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射

烏俊他們爲了挑起呂雄的怒火,故意哄笑起來,其他都騎軍也齊聲附和。

呂雄眼裏滿是怒火,一字一句道:“我指的自然是陳統領,你難道不是可以做主的人嗎?”

陳樂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

堂内的笑聲立時斂去,變的落針可聞,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呂雄想不到陳樂竟敢對自己這相府紅人如此不客氣,頓時臉色大變。但他又清楚自己說錯了話,逾越了身分,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陳樂澹澹道:“呂雄,你見了本将軍,不施軍禮,已是不敬,還膽敢口出狂言,沒有尊卑之分,你可知罪?”

呂雄故作強硬道:“陳統領若認爲我呂雄犯錯,大可向呂相說明。”

在場的都騎将士,俱都嘩然。

烏俊冷笑道:“他日呂雄你在沙場上,是不是也隻聽呂相一個人的話,隻有他才能管你?又或者事事都要派人回鹹陽找呂相評理?”

他的話音一落,都騎軍又發出一陣哄笑,這其中,還夾雜着嬴盈和鹿丹兒的嬌笑聲。

陳樂也有點驚訝,他真的是高看呂雄了,以爲這個時候把呂不韋推出來,就可以壓的住在場所有的人?

呂雄被人連翻嘲笑,臉上哪裏還挂的住,勃然大怒道:“烏俊你算什麽東西,竟敢…”

他還沒說完,就被烏延打斷道:“他若不算東西,你便更不算個東西,大家俱是副統領,說起來烏副統領還比你要高上半級。”

此話一出,登時又是哄堂大笑,嬴盈她們也鼓掌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聽到這些漫天的嘲笑聲,呂雄和他的手下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陳樂朝臉色鐵青的呂雄道:“放肆,侮辱同僚,呂雄,你給本統領跪下!”

堂内外處雙方約莫七十餘人,在聽到陳樂的怒斥後,再度靜的呼吸可聞,不敢說話。

呂雄吓得退了一步,色厲内荏道:“陳樂,你不要欺人太甚!”

得了陳樂眼色烏延,根本不管呂雄說什麽,沉聲道:“來人,給陳統領将這不知好歹的‘狂徒’拿下!”

衆都騎軍早已摩拳擦掌,烏延的話音一落,立馬有十多人朝呂雄沖了過去。

呂雄原本的目的,是想來要回被扣押的寶貝兒子呂邦,怎麽也沒料到,在陳樂等人的故意挑釁下,陷入了眼下進退兩難的境地。

但他一向仗着呂不韋這大靠山,看不起任何人,此時怎麽會束手就擒,讓人當成犯人般拿着。

“锵”的一聲。

呂雄一把拔出腰間佩劍,失了智般的大聲吼道:“誰敢動手?”

他帶來的随從,都是來自呂族的親兵,平時亦是橫行霸道慣了,俱都想着有呂不韋作後盾,哪裏會怕陳樂這一個小小的都騎統領,緊随其後,一齊亮出兵器,護在呂雄身邊。

陳樂與烏延兩人交換了眼色,裝模作樣的喝止了不知是否該動手的都騎兵,搖頭歎道:“呂副統領如果不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休怪我不留情面。”

呂雄獰笑道:“你能奈我何?”

陳樂笑了笑,如果這時代的敵人都是像他這樣的人,統一之事,一定會簡單很多。

靓仔樂打了個手勢。

收到命令的鐵衛,迅速的解下背上的弩弓,裝上勁箭,退到安全又極具殺傷性的位置,瞄準敵人,把呂雄等人逼到另一邊的牆壁。

退到退無可退時,呂雄驟然驚醒,喝止了手下們示弱的行徑,厲聲道:“陳樂,你當真敢動手?”

陳樂平靜道:“你可以試試,你有這個膽子嗎?”

場間的氣氛如同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有嬴盈和鹿丹兒兩女,她們完全不管了這麽多,給陳樂的話逗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呂雄先前就察覺到了她們的存在,但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往門口望去,沉聲道:“她們是誰,爲何會在此?”

