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客廳裏,路遠坐在沙發上等待着隊友的支援,他要走正常程序帶走老秦。
幾十分鍾後,門外傳來腳步聲,路遠開門一看竟是老闆鄭遠東親自來了:“老闆,您怎麽來了?”
鄭遠東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昏迷的老秦:“抓的現行?”
“嗯,”路遠心情有些低落:“老闆,我剛入行的時候,有一次破一個特别血腥的案子,老秦在裏面屍檢,我就在解剖室外面吐。後來他給我倒了杯熱水,跟我聊他剛入行的時候,其實也跟我一樣。”
路遠繼續說道:“他說,我們這一行雖然苦點累點,工資也低,但既然選了就别想那麽多。”
說實話,他這次追查洩密源,真的沒想到會追查到老秦身上。
鄭遠東看了他一眼:“老秦觸犯了法律,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你我都能理解,一個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都會恐懼。我不怪他,你也不用怪他。”
路遠說道:“老秦的女兒還在上學,這下他的孩子也會受到影響吧。”
這世上本就沒有人能像機器一樣,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也會聊家長裏短,也會嬉笑怒罵。
強如鄭遠東這種心懷理想的人,照樣會在街邊燒烤攤上跟戰友們喝酒回憶當年。
小鷹那種拼命三郎,也會偶爾想想被富婆包養的美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标簽,可标簽背後都是千絲萬縷的人情味。
鄭遠東說道:“你發個通知讓大家填一下表格,家裏有重症病人的、家族有遺傳病史的,如果裏世界有對應的藥品或基因藥劑,我們就想辦法給他們搞到手。”
路遠愕然:“老闆,靶向藥和修複遺傳基因的藥劑在裏世界也不便宜啊。”
客廳裏,鄭遠東默默看着還在昏迷的老秦,然後拍了拍路遠的肩膀:“沒事,我來想辦法。”
“對了老闆,”路遠說道:“我按照你的吩咐,讓他把消息傳遞出去了,沒有阻止。”
“嗯,”鄭遠東點點頭。
“不過,我有點想不通,”路遠納悶:“這檢測結果也是我們好不容易弄到的,幹嘛送給别人啊?”
“因爲我不想讓别人也盯上這個叫做慶塵的高中生,”鄭遠東回答。
雖然這次還是沒能找到幕後之人,但是找到了慶塵這麽一個可以發展爲組織成員的人,鄭遠東也覺得沒有空手而歸。
他對路遠說道:“另外,把反間諜部,刑事偵查部,行爲分析部,密碼破譯部都召集起來,讓外出的負責人們訂最近一班機票飛來洛城,我有預感,這裏将有大事發生。你們特勤行動部也要小心警惕,開始往洛城調派人手吧。”
……
……
晚自習下課時,高二3班班主任田海龍來教室裏轉了一圈。
當他看到慶塵坐在教室裏時,竟然還愣了一下,好像十分意外的樣子……
田海龍感覺,難得見慶塵上一次晚自習,他内心裏竟然還有點激動。
放學時,慶塵與南庚辰往外面走去。
隔壁班的纨绔子弟們摟着劉德柱的肩膀,說要去洛城的夜場玩個盡興,結果劉德柱千推萬辭的拒絕了,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往家趕去。
纨绔子弟們有些掃興,一個個在校門口轟着油門。
在一輛輛豪車嗡鳴聲中,慶塵甚至感覺這才是賽博世界……
不過慶塵心有所悟,劉德柱這貨急着回家,會不會是有什麽消息要跟自己溝通?
很有可能。
慶塵看向南庚辰:“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看李依諾對你很好,我師父也說她對你是真愛。”
南庚辰搖搖頭說道:“她對我确實很好,但我還是更想學習黑客技術,到時候回了裏世界,我也算是有能力幫你了對不對。而且大家都常說,活到老學到老,我希望自己可以盡快有用一點,不拖你的後腿……我也不能總依靠李依諾是不是?”
慶塵有些感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學海無涯苦作舟啊。”
南庚辰:“???”
就在此時,慶塵無意間回頭發現,那位叫做秧秧的女孩竟是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想了想對南庚辰說道:“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說完,慶塵走進了人群之中。
他無聲的橫穿過行署路,進入4号院。
可直到此時,他身後隐約的腳步聲仍舊在跟着。
慶塵拐進了一條黑暗的小路上,他忽然回頭看着身後的女孩:“爲什麽跟着我?”
秧秧沉默幾秒問道:“請問,12号樓怎麽走……”
慶塵皺眉,12号樓,這不是自己家所在的那棟樓嗎?
慶塵試探問道:“101室的新房東?”
