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樂沒有說話,琴清歎道:“我勸姬後切勿倉猝決定,至少要等上一段時日,等看清了形勢,再定下儲妃的人選不遲。”
陳樂道:“拖字訣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那鹿丹兒确是長的很美,可惜是頭雌虎,厲害的很。”
聞言,琴清失笑道:“看來你終遇上那批紅粉兵團了。”
陳樂苦笑道:“是昨晚的事。”
琴清白了他一眼道:“難怪嫣然她們說昨晚沒有見到你人,你不是陪着她們通宵達旦吧?”
她們這麽無話不談的嗎?
陳樂澹澹道:“我哪裏有這樣的閑情?”
琴清點頭道:“呵呵,陳統領要不要去看看嫣然她們,書她們應當看的差不多了。”
等她說完,陳樂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先回衙署一趟,遲些再過來接她們。”
他這麽說,琴清也沒有多說什麽,道:“陳統領最好和政儲君談談關于儲妃的事,我相信他會作出最好的決定。”
陳樂點頭答應,告辭離開。
陳樂回到都騎衙署的時候,腦子裏說滿是琴清的影子有點誇張,但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确是是不是浮現在他眼前。
他有些分神的時候,在門口撞上了烏俊,後者湊過來神秘兮兮道:“統領,昨夜釣到了一條大魚。”
陳樂問道:“什麽大魚?”
烏俊笑的十分開心道:“統領,你聽過呂邦這人嗎?”
這人陳樂雖不認識,但聽到這個名字,他猜測道:“呂不韋的人?”
烏俊道:“此人不但是呂家的賊子,還是那呂雄的寶貝兒子,這家夥膽子也是夠肥的,看上了人家美麗的嬌妻,竟當街調戲。”
“剛好徐先路過,這才替那對夫妻解了圍。豈知這小子竟是心有不甘,人家小夫妻已離城避開他了,這色鬼卻依舊锲而不舍。當夜便率領十多名家将追出城去,将人家攔住,打傷了那男的,正要對女子進行侮辱,被我們及時趕到,将他和一衆從犯當場逮着。哈哈,大人,你說這條魚夠大嗎?”
大不大的另說,陳樂皺眉道:“你們怎麽能去的那麽及時?”
烏俊笑道:“這全賴陶公的情報,他知道了此事後,立即通知我們。因爲之前和呂府的人有過接觸,我十分清楚呂邦的性子,他看上了的東西,從不肯罷休。”
“于是我讓人監視着他,這小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今趟确是萬分精彩,秦人對奸淫之徒,刑法嚴峻,隻要将呂邦送到都律所,他絕對逃不了刑罰,最好給他來個閹刑,隻要想想呂雄那心痛的樣子,就可爲我們當初的遭遇,出一口惡氣了。”
陳樂沉吟片刻後問道:“眼下呂邦等人被扣押在那裏,相國府的人知道這件事了嗎?”
烏俊拉着他穿過大廳,往堂後走,邊走邊興奮道:“昨夜我把有關人等,包括那對年輕夫婦,全部秘密運到了這裏,呂邦和他的人都關在了牢裏。”
“不過有個問題卻很頭痛,這小子是慣犯,自然是失口不認,推的一幹二淨。可糟糕的是,那對受害的小夫妻,知道呂邦是相國府的人之後,跟着慌了起來,不願說出實情,隻是求我盡快放他們離開,還說以後再不會踏足鹹陽城。哎”說到最後,烏俊歎了口氣。
嗯?
這也算個事?
陳樂随口道:“屈打…嗯,既然不願配合,想讓這樣罪大惡極的犯人說實話,用點手段是必須的。”
“可是…”
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陳樂說道:“讓人去找陶方一趟,向他請教些審訊的法子,他會有辦法的。”
烏俊說道:“好,那我先去找烏延,他早上問了呂邦沒兩句,就賞了他一個耳光,眼下估計對那小夫妻軟硬兼施去了。我擔心他會揍人。”
陳樂随口道:“我陪你去一趟吧。”
兩人加快腳步,陳樂跟在烏俊身後,往關押那對小夫妻的方向走去。
尚未跨過門檻,就聽到了烏延怒氣沖沖的喝罵聲,守在門口的烏吉等人,都是一臉無奈的之色,不用問也知道,烏延的行動,多半還沒有結果。
陳樂走進内堂之後,尚未看清那對年輕的夫婦,就聽對方激動喊道:“恩公。”
還真是趕巧了,原來他們是那日他赴圖先之約時,在市集遇到給惡漢追打的那對夫婦,當時陳樂不但給他們解了圍,還給了他們一筆錢财。
照這麽看的話,他們隻怕屬實是和鹹陽的八字不合,竟是接連遇到這種事。
烏延錯愕道:“你們認識陳大人?”
