者有關的信息。
據說爲了這次會議,九州都回來了一部分人,昆侖也提前封鎖了會場,以免出現竊聽、監控裝置。
隻不過壹還是有點生氣的,感覺自己像是被區别對待了似的,有些忿忿不平。
大富翁:“我爲白晝做過那麽多事情,多少大事件裏都有我,昆侖憑什麽不給我發邀請函。”
小富婆也忿忿不平:“看不起人!”
小天才:“就是!憑什麽不給小富婆發邀請!”
小富婆:“對了,小天才哥哥,你還在海城嗎,怎麽不來洛城玩呀。”
直到這會兒,小彤雲都還以爲秧秧是個男孩子,甚至還私聊過秧秧,讓她發照片看看……
某一刻,慶塵感覺秧秧和壹都是一個尿性,愛玩的很。
劉德柱在群裏問道:“老闆,我們去參加嗎?”
老闆:“去,不過我們不要一起去。”
劉德柱好奇道:“咱們去幹什麽?”
“先分散出去,給我打聽一下慶原這個人,另外,還有打聽一下都誰手裏有禁忌物。”
……
晚上11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