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笑了,居然還敢面不改色,雲蕭的語氣頓時變得有如寒冬,“那你的有鳳來儀,天紳倒懸,白虹貫日怎麽學了?”
場上其他弟子也注意到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劍,有幾名和嶽靈珊關系很好的女弟子偷偷溜走,去給嶽靈珊報信。
林平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沒有回答雲蕭的話,“你的劍法是誰教的?”雲蕭雖然早已知道,但還是要從林平之的口中确認。林平之不回答,雲蕭很顯然是問罪,如果說出嶽靈珊,那麽肯定她也要受罰。“你和小師妹學劍多久了?”雲蕭問出第三個問題,林平之的臉色頓時大變,他竟然全都知道了。雲蕭見林平之沒有回答,也不再繼續追問,直接說道,“不經師門長輩的允許,私自偷學武功,你知道是什麽懲罰嗎?我可以收回你偷學的所有武功!”
怎麽收回,自然是直接廢了林平之的手腳,林平之立刻跪了下來,“師兄,我知道自己偷學武功是不對,但請給我一個機會,我要報仇,一定要盡快練好武功!”
憑你的資質,就是再練三十年,也赢不了餘滄海,雲蕭不想多費唇舌,心情極糟糕的他直接說道,“好啊,我給你機會,什麽時候你将這三招劍法全部忘光,才允許繼續練劍!”
這句話對林平之而言有如晴天霹靂,不允許他練劍,他還怎麽報仇!
私自偷學武功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認真追究,雲蕭的做法不過分,而且令狐沖不在,嶽不群已經讓雲蕭負責弟子的修煉,他有這個權利直接處置林平之。
正在這時,嶽靈珊來了,走到雲蕭面前,大聲說道,“他的武功是我教的,你要罰就罰我!”
雖然平常嶽靈珊經常和雲蕭鬥嘴,但那都是私底下的小事,此刻場上數十位華山弟子看着二人,雲蕭頓時被氣得笑了出來,“小師妹,他的錯要自己承擔,你的錯也要你自己承擔,除非師父授命,否則任何人都不允許私自傳授他人華山派武功。”
嶽靈珊急了,雲蕭這顯然是要認真,“不關他的事,是我逼他學的!”
雲蕭看向林平之,看他怎麽回答,如果他說是嶽靈珊逼他的,雲蕭立刻廢了他的武功。此時林平之性格還沒完全扭曲,坦然的說道,“是我求師姐傳我劍法的。”
林平之入門後,雲蕭隻教了他一招劍法,心有不忿,但和其他師兄們打聽後,得知他們很多人也沒學幾招,自己無處抱怨。而且自己和師兄們的感情不是很好,沒人願意指點他劍法。無意間林平之得知,華山派上下隻有嶽靈珊沒有按部就班的學習,經常纏着父母學了不少高深劍法。
林平之動了心思,對着嶽靈珊說起自己的遭遇,林平之身世可憐,很輕易的博得了嶽靈珊的同情,加上又是唯一叫她師姐的,嶽靈珊自告奮勇的教了林平之幾招。
林平之的父母沒死,辟邪劍法的秘密沒有告訴林平之,嶽不群對林平之暫時還不是非常上心,林平之沒了内部的危機感,所以對嶽靈珊也沒抱有其他心思,現在的他隻想一心練劍報仇。
“所有人聽着,”雲蕭突然對着場上所有的弟子說道,“林平之不經允許,私自偷學華山劍法,今日我掌責罰,何時他忘記所偷學的劍法,方可繼續練劍,衆弟子監督!”
看到嶽靈珊擋住自己,一臉的不服,雲蕭說道,“你可以去找師父師娘,看他們到底是罰你,還是聽你!”
“去就去!”嶽靈珊立刻去找嶽不群,然而聽到嶽靈珊的哀求,嶽不群不爲所動,嶽不群說道,“蕭兒的處罰很是公正,你私自傳授林平之劍法也要受罰,罰你在自己房中思過,沒有允許,不準出門半步!”嶽靈珊聽到嶽不群的話,氣沖沖的離開了,這時甯中則走了過來,父女二人的對話她聽到了,練功場上發生的事情她也去看過,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主,但涉及到師門規矩和武學傳承,嶽不群是掌門,隻有他說了算。
“師兄,珊兒不知輕重,但教也教了,真讓平之忘記所學的劍法,怎麽可能做到!”甯中則沒有爲自己的女兒求情,而是希望嶽不群能改了對林平之的責罰。
嶽不群笑道,“這事情你得去找蕭兒,現在是他做主,我暫時不能插手。”甯中則是師娘,怎麽可能去求自己的弟子,無奈笑了笑。
天空下起了雨,所有的弟子已經回房,隻有林平之還跪在場上,雨水打濕了他全身,雲蕭在房中練功,陸猴兒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三師兄,林師弟還跪在練功場上,我們勸了他也不起來!”
“那就讓他繼續跪着!”雲蕭閉眼修煉内功,陸猴兒闖進來,他也沒睜開眼。陸猴兒不敢多言,隻能離開。幾個師兄弟看到陸猴兒出來,連忙上前問,“怎麽樣,三師兄怎麽說?收回成命嗎?”
陸猴兒搖了搖頭,“三師兄說讓他繼續跪着!”
林平之是大少爺出身,被别人奉承慣了,從沒主動去巴結别人,來到華山後,更是一心練功,對很多師兄的邀請都直接拒絕,甚至一時意氣,和陸猴兒的比劍中用嶽靈珊教的劍法傷了他。周圍的人漸漸疏遠他,除了嶽靈珊。
雖然平時大家關系不好,但畢竟是師兄弟,華山派講究同門有愛,互幫互助。此時林平之被罰,外面下起了大雨還一直跪在練功場,陸猴兒等人想要求雲蕭收回成命,可惜沒成功。“現在怎麽辦?已經跪了半天了,這麽大的雨,繼續跪下去恐怕要生病。”高根明說道。
“沒辦法,小師妹去求師父,結果自己被關了禁閉,我們就更不行了!”施帶子說道。
陸猴兒搔首弄耳,就是想不出辦法,“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唉,三師兄太嚴了,還好平時教我們的是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