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億韓元。”
“一億韓元?!這麽多?”
“不算多了,現在在首爾就算不包括住房,你一億能花多久?頂多也就五六年時間吧,要是算上房子租金可能也隻有三年左右。按照現在的最低工資,隻要他們能找到一份工作,基本上就能保證不被餓死了。最差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錢全部沒了然後到保健福祉部下面的‘監獄’裏去嘛。”
文哲秀說的保健福祉部的“監獄”指的是根據《生活保護法》的規定,需要“居宅保護”的人可以申請進入保健福祉部安排的地方居住,這些地方就被普通人稱爲“監獄”。
因爲既然是不用錢的免費地方,具體環境怎麽樣也就可想而知了,甚至說它是“監獄”都算擡舉它了。
想到這裏,李載彬突然想起來《熔爐》這部電影,劇情裏的那個聾啞學校也是保健福祉部管理下的福利機構。
那個學校裏面的問題就不隻是人浮于事、屍位素餐了,簡直是人間煉獄一般的存在。
不過,那個地方是哪裏來着?
李載彬有點想不起來了,他不是法學生,需要看十幾二十遍這類電影,李載彬總共也隻看過兩遍《熔爐》。
就算重生之後的記憶加強了,現在讓他回憶起電影内容倒是一清二楚,但是關于現實新聞中發生這件事的地方卻隻記得是個叫什麽州來着的地方。
但是韓國叫“x州”的地方太多了,光州、全州、清州、忠州、公州、慶州、濟州、尚州、星州……
數都數不過來了。
算了,什麽時候有空就全國各地轉一轉看吧,既然《殺人回憶》的“閑事”自己都管了,沒道理《熔爐》這種惡性事件自己不去管一管。
李載彬至今爲止還沒在新聞上看到過關于聾啞學校的醜聞,現在的大衆認知裏這種學校還是殘疾人的救星呢。
所以這件事情應該還沒有發生,《熔爐》的原作者孔枝泳也不知道在哪裏,到時候真的把這件事曝光出來要拍電影了,恐怕也得靠自己的記憶恢複這部電影的全貌了。
發呆了一會兒想了一下《熔爐》的事情,李載彬回過神來說道。
“要有一個億的存款倒是有點困難了,他們要存下一個億得要多久啊。”
文哲秀聳聳肩,“李志雄他的原話就是等呗,反正他們也不急這麽一時半會兒的。”
“讓他們也多接接外面的活吧,可以讓他們在網路上給自己打廣告,打出名氣來之後才會有更多的人願意找他們。”
文哲秀皺眉:“給别人幹活,這不是資敵嗎?之前你說的是自己養他們這群人,現在是覺得養不起了嗎?”
“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總得出去闖一闖才能見世面啊,不然一直在象牙塔裏養的再好也隻是一隻大一點的肥羊罷了。”
“那要是李志雄他們成長起來之後背叛了我們怎麽辦?我們之間可是沒有簽訂合同的,他們随時可以翻臉。”
“他們又不欠我的,何來‘背叛’一說?”李載彬毫不在意讓他們出去幹這一點,“再說了等其他人發現這個的市場之後,水軍這種東西基本上各個經紀公司或者經紀人都會養上這麽一兩個團隊,或者找第三方的外包。我們一家是吃不了很多年的紅利的,還不如趁早把李志雄他們打造成業内第一的隊伍,以後還能借着現在的關系繼續保持良好的合作呢!”
聽完李載彬的解釋,文哲秀豁然開朗。
并不是文哲秀想不到這一點,要是給他時間他也肯定能想到李載彬的用意的。
隻是文哲秀對“水軍”這一行業還看不太清,并不知道它未來會有多麽“普通”。
總是有既得利益者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願意挪窩,就是因爲他們看不到或者說不願意去看未來,與其開拓一個未知的富貴,不如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文哲秀就是陷入了這個思維慣性之中了,或者可以這麽說,人人都帶有保守主義傾向,或多或少而已。
這時候才需要他人來點撥,比如上個世紀的華國如此幸運,迎來了千古聖人的點撥,使其重新屹立于世界強國之林。
半島卻是如此不幸,沒有聖人點撥迷津,雖然也有金成柱之流在東北苦苦抵抗,但身在半島的獨立運動家們隻能憑借一腔熱血參與革命。
所作所爲基本上就是最簡單、最通俗易懂的暗殺敵方重要人物。
這不能說沒有效果,暗殺重要人物确實能起到激起民族情緒的效果,但是對殖民者和朝奸的威懾并不大,死了一個就會有兩個三個無數個人等着上去。
自上而下的“改革”總歸是在統治階級制定的規則體系内進行的,隻有深入群衆中的“歌名”,武力推翻殖民統治才是真正正确的道路。
李載彬這時候就當了一把“點撥人”的身份,告訴文哲秀我們想在自己規則的框架裏做一些修修補補當然好,但也得看看我們有沒有維持住這個框架的實力。
要是沒有,那還不如老老實實“還政于民”。
……
“聽說李載彬xi早就認識曹承佑xi了是嗎?能不能跟我們講一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李載彬拿起話筒,撇了撇嘴道:“這也沒什麽好講的,就是我們倆在大一的時候因爲喜歡音樂劇,所以加入了學校的音樂劇社團,在首爾青年音樂劇節上認識的,不過後來并沒有怎麽聯系過了,還是這一次的合作之後才更加熟悉起來的。”
“那請問李載彬xi初見孫藝珍xi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呢?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
李載彬看了一眼孫藝珍,然後道:“我當時就是‘哇,哇,哇,是孫藝珍啊’。”
總算聽到了李載彬嘴裏出現了不一樣的話,采訪者頓時興奮了起來。
采訪者繼續問道:“感覺很漂亮吧?”
“嗯,非常……不是很漂亮,是非常漂亮,感覺就是仙女,天使一樣。”
“然後呢?”
“當時其實我的表情有點僵硬了,想要笑卻好像沒有笑出來,就跟喝了一點酒一樣帶着絲絲醉意。最後說了一句‘阿尼哈塞喲’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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