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和魚尺素都一頭霧水,場間隻有他們四人,便是他們二人再加陳樂和阿呆,哪來的香帥?
但見陳樂看着阿呆,魚尺素忍不住道:“冤家,你怎麽叫他香帥?”
“他就是盜帥楚留香啊,不叫他香帥,應該叫什麽呢?”陳樂笑道。
“楚留香?”
“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是楚留香。”
魚尺素和老萬幾乎同時說道。
就連楚留香自己,也“不解”的望着陳樂,不敢置信道:“東家,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麽可能是楚留香,我是阿呆啊。”
陳樂搖頭道:“既然香帥不願承認,那便算了。隻是他們三人死在客棧,不論是雲來客棧還是香帥,隻怕都牽扯進這件麻煩當中了。”
聞言,魚尺素挽住陳樂的胳膊。她說道:“這些人怕不是都是被仇人殺死的,和我們有何關系?”
陳樂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看向楚留香道:“想必你已經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了。劄木合、西門千、左又铮,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劄木合還是月亮城的大王,是誰能一下子将他們全部殺光?”
楚留香道:“東家不就有這樣的本事嗎?”
“阿呆,不要胡說八道,這事和陳公子有什麽關系。”楚留香的話音一落,老萬就瞪了他一眼道。
陳樂卻是沒有在意楚留香的話,歎道:“我雖然可以殺了他們,但卻做不到這樣悄無聲息。何況我今夜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确實沒功夫殺他們。”
聽他說有更重要的事,魚尺素俏臉生霞,她和妩媚二人,今夜不知被他殺了多少次了。她們都可以證明,他從未離開過房間一步。
老萬也深以爲然的點頭,客棧中的夥計,不時經過妩媚的房間,那裏頭的靡靡之音,幾未斷絕。陳公子屬實不可能殺人。
楚留香歎了口氣,說道:“不錯,我先前已經檢查過了,這裏一點打鬥痕迹都沒有。能在彈指間殺死這三大高手,除了下毒,就再沒有其他可能了。”
他一說完,老萬和魚尺素都一臉驚訝的盯着他,因爲他這番話,簡直已經自揭身份。憑借一個憨傻的店小二,是不可能有這番見識的。
“香帥果然是灑脫之人。”陳樂說道。
楚留香目光掃過他和魚尺素,歎了口氣。陳樂這句話,意在說他這次偷心之約,以失敗告終了。
他不暴露身份,或許還有機會,但承認了自己是楚留香,以陳樂和魚尺素的關系,他再無偷心的可能。
“世事無常,若是早知魚姑娘已心有所屬,楚留香也不會鬧出這般笑話。”楚留香笑了笑,拿得起放得下道。
哪怕之前已有所猜測,此刻聽他承認自己就是楚留香,老萬和魚尺素還是滿臉驚訝。尤其是老萬,阿呆可是他招進來的,若是讓他偷心成功,那他老萬就是雲來客棧的罪人了。
輕輕拍了拍魚尺素的手,陳樂說道:“我知道香帥此舉并未非爲了一己之私,而是想籌措善款,或許還存了引導尺素向善的心思。”
“那善款,在下便以雲來客棧的名義,略盡綿力。”
楚留香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此就太感激了。”
他說話的時候,魚尺素湊在陳樂耳邊道:“冤家,傳言楚留香很是招女孩子喜歡,他這樣,怎麽會有女孩子喜歡他。”
靓仔樂有些想笑,心道若不是我的出現,光憑他挺身而出,替你挨那三掌,你就要舍了雲來客棧不要,一心一意的想跟着他呢。
一念及此,陳樂在她的豐臀上抓了一把,附在她耳邊道:“香帥精通易容之術,眼下的打扮,自然不是他的真面目。”
“原來如此。”魚尺素點點頭。
“怎麽,一聽楚留香三個字,就不能自已了嗎?”陳樂打趣道。
魚尺素急道:“我哪有。”
話一出口,魚尺素倏地回神,掩嘴笑道:“冤家,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喜歡看你爲我吃醋的樣子。尺素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都是你的。有了你,尺素眼裏再容不下其他人。”
說完,她“嘤”的一聲,也不管身邊還有旁人在,就撲到了陳樂的懷裏,吻住了他的唇。
吃醋?
