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笑道:“事涉任夫人,在下很願意略盡綿力。”
他這麽說,無疑在說陳樂說的是真的了,胡鐵花隻好暫時不再開口。
“今天是東家大喜的日子,香帥不是非要拉着我,說這些煞風景的事吧。”陳樂笑道。
聞言,楚留香連忙道:“不錯,是我唐突了,今日乃是老酒鬼和焦大姑娘大喜之日,确是不該說這些,影響了心情。”
陳樂笑了笑,沖胡鐵花二人道:“我們等了這麽久,不會連兩位的喜酒都喝不上吧?”
聽了他的話,焦玉看了豐神俊逸的陳樂一眼,頓時覺得他比楚留香順眼多了,捂嘴笑道:“放心吧,酒水管夠,你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相公,你快随我去更衣,我們抓緊時間拜堂。”
“不用這麽急吧?”一聽焦玉的話,胡鐵花下意識說道。
他雖然已經決心娶焦玉了,但聽到馬上就拜堂成親,心裏還是不免發憷。因此焦玉看陳樂順眼,他卻是越看陳樂這小白臉,越發不順眼起來。
隻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眼神,陳樂俱都沒放在心上。穿越這麽久,陳樂細想想,他拆的CP就海了去了,參加婚禮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這才是他如此熱衷,要看這出熱鬧的原因。
等胡鐵花被焦玉拖走後,望着他們的背影,宋甜兒小聲嘀咕道:“楚大哥,我實在看不出來,焦姑娘喜歡那個老酒鬼什麽。”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懂了,情愛之事,哪有什麽道理可講。”楚留香笑道。
被楚留香說小的宋甜兒不滿道:“楚大哥,我哪裏小了?”
以陳樂的眼光來看,B确實不能算大,但也達到平均線了,說小好像也不太合理。
楚留香笑了笑,沒有就這件事,同宋甜兒争辯。
很快,換了喜服的胡鐵花和披着蓋頭的焦玉,就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這次沒再出任何的意外,三拜禮成,胡鐵花和焦玉,正式結爲夫妻。
焦玉回了新房,胡鐵花卻留了下來,美其名曰招呼客人,其實就是想拉着楚留香,陪他喝酒。
三人開始喝酒。
陳樂端着酒杯,才發現這熱鬧看的,好像一點意思沒有。連新郎官都不急着回洞房,這洞房自然也就鬧不起來了。
不過以楚留香的性子,鬧洞房的方式,大概也就是勸胡鐵花喝酒而已。眼下胡鐵花主動留下來陪他喝酒,确是讓他省了好多口舌。
酒過三巡,楚留香舊事重提,又提及秋靈素的事。陳樂真的忍不住感歎,從來沒想要,一個人可以好管閑事,好到這樣的地步。
陳樂無奈道:“楚兄既然如此有興趣,那等明日,便随我一同去月亮城吧。”
“好。”楚留香爽快道。
“我也去!”
楚留香的話音一落,胡鐵花就緊随其後說了一句。
“你?”楚留香詫異道:“你如今已成了親,不留在這裏…”
他還沒說完,就被胡鐵花打斷道:“老臭蟲,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哪裏閑得住。你們若是會中原,我自然不可能和你們去。但去月亮城,這熱鬧我肯定是要湊的。況且我也想見見,那神秘的莫測的石觀音。”
神秘嗎?
陳樂搖了搖頭,他一點沒覺得,很緊是真的。但這點,卻不足爲外人道。
胡鐵花說完,楚留香隻是笑了笑,大抵是了解這位朋友的脾性,他說的出,就一定做得到,他勸也沒用。
還是陳樂打趣道:“隻怕胡兄多半是一廂情願了,胡夫人與你新婚燕爾,又如何會同意,剛剛成親,就與你分開?”