陳樂搖頭道:“這事遲些再說。”
說着,他又看向這對夫婦道:“我知道你們不願說出實情的顧慮,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會因此受到任何的傷害。事後你們若不願留在鹹陽,我會命人送你們離開。”
聞言,周良和嬌妻對望一眼後,毅然道:“隻要是恩公的吩咐,我夫婦二人莫敢不從,絕不會有半分猶豫。”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峰回路轉,烏延大喜道:“兩位放心,事後我們會派人送兩位離開,保證沒有人能傷害你們。”
陳樂看向他們道:“最遲明日一早,你們應當就可以遠離鹹陽了。”
因爲瑣事太多,而呂雄靓仔樂又從未放在心上,不過既然有此機會,當初松林的帳,是該和呂雄這主要幫兇算一算了。
王宮。
嬴政聽完整件事後,皺眉道:“犯事的隻是呂邦,況且他又沒有真的女幹淫那婦人,就算将他重重打上幾闆,很難真的拿他怎麽樣。”
他們之所以如此正經,是因爲陳樂想看看,嬴政在面對朝臣的事後,能否應對自如。
不然自是無需如此費勁。
陳樂說道:“我眼下正安排人把消息巧妙的傳入呂雄的耳中,騙呂雄說他的寶貝兒子犯了奸殺良家婦女的頭等大罪,隻要他情急下闖進都騎衙署來要人,我便有有方法教他上當。”
陳樂又補充道:“此人其實隻是個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庸材,到了秦國後,張口閉口便以呂族中的第二号人物自居,氣焰十分嚣張。“
嬴政早已揮手屏退左右,小聲問道:“主人,我需要如何配合你?”
陳樂擺擺手道:“不用,我會去找大王,讓他使人将呂不韋、鹿公、徐先、蒙骜等數人召入宮中議事,要令呂雄求助無門,好叫他隻能魯莽行事。”
嬴政點頭道:“此事鬧得愈大愈好,好殺一殺呂不韋的氣焰,這奸賊最近得到朱姬的支持,更是趾高氣揚,竟向她進言,要我迎娶楚國公主。”
陳樂想起在書裏的呂不韋,人稱“仲父“。仲指的是春秋時齊國的一代賢相管仲,又含有是父親的意思,是呂不韋自比賢如管仲、又俨然以儲君父親身分自居之意。
都父親了,替嬴政娶個媳婦,簡直是分内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陳樂起身告退道:“呂雄應接到消息了,我去找趟大王,就該回去應付他了。”
對陳樂說去莊襄王,嬴政沒有半點擔心和和懷疑,他們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嬴政站了起來,有點尴尬的低聲道:“主人可否見見朱姬,若是她不支持呂不韋,也好省去我諸多麻煩。”
朱姬?
隻怕“莊襄王”也樂于見到此事,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二人商量好的,陳樂歎道:“等等再說吧。”
從嬴政處離開,剛走出宮門不遠,陳樂便就被昌文君給截住了,隻聽這貨嬉皮笑臉道:“陳樂你先原諒我洩露了你行蹤的過錯,舍妹正在宮門外候你,她來找你,應當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你丫還出賣我?
“那我隻好先熘走了,這筆賬以後再跟你算。”
聽他這麽說,昌文君吓了一跳,急道:“萬萬不要,那樣她就知是我告密,我會很慘的。你還是去敷衍敷衍她,就當是賣個人情給我,今晚我來找你喝酒,以作賠罪。”
做哥哥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就算是被血脈壓制,那不也得是姐姐嗎?
