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愛愛和陳樂走了進去，這個機器沒什麽特别的，和一般的自助拍照機器沒什麽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它多了一個識别按鈕。
這對普通人來說，毫無影響。但對動管探員來說，這是和特殊情報站聯系的方式。
吳愛愛走過去，把手裏的通訊器，對準了識别設備，叮的一聲，拍照機的畫面迅速切換，裏面多了一個正襟危坐的人像。
“你好，我是明德特殊情報站沙站長。”畫面裏的男人簡單的介紹了一句自己，就再次開口道：“昨天深夜，在後海酒吧街的環路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死者是一對青年男女，推測兩人的大緻死亡時間，是在十一點到十二點左右。車禍現場是今天早上四點鍾，酒吧的人下班的時候發現的。發現時，這兩個人已經死了。”
聽完他的叙述，吳愛愛皺眉道：“這和轉化者有什麽關系？”
“因爲昨夜大雨，所以很多痕迹都被沖走了，但是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我們還是在現場，發現了轉化者的蹤迹。”
說着，沙站長忽然播放了一段視頻，并且說道：“這是昨天晚上在酒吧玩的人，拍下的短視頻。他們上傳到了快手上，我們的工作人員及時的發現了。視頻的錄制時間是11點33分，正好和推測的時間相符，所以我們懷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是有轉化者，在惡意傷人。”
說到最後，沙站長的語氣見見轉冷，道：“貴局的管理，出現了嚴重的疏漏，實在是讓人失望。你們必須盡快破案，給出交代。”
他說後，根本不等吳愛愛開口，就切斷了通訊。
“什麽态度！”
一句話被堵回來的吳愛愛氣呼呼道。
她還想着問沙站長把那段視頻要過來呢，因爲隻看一遍，看的不是太詳細。當時的畫面上，隻看到在拍攝視頻的情侶身後，似乎是有人在拖拽屍體。
從現場死者的死狀來看，确實有拖拽的痕迹，是僅憑遭到汽車撞擊，很難形成的。
但沒想到，沙站長竟然說完就把信号切斷了，根本不給吳愛愛開口的機會。
看到她的樣子，陳樂出言安慰道：“領導，看來人類和轉化者之間的矛盾，好像真的很嚴重啊。”
很明顯，他這樣的安慰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有販賣焦慮的作用。可那又怎麽樣呢，他本來就是爲了從吳愛愛這兒，多打探一點轉化者和人類真實關系的消息啊。
吳愛愛作爲動管局高幹子女，知道的東西，顯然要比普通探員多很多。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聽說總局新上任的副局長，是激進派。隻憑他一個人，當然很難掀起多大的風浪，但他是整個激進派的代表，所以就像社長說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确實很麻煩。”
吳愛愛說了一句，搖了搖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抓緊時間破案。”
怎麽又冒出個激進派來了？
原劇裏好像沒有啊，陳樂有點迷，但聽起來，動管局還真是内憂外患啊。自己内部意見不統一，接下來還要面對朱雀死黨的反撲，他們可能兇多吉少啊。
“是，領導。”
吳愛愛道：“你不是已經升職了嘛，不用總叫我領導。”
“習慣了，懶得改口了。”陳樂無所謂道。
這種小事，以吳愛愛的性格，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回憶着之前視頻裏的畫面，她緩緩道：“如果真是轉化者的話，從他的身影和巨大的拖拽力來看，應該是個大型的食肉類動物。這樣，你去紅姐那兒一趟，縮小一下排查範圍。”
“好，我這就回去。”
兩人分頭行動，陳樂去找劉小紅查資料，而吳愛愛自己，則又搜索了一遍現場，确定沒有遺漏後，去了好幫手。
好幫手。
