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尉陳樂,見過王後。”陳樂行禮道。
趙王後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氣度雍容,鳳目含威, 隻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見過真正的鳳凰,但陳樂見過朱雀。
她的鼻梁高挺,據面相而言,她應當性格剛強,極有主見。這樣的鼻梁若是生在男人身上,怕是會被猜*大活好。
靓仔樂也擁有這樣的鼻梁。
趙王後雖比不上趙雅趙妮美麗, 隻是中人之姿,但她的嘴唇很厚,有一種異樣的誘惑。總有心思簡單的,在一看到這張嘴時,就想知道是種什麽滋味體驗。
“母後,就是他踢了我。”陳樂的話音一落,趙王後還沒開口,少君就忍不住大聲喊道。
趙王後鳳目生寒,冷冷的盯着陳樂,沉聲道:“陳樂,你好大的膽子,連少君都敢冒犯,你可知罪?”
陳樂神色不變道:“當時十數人圍攻小臣,并且俱都手持利器, 小臣隻是自保,不知少君亦在其中。”
做着這些解釋的時候,陳樂有些好奇,那侍衛,真的能忍住, 不拉手雷上的拉環?
聞言, 趙王後扭頭看向身旁的少君,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将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她這麽說,顯然是根本就不知道内情,隻是聽到兒子被人踢了,就立馬叫了陳樂來問罪。不過陳樂倒是能理解,那麽多熊孩子,不都是因爲有這樣的家長嗎?
“還是小臣來說吧。”
陳樂說了一句,也不等趙王後點頭,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他沒有添油加醋,一切都是依照事實闡述。
隻看他說話時的神色,趙王後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
但因爲他主動開口,而且沒有得到她的允許,這讓趙王後有些不滿。隻是這些許不滿,在聽到他把趙盤褲子脫了抽屁股之後,就煙消雲散了。還因陳樂的莽夫般的行徑,露出一絲微笑。
在王宮中,誰敢如此不分輕重的教導那些王族子弟?
少君在一旁看着,見趙王後竟是笑了,他立馬意識到了事态不妙,當即跪地道:“母後,這都是他一面之詞,事實是他真的打了我,還請母後爲我做主。”
不得不說,這熊孩子告狀确是一把好手,時機選的恰到好處,他日後若将這些小心思,都用在治國上,一定非百姓之福。
不過好在,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果然,原本快要被陳樂說服的趙王後,神色一變,看向少君道:“你想怎樣?”
少君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
等他說完,趙王後又打量陳樂一陣,忽然開口道:“陳樂,你與王兒各執一詞,我一時也難以定奪。不若這樣吧,這宮中的力士,你若敗于他們,自然證明你之前說的都是假話。那你被他們教訓一頓,也是罪有應得。可你若是赢了,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王兒頑劣,我便将他交給你教導,讓他跟着你修習武藝,你意下如何?”
能做少君的師父,這對很多人來說,自是求之不得。但靓仔樂是個例外,他有些失望,這麽長時間了,看來那侍衛是真的不會拉開拉環了。
陳樂點頭道:“好,爲求公平,王後讓他們一起上吧。”
一起?