陳樂一臉的哭笑不得。
見狀,昌文君同樣挂上苦笑,小聲道:“我看舍妹對陳樂你很有好感,當然,她嘴上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的。但隻要看到她昨晚見過你之後興奮雀躍的樣子,是不可能瞞過我這做哥哥的。其實她也算不錯吧,長相家世俱都與你十分相稱。”
陳樂“警惕”道:“你害我這一次還不夠,還想着一勞永逸?”
昌文君一臉被識破的尴尬。
兩人談笑着往正宮門走,穿過一條回廊,轉入正門的廣場前,昌文君拍了拍陳樂的肩膀,遞給他一道自求多福的眼神,急忙開熘。
陳樂則往正守在一邊的他的鐵衛走了過去,隔着老遠,他就看到嬴盈和鹿丹兒這兩個嬌俏少女,她們正“磨煉”騎術,旁邊烏舒等鐵衛拿她們沒有半點辦法。
坐在駿馬上的嬴盈看到了陳樂,一夾馬腹,打馬朝他奔來,笑意盈盈道:“陳将軍好,我們姐妹不服氣,又來找你較量了。”
看着她那活潑可愛又充滿青春活力的俏麗模樣,陳樂想着,真就做了昌文君他們的妹夫,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将這道念頭甩到一邊,陳樂笑道:“我認輸投降好了,大小姐可否高擡貴手,放過在下?”
嬴盈皺眉道:“哪有你這麽無賴的,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不管,你快随我們到城外去,我們先比騎術,再比其他的。”
鹿丹兒也笑着迎過來道:“看樣子,又多了個膽怯的家夥呢。”
她的身材随不如嬴盈火熱,卻生的比嬴盈妩媚,此刻眼波流轉的動人模樣,讓陳樂忍不住去想,若是假裝生氣,揍她屁股一頓,感覺會如何?
不及細想,陳樂連忙在心底搖頭。
“算我怕了你們,比什麽都可以,但我要先去趟衙署,處理了一些公務之後,才能陪你們玩耍。”陳樂想了想道。
嬴盈從馬上跳了下來,沖他嬌嗔道:“誰要和你玩耍,隻是見你還有點斤兩,本姑娘這才有興趣同你比個高低而已。”
鹿丹兒掩唇笑道:“男人不都是這樣,給點顔色便開染坊,整日就知道臭美。”
都騎衙署。
陳樂和嬴盈她們下馬後,立時感受到衙署内的氣氛,有些凝重。
大堂處擠滿了都騎軍,人人臉露憤慨之色,堂内隐約傳來喝罵的吵嚷聲。
陳樂心中好笑,領着她們進了大門,擠在門口張望的都騎軍,一見到陳樂回來,忙讓出路來,有人還壓低聲音提醒道:“統領,都衛的人來鬧事了。”
陳樂點點頭,在兩女陪伴下,邁步進了大堂。
堂内壁壘分明。
一端是以烏俊等人爲首的十多個都騎軍高級将領,另一邊則是呂雄和二十多名都衛親兵。
陳樂往身邊看了一眼,烏舒等人當即散開,十八個人扇形散開,将呂雄等人圍在了當中。
呂雄頭也不回,冷笑道:“終于有個說話管用的人露面了。”
這句話再輔以呂雄的神态氣勢,完全能體現的出來,他根本不把陳樂放在眼裏。
他已經不是那個在出使時,被陳樂威勢壓倒的呂雄了。
出身将門,嬴盈對秦國軍制自是相當熟悉,她把朱唇湊到陳樂耳邊輕聲問道:“都衛不是你轄下的人嗎?”
mdwenxue/book/34/34416/《種菜骷髅的異域開荒》
她呵氣如蘭,弄的陳樂又癢又舒服。轉過頭,陳樂柔聲道:“你兩個乖乖留在這裏,不要讓他們知道,好給我作個見證。”
忽然被陳樂這麽盯着,嬴盈的俏臉有些發紅,不過她還不至于不敢和陳樂對視,她黑白分明的美眸轉了轉,問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靓仔樂笑了笑沒說話。
見狀,她和鹿丹兒非但不怕,反而更爲興奮,一臉感興趣的神采,按他的吩咐,湊在門口悄悄看熱鬧。
将她們安置妥當,陳樂來到烏俊他們中間,掃了眼臉色陰沉的呂雄,故作驚訝道:“呂大人方才說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