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第八區的某個貧民區裏。
張承澤蜷縮在狹窄屋子的角落裏,饑寒交加。
時值12月底,氣候冷的能在皮膚上面割出口子,屋裏卻沒有半分暖意。
原本屋子裏還有十多人,然而短短三個小時過去,就隻剩下八人。
器官配型的工作,比張承澤想象中還要快。
他以前總是看文藝作品裏,病人在等待配型,等不到就得死。
然而那是因爲國家對器官買賣進行管控,找不到賣家……買家從來都不缺的!
所以,他們這邊剛剛檢驗血樣和DNA序列,立刻就有整個聯邦裏的買家開始出價。
張承澤有點絕望了,如果再沒人救他的話,自己怕是看不見天亮了。
這時,又有一名守衛走進來,拖着一個惡鬼社的成員就往外走:“找到買家了,先拆了這個。眼角膜和腎髒先留在冷庫裏,對方要的是肝髒和心髒。”
那名被拖走的惡鬼社成員哀嚎着,但根本沒有用。
這些守衛全副武裝,而且每一個都是打了一針基因藥劑的基因戰士,是常平手下最得力的打手。
“我想上廁所,”張承澤對一位壯碩的守衛說道:“我憋不住了。”
那名守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憋不住也得憋。”
張承澤偷偷攤開手掌,然後說道:“我真的憋不住了,這裏已經很臭了,你總不會希望在一個有屎味的地方看守我們吧……”
那守衛若有所思:“起來,别想耍花樣。”
說着,那守衛一手持槍,一手拎着張承澤的領子向外面的廁所走去。
張承澤将手裏的金條偷偷塞進守衛的褲兜裏,然後低聲說道:“我隻想打兩個電話,隻要你讓我用一下手機,我絕對不告訴其他守衛,曾經給過你金條。到時候,不管我死活,金條都是你一個人的!”
如其他富人一樣,張承澤既然知道裏世界也是金本位的世界,自然也會用嘴巴攜帶金條過來,而且還是200克的,嘴巴剛好能塞下。
之前他一穿越過來,就一直含在嘴裏沒有說話,直到沒人注意的時候才悄悄取出。
如今,金條成了救命的東西。
張承澤沒有求守衛放了自己,因爲他知道不可能。
他也沒有提其他過分的要求,隻求自己能打出去兩個電話。
守衛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現在有人能出手救你?真要有人能救你,你也不至于被恒社追殺躲在這裏。”
“我隻想試試,”張承澤這樣的人物,不到最後一刻怎麽會放棄?
守衛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來:“記住,你隻有兩次機會。”
張承澤很冷,他顫抖着雙手,在手機上按下了記憶中,劉德柱給他的号碼。
他相信自己親身經曆的所見所聞,所以也有了大緻的判斷:18号城市裏,恒社已經掌管了整個地下世界,所以找劉德柱那邊的人,才是最靠譜的。
隻是,12位号碼撥出去之後,對方接電話的卻是一位女人,張承澤問道:“請問,這是劉德柱的電話嗎?”
對方回答道:“神經病吧,大半夜的打錯電話了!”
張承澤愣住了,他記錯了号碼!
如果他還是少年,記憶力肯定不會出這種問題,但他年紀大了,剛才又受到了巨大的驚吓!
而且,他是先背了另一波人的電話,最後覺得保險起見,才背的劉德柱。
這就導緻時間上有些倉促。
張承澤有些弄混了,最後一位到底是1還是7還是9?
還有一次機會,張承澤把尾号改成7,結果還是錯了!
守衛冷笑着說道:“我早告訴過你,不會有人救你的。”
說完,拎着他的衣領便将他拎了回去。
“等等,我真的要上廁所,我憋不住了,”張承澤忽然想起來,他确實一泡尿憋了兩個多小時。
隻是,這一次守衛怎麽也不理會他了。
……
……
此時此刻,很閑的慶塵已經換回自己的面孔,輕輕敲着VIP001包間的房門。
裏面傳來江小棠平淡的聲音:“進。”
慶塵走了進去,笑着說道:“今晚的比賽精彩嗎?”
江小棠這才聽清他的聲音,一臉驚喜的轉過頭來:“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不跟姐姐提前說一聲呢?”
說着,她站起身來跑到慶塵面前,并摸了摸他的腦袋:“弟弟臉色不好,你受傷了嗎?”
慶塵笑着說道:“之前肋骨上的傷還沒好,又受了一點傷,來這裏就是想找姐姐快速恢複的特效藥。”
他下周回歸就要去鹹城完成第二項生死關了,所以起碼要穩住自己的傷勢才行。
江小棠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我現在就讓人把藥送來,哪個王八蛋傷的你,姐姐去幫你砍他。”
“不用不用,”慶塵笑着說道:“對方已經死了……對了姐姐,我這邊還有一個事情想問,你認識蘇行止嗎?”
“蘇行止?”江小棠愣了一下:“你要找他?他有個規矩,晚上2點之後不做任何買賣,你現在找他,他不會見你的。”
“爲什麽?”慶塵奇怪道。
“因爲他覺得,人過了夜裏2點,做的一切決定都不理智了,所以生意就要在最清醒的時候做,”江小棠解釋道:“這人還挺古怪的,你找他幹什麽?”
慶塵回答道:“找他有點事情,想要拜托他買個情報。”
江小棠想了想說道:“這個人就在第四區裏,他的生意很大,身邊打手也很多。黑市裏都說他信用不錯,但我可是知道,此人雖然平時笑眯眯的,但臉厚心黑,背地裏坑害過不少人。”
慶塵默然無語。
看樣子江小棠并不知道蘇行止與李叔同之間的關系,不然不會這樣說。
隻是,李叔同會将秦家人安排給一個傳聞中的惡人嗎?
慶塵現在有一個原則。
不管這世界上誰告訴他任何事情,他都會以李叔同告訴他的爲準。
因爲那位師父但凡有一點害他的心思,他都活不到現在,也不會成爲騎士。
慶塵說道:“姐,你告訴我蘇行止在哪裏,我要去找他一趟,買個情報。”
“決定了?”江小棠想了想說道:“他離的倒是不遠,你帶一張我的名片,或許他會見你。但你不要對此抱什麽希望,因爲我印象裏,除了李東澤還沒人能讓他破例……李東澤也是打進去把他拎出來的。”
慶塵愣了一下:“怎麽李東澤還和蘇行止有這麽一段往事?”
騎士麾下的人們,一個比一個古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