“嗯,”秧秧拿出鑰匙:“昨天晚上剛搬進去,有點找不到路。”
“那你跟着我走,”慶塵說完便在前面帶路。
“你也住在這裏嗎?”秧秧好奇道。
“嗯,”慶塵說道:“我住這裏好幾年了。”
“那正好,我以後跟着你就行,”秧秧說道。
聽到這句話時,慶塵有些疑惑了:什麽叫以後跟着自己就行?
難道是自己不認識家門嗎。
白天的時候,胡小牛和張天真都把秧秧給吹上天了,又是使用槍械,又是獨自橫渡印度洋,這種人怎麽會找不到家門呢?
這不合常理啊。
慶塵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再次試探着問道:“路癡?”
秧秧這次沉默了更久:“嗯。”
慶塵内心裏突然掀起軒然大波,這樣一個天才少女竟然還是路癡?
上午的時候,他記得胡小牛說對方原本在近海區域玩帆船遊艇,然後臨時興起去橫渡印度洋。
對方在海上先是打退了海盜,接着在海上迷失了航線,最終漂泊很久于巴基斯坦登陸。
某一刻慶塵在回憶這段關于少女的線索時,會忍不住猜測,這所謂的臨時興起去橫渡印度洋……
怕不是在海上迷路了吧?!
然後莫名其妙的創造了一段傳奇?!
慶塵忽然感覺,自己的這個猜測好像要更加靠譜一點。
到家門口時,慶塵看着秧秧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然後對自己說了聲謝謝。
他往屋裏看去,裏面家具雖然都換了新的,但剝落的牆皮還在,看樣子對方也沒有重新裝修的打算。
慶塵忍不住問道:“你剛搬到這裏,不用重新裝修一下嗎。”
秧秧搖頭:“我不講究這個,能住就行。”
“那以你這種性格直接住在酒店多好,爲啥要住在這裏,”慶塵又問。
秧秧看了他一眼:“酒店離學校太遠了。”
慶塵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因爲酒店離的遠,所以更容易迷路。
而這裏距離學校隻有5分鍾路程,多走幾次怎麽也能記下了。
在此之前他還以爲這位新住戶是沖着自己、江雪、胡小牛、張天真來的,現在看來,對方住到這裏的理由更加簡單而純粹:就是因爲離學校近。
忽然間,慶塵兜裏的通訊器震了起來,他與秧秧告别後回到自己家裏。
桌上有做好的飯菜,還有江雪留下的紙條說她帶着李彤雲回家去住了,這兩天小彤雲的姥姥、姥爺要從鄭城過來,她得打掃一下衛生。
慶塵坐在餐桌旁拿出通訊器,是劉德柱發來消息:“老闆,有新的信件了。對方在信上寫:今天沒能找到你,好失望呀,嘻嘻。”
他暗自皺眉,這惡魔郵票的持有者怎麽陰魂不散似的,這麽快的時間裏,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今天的采血化驗結果?
對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好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防火牆信息,看樣子确實迷惑到了不少人。
這讓慶塵稍稍松了口氣,他不介意别人把他當做棋子,越低估他反倒越好。
這時,劉德柱發消息:“老闆,這封信傍晚的時候出現在我枕頭邊上,那時候我還沒下晚自習,所以被我爸爸看到了……沒事吧?”
慶塵回複消息:“沒事,給那個人回信:你沒找到我,但我快找到你了。”
劉德柱看到消息一驚:“老闆厲害啊,我這就回他!”
他心想,等老闆找到這貨,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放血了?
但劉德柱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其實慶塵一點線索都沒有,他隻是覺得,對方都已經騷擾自己好幾次了,不吓吓對方怎麽行?不能老讓對方吓自己啊!
畢竟,對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也根本沒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線索。
一句話就能讓敵人陷入驚慌,還讓對方浪費時間審視自己身上有沒有漏洞,何樂而不爲?
劉德柱發來消息:“老闆,他又寫了一封信:我覺得這個慶塵好像比劉德柱強多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爲我做事,嘻嘻。”
對方沒有回應自己“找到對方線索”的那封信,這反倒說明:這位惡魔郵票持有者不願意繼續談論此事,擔心多說多錯。
不過,對方這當着慶塵的面,打算把慶塵從慶塵身邊挖走的操作,真是令人大爲震撼。
當然,最受震撼的還是劉德柱。
這種被人當面騎臉辱罵的方式,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對方難道忘了自己是傳遞信息的人嗎,這樣當着自己面做比較,真的好嗎?!
不過,劉德柱也是第一次關注慶塵這個名字,難道這是大佬的另一個手下?
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啊!
這時,慶塵發消息:“回他:想挖慶塵恐怕沒那麽容易。”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吃飯,劉德柱又發來消息:“老闆,他又寄來一封信:不要那麽自信,你似乎并不知道我給慶塵寫過信呀,看來他也沒那麽聽你的話嘛,嘻嘻。”
慶塵愕然擡頭,給自己的信?自己怎麽沒收到!
