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一到,就看到一個黝黑的男子,年約三十五六,背上背着雙連,身姿筆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大露。
那人一見到陳樂, 眼中就露出一道異彩,跪拜道:“烏卓拜見孫姑爺。”
原來他是烏卓。
和項少龍不同,有安妮她們在身邊的陳樂,其實不太需要什麽助手。不過烏卓的能力極強,也不是什麽壞事就是了。
領着陳樂過來的成胥識趣告退。
等他離開後,烏卓朝陳樂道:“我們奉主人之命,爲孫姑爺作先頭部隊探路,果然有了收獲。”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 這枚烏家密子, 顯然是不會着急主動來見自己的。陳樂輕輕點頭。
見狀,烏卓低聲說道:“不知是誰放出消息,魏趙境内有幾股最兇悍的馬賊,都已知曉孫姑爺你帶着珍寶和趙國最動人的美人,趕赴大梁。形式對孫姑爺極爲不利。”
魏趙之境上,有幾股兇狠的馬賊,常年在趙國邊境作亂,一旦趙國積聚力量,想對他們進行打擊的時候,他們就會逃亡魏境。
待風頭過去,就又會卷土重來。
如此反複。
馬賊作亂,對趙國國力造成了不小的削弱。
這其中若沒有魏國的支持,又有誰人誰信?
諸國各懷心思, 是以聯合抗秦之事, 實在難以實現。
因此陳樂沒對烏卓說什麽, 既然你們能到消息, 我們到了魏境,魏王不該得不到消息,爲何會坐視不理之類的話。
他不說,把原本準備給他解釋一下馬賊背後勢力的烏卓,弄得怔了良久。烏卓隻得提醒道:“孫姑爺,灰胡裏有我們的卧底,據知灰胡對你恨之入骨,決意要把你和所有女子生擒,在當着你的面淫辱她們,以洩心頭之恨。”
“他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陳樂随口說了一句,看出烏卓真的很重視此事,隻好又問道:“有沒有嚣魏牟的消息?”
烏卓暗忖,原來孫姑爺更重視嚣魏牟,不過想來也是,灰胡曾在他手裏吃過大虧,又有誰會把手下敗将放在眼裏。何況還是孫姑爺如此強大和驕傲的人。
陳樂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會問,我驕傲嗎?我這麽低調,你會爲什麽會這麽覺得呢?
“這人一向以神出鬼沒著稱,每次攻擊都是突然出現,叫人找不到半點先兆和痕迹。這也暗合他的禽獸之道,猛獸在捕食的時候,皆是如此。”烏卓說道。
“将我們當成獵物嗎?”陳樂搖頭道:“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聞言,烏卓微微一怔,一臉詫異的看向陳樂。
“孫姑爺,今次小人帶來了一百好手,充當孫姑爺的家将。能在孫姑爺手下辦事,我們都非常興奮。”回過神來的烏卓激動道。
這個時代,名望真的很重要,以陳樂如今的名頭,在邯鄲振臂一揮,必定有人願意追随。這也是趙穆既想重用陳樂,又對他十分忌憚的原因。
陳樂笑了笑,像是對烏卓表露的心迹十分受用,又與他商量了一陣,交代了諸多事項,烏卓這才離開。
烏卓走後,小昭才走了進來。陳樂回來之後,先去照顧了平原夫人,後又與烏卓商議,小昭已等候多時了。
陳樂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記,說道:“讓她們再等一陣,我去交代成胥幾句,很快就過去。”
“哦,夫人還等着公子交代平原夫人的事呢。”小昭沖陳樂眨眨眼睛道。
看她嬌俏的模樣,也知道交代一詞,是她故意說的。她們已摸清了陳樂的秉性,與大多數男人不同,不僅無與倫比的強悍,對她們也甚是寵溺,沒有那些大男子的做派。讓她們同她們說話,都小心翼翼。
但也不是什麽都好,他還有些古怪的癖好,就常令她們一想到,就面紅耳赤。而且小昭極爲不解,他爲何熱衷做她們的長輩。
等小昭去了内室,陳樂着人叫來了成胥,将烏卓剛剛說的情況,對成胥說了一遍。聽完隻會,成胥臉色大變,急道:“大人,我立即找查元裕商量一下,要他多備糧草和裝備,好應付賊子進攻。”
