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藝珍走出咖啡館之後,小跑着往左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往後看。
這種小巷裏,基本是沒有遮擋物的,不管後面有什麽東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孫文洙也不敢多動彈。
畢竟隻要他一走出去,就能被前面的孫藝珍看個正着了。
孫藝珍走出小巷子後,馬上就看到了戴着一個頭盔的李載彬,騎着一輛KR Motors的摩托車正在路邊等着她。
“美女,能賞臉一起去玩嗎?”
李載彬摘下頭盔,輕佻地說了一句。
孫藝珍捂嘴一笑,“好啊!”
接過李載彬遞過來的頭盔,戴上之後一步跨了上去,雙手環住李載彬的腰間。
“走!出發喽!”李載彬微微轉動把手,發動了摩托車。
在他們離開十幾秒後,孫文洙才從小巷子裏跑出來。
這時候摩托車早就開到百米之外了,甚至連摩托車那巨大的轟鳴聲都聽不到了,孫文洙跺了跺腳。
孫文洙走回剛才孫藝珍待過的咖啡館。
“你好,請問剛才藝珍是在你這裏吧?”孫文洙推門而入之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老闆一看,原來是孫藝珍的父親。
“内,孫先生nim你好,剛才藝珍是在這裏。”
“能請問一下她在這裏等的人是誰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她隻是說了在這裏等人,沒跟我說是誰,喝了咖啡就直接走了。”
“那你知道有幾個人嗎?”
“應該是一個吧,我是從她的話裏聽出來的。”
“謝謝你。”孫文洙問完就離開咖啡店了,不知道女兒去哪裏,他也隻能回家了。
……
“這輛車你是哪裏來的啊?”坐在摩托車上,緊緊抱住李載彬的孫藝珍問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
要說李載彬這輛摩托車是怎麽搞來的,就得從他跟蹤孫文洙到小巷子這裏開始說起了。
李載彬當時遠遠地跟在孫文洙的後面,雖然他在部隊裏并不是偵察兵服役也不是什麽精英戰士,但是敵在明我在暗,有心算無心之下倒也沒有被孫文洙發現。
這條小巷子因爲離綠園公寓很近,也位于一個商業中心邊上,所以李載彬下午踩點的時候來過這裏。
他知道孫文洙正在盯着的這條小巷裏面有一間咖啡館和一間紋身店,自己要孫藝珍找個地方等自己,那肯定不會是在紋身店裏。
所以李載彬不用發短信就知道孫藝珍是在小巷子走進去之後左手邊的咖啡館裏了。
然後李載彬沒有着急,而是跑到一家下午看到過的汽車修理行去,找到老闆表示想抵押借一輛摩托車,有急事要用,半個小時左右就能還回來。
哦,你說半個小時還我就真的信你半個小時還啊?真以爲一輛摩托半個小時能租個幾萬塊錢是自己賺了?
我要你的租金,你要我的車子。這跟龐氏騙局一樣一樣的,你貪的是利息,人家要的是本金。
這要是普通車行老闆肯定理都不理這種人。
但這家汽修行的老闆也是個妙人,汽修是工作,音樂是生活。
他一眼就看出來李載彬身上背着的吉他不是一般貨。
“能不能把你的吉他給我看看?”
李載彬知道他的意思,把吉他從身上拿下來遞了過去:“你小心一點。”
老闆從包裏拿出吉他,輕輕撫摸了一陣,還彈了幾聲過過耳,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裝回去。
“你要是把這把吉他當做抵押物,店裏的摩托車你随便挑。”
李載彬一笑:“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都是二手的摩托。你放心,半個小時後我是肯定會把吉他贖回來的!”
老闆也沒理他,拿起吉他就往辦公室走:“我等你回來。”
李載彬知道,這個年代能開汽修廠的都不簡單,一般都和本地黑幫有聯系,甚至很多幹脆就是黑幫團夥在明面上的聚集地點。
但他不怕,他看得出來這個老闆并不是普通人,就算是道上的,那至少也是個喜歡音樂的黑幫成員。
普通混混可能都不知道吉他有幾根線弦,更别說認出自己吉他的牌子了。
接着李載彬随便找了一輛認識的摩托車,就騎到剛才在的這個地方了。
停在路邊,李載彬給孫藝珍發了條短信,讓她往左跑出來。
“……然後,你就看到我了。”
李載彬帶着孫藝珍在大邱的街道上風馳電掣,嘴邊卻在大聲對着孫藝珍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要去車行把吉他拿回來嗎?”
“當然啦!我可是特地把那把吉他帶過來的!”
李載彬摩托車騎得飛快,摩托車證他在剛成年的時候就和駕照一起去考了,同時考了的還有遊艇證、直升機證、潛水證等等亂七八糟的證件,手上證件的數量之多堪比霓虹那個在夏威夷有一個爸爸的小學生。
穩穩地停在汽修廠的門口,一直到停下來爲止,孫藝珍都沒有松開自己的手。
實在是李載彬坐摩托車太可怕了,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甩飛出去了。
等車子停下來之後,孫藝珍還有點驚魂未定。
彎下腰幹嘔了一陣,孫藝珍才算好轉了一點。
“下次我再也不坐你的摩托車了!”
“嘿嘿,沒有下次了!你放心!”
汽修廠的老闆也走出來了,手上提着那把剛剛摸了沒半個小時的吉他。
看到孫藝珍之後,老闆多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好好看清楚這個人一樣。
然後他把吉他還有一張名片同時遞給了李載彬。
“這是我的名片,認識一下吧,我叫黃福三,附近幾家汽修廠的老闆。如果你在這邊有什麽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
李載彬接過名片看了一眼,XX安保株式會社社長。
妥了,這絕對是道上大哥。
這些年道上的人都在轉型,慢慢地就洗白了,大量的手下總得找個名目把他們安置下來,于是全國各地的安保公司、投資擔保公司、運輸公司、建築裝修公司紛紛成立起來。
其他幾個還好,但是安保公司和投資擔保公司這種一看就是洗白公司。
前者類似港島的紅棍打手,後者類似霓虹的金融借貸行動隊。
“我叫李載彬,是一個藝人,名片沒有帶在身上,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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