“死者身上的傷口，看似是被車撞的，但我從他的頭部、頸部以及胸腔，都發現了被利齒撕扯的咬痕。”已經對屍體做完檢查的萬曉娟，朝吳愛愛說道。
聽了萬曉娟的話，吳愛愛沉聲道：“有人用車禍的方式，掩蓋了屍體上的傷痕？”
“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車禍，而是被轉化者咬住，窒息而亡。擁有這麽尖銳槽生齒的轉化者，一定是爬行綱。”
“槽生齒是一種着生在颌骨齒槽中的牙齒類型，雖然尖銳，但并沒有辦法咀嚼和撕扯，所以一旦咬住獵物，隻有使用拖拽和摔打的方式，使其窒息而亡。”
萬曉娟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一直認真聽萬曉娟分析的吳愛愛，眉頭擰成了川字，她想不通道：“現在即便是轉化者想要害人，也不至于用這麽野性的方式吧。”
“我隻負責檢查，把結果告訴你，至于行兇者爲什麽要用這種手段，就不是我能判斷的了，得你們去查。”萬曉娟露出抱歉的神色道。
吳愛愛點點頭，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陳樂的号碼。等陳樂接通後，她就飛快道：“陳樂，萬大夫這邊推斷，兇手是爬行綱，你把排查範圍再縮小一點。我就在醫療站，你一會兒把資料找齊，就過來這邊找我吧。”
應該是得到了回應，吳愛愛把電話挂了。但她挂了電話，就見萬曉娟的站姿有點古怪，她關心道：“怎麽了曉娟，你不舒服嗎？”
“沒事，一直檢查有點累了而已，你自己坐一會兒吧，我去那邊休息一下。”萬曉娟敷衍道。
吳愛愛點點頭，她現在腦子裏全是案子，也無暇顧及其他，更不會發現萬曉娟說話的時候，臉上好像有點羞澀？
戶籍中心。
在吳愛愛來電話之前，早已到了這裏的陳樂，一點正事沒幹，光顧着和劉小紅聊天了。等接完吳愛愛的電話，他才道：“紅姐，把明德所有符合爬行綱、大型食肉動物的轉化者資料都找給我。”
聽着他一本（和諧）正經的語氣，劉小紅有些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坐着等一會人吧，我這就拿給你。”
“好，麻煩紅姐了。”
“……”
找資料顯然是劉小紅極爲擅長的事，不到五分鍾，她就把所有符合标準的轉化者，全都找了出來。
“呐，你要要的資料，拿了趕緊走，我還有事呢。”把一大摞資料放到陳樂手裏，劉小紅一臉“嫌棄”道。
陳樂：“……”
論演戲，這世上隻要還有女人在，靓仔樂永遠不是真無敵。但拿着資料的靓仔樂就不免好奇，爲什麽有的女人，她就沒有演技呢？
想着心思的他，很快輕車熟路的就到了好幫手。
讓他意外的是，萬曉娟竟然在店裏。
“吳探長不是說在這兒嗎，已經走了？”陳樂好奇道。
“沒有，她在裏面等你呢。你快進去吧。”萬曉娟搖頭道。
陳樂走到她身邊，把文件換到右手，左手探到她渾圓挺翹的屁股上，在上面拍了兩下，問道：“你不去嗎，附和标準的轉化者有好幾個，我想吳探長肯定需要你的專業意見。”
“那你在外面等着吧，我把資料拿進去。”萬曉娟俏臉微紅道。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醫療站，陳樂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确實沒在裏面幹過什麽正經事，但以她的海王作風，不至于心理素質這麽差吧。
陳樂笑道：“放心吧，有吳探長，我不會亂來的。”
“那你的手現在在幹嘛？”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陳樂忙把自己的鹹豬手，從她豐滿的臀肉上挪開，以示清白。
萬曉娟還是和他一起進來了。
看到他們，吳愛愛先朝萬曉娟問道：“曉娟，你好點啦？”
“嗯。”萬曉娟應了一聲。
吳愛愛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陳樂道：“資料都找到了嗎？”
“所有符合作案條件的轉化者資料，我都找出來了，都在這裏。”陳樂回了一句，然後把手裏的資料遞了過去。
“辛苦了。”吳愛愛接過資料，就立馬翻看起來。“市中心醫院心髒外科，鳄魚精，楊立德。”
“他不可能殺人。”聽到吳愛愛念出第一個嫌疑人的資料，萬曉娟十分肯定的排除道。