查元裕是他的副手,專司安營布置之務。因爲敵人若來犯,無非是提前埋伏和偷營,所以成胥才有此一說。
陳樂點頭,讓他放手去安排。
忙完這些,陳樂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接下來又要出力了。
他朝内院走了過去。
小昭等八女都在廳内,他一進來,就被她們團團圍住,倒不是她們急色,而是她們想給陳樂縫制一件内甲,用以防身。
雖然用不上,但對她們的好意,陳樂自是不會拒絕。她們在替陳樂量尺寸的時候,陳樂也伸手丈量她們的尺寸。
果然還是小昭的最大。
她們紅着臉量完後,就又撲到皮革上開始忙活,一副暫時顧不上陳樂的架勢。陳樂笑了笑,邁步往趙雅的寝室走。
趙雅難得的,沒有在他進來的時候,橫卧在床榻上勾引他。而是站在窗邊,好似在欣賞園中的景色。
她身着一襲合寸的衣裙,将她玲珑曼妙的動人身姿,展露的淋漓盡緻。
陳樂走到她身後,雙手從背後握住她****,并把小腹貼往她裙衫底下,隆起的豐臀。“雅兒,有沒有想我?”
他的話音一落,就覺得懷中的佳人,身子巨震,用力掙開了他。
陳樂一臉“詫異”,卻見她轉過身來,哪裏是什麽趙雅,分明是金枝玉葉的三公主趙倩。陳樂急忙裝出一臉震驚,就想開口道歉。
卻見趙倩在認出是他後,臉上的怒容頓消,俏臉一紅,飛快逃走了。她逃走時,陳樂還聽到趙雅喚她的聲音,但并未能将她攔住。
陳樂當真認錯了人?
這是不可能的,以他對趙雅的熟悉,對她的身體可謂了若指掌,又怎麽可能認錯她的背影。他根本是故意的。
不過從趙倩的眼神來看,她似乎對自己不反感?
想來也是,即便不提自己年輕俊朗的長相,隻憑自己做的那些事,邯鄲城中,又有多少閨中女子,能不爲自己傾倒?
“冤家,你對趙倩做了什麽?”陳樂尚未回神,耳邊就傳來趙雅的聲音。她的語氣裏并無怒意,倒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陳樂尴尬道:“她站在那裏,我将她當成了你,還問她雅兒,你是否想我了。但我可以保證,我隻是從後面抱了她一下,并未做其他任何出格之事。”
聽他說完,趙雅又好氣又好笑,嬌嗔道:“你連雅兒的背影也不認識?”
陳樂歎道:“我因爲腦子裏一直在思考如何防範馬賊偷襲之事,有些分神,一時沒有在意。”
他說的這麽像真的,趙雅哪裏還會不信,忙投入他懷裏道:“形式當真如此危險?”
“放心吧,沒什麽危險,我單槍匹馬,都可以殺的馬賊屁滾尿流,又何況如今身邊有五百精銳。”陳樂信心十足道。
一句說完,陳樂又搖頭道:“不對,不知是五百精銳,烏家的人到了,又添了一百精銳。隻要馬賊敢來,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趙雅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這副睥睨一切的氣勢。
“如果馬賊裏有雅兒這般美豔的女子,你還舍得對她出手嗎?”趙雅忽然一臉媚意的望着陳樂道。
嗯?
陳樂猶豫了一下,說道:“馬賊中哪有女子。若真是有的話,我還不一定下得去手。”
“不準,雅兒要你将她殺的屁滾尿流。”
聽她這麽說,陳樂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點頭,道:“好。”
趙雅嬌滴滴道:“雅兒不信你,除非你證明給雅兒看。”
她的話音一落,靓仔樂頓時回過意來了,不就是想被殺的屁滾尿流嘛,老夫老妻了,還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就不怕自己聽不懂嗎?
殺啊。
一個多時辰後。
平靜了幾息的内室,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道:“平原夫人與你一起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
啪的一聲脆響。
趙雅嬌乎了一聲,捂着白皙滾圓的臀瓣道:“她真就這麽好,讓你這麽護着她?”