靓仔樂顯然沒有,隻是眼下的局面,他也不會做多餘的解釋。但對魚尺素的表白,他有一點不太認同。
就是她的眼連他容不下,何談再容他人?
面對動情的魚尺素,陳樂也沒有客氣,一雙大手,無比娴熟的在她腰臀等敏感處遊走。
“咳咳。”
這二人全然不避諱他人,在場的楚留香和老萬卻是十分尴尬,何況事情尚未理出頭緒,楚留香的心情,實在沒有他們這般寫意。
“嗯~”
輕哼一聲,魚尺素沒有離開陳樂的懷抱,卻是從香吻中掙脫了開來,俏臉塗丹,将頭埋在陳樂身上,不好意思去看楚留香等人。
陳樂要比她坦然的多,他問道:“楚兄,我們之前說到哪了?”
“我和閣下看法相同,他們應該都是中毒而死。”楚留香道:“隻是西門千用毒的手段十分高超,又有何人能對他下毒?”
陳樂淡淡道:“楚兄分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偏偏如此說,難道是在考驗在下?”
楚留香沒有說話。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三人,都是死在天一神水之下。”陳樂說道。
“天一神水?”
老萬和魚尺素,雖不像楚留香這般,在江湖鼎鼎大名,但雲來客棧迎來送往的,以江湖人士居多。對着令人衛生喪膽的毒藥,還是有所耳聞的。
聽到陳樂的答案,楚留香揉了揉鼻子,眉頭緊鎖道:“我實在想不通,這三人是如何得罪神水宮的。”
“我也想知道。”陳樂歎道:“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不知楚兄有沒有興趣,把真相弄清楚?”
“哈哈哈。”
楚留香沒有回答陳樂的問題,反而先是哈哈大笑,等笑的過瘾了,才開口道:“我楚留香沒有别的優點,就是喜歡多管閑事。他們悄無聲息的死在我面前,若說不想弄清楚真相,絕對是假話。”
“隻是此事毫無頭緒,你打算從何查起?”
陳樂搖頭道:“也不算毫無頭緒,不是還有天一神水這一條線索嗎。不過我的想法是再等等,也再過兩日,會有新的線索冒出來,也說不準。”
新的線索?
楚留香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但他不說,楚留香也拿他沒辦法。不過楚留香終究是灑脫之人,他笑道:“時辰不早了,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各位,我先去睡了,其他的,都等明天睡醒之後,腦子清醒了再說。”
一句說完,他也不顧衆人的反應,就轉身走了。
看了眼他的北影,魚尺素小聲道:“他倒是一點不擔心。”
“若是沒有這份灑脫,楚香帥就不是楚香帥了。”
陳樂笑了一聲,一直未離開魚尺素腰臀的右手,輕拍了一記,正欲開口,卻聽老萬急道:“東家、陳公子,這幾具屍體,要如何處理?”
