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目的不夠單純,但我的出發點真的是爲你好。你好不容易出獄了,難道還要走回偷盜的老路?”陳樂坦誠道。</p>
“一局定勝負,赢了你以後跟着我,輸了我絕不再騷擾你。”</p>
聽到他的話,紅纓駐足道:“好,我跟你賭。”</p>
“一眼爲腚。”陳樂回道。</p>
作爲盜竊高手,密碼磁碟顔冰一定藏的極爲隐蔽,如果他以爲自己是警察,就可以拿的到,那真是太天真了。</p>
紅纓覺得這場賭局,她赢定了。</p>
随便換一個人,她的推測都稱的上準确,可惜碰到了陳樂。</p>
現在的陳樂,不止知道密碼磁碟藏在顔冰家裏的保險箱裏,還連保險箱的密碼都知道了,紅纓就算盜竊技術再高,也不可能赢的了他。</p>
“我從這裏離開,比賽就正式開始,誰先拿到密碼磁碟就算赢。”</p>
紅纓點頭道:“好。”</p>
重新回到樓下之後,見陳樂一句話沒說就走了,他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瑪莉。小燕忍不住湊到紅纓身邊,好奇道:“紅姐,他跟你說了什麽?”</p>
紅纓沒有隐瞞,把陳樂和她的賭局說了一遍,不過關于賭注,被她含糊了過去。</p>
“他和你比誰先拿到密碼磁碟?”小燕驚訝道。</p>
頂叔也笑了。</p>
他們都和紅纓是一個想法,和他們這樣的偷盜世家比盜竊技術,看來這位年輕督察一定是人生太過順利,絲毫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姐,顔冰一定把密碼磁碟藏在家裏,我們晚上就過去?”小燕激動道。她之所以這麽開心,除了是想教訓顔冰,多少還有點想看陳樂吃癟的意思。</p>
頂叔不無擔心道:“紅纓,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p>
“應該不會,他放了我,是想我幫他對付顔冰,如果想陷害我,根本沒必要放我出來。”猜到頂叔在擔心什麽,紅纓搖搖頭道。</p>
聽她這麽說,頂叔練忙點點頭,發現确實是他自己多慮了。如果陳樂想抓紅纓,以警方掌握的證據,紅纓根本不可能這麽快能離開警署。</p>
晚上。</p>
紅纓到的時候,顔冰家一個人都沒有。不止顔冰不在,連一個護衛都沒有。</p>
“人去哪了?”</p>
小燕小聲道:“紅姐,會不會是他們又有什麽買賣,人全都出去了?”</p>
“先進去再說。”紅纓也不太确定,但總覺得透着古怪,隻是來都來了,不可能不進去看一眼。</p>
等她們進去之後,發現别墅裏确實一個人都沒有。</p>
因爲人都被大嘴等人,抓回警署了,正在接受單獨審訊呢。而午飯前就拿到密碼磁碟,并且獲得了抓獲顔冰團夥0.5點數的陳樂,已經摸了好幾趟魚了。</p>
“紅姐,保險箱在這裏!”</p>
闖進書房之後,在一道暗門後面發現保險箱,小燕激動道。</p>
沖她點點頭,示意她到門口看着,紅纓從口袋裏掏出一瓶噴霧,對着保險箱的密碼盤噴了一遍,又拿出眼鏡戴在臉上,立馬看到了按鍵上留下的指紋。</p>
一共四個數字,24種組合,才試到第二種,保險箱的門就開了。</p>
紅纓按下心中的喜悅,這種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密碼磁碟,而是陳樂那張注定要失望的臉。</p>
她摘下眼鏡,打開手電筒,頓時看到保險箱是空的。裏面隻有一張紙,紙上還放了一張房卡。</p>
“不見不散,陳樂。”</p>
看着手裏的酒店房卡,背面有地址和房号,紅纓俏臉上的神色,複雜到了極點。</p>
收好字條和房卡,紅纓一走到門口,就被小燕問道:“怎麽樣紅姐,拿到密碼磁碟沒有?”</p>
紅纓搖頭道:“沒有,被他搶先一步拿走了。你回去等我,我去找他…把磁碟拿回來。”</p>
“啊?!”小燕不敢置信道:“被他拿走了,這怎麽可能?”</p>
“我們可能被他騙了。”</p>
隻留下這一句,紅纓就從窗戶直接跳到了外面,騎着過來時的摩托車,匆匆離開了。</p>
時鍾酒店。</p>
陳樂在陪周美詩滿頭大汗的吃完晚飯之後不久,就到了這裏。按照他的估計,像紅纓她們這些生活于暗夜的神偷,就算去偷顔冰的密碼磁碟,也一定是在晚上。</p>
“這個點,她們應該已經打開保險箱了吧?”</p>
滴的一聲。</p>
房間的門鎖開了,陳樂應聲回頭,就看到紅纓冷淡的俏臉,她的動作,比他預料的還要快上一點。</p>
