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搖頭頭，表示什麽都沒想。</p>
“你對口味似乎沒有要求，每天的駝奶濃了淡了，你都甘之如饴？”羅錦城說道。</p>
奶淡奶濃？</p>
陳樂搖搖頭，都不如奶大，他說道：“我喝不出來。”</p>
羅錦城點點頭，沒再說話。</p>
“和師兄的比武，還請您指點。”陳樂随口說道。</p>
羅錦城擺擺手，說道：“就算是我上台比試，也不一定比你做的更好。我不會費盡心思，讓齊林輸的體面。高手過招，往往一瞬間勝負已定，你想的太多，也許下次輸的人就是你。”</p>
“明白了。”陳樂回道。</p>
過了一會兒，羅錦城說道：“今日不推手了，休息一天，你去忙吧。”</p>
回了鮮果店之後，陳樂才驚覺漢字的博大精深，看着貪涼的李若蘭踢開薄被，露出玲珑姣好的腰臀，忙還是不忙，真叫人爲難。</p>
他沒有爲難多久，李若蘭翻了個身，由側卧變成了躺在床上，陳樂歎了口氣，決定遵從師命。</p>
……</p>
幾日後，初五。</p>
宜開市、入宅、修造，忌沐浴、理發、整手足甲。光是最後一忌，就讓陳樂感到頭疼。因爲昨天月牙紅就嫌他的手指甲長了，說是有些難受。</p>
巳正，吉時。</p>
陳樂的第二場比試，地點依舊是在戲園，這次來觀戰的人，比之前多出一倍。這主要是上一場他打敗沈齊林後，被傳的神乎其神。</p>
衆人更是好奇，羅錦城會給他安排什麽樣的對手。</p>
按照道理來說，陳樂的三位對手，俱是同門。但本該最先上場的宋嘉寶，由于耽擱了，被沈齊林搶了先。</p>
但現在沈齊林敗了，他竟然拒絕和陳樂切磋，還說有位與他同來的刀術大家，原本是想來挑戰羅錦城的，不如就讓師弟陳樂替羅錦城打這一場？</p>
羅錦城和陳樂說了，說他可以拒絕，但陳樂應下了。</p>
所以旁人不知，以爲陳樂對敵的，應當還是羅錦城門下哪位弟子，但陳樂自己清楚，他的對手是位北方的刀法大家。</p>
陳樂一上台，立刻有人歡呼。他功夫好，加上功夫好，人又俊朗不凡，很容易就獲得旁人的好感。</p>
“本地鄉紳檔次不高，還愛湊熱鬧，叫羅先生見笑了。”見有鄉紳也爲陳樂叫好，劉仁安淡淡一笑。</p>
羅錦城不置可否，劉仁安作爲本地鄉紳的領頭人，有嘲諷和自嘲的資本，卻不是自己能夠評價的。在這一點上，能成爲名家的羅錦城，自然不至落人話柄。</p>
聽着周圍人的呼聲，王維安的臉瞬間就黑了，縱觀全場，他顯然是陳樂最大的黑粉。眼見陳樂受追捧，他自是十分難受。</p>
唯一讓王維安感到安慰的，是陳樂在戲台上已被足足晾了一炷香的時間，仿佛像個傻子，他的對手還未出現。</p>
戲園突然一陣騷動，一個身着灰色粗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身後半步，還跟着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身上背着一個狹長的包袱。</p>
“走着來的，讓諸位久等了。”來人站定之後，就抱拳朝衆人道歉道。</p>
聞言，陳樂的目光不禁落在他的腳上，隻見布鞋的鞋底早已飛邊，怕不是一朝一夕能走出來的。他的衣服上還帶着補丁，這幅苦行僧般的觀感，讓陳樂皺了皺眉。</p>
羅錦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p>
“這人是誰，也是羅大師的弟子？”</p>
“看着不像。”</p>
這麽多人，總不乏見多識廣的，隻聽有人道：“這是楊師傅，快刀楊偉！據說他的刀有專殺倭寇的戚家刀的影子，還在軍中教過刀法，有人說他是北方第一刀。”</p>
“軍中練刀，那豈不都是殺人技？”</p>
“是不是殺人不知道，但羅大師是真的想借此機會，讓徒弟一飛沖天啊！”</p>
“呵，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p>
衆人俱都扭頭看向說話之人，發現是個白面胖子，隻看他戴着眼鏡，就知道他絕非武行中人。</p>
這麽說話的，當然是王維安這個靓仔樂的黑粉頭子。</p>
但不得不說，他的話，說中了好多人的心聲。隻是這話，有羅錦城坐在不遠處，他們是絕不敢說的。</p>
年輕人把包袱遞給楊偉，後者打開之後，果然是一把刀。刀鞘樸實無華，楊偉握住後朝陳樂說道：“我的功夫都在刀上，所以必須用刀，你請兵刃吧。你代師出戰，我不占你便宜，讓你三招。”</p>
他這話一出，全場嘩然，但早已有人認出了他，沒人覺得他沒資格說這樣的話。</p>
“白讓三招，這人難道是傻子嗎？不對，騙子，全是騙子，又一個不要臉的，就是故意想讓那個鄉巴佬赢！”</p>
“小子，别亂說話，否則你的下場就像這個杯子。”坐在王維安前面的武者話音一落，已捏碎了手裏的陶瓷杯子。</p>
王維安頓時驚的說出不話。</p>
那人還把碎掉的杯子放到他手裏，說道：“走的時候，記得賠戲院茶杯的錢。”</p>
王維安：“……”</p>
戲台上。</p>
兵刃是羅錦城早已準備好的，像是爲了尊重楊偉，沒有經他人手，羅錦城親自把劍送到了陳樂手裏，并且對陳樂說道：“守正出奇。”</p>
這顯然才是羅錦城的目的。</p>
但這話爲何非得到這時候才說，說早了怕陳樂不放在心上？</p>
相比用劍，陳樂其實更想用槍。雖然太極劍法仙氣飄飄，也聽過眼下東北那位武當劍仙，但陳樂的劍法與箭術、槍術相比，确實差了一個檔次。</p>
握着劍，陳樂笑道：“前輩，不必相讓，否則三招不到，你就輸了。”</p>
所謂的讓三招，不是站着不動讓陳樂打，而是隻守不攻。即便是羅錦城，也不敢說三招之内，就破開楊偉的防禦。</p>
許多一身功夫的女子，怕也對陳樂的自信，感到莫名其妙。硬不起，無招勝有招，又如何破？</p>
沒像圍觀的人一般震驚，楊偉看了陳樂一眼，淡淡道：“小小年紀，就想求一場公平比試。是我小看你了，那你小心。”</p>
陳樂正色道：“請。”</p>
他的話音一落，戲台上的氣氛大變，立時劍拔弩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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