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道,“這一次五大派圍攻明教,最初也邀請了我們武當派,名義上是要我們爲武林正道伸張正義。”
雲蕭道,“可是武當派并沒有參加。”
張翠山歎道,“是我們一家連累了武當。”
殷素素緊緊握住張翠山的手,一臉歉疚道,“對不起,五哥!”
張翠山輕輕拍了拍妻子,安慰道,“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一世,張翠山夫婦還活着,武當派與明教并無深仇大恨,與天鷹教的關系又是極好,所以沒有參加這次的圍剿。
殷素素得到家中消息,父親殷天正曾是明教四位護教法王之一的白眉鷹王,雖然已經另立門戶,但得知明教有難,還是立刻決定上光明頂護教。
擔心嶽父一家的安危,張翠山決定暗中出手相助,無論如何也要救下殷天正。張三豐佩服殷天正的爲人,見他又與自己是親家,同意了張翠山的做法。
武當七俠其餘幾位礙于正道,先前又拒絕了少林寺的邀請,這次不能出手,隻能兩不相幫。
聽完張翠山的述說後,雲蕭道,“你們想好了,怎麽去救天鷹教了嗎?”
張翠山道,“我們想試試,能不能勸嶽父回心轉意。他已退出明教,自立天鷹教,隻要他肯主動退去,五大派的人也不想多他這麽一位強敵。”
黛绮絲突然道,“你們想的太天真了。以殷二哥的爲人,他是絕對不會聽得進你們勸說的。雖然他自立了天鷹教,但論及對明教的感情,我們四大法王之中,誰也比不上他。如果明教被滅,他甚至會直接以死殉教!”
殷素素聽到父親可能會以死殉教,整個人頓時臉色蒼白,父親的爲人她自然也清楚,隻是從未敢往這方面去想。
殷素素心神不甯,險些站立不穩,張翠山一把将其扶住。低聲安慰了幾句。之後,張翠山轉向雲蕭道,“師弟,你怎麽來這裏了?”
雲蕭道,“這次我來昆侖,也是爲了明教。”
張無忌道,“小師叔,難道你也想鏟除明教?”
雲蕭搖了搖頭,指向黛绮絲道,“我另有原因。你知道她是誰嗎?”
張無忌道,“殷離跟我說過,當初救她的人是金花婆婆,就是她吧。”
黛绮絲道,“不錯。金花婆婆一直是我易容所扮。當日在蝴蝶谷我們已經見過。先前在酒樓裏不便明言,我的另一身份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紫杉龍王,明教上任教主陽頂天是我義父。”
張翠山父子聽到這個消息,俱是震驚。難怪之前在蝴蝶谷交手的時候,他們一家都不是對手,明教四大護教法王,每一個都是當世頂尖高手。
殷素素已經漸漸恢複過來,見父子倆都不清楚,補充介紹道,“明教有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其中居首的人便是她。”
黛绮絲道,“當年我與你父親他們結拜,論年齡,論資曆,其實我都是最小的,是他們太過謙讓,讓我排在了第一位。”
殷素素心裏暗暗點頭,黛绮絲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聽她剛剛稱呼自己父親殷二哥,語氣真誠,應該是出于真心的。
張翠山道,“那前輩這次也是要上光明頂護教?”
黛绮絲道,“算是吧。”她早已破教出門,對明教的死活根本毫不關心,但要助雲蕭收服明教,必須先救下明教。
雲蕭道,“你們要救天鷹教,必須先救明教,否則白眉鷹王是不會退去的。”
張翠山道,“可是明教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怎麽救他們?”知道嶽父是絕對不可能退讓後,張翠山心裏萬般無奈。
張翠山的話,再次勾起了殷素素,張無忌以及殷離的擔心。殷天正對她們而言,是個好父親,是個好外公,也是個好爺爺。
雲蕭道,“事情還沒到絕境,我先上光明頂看下情況。”
張翠山道,“我陪你一起去。”
雲蕭搖了搖手指道,“不,我一個人比較合适。”
小昭聽到雲蕭要一個人去,似乎連自己也不帶,急道,“公子,小昭也要一起去。”
雲蕭道,“不行,你跟你母親暫時留下,或者跟着師兄他們。”
黛绮絲道,“小昭,你就聽公子的吧。光明頂如今高手如雲,你跟着過去,反而會拖累公子。”黛绮絲看出雲蕭似乎另有目的,不希望其他人和他一起,遂開口幫勸。
這裏最聰明的人除了雲蕭,就是黛绮絲和殷素素。殷素素一直不敢小瞧雲蕭,其他人沒在意,她卻留心了,雲蕭平日裏性格懶散,絕不可能爲了不相關的事,千裏迢迢趕來昆侖。
雲蕭說爲了明教,卻沒有說是救明教,要護教的人是黛绮絲,而不是他。這裏面區别很大!其他人被雲蕭轉移了話題,她卻沒有。對于這三年去哪了,做了什麽,雲蕭也一直閉口不談,
小昭再怎麽反對也是無用,生活上的小事雲蕭會随她的心意,但遇到重要的大事,最後還是雲蕭一言而決。
晚上,殷素素找雲蕭談了些話,出來後,整個人臉色複雜,想不到雲蕭的野心居然這麽大。
第二天,雲蕭獨自一人,先走一步,殷素素等人決定一起去找天鷹教的人。
茫茫大漠,一望無際,一道青色的影子到處飄過,速度極快,所過之處,不帶起半點塵沙。
高明的輕功踏雪無痕,如果在沙漠中能做到踏沙無痕,也不亞于前者。雲蕭盯着這個身影很久了,當世有如此輕功的,屈指可數,而這個時候,會前往光明頂的,恐怕隻有一位,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韋一笑。
可惜踏沙無痕的輕功,對常人而言已是絕頂,對雲蕭而言,不過是輕功三境的第一境。前面這道身影,絲毫未能察覺,在他身後不遠處,有個人一直跟着他。
忽然,韋一笑停下了腳步,似乎發現了什麽,四下打量。
雲蕭的身影始終遊離在韋一笑的視線之外。韋一笑察覺到的不是雲蕭,而是不遠處的一群峨眉弟子。
看到峨眉弟子,雲蕭立刻想到一人,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道清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