卧槽。
慶塵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林小笑說惡魔郵票寄信是需要地址的。
所以,當這位持有者盯上自己後,順理成章的查到了自己的住址,給自己寫了封信。
但是,自己搬家了呀!
對方能查到的那個地址,現在的住戶不是他,而是秧秧!
所以對方所說的那封信,現在大概率就在秧秧的枕頭邊上!
慶塵甚至能想象到,當秧秧看着那封信時,滿臉疑惑的表情!
他思索着,自己現在去要回那封信嗎,該怎麽跟秧秧解釋呢?
這烏龍也鬧的太大了……
就在慶塵糾結時,門外敲門聲傳來,慶塵開門一看赫然是秧秧。
女孩擡手亮起手中的信件:“應該是給你的。”
說完她把信放在慶塵手裏便轉身回了自己家,沒有詢問,甚至沒有疑惑,這避免了慶塵許多的尴尬。
正當秧秧将要關門時,忽然回頭對慶塵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記得王芸吧。”
慶塵愣了一下:“記得。”
“她在裏世界被恒社李東澤殺掉了,死法非常慘烈,”秧秧說道:“她還有個很寵她的哥哥,所以這件事情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白婉兒回到海城之後,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劉德柱、胡小牛、張天真身上。”
慶塵問道:“爲什麽跟我說這個?”
“王家在裏世界的影響力微乎其微,所以他們現在不可能去找李東澤、李叔同報仇,胡小牛和張天真最多算是次要責任,他們也不會爲此跟胡家、張家開戰,”秧秧解釋道:“所以他們現在能找到的,就是那個劉德柱。别忘了,這裏是表世界,是王家的主場,他們要來複仇了。”
慶塵皺起眉頭,秧秧爲什麽要跟自己說?
慶塵問道:“王芸不是你們圈子裏的嗎,你爲何不幫王家?”
女孩平靜道:“我的圈子裏,容不下綠茶。”
這時,慶塵問道:“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爲何會來洛城,而且轉學到了高二3班?你的目标又是什麽呢?”
“你都不坦誠,我自然也不能坦誠,”秧秧說道:“等你想坦誠的時候,可以再來問我。”
說完,女孩關上了門。
直到這時,慶塵才有空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你想要的,我都擁有,,嘻嘻。
慶塵歎息,這廣告詞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啊,你都沒說你有什麽!
不得不說,慶塵這第二道防火牆放出去的很及時。
對方明顯已經盯上了“慶塵”這個身份,如果沒有迷惑信息放出去,那麽對方很快就會針對自己展開一系列陰謀。
而現在,自己成了小人物、成了一枚棋子。
這一局,是他赢了。
慶塵沒打算用“慶塵”的身份去回應什麽。
畢竟他直接回消息的話,那特麽還得割自己的手指放血。
現在,由劉德柱放血,就挺合适的。
這時,對方又給劉德柱寄來信件:“我很好奇呀,爲什麽你能藏的這麽好呢?”
劉德柱問道:“老闆,怎麽回複他。”
慶塵沉默片刻:“嘻嘻。”
某座城市的某個角落裏,一個瘦削的人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裏的信件以及嘻嘻二字,陷入了沉思……
惡魔郵票的持有者被這反手一個嘻嘻,整的情緒都有點不連貫了……
慶塵沒有再搭理這位惡魔郵票的持有者,而是開始了他中斷已久的訓練。
按照李叔同所說,雖然他已經打開了基因鎖,但他本身的身體潛力并沒有被提升到極緻,所以訓練依舊會有效果。
雖然這點提升相對于超凡力量來說不算什麽,但慶塵向來喜歡“極緻”。
而且他始終堅信。
自律才是人類最大的自由。
……
……
倒計時137:00:00.
周末的早上7點鍾,無課。
劉德柱一大早便起床洗漱,他的父親劉有才看着兒子,心中滿是欣慰。
若放在穿越事件發生以前,每個周末前的晚上,劉德柱要麽玩遊戲玩到淩晨,要麽就是通宵看電影追劇,然後第二天睡的昏天暗地,全無自律。
但現在不同了,昨天夜裏劉德柱早早便睡下,今天又早早起來。
劉有才瞬間有種感覺:自己兒子長大了啊!
