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小女娃兒話還說不清楚,嘴裏流着口水,瞪着圓圓的眼睛,催促着趙小麥趕緊跑,她才不将風車給兩位調皮的哥哥呢。
“爹爹最偏心了!”阿銀追不上,所幸不追了,站在那兒呼呼的喘着氣,小臉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跑得,紅紅的,頭上戴着的虎皮帽子一扇忽一扇忽的,趁着那雙黃豆似的眼睛更是靈精,“什麽到東西都先給妹妹,爹爹最偏心!”
阿金也停下來,不過他的性子比阿銀沉穩,樣子也比阿銀看起來憨厚的多,這會兒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弟弟,要不咱們不要了,讓娘再去買去!”
阿銀偏不,指着小女娃兒手上的風車道:“我就要盼兒的,我就要盼兒的!”
這會兒,金玉從大廳裏走出來,一見這情景忍不住吆喝道:“咋還跟孩子扯皮呢,這都臘月二十四啦,林掌櫃那兒都催了,上官老闆要的魚蝦蟹準備好了沒?那可是城裏大戶人家專門定來過年吃的!”
趙小麥戀戀不舍的将趙盼兒從肩膀上放下來,憨厚的笑道:“晚不了,今日是集市呢,壩上人太多,大家都着急辦年貨呢,下午的,下午等空了,咱就去幹魚,盼兒,你也去瞧瞧,看爹咋抓魚好不好?”
趙盼兒一雙眼睛咕噜噜的,一轉就泛起一湖潋滟波光,立即歡喜的點點頭。
阿金跟阿銀一見金玉出來了,兩人趕緊上前,一人拉住金玉的一直手臂,不斷搖晃着告狀:“娘親,爹爹偏心,隻給盼兒買風車,不給我們買!”
金玉一聽,趕緊擡眸,果真見趙盼兒手上拿着一個風車,正嘟着粉菱菱的小嘴吹着玩呢。
趙小麥趕緊說道:“這風車就剩一個了,去晚了呢,俺就說先給盼兒玩,盼兒玩夠了再給這兩個小子,反正這兩個小子是破換大王,一會也就扯爛了!”
阿金跟阿銀一聽,兩人立即不高興的嘟起了小嘴巴,一起朝着趙小麥喊道:“爹爹最偏心了!我們都不喜歡爹爹了!”
“之前盼小子盼小子,生了兩個你倒不稀罕了,如今天天的抱着盼兒不松手,有麥香那會兒,也不見你這麽親乎!”金玉也忍不住說道。
趙小麥嘿嘿的笑笑,說道:“有麥香那會兒,溫飽都是問題,一日到晚的累死累活,哪裏顧得上跟孩子親乎?如今地裏有孫大哥,家裏這塊,你跟李家嫂子也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俺就負責城裏,如今有上官老闆,穩定的很,有的是時間,可不跟俺老閨女親乎親乎了麽!”
金玉笑道:“啥就叫老閨女了,說不定俺還生呢!”
“别,金玉,咱們這四個孩子就夠了,兩兒兩女,别家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别再生了,俺受不住那刺激!”趙小麥趕緊說道。
或許是因爲依仗楚一清習慣了,金玉這次生産,楚一清不在身邊,雖然比之前生阿金阿銀這對雙胞胎的時候輕松的多,趙家一家人卻比之前更害怕,所以金玉生下盼兒之後,趙小麥就堅決不要金玉再生,如今金玉已經開始喝許枝研制的避子湯。
金玉憶起兩年前的兇險,心裏也是一陣害怕,她低聲道:“你說這也怪了,之前生阿金阿銀的時候,都那般兇險,可是有妹子在,俺這心裏就有底,就不怕,可是妹子一不在,俺這心裏……”
正說着,皇甫老太從屋裏出來,突地問道:“是一清回來了?”
金玉一愣,知道皇甫老太又聽岔了,趕緊說道:“娘,你又聽岔了,俺在說有妹子,俺這心裏有底呢,哪裏是妹子回來了撩婚--老公,你行嗎!”