趙王後驚訝道:“這裏足有二十餘人。”
“無妨的,也好叫王後看清楚,小臣說的都是實話。”陳樂挺了挺身,神色淡然道。他雖不像那些力士,生的無比粗壯,但他高大健碩的模樣,卻是正好長在趙王後等人的審美上,隻覺得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健美體型,令她們目眩神迷。
“母後,這可是他自己說的,你們還站着幹什麽,快動手!”後一句,少君對着宮中力士,幾乎是吼出來的。
被人小看,一衆力士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一聽少君的呼喊,頓時摩拳擦掌,朝陳樂撲了過去。
如此情景,就算王後有心阻攔,也不知如何開口了。
沖的最快的一人,砂鍋大的拳頭,已經快砸到陳樂的面門了。不止是他,他身後還有十餘人,都運力攻向陳樂,這一幕,使得趙王後和宮中其他妃嫔宮女,都不忍再看。
陳樂輕描淡寫揮出一拳,砸在對方的拳頭上。
咔嚓一聲的骨頭碎裂的聲音,被宮中力士發力的呼喊和腳步聲掩蓋,沒被趙王後他們聽到。但拳骨碎裂的力士蒼白的臉色,卻是瞞不過人的。
一拳揮出,陳樂沒有就此放過,而是一把将他拉到面前,推出去去擋其餘力士的攻擊。重餘兩百斤的力士,在陳樂手裏就好像輕若無物,或推或舉,極爲迅捷,用此力士的身體,擋住了無數的攻擊。
手裏力士的身體每擋住一拳,陳樂在背後也會獎勵他一拳,他沖的這麽快,這麽想出位,陳樂沒道理不成全他。
幾個照面,這力士就七孔流血,生死不知了。他們不知,陳樂卻是清楚的知道,人已經死了。
是以原本在用手裏力士去擋一個拳頭時,陳樂倏地丢到手裏的力士屍體,換成了自己的拳頭。
拳頭撞擊在一起,碎裂聲如出一撤。
與此同時,這名力士,再次被陳樂擒在手中。陳樂之所以放棄那名力士的屍體,是因爲死者爲大嘛。
盞茶之後,地上已躺了八個力士的屍體,餘下的力士,大口喘着粗氣,看向陳樂的眼神,如同在看惡魔。
陳樂往前一步,他們立馬後退一步,根本不敢讓陳樂靠近。
“無恥,太無恥了,母後,他耍詐!”少君急道。
目睹這一幕的趙王後等人,全都被陳樂的神勇折服了,趙王後的眼神或許隐晦,但她身邊嫔妃宮女,恨不得能将陳樂脫光了,好仔細研究,他爲何如此悍勇。
“閉嘴。”趙王後呵斥了少君一句,說道:“我大趙得此勇将,實是我大趙之福,你還有何不滿意?”
“他們的傷勢如何?”這一句,趙王後是對殿中一名力士說的。
那名力士眼底閃過一抹仇恨和恐懼,咬牙道:“回王後,他們全都死了。”
“死了?”
殿上的女子,都吓了一跳,就連少君的臉色也變了。
唯獨陳樂淡淡道:“請王後恕罪,他們也是太想替少君出氣,因此才會出手這麽重,并非本意。”
陳樂的話音一落,先前說話的那名力士,頓時臉色一白,他忽然反應過來,那些死掉的力士,挨的都是他們的拳腳。換句話說,人是他們打死的,根本怪不到陳樂頭上。真要怪的話,怪陳樂沒有乖乖站着讓他們打嗎?
那些陳樂背着他們獎勵給那些死去力士的拳頭,因爲速度太快,太過隐蔽,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原本吓了一跳的女人們也反應過來,俱是松了口氣,人不是陳樂殺的,她們也就不擔心了。
一衆力士:“???”
趙王後沉聲道:“既然有陳兵尉替你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之後,趕出王宮吧。”
“謝…”
跪地的力士,謝字剛說出口,宮門外頭,忽然想起一聲巨響。那震耳欲聾的聲響,将殿中所有人,都吓傻了。
“終于拉了嗎?”陳樂在心底說了一句。
“有刺客,保護王後,保護少君!”在所有人都六神無主的時候,陳樂猛的大喊道。一句喊完,他就像在與一衆力士的比拼中早已脫力,情急之下,再無法保持之前的風度,顯得有些虛弱。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手中長劍,直指躲在柱子後頭的少君。
“啊!”
