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感,除此之外,還有傳說中的第六感,隻不過,普通人的第六感很是淡薄,幾乎讓人以爲不存在。
相較于男人,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比較敏銳,所以第六感又經常被稱爲女人的第六感。事實上,第六感無分男女。
習武之人随着修爲日漸高深,五感會變得敏銳,與之一起被帶動的,還有第六感。習武之人的第六感可以讓他們清晰的感覺到他人目光,甚至感覺到危險。
一個和尚走在大街上引來周圍人的注目本是很正常的,但一塵卻發現有一道目光與衆不同,盯着他許久了,一條街走完,換一條街,最後漸漸走出了烏鎮,那道目光仍然跟着他。
出了烏鎮,一塵腳步漸漸放快,同時臉色也越發嚴峻,那道目光宛若實質的盯着他,任憑他怎麽繞道、怎麽加快腳步,目光都絲毫沒有減弱。
走着走着,一塵忽然感到一陣心悸,猛然擡頭,一塵看到不遠處一道白色身影正站在一棵樹上。
認出對方是先前在酒樓裏的那位小姐,一塵心裏暗罵自己嘴賤,轉過身,一塵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又走了數裏,一塵正想停下休息一會兒,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塊山石上也有一道白色身影,一塵感到難以置信。
不信邪的一塵再次換了個方向,這次他已經顧不得形象,直接運起輕功拔足狂奔,一口氣狂奔十多裏後,一塵來到一條河邊。
河邊有個小渡口,旁邊停着一條船,一塵心裏一喜正想上船,忽然看到船的另一頭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赫然是先前連續兩次走在他前面的那位,也是酒樓裏的那位。
“佛爺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一塵心裏哀歎道。
連續跑了半天都沒能甩開這位小姐,一塵明白逃是逃不了的,一塵徑直朝小船走去。走到船邊,小姐忽然開口了,“怎麽不跑了?”
“施主一直跟着貧僧,不知所爲何事?”一塵微笑道。
小姐好似沒聽到一塵的話,随口道,“輕功不錯啊。”
被人無視,一塵臉色有些僵硬。一塵道,“施主繆贊了。”
小姐點頭道,“确實,居然讓我等了那麽久你才到。”
一塵聽了頓時心裏冒火,“明明是你追我追了半天。媽蛋,輕功好了不起啊,不知道和尚的輕功都很爛嘛。要是當年家祖将淩波微步傳了下來,我會輸給你?”
雖然聽不到一塵的想法,但已經看透和尚本質的人還是能大緻猜到一二。小姐道,“怎麽,心裏不服?”
一塵表情尴尬道,“施主您多慮了。”
小姐微笑道,“明明心裏罵我罵的要死,表面上卻還一副道貌岸然,大師,你不嫌嘴抽筋麽?”
一塵嘴角抽搐,眼前女子仿佛已經将他完全看穿。正了正色,一塵道,“施主,先前在酒樓裏貧僧确實不應該偷聽,但耳朵長在人身上,聽不聽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小姐點頭道,“确實。”
一塵道,“施主既然諒解了,那麽可否放過貧僧?”
小姐道,“你隻想說這些?”
一塵道,“先前貧僧若是還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貧僧向您道歉。”
小姐冷笑道,“夠了,死秃驢,指法不錯啊。”
身爲一名和尚,雖然心裏不是,但被人指着鼻子罵秃驢,一塵也是心裏火冒三丈,這女人怎麽死纏不休。一塵竭力不讓自己發飙,努力保持微笑道,“指法?貧僧不清楚施主在說什麽。”
小姐冷聲道,“雖然不清楚你那是什麽指法,但你的出手還逃不過姑奶奶的眼睛。”
雖然先前有所猜測,但聽到對方居然真的看清了自己出手,一塵心裏還是有些驚訝。既然對方已經說破,自己繼續否認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一塵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怎樣才肯放過貧僧?”
小姐道,“先報上名來。”
“這……”一塵猶豫。
小姐冷笑道,“怎麽,怕我去拆了你的廟啊。”
一塵心裏頓覺不妙,他有種直覺,如果說出來,眼前的女子搞不好真會去拆了他的廟。心思急轉,片刻後一塵道,“貧僧法号無塵,乃少林寺達摩堂弟子。”
聽到一塵出身少林寺,小姐訝然,“難怪你武功這麽好。哼,少林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淨出些六根不淨的東西。”
雖然被罵,一塵心裏卻樂開了花,罵吧,罵吧,使勁罵。想了想,一塵道,“貧僧還有急事要趕回寺内,施主若還介懷今日之事,可去少林寺找貧僧,那時貧僧一定恭候大駕!”
一塵轉身欲走,船上身影忽然閃現到自己面前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小姐道,“不用那麽麻煩,我沒空跑那麽遠,我們的帳,現在算!”
一塵心裏狂跳,臉上卻鎮定道,“不知施主想要怎麽算?”
小姐左手食指對着一塵勾了勾道,“你不是武功好嗎,打赢我,便讓你走,此事我既往不咎。”
一塵道,“貧僧乃是出家人,豈能跟施主動手。況且施主乃是女子,這動起手來恐怕多有不便。”
小姐忽然大袖一揮,不遠處的河面濺起數道沖天浪花,“你敢瞧不起女人?”
一塵心裏震驚,這裏距離河邊少說也有數丈,眼前的女子看來不僅輕功好,這掌上功夫也絕對不容小觑。
感覺到對方不是開玩笑,一塵臉色認真道,“酒樓之事我可以跟你回去道歉,這交手就不用了吧。”
小姐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想回去道歉,可以,先跟我打完再說。”
一塵心裏苦笑,他算是明白了,眼前之人恐怕純碎是想找他打架。一塵道,“施主既然執意要打,可否先告訴貧僧,你是誰?”
小姐道,“你姑奶奶我叫林朝英!”
“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一塵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未等他想清楚,林朝英已經一掌朝他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