胡鐵花拍着胸脯道:“成了親又如何,這家乃是我做主。你們先喝着,我現在就去和她說。”說着,他略帶醉意,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兄似乎很了解老酒鬼的脾氣?”看着胡鐵花遠去的背影,楚留香笑道。
陳樂搖頭道:“一個愛喝酒的人,喝到了這樣的程度,大多都受不的激的。香帥總不會想着,他新婚之夜,卻要新娘子獨守空房吧。”
他這麽說,就是承認自己是故意激胡鐵花的。胡鐵花這個時候回了房間,哪裏還能再出來喝酒。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即便胡鐵花在大漠遇到楚留香,算得上他鄉遇故知,是爲一喜。
卻也敵不過焦大姑娘的久旱逢甘霖和洞房花燭夜這兩喜。
果然,胡鐵花這一去,久久不見蹤影。
又一壇酒下肚,楚留香笑道:“上次沒有機會,與陳兄喝出勝負,此番正是好機會。不知陳兄意下如何?”
若是武功,楚留香大抵沒有同陳樂分高下的興趣,但酒不同,隻要陳樂願意喝,他一定奉陪。
“香帥,不如等解決了秋靈素的事,你我在痛飲一番如何?”陳樂說道。
這樣的酒水,酒精度數實在太低了,怕不是從現在喝到天亮,楚留香都不會醉的太厲害。靓仔樂懶得一杯一杯的往空間裏倒,開口拒絕道。
端着就被的楚留香怔了一下,頗爲遺憾道:“陳兄說的也是,實在不好耽誤正事。那今日便早些結束,我讓水棧的夥計,替你和那位姑娘,準備房間。”
他口中的姑娘,自然是劍三。
劍三此刻和宋甜兒坐在另一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宋甜兒在說,劍三在聽。劍三絕對是合格的聽衆。
楚留香和宋甜兒比陳樂他們早到這裏,水棧的夥計,都是楚留香是他們姑爺胡鐵花的好朋友,他說這樣的話,并不算突兀。
陳樂也客氣,點頭道:“那就麻煩香帥了。”
“陳兄客氣了。”
一句說完,楚留香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見狀,宋甜兒好奇道:“楚大哥,沒有酒了嗎,你們怎麽不喝了?”
跟在楚留香身邊這麽多年,她太清楚楚留香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了,是以對楚留香的舉動,覺得十分奇怪。
聽懂了她的話,也看懂了她臉上表情的意思,楚留香哭笑不得道:“甜兒,在你眼裏,我難不成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
“楚大哥,我哪有這樣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嘛。”宋甜兒撒嬌道。
陳樂見過很多人撒嬌,好看的不好看的,年輕的成熟的等等,但他不得不承認,宋甜兒撒起嬌來,真的是一點魅力沒有。
房間很快準備好,幾人各自回房。
劍三就住在陳樂的房間隔壁,等楚留香他們回房後,陳樂就敲響了劍三的房門。不是酒後那啥,進了房間,他就小聲說道:“劍三,你回去一趟,告訴秋靈素和琳琅,就說我在大漠中遇到了楚留香,明日回去。”
“是,主人。”
這樣的事交給劍三去做,就再合适不過了,哪怕不遠處住的是盜帥楚留香,劍三依舊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吩咐完劍三後,陳樂就回房睡覺了。
一夜無話。
翌日。
天微微亮,陳樂就醒了。昨夜沒有起風,略顯寒涼的氣溫,十分适合睡覺。若是起了大風,夥計預備的薄衾,恐怕就不夠蓋了。
不過這對寒暑不侵,甚至還會玩火的陳樂來說,并沒有影響就是了。
他起來後,沒有急着出門,而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套家夥什,開始洗漱。這一點,他就比不上劍三了,劍三隻需開啓清潔功能就可以了。
等洗漱完畢,他才從房間走了出去。到了樓下,就看到劍三和宋甜兒,已經坐在樓下了。隻有楚留香,似乎還未起床。
日上三竿,三人才等到了終于睡醒的楚留香和扶着欄杆慢慢走下來的胡鐵花。和胡鐵花一同出現的,還有容光煥發的焦玉。
看的出來,胡鐵花昨晚的辛苦,頗具成效。
注意到他們的打趣神色,胡鐵花像是老臉有些挂不住,他大手一揮,說道:“既然人齊了,那我們這就啓程去月亮城吧。”
聞言,焦玉立馬撲到他懷裏,抱着他的腰道:“相公,你要早點回來,每日都要想我。你要記住,我時刻在這裏等你。”
被他抱住腰的胡鐵花倒吸了口涼氣,他眼下腰酸的厲害,被她這一抱,都快堅持不住了。他急忙道:“放心吧,我會的。馬準備好了沒有?”