她的語氣這麽笃定，吳愛愛問道：“你認識他？”
“我跟他是同一間醫學院畢業的，他是我師哥，我修的是轉化者臨床醫學，他修的是人類臨床醫學。”萬曉娟解釋道。
鳄魚精當醫生就夠奇葩了，他還不是當轉化者醫生，是當人類醫生。
很明顯，這個疑問不止是陳樂一個人有，吳愛愛也忍不住道：“鳄魚也可以當醫生嗎，鳄魚精不是都是嗜血的嗎？”
“學院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嗜血轉化者不可以去人類世界當醫生，但是楊立德不一樣，他是我們全院上下一緻通過的。”
萬曉娟這個理由，顯然無法說服吳愛愛，隻聽吳愛愛皺眉道：“因爲他成績好？”
“楊立德從小家境不好，母親帶着他離開父親，獨自撫養他長大，所以上學的時候，他就比我們都成熟努力，學習成績全校第一，又是真心熱愛醫生這個行業，校長專門爲他去人類世界當醫生，寫下了保證書。”
這…
越聽越像是罪犯的标準模闆啊。
吳愛愛和陳樂交換了一下眼神，陳樂是被動的，主動的人吳愛愛，是吳愛愛越發懷疑楊立德。
因爲他不但符合作案條件，而且他作爲醫生，經常面對手術，沉着冷靜是基本素質。那在殺人後，還能冷靜的借用車禍掩蓋死者死亡的真相，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辦案不講人情，隻講證據。”吳愛愛說道。
注意到吳愛愛的表情，意識到自己非但沒有替楊立德洗清嫌疑，好像還弄巧成拙了，萬曉娟無奈道：“你可以去搜集楊立德的牙齒數據，但是我覺得希望不大。我還是那句話，他不可能殺人。”
“曉娟，你不會是對你這位師哥，有…”
吳愛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萬曉娟打斷道：“你少胡說，我就是就事論事，知道你們時間緊迫，怕你走彎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有陳樂在，她說什麽也可能讓吳愛愛亂猜。
至于對楊立德，她也确實沒什麽特殊的情感，因爲楊立德在學校的時候，一心撲在學習上，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們之前根本沒什麽交集。
“不确認一下，我心裏始終不能打消所有的顧慮。走吧陳樂，我們去趟醫院，找一下這位楊醫生。”吳愛愛開口道。
“沒問題領導。”陳樂随口應道。
案子這麽緊，陳樂倒是沒想過，他來送趟資料，吳愛愛就會放過他。所以現在聽到吳愛愛的召喚，他倒是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不過話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在好幫手，沒待夠半個小時就離開的。他平時來這裏，都是一個小時起步，平均在兩個小時左右。
萬曉娟道：“那你們去吧，我提前和楊立德聯系一下，不然他工作那麽忙，你們想見他，恐怕不容易。”
“也好。”吳愛愛點點頭。
從好幫手出來，吳愛愛招呼陳樂上車，坐進副駕駛後，陳樂就聽到吳愛愛問道：“你覺得這個楊立德有嫌疑嗎？”
“在沒有确認他有不在場證明之前，他當然有嫌疑。”陳樂點頭道。
不得不說，吳愛愛的直覺還是很準的，人雖然不是楊立德殺的，但僞造現場的事，确實是楊立德做的。
像是得到了肯定的吳愛愛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不到十五分鍾，車子就開到了市醫院的停車場。
“走吧。”下車看了眼醫院肅穆的大樓，吳愛愛沉聲道。
吳愛愛他們到的時候，楊立德剛進行完一台手術。在大廳坐了一會兒，才見到楊立德從裏面出來。
一見到他，吳愛愛就走了過去，開門見山道：“你好楊醫生，我們是動管局的。”
“我知道，曉娟已經打過招呼了，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要去查房，要不咱們，邊走邊說吧。”楊立德說道。
吳愛愛點頭道：“好。”
“二位，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