“出了這樣的事,客棧這兩天怕不是做不成生意了。這樣吧,先将他們的屍體搬到一起蓋起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聽到他們的死訊,一定會有人來認領屍體的。”陳樂想了想道。
老萬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了看魚尺素。
注意到老萬的眼神,魚尺素笑道:“老萬,以後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去辦吧。”
“是,東家,我這就去。”
果然女生向外啊,老萬雖不是魚尺素的父親,但兩人相處日久,難免生出一些感慨。以前那麽一個我行我素的女子,一朝落入情網,卻是也是以情人爲尊,脫不了俗。
回房的路上,魚尺素問道:“冤家,雖然這些人的身份不簡單,但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和我們無關,你不必擔心。”
陳樂說道:“我隻是有些不好的預感,或許是我多慮了。沒關系,隻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們。”
他說的不是空話,若不是他早已放出了安妮等人,今夜死的,或許就不止是劄木合三人了。在劇裏,那幕後黑手,可是把雲來客棧十幾個人,全都殺光了。
若沒有安妮她們出現吓退了那人,雲來客棧必定還是那般凄慘的結局。
“嗯~”魚尺素嬌媚的應了一聲,挽着陳樂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裏。
一夜無話。
隔天。
雲來客棧來了四位陌生女子,哪怕以老萬活了大半輩子的眼光來看,這四人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并且風格迥異,梅蘭竹菊,各擅勝場。
其中尤以領頭的女子最是讓老萬震驚,此女眉宇間天生一股媚意,羅裙下碩大的胸口,乃是老萬生平僅見。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隆起的翹臀,無一不奪人心神。
被他如此打量的人,自然是安妮。
“幾位姑娘是來住店的?”老萬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在他心裏,已然認定了,她們必定是爲了後院的三具屍體其中之一而來。
這樣的女子,平時見一個,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一下子出現四個,顯然不簡單。
安妮回道:“是我家主人讓我們來的。”
“你家主人?”聽到阿妮的話,老萬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擔憂道:“敢問姑娘,你家主人是…”
老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在二樓伸懶腰的陳樂打斷了,隻聽他道:“老萬,讓她們進來吧,給她們安排一間寬敞的客房,她們是我的侍女。”
驟然聽到聲音,老萬吓了一跳,等聽清楚陳樂的話,他壓下心頭的震驚,連忙應道:“是,東家,我這就安排。”
有魚尺素昨夜的話,老萬幹脆改口了。
陳樂不可能一直留在運來客棧保護魚尺素她們,又擔心她們的安全,就隻能把保護的工作,交給安妮她們來做了。
有她們在,隻要不是有能搬山填海的修真者來,雲來客棧堪稱固若金湯。
……
“她們都是你的侍女?”看着面前姿色半點不比她差,甚至還要比她年輕的安妮四人,魚尺素不敢置信道。
陳樂點點頭,朝她和妩媚說道:“她們俱都武功高強,有她們保護你們,我比較放心。”
感動歸感動,但安妮四人的出現,讓魚尺素一下子生出了巨大的危機感。她原本最大的倚仗乃是美貌,如今已不複存在,叫她如何不心慌。
閱人無數,靓仔樂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本沒有放在心上,但看到她眼裏的酸楚,靓仔樂終歸是心軟的人。
他将魚尺素攬進懷裏,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不必擔心,世間女子,比你美貌的,沒有你放蕩誘人;比你放蕩誘人的,沒有你貌美如花。沒有人可以取代你。”
聞言,魚尺素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陳樂的手臂道:“冤家,你說的都是真的?”
“若有一字虛言,便就讓我…”
陳樂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她捂住了,她嗔道:“誰要你發誓了,你說的我都信。”說完,她眼底好似氤氲出道道水汽,眼波流轉,好不勾人,趴在陳樂耳邊,往裏吐着熱氣道:“冤家,我想再試試……”
“……”
陳樂這邊共襄盛事的時候,楚留香卻遇到了大麻煩。
劄木合那三具屍體,他看出的問題,比陳樂還要多。在左又铮的屍體上,還有朱砂掌的痕迹。但這一點,他卻沒有向陳樂等人提及。
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并未完全相信陳樂和魚尺素。
魚尺素利用美色誘騙他人錢财,陳樂和她在一起,楚留香不會輕信他們,再正常不過。
隻是他出了趟門,想要去追查一些線索,再回來時,剛踏入房門,便有一柄利劍朝他襲來。好在他輕功過人,及時閃避,才沒有被利劍所傷。
對方一擊不成,并未放棄,長劍挽出數朵劍花,招招奪命。倉促之間,楚留香已同她過了數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