焦玉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都說了,我哪敢不準備,一早就命人準備好了。駝車和馬匹,都給你們備好了。”
聽她這麽說,胡鐵花忙解開她抱在他腰上的手,說道:“你再去檢查一下,小潘他們做事,丢三落四的,我不放心。”
“哦。”焦玉笑了一下,說道:“怎麽一夜之間,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掌櫃的風範了。”
胡鐵花有苦說不出。
将這一幕看在眼裏的靓仔樂忍不住感慨,隻能說,腰酸讓人成長。
準備妥當的一行人,離開了水棧,朝着月亮城的方向行進。
“老酒鬼,你和焦大姑娘說了,我們是去找石觀音嗎?”走出不遠,坐在馬背上的楚留香,就朝胡鐵花問道。
他們五人,三人騎馬,宋甜兒和劍三,都坐在駝車裏面。
按照這樣的速度…陳樂也不知道,去到月亮城需要多久。他們來的時候,是做飛機來的,完全無法參照。
胡鐵花連忙搖頭道:“老臭蟲,你是不知道這石觀音的名号,在大漠中有多恐怖。我要是跟她說去找石觀音,她說什麽也不可能讓我去的。”
楚留香點點頭,表示理解,但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之前沒想過胡鐵花會跟着,還想着跟焦玉打探一下石觀音的消息,此刻看來是不可能了。隻能去到月亮城後,再想辦法打探。
但面對石觀音這樣的強者,兩眼一抹黑的感覺,無疑并不好。
陳樂适時道:“香帥,此番和我同來的,還有紅袖。她已想辦法命丐幫弟子打探消息,也許會有收獲。”
聞言,楚留香點頭道:“還是陳兄思慮周詳。”
“香帥謬贊了,隻是出了那樣的事,我又正好要來大漠,便就帶着紅袖一起了,純屬誤打誤撞。”
陳樂道:“等此事結束,從這裏回中原,丐幫也當恢複以往的風采了。大漠景色宜人,其實就此不回去也無妨。”
這是他之前答應楚留香的,會帶着李紅袖遠離丐幫。一來一回,一載光景肯定是要的,過去的事,可算是過去了。
楚留香輕輕點頭,感歎道:“若不是中原還有香榭和朋友,我也想久居大漠。”
他說這話的時候,忽然四處看看,陳樂隻當他是欣賞周遭的風景,沒有多想。殊不知,他隻是下意識的,想找尋中原一點紅的身影。
楚留香就是陪着一點紅來的大漠,一路行來,一點紅已沒了自暴自棄的想法,但不願再和楚留香同行,楚留香也沒有辦法,他再堅持,隻會适得其反,隻好同一點紅分開。
“老臭蟲,中原有你的朋友,我難道不算你的朋友嗎?”聽了楚留香的話,胡鐵花故作不滿道。
知他這麽說隻是湊趣,他如今已娶了焦玉,自然不缺他一個可以喝酒的朋友。楚留香笑道:“等我再中原呆膩了,再來看你就是。”
“這就最好了。”胡鐵花笑道。
見他們說的開心,陳樂想了想問道:“胡兄…”
“不要叫什麽胡兄,我聽着真不習慣,你還是和老臭蟲一樣,叫我老酒鬼好了。”陳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鐵花打斷道。
“……”
陳樂隻好道:“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月亮城?”
胡鐵花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嗯?
看到他理所當然的表情,陳樂又問道:“那我們走的方向對嗎?”
“你不是從月亮城過來的嗎,難道不認識路?”胡鐵花面上的神色,比陳樂還要震驚。
陳樂/楚留香:“……”
他是指望不上了,陳樂無奈搖頭,沖駝車喊道:“劍三,你來指路。”
“劍三,好古怪的名字。”胡鐵花朝陳樂道:“她是你身邊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