皇甫老太失望的歎口氣,忍不住念誦道:“你說這個一清,這期間倒是讓人捎回不少信來,可是也不說自己在哪兒啊,我這一日日的爲她擔心!”
金玉趕緊上前說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子跟五王爺在一起呢,皇上派人幾次來找,連妹子寫給咱們的信都搜了去,妹子自然是怕洩露了行蹤,也連累咱們呢!”
“我知道,知道,可是這心裏的坎過不去呢,你說這年年的過年你妹子都給大家發紅包,瞧着多喜慶,如今都兩年了,平日裏還好,想着你妹子跟阿寶在外面過得好也就罷了,可是到了年根底下,我這心裏就忍不住的難受,你說這好歹回來看兩眼啊!”皇甫老太歎口氣道。
正說着,就聽見門外響起馬車聲,許枝跟鐵栓進門來。身後跟着的兩個丫鬟手上提着不少禮品。
許枝如今出落成一個标志的大姑娘,體态輕盈,眉目清秀,身着雲錦薔色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風,映襯的臉兒更是白皙水潤,兩頰泛着淡淡的桃紅色,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身邊的鐵栓,這些年身量愈發的拔高了,眉眼也愈發的清秀,自從前年一舉中了前三名之後,就繼續讀書,等着明年參加殿試,如今閑暇的時候在鎮府裏任師爺,一來是掙些銀子貼補家用,而來是增長見聞。
“哎呀,枝兒,鐵栓,你們回來了?”金玉趕緊上前接着。阿金跟阿銀兩個小淘氣也湊了上去。
“奶奶,嬸子,我們回來了!這不過年了,給奶奶跟嬸子拿些年貨來!”許枝說着,與金玉等人一起進了屋,讓兩個丫鬟将東西擺放在桌上。
是上好的段綿,瞧着是都城貨,金玉忍不住說道:“枝兒,你怎麽這麽破費?你瞧瞧,嬸子這兒又不是外人!”
許枝笑道:“這是都城來的雲大人送的,我這也是借花獻佛呢!”
鐵栓笑道:“枝兒幫那雲大人接生了一對大胖小子,那雲大人送了不少東西,嬸子,你跟奶奶别客氣,盡管收下就是!”
金玉一聽,與皇甫老太對望了一眼,也就笑道:“那俺就收下了!俺也聽說枝兒如今在城裏是愈發的出息了,聽說人送外号送子娘娘呢!”
許枝不好意思的笑道:“那都是外面的人瞎喊,也不過因爲是替上官老闆接了那個兒子,人們傳的離譜了些,這都要歸功于楚姨呢,如果沒有楚姨,我哪裏知道那麽多呢!”
皇甫老太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許枝趕緊說道:“奶奶,你看我,又招你傷心了!”
皇甫老太歎口氣道:“你說你姨咋還不回來呢,這都兩年多了!”
金玉也說道:“可不麽,這盼兒都兩歲了!當年給盼兒取這名字,就是要盼着妹子趕緊回來呢!”
衆人正傷感着,就見劉三急急呼呼的從外面跑進來,臉上興奮的通紅,連話都說不囫囵了。
“劉三,大過年的你急啥,都快要當爹的人了,咋還這麽急躁?”金玉忍不住起身埋怨道。
劉三狠命的咽了一口口水,大聲叫道:“老夫人……夫人,楚姑娘……楚姑娘回來了春從天外來最新章節!”
皇甫老太一下子站起身來,趕緊問道:“金玉,别是我又聽岔了吧?我咋聽着劉三說……”
“娘,你沒聽岔,劉三真的說……劉三,是真的?俺妹子人呢?”金玉早已經激動的沖了出去。
“在……在集上呢,被人攔住了……俺就先跑回來……”劉三的話還沒有說完,宅院裏早就沒人了,他也不用說了,趕緊也跟了上去。
這兩年,到上家村的大馬車多了,村裏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所以當那五輛華麗的大馬車逐漸靠近的時候,人們也隻是習慣性的掃了一眼,然後各幹各的的事情。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在集頭上停了下來,一會兒,馬車簾子掀開,先從裏面跳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穿着件翠綠色的絲綢長衫,皮膚是淡淡的小麥色,面部輪廓極好,眉毛濃而直,眼睛黑亮,嘴唇削薄,他一下車,就興奮的回眸喊道:“爹,娘,咱們終于回來了!”