他這會兒忽然轉移話題,是示弱也好,是生氣也罷,對陳樂來說,都無關緊要。

一個都騎軍的校尉官朗聲道:“連鼎鼎有名的女英雄嬴盈小姐和鹿丹兒小姐都不認識,呂雄,你還當什麽都衛副統領。”

呂雄總算有點小聰明,聽到嬴盈她們的身份,臉色變了變,心中大感不妥。

若沒有都騎軍以外的人在場,無論他犯了什麽錯,事後總可推個一幹二淨,但眼下就不同了。

竟然真的反悔了?

當真一點面子不要,這麽能屈能伸的嗎?

陳樂嘲諷道:“呂雄,你如果不立即棄劍下跪,我定會叫你後悔莫及!”

他将下跪兩個字咬的極重,如果隻是棄劍,這樣的情形下,呂雄沒準真的會退步。

但下跪顯然是沒得商量的。

呂雄臉色凝重,但陳樂根本就不等他做出決定,就下令道:“射腳!”

他的命令一出,鐵衛沒有半點猶豫,紛紛扣動機括,弓弩聲密集響起,十八枝弩箭飛射而出。

被逼到角落的呂雄等人避無可避,瞬間倒下了十多個人,都是給利箭透穿了大腿。

沒有去看他們,鐵衛手中的弓弩,弩箭再次上弦架好。隻等陳樂一聲令下,便再度射擊。

如此鐵血的場面,吓得雖然沒有受傷的呂雄,銳氣全消,關于陳樂的種種恐怖事迹,一下子全湧入他的腦海。

擔心陳樂公報私仇,呂雄臉色憤慨的丢下長劍,沉聲道:“陳樂,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呂相交待。”

見狀,他身後七名尚未受傷的手下,紛紛棄劍投降。

另一邊,嬴盈和鹿丹兒想不到陳樂真的敢下令射箭,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兩雙美目裏,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陳樂打了個手勢,都騎軍朝呂雄他們走了過去,把呂雄等沒有受傷的人綁了個結實,硬迫他們跪了下來。

在鹹陽城中,都騎軍一向自視高于都衛軍,如何能受得了呂雄初時趾高氣昂的閑氣。

陳樂這種敢作敢爲的手段,正中他們的心懷。

靓仔樂沒有理會那些痛呼的人,他走到呂雄面前,一臉不解道:“呂副統領,我實在不懂你爲何如此大動幹戈,令郎隻不過是打傷了人,爲何非要鬧到動兵刃的地步呢?”

聞言,呂雄心頭劇震,失聲道:“你說什麽?”

陳樂朝他寬慰道:“你沒有聽清嗎?不過什麽沒關系了,聽聞呂相入了宮,我這就進宮,去找大王和呂相評評理。”

呂雄臉上血色盡退,此刻,他哪裏還會不知道,自己一時不慎,掉進了陳樂精心設計的陷阱裏。

……

王宮。

西殿大廳之中,莊襄王高踞台階最頂端的龍席之上,其他大臣分列兩旁,席地而坐。

一邊是呂不韋、蔡澤、王绾和蒙骜,另一邊是徐先、鹿公、王龁三人。

當讨論到鄭國渠一事時,昌平君神色凝重的進來禀告,說陳樂有急事求見,衆人大感愕然。

莊襄王自然心中有數,立即命昌平君把陳樂召進來。

陳樂快步進來,行過君臣之禮後,不敢有絲毫耽擱,把整件事說了出來。

“此事原本是微臣職權範圍之内的事,可是呂雄口口聲聲說要由呂相評理,由于事關呂相清譽,我不敢私自處理,隻好報上來望由大王和呂相定奪。”

等陳樂說完,呂不韋氣得臉都青了,大怒道:“這混賬眼下在何處?”

隻看這麽一句話,便可知呂不韋的禀性。

莊襄王尚未開口,他就搶先開口,态度還如此霸道強硬,就難怪呂雄也毫無尊卑之分了。

陳樂沒有回他,反而看向莊襄王。見狀,呂不韋的臉色微變。

但不等他将此舉圓回來,早有準備的莊襄王就已從容道:“右相國無需動氣,首先讓我們将事情弄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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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向陳樂平靜問道:“呂邦尚未犯下淫行,是因及時被人阻止而不能得手,此等嚴重罪行,不知陳卿家可有人證?”

