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40:20:00.
清晨。
慶塵走出合金閘門,他看到走廊上的囚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很詫異自己時隔五天後重新出現。
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穿梭于走廊,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等待着監獄廣播,然後随着隊列下樓打飯。
囚犯們立馬相信了前幾天的傳言:這少年惹怒了李叔同,被關在小黑屋裏待了好幾天,還經受了一些折磨。
所以,這少年現在已經失去了18号監獄裏的特殊待遇。
不過囚犯依然不敢輕易招惹他,因爲李叔同可以得罪慶氏,但他們不行。
吃飯的時候,路廣義和慶塵坐在遠離李叔同的地方。
慶塵低頭吃着飯,仔仔細細的咀嚼着,确保食物都被嚼碎了才咽下去。
他現在的腸胃很脆弱,必須注意。
吃飯的過程裏慶塵一句話都不說,除了沉默便隻剩下沉默。
他這邊,李叔同那邊,泾渭分明。
仿佛前幾天還是好友,今天便已經形同陌路。
囚犯們竊竊私語,八卦這到底怎麽回事。
此時此刻,隻有郭虎禅還大大咧咧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端着餐盤坐到慶塵旁邊,樂呵呵的說道:“你是怎麽得罪李叔同了,竟然被他折磨成這樣?”
慶塵擡頭看他:“坐我這邊,難道不怕得罪李叔同?”
郭虎禅渾不在意的說道:“我黑桃連财團都不怕,還怕李叔同?”
“那你來找我幹嘛?”慶塵似乎對郭虎禅這個滿嘴跑火車、亂許諾的壯漢不太感興趣。
“我跟别人不一樣,别人可能是看重了你背後的慶氏,但我不一樣,我看重你的能力!”郭虎禅說道:“我是認真的,想要邀請你這種有志之士。”
“沒興趣,”慶塵平靜的說完便起身了,他将餐盤扔給路廣義去洗,然後孤身一人朝着閱讀區走去。
沒走兩步似乎體力不支的樣子朝地上摔去,還好他及時用手撐住才沒出醜。
慶塵起身繼續往前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兩名囚犯,正漫不經心的向他靠近。
然而就在下一刻,前方原本還虛弱的慶塵,竟驟然回身看着兩人。
少年目光清澈卻格外的有壓迫感,像是将兩人看穿了一樣。
兩名囚犯愣了一下,他們彼此相視一眼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刹那間,兩人各自從褲腰帶裏摸出一支磨尖的牙刷柄,朝慶塵沖來。
慶塵眼中,兩人的機械腿上,液壓傳動軸驟然發力,他甚至可以看到有蒸汽從對方的鋼鐵肢體上噴射出來。
那不是機械肢體帶來的物理反應,而是不知道機械肢體何處的機械構造擠壓了空氣,将空氣裏的水份瞬間氣化!
可他們才剛剛飛躍起身撲來,卻同時眼睛一閉昏迷了過去。
慶塵站在原地側了下身子,任由這兩人與自己擦肩而過,并在地面上翻滾了十多次才終于停下。
兩人沒能再站起來,他們的意識已經被林小笑的夢魇死死纏住。
慶塵蹲在他們身旁觀察,路廣義則走來用機械手臂掰開了他們的口腔,并硬生生将兩人的後槽牙掰了下來。
囚犯們紛紛愣住了,大家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他們都不知道這兩名囚犯爲何要對慶塵動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倒下的。
路廣義将一枚後槽牙捏在手裏給慶塵看,那分明是一枚銀色的毒囊。
這一刻慶塵明白了,之前死的那三名死士根本不是來找李叔同的,對方的目标……是自己。
今天這兩名死士是五天前進來的,跟川州人簡笙一起。
起初他并沒有在意,可是在黑屋的第四天,慶塵越是孤獨卻越是清醒,以至于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異樣都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
于是他給了對方一個機會,一個自己落單且虛弱的機會。
以此确定那些死士到底爲誰而來。
如果這倆人不動手,那他也會把這倆人揪出來,如果這倆人動手,那麽答案便立刻水落石出。
算算時間,第一批死士跟他是一起進來的。
所以,其實當他第一天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有人想殺他,若不是他第一時間找到李叔同,讓對方心有忌憚,自己早就死了。
到底是誰想殺自己呢,其他影子候選者嗎。
看來,影子之争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兇險。
慶氏财團裏專門做髒事的影子自然是不擇手段的,敢于排除異己的人,才配當影子。
這場黑暗裏的九人賽跑,從一開始比的就不是誰執行任務更強,而是誰更毒辣與果斷。
這時,四台機械獄警整齊劃一的跑了過來。
不過它們并沒有去爲難慶塵,而是直接将這兩名死士擡了出去。
慶塵知道他們将面臨極其嚴苛的審訊和刑罰,因爲他剛剛經曆過。
“老闆,現在怎麽辦?”路廣義問道。
“等待他們開口,”慶塵說完便與林小笑隔空對視一眼,然後朝閱讀區走去。
……
夜晚,18号監獄又恢複了甯靜。
正當慶塵躺在床闆上想事情的時候,他囚室的牢房合金閘門竟自己打開了。
他并沒有驚奇,而是悄無聲息的走出去,李叔同、葉晚、林小笑已經在樓下的健身區等着他了。
李叔同看着面前的慶塵問道:“有什麽想問的嗎?學習前可以先處理點别的事情。”
“誰想殺我?”慶塵問道。
“還沒審出來,”旁邊的林小笑說道:“這兩個人骨頭挺硬,在夢魇裏都能咬牙不松口。機械肢體似乎是專門替換過的,就爲了不讓找出他們機械肢體的售賣地、生産地。不過你放心,給我7天,我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慶塵點頭。
李叔同想了想說道:“總歸是慶家的那幾個晚輩,想争影子之位,危險是必經之路,這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爲什麽都要争影子這個位置?”慶塵不解:“就算九死一生也在所不惜?”
李叔同笑了笑說道:“因爲,不知道慶氏從哪一輩開始定下了規矩,當過影子的人,才能當家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