正在給虎子試衣裳的虎子娘,突然盯着那孩子叫道:“哎呀俺的天啊,那不是阿寶少爺嗎?是不是楚姑娘回來了?”
虎子娘的聲音不大,卻一語驚起千層浪,不管是買的還是賣的,不管是上家村的人還是外村的人,一聽到楚姑娘三個字,全都像被使了咒語一般,齊刷刷的望向那輛大馬車。
簾幔再次被掀起來,從裏面彎腰走出一位白衣的美人來,隻見她眉若青黛,唇似塗丹,一頭烏發梳成時新的垂雲髻,斜插一對滇紅鳳钗,耳畔垂着明晃晃的玳瑁耳珰,随着她下車的動作,珠墜兒輕輕搖動起來。
“哎呀,真的是楚姑娘!”有人大喊起來,一會兒,人們似乎沸騰了,全都湧到了楚一清的面前。
“楚姑娘,可是好久沒回來了,這麽多年都去哪裏了?”虎子娘擠了上去,一把抓住楚一清的手臂就問道。
楚一清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兩年多沒回來,這裏的人們不但沒有忘記她,而且還是空前的熱情,她忍不住笑道:“到處走了走,讓你們挂念啦!”
虎子娘忍不住擦了把眼淚道:“楚姑娘,你這一走,這老夫人與夫人可是挂念的很,好好好,終于回來了,回來就好!”
虎子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人擠到了一邊去,楚一清一瞧,正是那半支花,如今半支花打扮的可不像之前花俏,簡單的布衣钗裙,樸素了很多,可是臉上的笑容卻真實了很多,她懷裏抱着一個孩子,擠上前說道:“楚姑娘,你可回來了,我家妞妞還想讓你起名字呢!”
楚一清一愣,細看那女孩,忍不住問道:“這是你閨女?”
半支花點頭道:“可不是,我就想讓楚姑娘給取個名字,長大以後也能像楚姑娘這般有本事,這不都快兩歲了,隻有個小名,叫妞妞!”
楚一清忍不住笑道:“你妞妞是你的閨女,我取名字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沒有楚姑娘,哪裏有她呢!”半支花呵呵笑道。
半支花剛說完,又被人擠了下去,正是村長富貴,他打量着楚一清喜道:“快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楚姑娘,我那《西遊記》可是詞窮了呢,改天一定讓你給我講講後面的故事!”
“怪不得我孫子說這幾日村長爺爺不講了呢,原來是不會講啦!”有人說道,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楚一清被村裏人包圍着,你一眼我一語說着話,那些在上家村趕集的小販,索性也不做生意了,也圍上來瞧熱鬧,這好不容易見到傳說中的農神娘娘,怎麽也要看清模樣,以後好吹噓一下啊!
馬車裏,有人一直靜靜的坐着,聽着外面人群吵鬧的聲音,忍不住緩緩的勾起唇角,這才是楚一清的家,他們終于回來了花吟孽最新章節!
皇甫老太與金玉跑得飛快,一進入大集,她們就看到了那集頭上圍着的人群,她們趕緊上前。
“老夫人與夫人來了!”劉三趕緊大聲喊道。
村裏人一聽,趕緊讓出一條路來,隔着幾十米,皇甫老太與金玉終于見到了楚一清。
“一清(妹子)啊!”皇甫老太與金玉一起撲了上去,抱着楚一清的脖子就掉下眼淚來。
楚一清此刻的心裏也是百感交集,當年她帶着阿寶與厲煌一起離開都城之後,爲了擺脫皇上的追兵,也怕給上家村的人帶來災難,三人在兩年的時間内遊曆了四個國家,這兩年的時間,除了遊山玩水,楚一清更是将各地的特産,土壤情況,又結合自己的知識,以作物栽培、園藝、畜牧和蠶桑作爲基本内容,以大田生産爲主,包括水産以及農具、水利、救荒、農産品加工等等,還包括關于天時、耕作以及各種專譜,比如蠶桑專書,獸醫書籍,野菜專著,治蝗書等等農業方面的情況編成了一本書,叫做《農政》,後來這本書成爲五國争相搶奪的寶書,自然這是後話。
“娘,金玉姐,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楚一清輕輕的拍着她們兩人的脊背道,“好了好了,别難過了,這大過年的!”