“願賭服輸?”陳樂問道。</p>
紅纓盯着他的眼睛道:“顔冰和她的人呢?”</p>
“都被抓回警署了。”陳樂沒有隐瞞,也隐瞞不住,就算瞞的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她很快就會從報紙上看到大盜顔冰團夥被抓的消息。</p>
“你耍我!”紅纓憤怒道。</p>
“哪的話,我說我們比一比誰先拿到密碼磁碟。我是一名警察,當然要使用正當手段,你不會以爲我要去偷吧?”陳樂反問道。</p>
道理是這個道理,紅纓氣道:“你根本不需要我幫你對付顔冰?”</p>
“差不多吧,所以你該明白,我隻是單純的想幫你而已。”一句說完,陳樂頗具紳士風範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打赢我,之前的賭局就作廢。”</p>
打架?</p>
紅纓沒帶怕的。</p>
何況在樹林裏,他們也算交過手了,當時陳樂被她打的“節節敗退”?</p>
沒有任何遲疑,紅纓已經一腳踢向陳樂,腿法的淩厲程度,半點不比山下的那一腳差。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腳,陳樂腳下一錯,再次避開。</p>
但和上回不同,他在避開的同時,左手往前一擋,靠在紅纓的腳踝。貼上的瞬間,他改掌爲爪,一把鉗住她的腳踝。</p>
與此同時,陳樂上搶一步,擋住她的左腿,左手順勢一拉,紅纓在空中他拉成了一字馬。</p>
“啊!”</p>
不是被拽疼了,是陳樂以一個古怪的姿勢制住紅纓後,閑着的右手在她腰際一推,她頓時倒向了沙發。</p>
而在她即将倒下去的時候,陳樂松開了她的腳,想要拽住她。可紅纓卻在被陳樂拉住的時候,再次朝陳樂發起攻擊。</p>
陳樂急忙松手,踢出一腳重心不穩的紅纓,再次倒了下去。而像是爲了避開她這一腿,腳下一滑的陳樂跟着跌倒,壓在了她身上。</p>
“現在認輸了嗎?”</p>
紅纓又急又氣道:“你先起來。”</p>
起來是不可能起來的,看着她嗔怒的俏臉,陳樂低頭吻了過去。</p>
“你無恥。”幾分鍾後,紅纓怒道。</p>
“願賭服輸。”</p>
這場架兩人打了兩個多鍾頭,前面大半個鍾頭,兩人是真的在打架,後面…說是在打架也沒什麽問題。</p>
……</p>
接下來的幾天,陳樂的日子過得十分輕松,但無論多輕松的日子,他都絕不可能清閑,不是在*就是在*的路上。</p>
就是這幾天的輕松随意,讓陳樂不止不欠債,還略有富餘。也因爲這個,他才會一時經不住标叔的糾纏同意參與調查一樁跨國暗殺事件。</p>
陳樂怎麽也沒預料到,這會是他無比後悔的一個決定。</p>
和所有的好朋友一一說明情況之後,陳樂和兩名“天使”集團的成員彙合,一起坐船去太國。</p>
但沒想到,“天使”内部竟然有叛徒,把陳樂他們的行蹤,洩露給了恐怖組織。</p>
遊輪遭到了恐怖襲擊,兩名天使成員當場喪命,有那麽一瞬間,陳樂都想開啓傳送,直接離開了。</p>
“走還是不走?”</p>
這是個問題。</p>
遊輪已經徹底被炸毀了,陳樂一個人孤零零的趴在浮漂上面,頂着烈日,思考着接下來的路。</p>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距離事發地有多遠,但出了這麽大的事,無論事港島還是太國方面,肯定都會派人調查。</p>
“先不走,應該很快就能獲救,等真的撐不住了再說。”打定主意的陳樂歎道。</p>
想他撐不住還是很難的,吃喝都不缺。有了這次的經曆,陳樂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在空間裏放點信号彈。</p>
然而他不知道是,關于這次恐怖襲擊,港島已經炸鍋了。</p>
恐怖組織直接給港島多家媒體,寄送了他們這次恐怖襲擊的錄像,已經有電視台,在簡單修剪之後,生怕錯過絕佳的機會,搶先播出了。</p>
“……船上的人員,無一生還。”</p>
新聞最後,還打上了遊輪上所有人員的名單。</p>
看到這則新聞,标叔都傻了,他不敢置信道:“阿樂就在船上…”</p>
船票還是他交給陳樂的。</p>
“啊,頭兒陳sir…”</p>
“我去找署長!”标叔留下一句,就匆忙趕往雷蒙的辦公室。</p>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警署就接到了數通電話,看着大嘴古怪的表情,阿力震驚道:“又是頭兒的女朋友?”</p>