一道慘烈的呼喊之後,那道黑影疾掠而出,陳樂想要阻攔,卻全無辦法,隻能任由其離開。
……
少君在王宮遇刺。
被斬斷一條右臂,一條左腿。命雖保住了,但無疑已成了廢人。
宮門外的巨響,無人知曉是什麽原因,守在宮門口的兩名禁衛和那名給陳樂帶路的禁衛,全都死了。
死狀慘烈。
事後安妮告訴陳樂,他們聚在一起拉動拉環……
陳樂因爲趙王後授意,同二十餘名力士比鬥,苦戰勝利,但也因此脫力,趙王想斥責他護衛不力,都找不到理由。
那原本可以逃過一劫的力士,在趙王盛怒之下,全部被賜死。一衆禁衛,也俱都受罰。
誰也沒想到,不到半日,王宮竟是遭此巨變。
陳樂回到趙雅行宮後,依舊能感受到因爲趙王的怒火,給這座宮殿,帶來的壓抑。趙雅靠在陳樂身邊,一臉後怕道:“還好陳郎你先與那些力士比鬥,不然恐怕會被王兄…”
她後面的話雖沒說,但陳樂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被重罰或者處死。陳樂搖頭道:“我若沒有脫力,那刺客必定無法得逞。”
“王後也算自作自受了,少君成了廢人,王兄一定會另立儲君的,她在宮中的權勢,隻怕也會受到影響。”趙雅感歎道。
陳樂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趙雅當他不願多提這些,頓時閉口不語,唯恐再惹他不快。昨夜的教訓,她還曆曆在目呢。她今日初時走路,兩腿之間的距離,怕不是有一尺有餘,根本無非并攏。
到了此時才稍微好些。
烏廷芳和趙雅一左一右,躺在陳樂身邊,就在陳樂準備過過手瘾的時候,有婢女進來通傳,說妮夫人和她的小公子來了。
稍微一想,陳樂就明白了趙妮的來意。
今日之事,若沒有趙盤故意拉來少君埋伏陳樂,也就不會有陳樂被王後叫到宮中。雖然刺客必定還會行刺少君,但卻不會将陳樂牽連進去。
聽聞趙妮來了,烏廷芳和趙雅連忙起身,趙雅還朝門口走了過去,看樣子是去迎接趙妮。
片刻之後,趙雅和趙妮二女,就入了廳中。
哪怕有趙雅正在一邊,趙妮也沒有淪爲陪襯,她身上端莊的氣質,是趙雅絕難掩蓋的。況且就姿色而言,她并不比趙雅稍差,隻是不如她那般風情萬種而已。
“盤兒,給先生道歉。”趙妮率先出聲道。
聽到她的話,陳樂才往她身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一同進來的,不止有趙雅和趙妮,還有趙盤呢。
不知道陳樂眼裏根本沒有他的趙盤,早已被今日的事吓到了,一聽到母親的話,忙不疊朝陳樂道歉道:“師父,盤兒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站在一邊的趙雅,細細咀嚼盤兒兩字,仿佛發現了陳樂和趙妮之間的貓膩。她雖然一早就斷定,趙妮絕逃不過陳樂的魔爪,但還是爲發現了兩人間的蛛絲馬迹,感到興奮。
陳樂擺擺手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懲罰過你了,不必再道歉了。”
趙盤回頭看了眼母親趙妮,見她點頭,他才應道:“多謝師父。”
等趙盤道完歉站起來,氣氛一時有些沉悶,趙雅在旁笑道:“趙妮,你此番來,不會隻是帶着小盤來找他道歉的吧?”
被趙雅打趣的眼神,弄得心頭一慌,趙妮的俏臉忍不住便就有些發紅,急忙道:“正是如此。盤兒,既道完歉,就随我回去吧。”
趙雅:“……”
趙盤壯着膽子道:“娘,你先回去吧,盤兒留在這裏,陪師父說說話。”
“也好,你早些回來,不準亂跑。”趙妮顯然是願意趙盤多和陳樂親近的,但宮中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又不免擔心趙盤胡鬧。
陳樂開口道:“夫人不必擔心,稍後我親自送盤兒回去。”
他送趙盤回去,兩人還要再見一面嗎?趙妮連忙道:“怎可勞煩先生,讓盤兒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說完就走了。
趙雅起身相送,站在陳樂身邊的趙盤,目光轉睛的盯着趙雅搖曳生姿的美臀,一臉垂涎。陳樂伸手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冷聲道:“看什麽呢。”
“師父,他們原本說趙姨給你降服了,我還不信,眼下卻是信了。你真不愧是他們口中所說,趙國最有吸引力的男人。”趙盤朝陳樂拍馬屁道。
陳樂:“……”
自己還有這麽封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