陳樂道:“那對夫婦正在廳外等候,可立即召他們進來,讓大王問話。”

蔡澤搶先道:“大王明監,此等小事,盡可發往都律所處理。微臣認爲當務之急,應是弄清楚呂副統領是不是因爲誤會,一時意氣,與陳統領發生沖撞,導緻冒犯了陳統領。都騎都衛兩軍,是城防兩大支柱,應當以和爲貴,化幹戈爲玉帛,請大王明察。”

他這番話,擺明是打着化幹戈爲玉帛的幌子拉偏架了。但他乃是前宰相,地位尊崇,換了其他情況,莊襄王自會給他一點情面,但眼下當然不會就此了事。

聽到他的話,本要開口的徐先和鹿公,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暫且咽了回去。

呂不韋神色稍緩,當其他人都以爲莊襄王會接受蔡澤的提議時,莊襄王一拍龍幾,從席上站了起來,負手走下台階,冷聲道:“蔡卿家此言差矣,我大秦自商鞅變法,便重将遵軍法,禀守尊卑之序,因此能上令下行,使我軍縱橫無敵,稱雄天下。“

“若有人違反軍法,公然以下犯上,而我等卻置若罔聞,一旦傳開,勢必會對軍心産生影響,這份責任,誰來承擔?此事寡人絕不會敷衍了事,一旦證實呂副統領确有犯下此等重罪,便依軍法處置,絕不輕饒!”

場中衆人俱都無比驚訝,他們驚的不是莊襄王的話,而是莊襄王的态度。

有幾人看向呂不韋的神色,愈發古怪。

鹿公振臂喝道:“好,軍令如山,賞罰分明,此正是我大秦軍隊戰無不勝的倚仗。”

“衆卿有何意見?”莊襄王澹澹道。

蔡澤被他間接訓斥了一番,誰還敢在此刻觸他的黴頭,一時噤若寒蟬,沒人開口。

呂不韋亦是心中百味雜陳。

但其他人可以不說話,他卻不行,他沉吟片刻後,急忙說道:“大王,這事可交由本相處理,保證不會輕饒有違軍法的人,大王可以放心。”

此時他仍未看破整件事乃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隻以爲莊襄王在秉公處理這突發的情況。

呂雄的無能和愚蠢,他心中有數,不然也就不會以呂威爲主,呂雄爲副了。

諸萌也命喪陳樂之手,對呂不韋的實力造成了嚴重的打擊,使他在人手上的安排陣腳大亂。這才有了眼下被呂雄攪出個難以收拾的局面。

可惜管中邪陳樂所傷,還落到了他手裏…不然此人乃是可堪大用之才,呂不韋心中暗恨不已。

他心中的仇恨,讓他想着,也許隻有殺死陳樂,他的縱橫之夢,才能不受幹擾。

一直沒有作聲的徐先站起身,朗聲道:“禀告大王,微臣可以保證,此事和都騎都衛兩軍的人,因爲争鬥而導緻産生了誤會沖突無關。”

呂不韋不悅道:“左相國爲何說的這般有把握?”

徐先神色從容道:“呂邦在鹹陽街頭,曾當衆調戲人家妻子,曾被我路過阻止,還把呂邦訓斥了一頓。我當時雖覺得呂邦心中不服,但也未想過他會如此大膽。”

“我方才與陳統領确認了那對夫妻的姓名長相,非是都騎裏有人誣陷呂邦,制造事端。至于呂雄硬闖都騎衙署,強行索要犯罪的兒子,先對都騎拔刀相向,又以下犯上一事,更是人證俱在,不容抵賴。”

聞言,呂不韋恨不能親手捏死呂邦,經徐先的警告後,這個蠢貨竟然仍是色膽包天,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莊襄王冷哼一聲道:“呂邦想必是打定了注意,想在事後殺人滅口,這才敢如此不把左相國的說話放在心上。”

衆人心中一凜,知道莊襄王已動了殺機。

這正是整個布局最微妙的地方,由于有徐先的指證,誰都不會懷疑是烏俊有意對付呂雄父子了。

心思急轉的呂不韋問道:“呂邦是蓄意行事,有左相國的證詞,應無疑問。可是左相國如何能肯定,确是呂雄率先拔劍,以下犯上呢?”

他擺明了是要棄卒保帥了。

徐先澹澹道:“因爲當時嬴盈和鹿丹兒俱都在場,可以作證。”

鹿公驚訝道:“小丹兒怎麽會到那裏去?”

呂不韋冷笑一聲,看向陳樂道:“這事真是奇怪之極,不知陳統領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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