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老人一開始讓陳樂練眼力，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借着油燈的微光數蚊蠅的腳。練好眼力後，又開始練體力和膽量，在懸崖邊超負荷的單腿跳加深蹲。</p>
經過點數改造，陳樂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每每看的老人驚歎又欣慰。</p>
之後開始練射箭，是五尺和三寸的兩把弓。練五尺大弓，要射中百米之外的目标，而三寸袖箭，則是射近前的發絲。約莫半年，射箭的目标調換，用五尺大弓射近前發絲，用三寸袖箭射百米之外的目标。</p>
練的雖是箭術，但卻包含拳理和身法。</p>
老人曾對陳樂說，“臀是人身上最有力的肌肉，卻往往被閑置。就像駿馬，馬臀圓滿剛健，線條像上古神器。你若能将臀肌的力量運用到上手上，箭術将遠超過我。”</p>
這道理，讓陳樂仿佛打開了新世界。這股力量，若是再結合旋轉之術……</p>
所以這三年，陳樂除了練箭，還練臀力，練如何将這股力道，運轉自如。</p>
陳樂暗下苦功的時候，老人開始教陳樂制作箭矢，做好箭的過程，就是提醒自己不忘初心。老人有些古怪的道理，應是他的人生閱曆。就像他說，能做好箭，就能善待人。</p>
這道理陳樂并不認同，好在行将就木的老人，沒有強迫陳樂認同他的道理的想法。</p>
但他說的另一點，陳樂是認同的。</p>
就是心穩，手才能穩，手穩，刀才能穩，刀穩，箭才能直，輕重平衡才能達到極緻。</p>
因此，做箭的同時，陳樂還練了刀法。</p>
看起來三年隻是在學箭，實際上陳樂已經融會貫通了一身本事。所以對系統獎勵的那一箱雪花，他才格外無語。</p>
不過倒也證明了，系統說的獎勵随機，真不是一句空話。</p>
……</p>
縣城。</p>
酒館。</p>
和雙喜不同，陳樂從頭至尾都不打算做柳白猿。他也不知老人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糊塗，但老人教箭術卻沒有含糊。</p>
如果是件輕松的差事，陳樂順手也就做了，但替武行主持公道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要得罪所有人，過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連睡覺都睡不安穩。這對于有任務在身隻想多拿幾樣獎勵的陳樂來說，是肯定不行的。</p>
“柳爺，南城的韓家拳館和街尾的趙家武館生了矛盾，需要您出面主持公道。”說話的人戴着眼鏡，不足五十的年紀，是武行和柳白猿之間的聯絡人。</p>
武館之間生了矛盾，未免鬧出人命，往往會請人調停。曆代柳白猿，就是替武行主持公道的人。</p>
爲了安全，柳白猿不會輕易被武行人找到，所以會有一個聯絡人。</p>
坐在陳樂面前這個，是上一代柳白猿的聯絡人，陳樂是按照老人的法子，聯系上他的。</p>
陳樂不答反問道：“上一代柳白猿被人廢了雙腿，是誰做的？”</p>
對方搖頭。</p>
“這麽久了，武行裏一點消息沒透出來？”</p>
這人一時摸不清陳樂的意思，再次搖頭。</p>
“上代柳白猿主持了七年的公道，是風光是殚精竭慮另說，但最終落了個凄慘下場，我要先弄清是誰做的。”陳樂一字一句道。</p>
承了老人的情，學了他一身本事，雖然不做柳白猿，但得替他報了雙腿之仇，不然陳樂過不了心裏這關。</p>
聞言，這人險些打翻手裏的酒杯，急道：“柳爺，這是何必呢。柳白猿已經三年沒出現，要是這次再不出現，再耽誤下去，隻怕柳白猿的名頭往後就真鎮不住人了。”</p>
“鎮不住就不必鎮了，這世道，他們願意怎麽打就怎麽打。”陳樂說完起身，茫茫人海，這大概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p>
從此世上再無柳白猿，也不再需要聯絡人。</p>
“柳爺！”</p>
聽着身後的大喊，陳樂頭也不回，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p>
靓仔樂同這位聯絡人，談不上話不投機，隻能說是道不同。他作爲聯絡人，自然得和柳白猿講同一種道，就是替武行主持公道。</p>
替人主持公道，就不能有私心，也就不會報仇。而陳樂是一定要報仇的，因此兩人注定道不同不相爲謀。</p>
那就“長痛不如短痛”，海王樂深谙此道。</p>
半晌才回過神來的聯絡人還想追出酒館，卻被一行不速之客，擋住了去路。</p>
伸手擋路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卻聽他身邊的中年人說道：“那位就是‘柳白猿’？”</p>
如果陳樂還沒走，一定能認出眼前留兩撇胡子、冷着臉的中年人，就是之後會槍殺下野軍閥楊乃興的過德誠。</p>
這是個自視甚高的僞君子，比真小人更惹人厭增。</p>
“以後沒有柳白猿了。”聽到他的話，隻當他也是武行中人，聯絡人感概道。</p>
過德誠蹙眉，忍住不住道：“什麽意思？”</p>
“他不想做柳白猿，我攔不住。”聯絡人歎息一聲。</p>
聽他這麽說，過德誠像是好久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如此倒是個聰明人，可惜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p>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正處在沮喪之中的聯絡人沒有聽清。</p>
從酒館出去的陳樂，并非漫無目的的亂走，他一早就想好了，這電影裏還有一位用槍的高手。</p>
把他的槍術學了，再做下一步打算。</p>
系統要求學五門功夫，去武館拜師學藝是個途徑，但電影裏那些武館拳師，幾乎不見多少真本事。</p>
若源頭就沒有真能耐，陳樂擔心學了也是白學，系統提到的融會貫通，顯然不止是說說而已。</p>
基于此，陳樂打算先找匡一民學槍，再去武館學藝。武館裏學不到真本事，就再想其他辦法。</p>
莫名其妙的跑去拜師，隻怕不僅學不到槍法，還會被匡一民懷疑。匡一民眼下一心輔佐下野的軍閥楊乃興，陳樂貿然過去，十有八九會被懷疑别有用心。</p>
街面上到處都在打仗，這時說想要潛心學武，說服力實在太低了，所以陳樂另有打算。</p>
……</p>
岔路口的鮮果店。</p>
“您要買點什麽，我這裏梨子、蘋果、橘子什麽都有，保證新鮮。”老闆一見陳樂掀開簾子進門，就熱情的招呼道。</p>
“我想盤下你這家店，你開個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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