“啊,好像是的。”大嘴頭疼道。</p>
兩個多鍾頭後,整個西九龍警署都傻了,他們遇到過抓了某位社團頭目,結果警署被一些社團成員團團圍住示威的事。</p>
但大嘴發誓,警署被一衆女人圍着,還全都自稱是同一個警員的女朋友,他真的是頭一次遇到。</p>
三十幾個啊。</p>
“這個陳樂,簡直混蛋!”辦公室裏,一開始爲陳樂生死擔心的雷蒙,現在大發雷霆道。</p>
标叔勸道:“年輕人嘛,難免心思不定,能夠理解。署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确認阿樂的生死,我相信他絕不會這麽容易就犧牲的。”</p>
“這是心思不定的事?!”忍不住又拍了下桌子的雷蒙,揉了揉眉心道:“想辦法讓她們先離開,跟她們說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她們。我聯系上面,申請水警支援。”</p>
标叔應道:“已經有好幾個生氣走了,剩下的我會盡快搞定的。”</p>
在外面應付唐心等人的大嘴比标叔還要焦頭爛額,她們在魯濱孫到了之後,情緒才稍微穩定一點。</p>
“大嘴,頭兒如果能平安回來,看到這一幕,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p>
大嘴不太确定道:“頭兒應該有辦法?”</p>
話是這麽說,但這局面還能有什麽辦法,大嘴自己都不信。何況整條遊輪都炸毀了,陳樂生還的可能太小了。</p>
如果不是還不能确定陳樂的生死,這些女人隻怕已經把警署的屋頂掀掉了。她們之中,哪怕随便一人,都足夠大嘴他們,一輩子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p>
“陳sir他實在是…”</p>
這句欲言又止的話,在過去的兩個鍾頭,被西九龍警署的警員,說了無數遍。隻不過每個人說的時候,包含的情緒并不相同。</p>
敬佩羨慕嫉妒等等都有,還有像積奇不恥的。</p>
公海。</p>
在海上漂了一天的陳樂,終于獲救了。</p>
“怎麽了?”注意到這些水警的眼神,陳樂不禁問道。</p>
太陽是毒辣了一點,但不至于一天就把他曬的不能見人吧。</p>
有水警把一份報紙遞到了他手裏。</p>
報紙?</p>
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翻開之後,陳樂立馬在頭版頭條上,看到了關于這次恐怖襲擊的報道。</p>
“靠!”</p>
如果她們看到了…</p>
沒讓陳樂失望,他很快就看到關于西九龍警署的報道,雖然配的照片很模糊,但陳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唐心Apple翠兒等人。</p>
這tm…</p>
“靠!”良久,陳樂隻吐出了這一個字。</p>
“陳sir,你還好吧?”有警員朝陳樂關心道。</p>
現在陳樂終于知道他們之前看自己的時候,眼神爲什麽那麽古怪了。也終于明白自己被困在海上,怎麽還有人用嫉妒的眼神看他是什麽鬼了。</p>
對于這些人帶着嫉妒和戲谑看他的人,不争饅頭争口氣的陳樂擺擺手道:“有點突然而已,問題不大,強扭的瓜不甜,她們願意繼續待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趕她們走。不願意的就走好了,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有的是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p>
要是旁人這麽說,他們或許會嗤之以鼻,都這樣了,還假裝灑脫呢?但陳樂不同,陳樂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p>
但陳樂真的是在強撐,他已經準備好離開了,反正冷卻期結束之後,還能再回來。實在不行,等有了應對之法後再回來?</p>
“真能有辦法嗎?”</p>
陳樂内心充滿了絕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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