這特麽什麽跟什麽。
見她似乎真的目露委屈,陳樂一臉無語,說道:“我隻是覺得你一個女人,打聽這些做什麽。”
“你不就喜歡雅兒這樣嗎?”趙雅沖他撒嬌道。
她這副嬌豔欲滴的模樣,又有幾人能受得了。陳樂無奈道:“那是在床榻上的時候。”
“眼下不也在的嗎?”
“……”
陳樂暗歎,他就不該和你女人講道理,尤其對方還是個女流氓。
“說嘛。”趙雅鑽到他懷裏道:“你快說嘛。”
“說什麽?”
“平原夫人是個什麽樣子。”
陳樂想了想道:“她什麽樣子我記不得了,但我一度比龍王廟還要惶恐。”
趙雅:“???”
他說了,但趙雅覺得又覺得好像什麽都沒說,但她還想撒嬌再問,就又被陳樂當了馬賊了。之後她也就沒力氣再問了。
陳樂從内室出來,小昭八女伺候他沐浴,花了一個多時辰沐浴完,早已入夜。但即便如此,陳樂也沒有忘記和平原夫人的約定,又去到了東邊的居所。
這次無需通傳,也無人攔他。
等陳樂進到平原夫人的房間的時候,她早已睡下了。陳樂放輕腳步走過去,掀開被衾一角,也躺了進去。
一入内,他就聞到一股清香。
平原夫人是愛潔之人,睡下之前,應當沐浴過了。輕輕嗅了一下,見她的頭上沒有難聞的頭油味,陳樂伸出胳膊,将她攬到了懷裏,閉上了眼睛。
睡了約莫半個時辰,陳樂忽然覺察到懷裏有動靜,睜開了眼睛。黑暗中,平原夫人正小心翼翼的搬開他的手臂,想從他懷裏掙脫出去。
她掙脫之後,會不會找把匕首殺了自己?
靓仔樂沒什麽試探人性的想法,因爲他不确定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而一旦不是他想要的,他又該如何,殺了她嗎。
陳樂覺得,人要想活的快樂,就要盡量避免讓自己陷入到那種必須要二選一的境地。所以他伸出手,按在她飽滿的豐臀上,打斷了她想要逃離他懷抱的想法。
按住到深入,一氣呵成。
半響,手撐在牆上的平原夫人就聽到她背後的陳樂幽幽道:“我剛收到消息,有人故意洩露了我們此行的路線,早已有幾股馬賊埋伏在魏境,隻要我們一離開趙境,就會對我們發起突襲。”
“這些馬賊之中,有一股叫灰胡的勢力,與我有仇。他發誓要我生擒,還要當着我的面,淫辱我所有的女人。”
平原夫人惱火道:“你偏生要在這時候,說這些事?”
“我問夫人的問題,夫人又不願回答,隻好說些重要的事給你聽。”陳樂解釋道。
“爲何一定要說話?”平原夫人咬牙道。
他問的那些三字經,叫她如何回答?平原夫人暗啐,大抵隻有趙雅那賤人,才會回他。
但她很快就發現她高估了自己。
她也是會的,而且越答越順暢,一些時候,都學會搶答和背誦了。
晨曦。
東方已露魚肚白,收拾妥當的陳樂歎道:“還好我比龍王廟結實一些。”
不知他在說什麽,平原夫人幹脆懶得理會。
“一會兒就要啓程出發,辛苦了。”陳樂說了一句,就快速離開。他是主帥,這時候顯然不好不見人。
一切準備就緒,啓程。
陳樂巡視隊伍時,就發現烏卓帶來的一百精兵,都編入了行伍裏。這百名家将,俱都體型彪悍,精神抖擻,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精銳好手。
大抵是因爲他們的加入,昨日還臉色難道的成胥,這會兒看上去鎮定多了。與陳樂點頭緻意時,目光滿是崇敬。
烏卓見到陳樂,就驅馬朝陳樂靠了過來,攤開手裏的地圖道:“孫姑爺,由這裏到蕩陰,有官道可走。往日魏人在道上設有關防和營寨,在高處還設有烽火台。”
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陳樂靜待他的下文。
果然,烏卓沉聲道:“但據探子回報,這些如今都已撤掉了,道路上就連魏人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