一開始他覺得穿越可能是件壞事,畢竟兒子還遭遇了綁架事件。
但現在看起來,壞事竟變成了好事,兒子不僅成了最知名的時間行者之一,還擁有了良好的習慣……
這讓當父親的劉有才,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努力去了解兒子的“機遇”與“事業”。
隻是,劉有才忽然覺得,他兒子的臉色好像蒼白了許多。
身上也有種腥甜的味道。
“柱子,你這麽早起來是要出門嗎?我給你做了飯,吃完再出去啊,”劉有才系着圍裙說道。
“不吃了,”劉德柱說道:“爸你做好飯之後放桌子上就行,我一會兒回來吃。”
說完,劉德柱給自己圍好圍巾,又戴上了一頂帽子,甚至還把他很久以前買來裝酷用的墨鏡找了出來。
這從頭到腳全副武裝的模樣,愣是把劉有才給看愣住了。
這要是在外面遇上了,他都不一定能認出自己兒子!
劉有才遲疑了一下問道:“你這是……”
“爸,别問了,秘密,”劉德柱說完轉身出門。
待到兒子出門之後。
劉有才趕忙找到自己老婆王淑芬嘀咕道:“老婆,你覺不覺得咱兒子有些古怪?”
此時此刻,劉德柱正在某處無償獻血站點附近,悄無聲息的打量着四周。
有點奇怪的是,他總覺得有一對兒穿着長長黑色風衣的情侶,在偷偷觀察着自己。
但轉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對情侶并沒有看自己,而是在嬉笑着聊天打鬧。
應該是多慮了吧。
劉德柱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默默走向站點:“你好,我能買血嗎。”
護士小姐姐震驚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來獻血點買血的人:“我們這是獻血的地方,不賣血!”
劉德柱想了想:“那你們的儲血袋和抽血的器械,能不能賣我一套?”
小姐姐無奈了:“這個也不賣!”
“那我獻血,”劉德柱說道。
無償獻血車上的護士小姐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的,我先給你做個檢測。”
說着,先拿來試紙檢測劉德柱的血型,以及血色素、乙肝表面抗原,又拿來設備給他檢查了心率、血壓……
确認沒事之後,護士小姐姐才給劉德柱手臂進行了消毒,将針管紮了進去。
劉德柱看着自己的血液流進血袋裏,默默的等待着。
就在這等待的時間裏,剛才偷偷觀察着劉德柱的那對情侶相視一眼,開始默不作聲的向無償獻血車靠近過去。
他們攏在袖子中的右手伸向黑色風衣内,摸在了腋下的槍柄上,槍械也裝好了消音器材。
然而還沒等他們完全接近。
就在護士小姐姐抽滿300CC拔針的那一刻,異變突生。
卻見劉德柱竟然起身搶過血袋就跑,轉眼間就跑遠了。
車外正靠近過來的情侶面面相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亂了計劃,這一局,是他赢了。
她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來無償獻血站點搶血的人呢,關鍵是,對方搶的還是自己的血啊!
圖啥啊?
這時,護士小姐姐狐疑的看向車門口那對可疑的情侶:“你們……是來獻血的麽?”
這對情侶看着對方狐疑的眼神,相視一眼:“嗯,我們是來獻血的。”
“來,趕緊進來吧,”護士小姐姐說道。
這對情侶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德柱的背影……
人沒殺成也就算了,竟然還一人獻了300CC的血……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劉德柱心裏也苦啊,搶血更是無奈之舉,他自己又不會抽血!
自打昨天晚上開始,他就發現一個問題:那個惡魔郵票的持有者,似乎跟他老闆聊上瘾了!
而這倆人的聊天,還必須用他的血來當做傳遞方式。
劉德柱偷偷試過用豬血、鴨血、雞血,全都沒用。
結果他十分痛苦的發現,這郵戳還真是必須用人血才行,說不定還必須用收件人的血。
而且用人血也就算了,關鍵是他的傷口每天都會愈合啊。
這就意味着,老闆每次跟那個持有者聊天的時候,他都得重新割開傷口!
被老闆與惡魔郵票持有者折磨幾次之後,他痛定思痛決定尋找新的辦法,如果沒法用别人的血,那他就一次多抽點出來,然後放冰箱裏慢慢用。
起碼這樣,他就不用每天添一個新的傷口了吧。
半小時後,他拿着血袋蹑手蹑腳的回到家裏,然後趁着父母都在卧室裏的時候,又悄悄把血袋藏在了冰箱的最下面。
直到這時,他才終于放下心來回到自己卧室,拿出了通訊器給慶塵發去消息:“老闆,我懷疑有人想殺我!”
劉德柱不知道的是,當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的父母悄悄走出卧室打開冰箱。
劉有才看着兒子藏好的血袋,伫立良久。
他面帶心疼的神色說道:“老婆,看來我們判斷的沒錯。”
王淑芬低聲道:“要不要把家裏的銀器都收起來,還有玄關的觀音菩薩?”
劉有才猶豫了一下:“吸血鬼應該不歸觀音菩薩管吧。”
中午,劉德柱補覺醒來後感覺到自己饑腸辘辘。
當他打開冰箱想要看看有什麽食物時,結果卻看到,自己藏着血袋的地方,竟然又多了兩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