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兩人還有點驚訝,都說好了馬上就要開機了,女主角卻鴿了。
“大邱地鐵事件你們也知道了吧?”李載彬道。
尹鍾彬道:“當然知道啦,現在報道出來的已經超過一百人死亡了,還有很多都在住院,可能最終死亡人數都要超過兩百了。現在全國都在關心這個事情呢!”
“其實我還知道一些其他消息……”文哲秀卻說道,“現在大邱市政府已經組織全市的公務員、地鐵從業者,動員全體陸軍兵力對現場以及事故車輛進行清掃了,想要毀滅證據。”
“什麽?還有這種事!”李載彬拍了一下桌子,“這個國家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載彬接着又歎道:“難怪啊……”
“難怪什麽?”
“其實事件發生的那一天,我和藝珍也在地鐵上,甚至我和那個縱火犯就在同一節車廂,距離非常近。”李載彬說出了自己沒對兩人說出來的事情。
“什麽?”這會兒驚呼的輪到文哲秀兩人了,“你那天在大邱?我還以爲你一直在首爾呢,你去大邱爲什麽都不跟我說一聲?你們兩個情況怎麽樣,還好吧?”
“當然沒事了,我和藝珍都還好,要是有事我也不會坐在這裏跟你們聊天了。”
“那孫藝珍xi不能來拍攝是因爲……?”尹鍾彬帶着不确定語氣問道。
“當然不是了!别亂說話。”李載彬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她是因爲有一個關系很親的叔叔在事故之中受了重傷,她剛才對我說沒心情看劇本和演戲了。現在聽了哲秀哥的話,我猜可能是因爲對市政府的所作所爲感到寒心了吧。”
“好吧,原來如此……那載彬你剛才說的有一個替代人選了?說說看是誰?”
“這個人哲秀哥你可能知道,就是我的一個叫‘文彩元’的粉絲,哥你應該認識的吧?”
“文彩元?”文哲秀隻是思考了一會兒,就想起來了他的這個“本家人”,“是那個還在高中學美術的女孩子嗎?”
“對,就是她。”
“我記得她是你的fanclub粉絲頭子徐美英的小跟班,經常‘美英歐尼’、‘美英歐尼’地叫她,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她家就在我租的地方附近,之前在超市的時候碰到過,也互相加了電話聊過幾次。”
“那你爲什麽想到要讓她來演?”文哲秀問道,“她學的是美術不是表演啊,我應該沒記錯吧?”
“哲秀哥你沒記錯,不過現在她快要升高三了,之前她跟我聊天的時候說過有點想成爲演員,我覺得她的條件挺不錯的,想讓她來試試看。”李載彬末尾還加了一句,“而且劇本裏女主就是一個高中學生,讓她來演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
第二天,文哲秀手裏拿着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站在一棟小洋房面前。
文哲秀轉頭對李載彬道:“看地址,應該是這裏沒錯了。”
李載彬走上前:“既然沒錯,那我就按門鈴了。”
“叮咚!叮咚!”
門鈴上的顯示屏突然亮了起來,一張中年女人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你們好,請問你們是?”
李載彬兩人鞠了個躬道:“您好,請問您是文彩元xi的媽媽嗎?我是文彩元xi的……親故,我叫李載彬,他叫文哲秀。”
那個中年女人也微微一躬身道:“你們好,我不是彩元的媽媽,我是他們家的傭人。請二位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下。”
過了一會兒,大鐵門被從裏面自動打開了,并沒有其他人走出來。
等兩人走進來之後,門又自動關上了。
李載彬對此司空見慣,文哲秀也習以爲常。
不過文哲秀還是有點啧啧稱奇:“想不到這還是一個小富婆啊,以往看到她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嗯,家境确實挺好的。”李載彬在想,難怪文彩元對于自己的演藝事業好像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原來是有家裏條件做支撐啊。
“家裏條件這麽好,那她的家人不同意出來演戲的幾率豈不是更大?那你想找她演戲就更加困難了啊。”文哲秀這時候說了一句。
“有道理啊……”
不知道上輩子文彩元的第一個公司是怎麽說服她家人的。
沒時間多想,李載彬跟随着文家傭人的腳步走進了這棟小洋樓。
“太太,人帶過來了。”
帶路的女傭把他們帶到客廳之後就離開了。
李載彬看到在客廳裏正坐着一大一小兩個女性,小的自然是文彩元了,她看到李載彬走進來的時候還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大的顯然就是她媽媽了。
“文太太您好,我叫李載彬,現在是一個演員。”
文太太伸出手來,跟李載彬握了一下:“李載彬xi您好,聽說您想讓彩元去演戲?”
李載彬在來之前已經和文彩元以及她媽媽打過電話了,她們也知道李載彬的來意了。
“是的,是有這個想法……”
“可是我和她爸爸給她定的目标是一個藝術家,成爲羅蕙錫一樣的大畫家。”
李載彬知道這些有錢人的想法,或者說他現在也屬于這些人的範疇之中。
關于富有的家庭學什麽,有一個“三代論”:也就是一代學理工科,二代學商科,三代學藝術。
李載彬家有一點點偏差,第一代是政治,不過大體一緻。
所以他知道文家父母爲什麽想讓女兒學藝術,想要說服文太太的話,就得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話。
“彩元學美術想要成爲羅蕙錫前輩nim一樣的大畫家,文太太覺得這個目标難不難?”
文太太沒有說話,她自然是很清楚這個目标不是說難,而是根本不可能。
“美術界競争有多激烈我想文太太肯定比我更清楚,羅蕙錫前輩能有如此高的聲譽,都是因爲她的繪畫技巧和能力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所處的時代,日治時期她作爲我國第一個女權主義者,兼之是女畫家,才能有如今的聲望。”
“但是如今美術界人才濟濟,大家都希望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美術、音樂等領域,卻沒想過人多意味着熱門,但也意味着競争壓力非常大。而電影就不一樣了,作爲世界第八大藝術,本身就是一個新生事物,再加上我國剪閱制度廢除才不過五年,這些年的《女高怪談》、《八月照相館》、《春逝》等等電影不知道文太太看過沒有,都是女性爲主的電影,市場正在蓬勃興起,與其讓文彩元xi做下一個‘羅蕙錫’,爲什麽不做下一個‘姜受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