金玉先擦了擦眼淚道:“是啊,娘,咱别哭了,大過年的多不吉利,那誰,你趕緊去通知宅院,讓人點上鞭炮,俺妹子回來了呢!”
劉三趕緊應着,一溜煙的小跑不見了人影。
皇甫老太這會兒又盯着那阿寶端詳了半天,不敢置信道:“這是阿寶?哎呀,長高了也好看了呢!”
楚一清點點頭:“阿寶跟着我們四處走,學了不少東西呢!”
正說着,趙小麥将将着趙盼兒來了,身後阿金跟阿銀跟兩個小尾巴似的跟着,一見到楚一清卻有些發愣。
“你看這兩個孩子,還不趕緊叫姨?姨回來了呢!”金玉趕緊說道。
阿金跟阿銀這才叫了人。
“姨!”突地,一直蹲在趙小麥脖子上趙盼兒,小嘴兒一張,大眼睛一眯,清脆的叫道。
楚一清一愣,看那盼兒的眉眼,笑道:“金玉姐,這是……”
“盼兒,妹子,就是你走之後俺懷的那個,俺給她取名叫盼兒,俺就盼着你回來呢!”金玉說着,又忍不住抹了眼淚。
“好了好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趕緊回去!”皇甫老太趕緊說道。
衆人趕緊應着,一邊說着話一邊穿過集市回家。
村裏人全都羨慕的望着,這會兒,突地有人說道;“不是說楚姑娘将當今的太子拐走了麽,咋不見人呢?”
“你聽誰說的?小心你的舌頭!”有人不樂意道。
那人趕緊閉上嘴,再也不敢說什麽。
集市最不起眼的角落裏,有兩個賣蔑器的小販,兩人對望一眼,其中一人趕緊起身,匆匆的出了村子。
如今上家村與宅院之間早已經蓋上了成片的房子,不過趙家宅院四周還是隔出了方圓半畝的地來,這是村裏對趙家宅院的優待,宅院後方的山坡上,梨子、蘋果、桃樹、葡萄,連成了一大片,雖然是在寒冬這樣的季節裏,也充滿了生機,遠遠的看去一片林海密密層層,随風騰起一陣細浪。
不遠處的山林,如今規劃的齊齊整整,如今這片山林,已經全是趙家的産業了重生之慕青的歌!
楚一清先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望着不遠的果樹林跟山林,忍不住對趙小麥笑道:“趙大哥,這山林長的真好!”
趙小麥笑道:“多虧妹子你,當年你要在砍掉老樹的地方種上小樹,俺還覺着你是自找麻煩呢,這麽一大片山林,啥時候能砍完?如今這一年木炭的用量,這半片山林都不夠,你瞧那一片,都是去年剛栽的小樹,今年那木炭窯洞都建在六十裏外養豬場的後山上了,這片山林,怕是要再長個十年八年才能緩過勁兒來呢!”
楚一清驚道:“這一年需要這麽多木炭?楚寒好像用不了這麽多吧?”
趙小麥趕緊說道:“現在可不光楚寒用呢,上官老闆将木炭沿着楚寒一路到都城,如今全國有十幾個城都用咱們的木炭,自然顧老那地暖也跟着推行了出去,前幾天顧老還讓人送來一些各地的特産,說是答謝妹子你的,禮單都留着呢!”
楚一清這才恍然大悟,她笑道;“想不到隻是短短兩年多的時間沒回來,變化這麽大!”
金玉也說道:“這要多虧上官老闆呢,妹子你這一走就是兩年多,城裏的生意都是上官老闆在幫着照應着,如今上官老闆與上官夫人,都将咱見當做親戚走着呢,這兩年過了年初五,都要來一趟的,今年你回來了,年前就要給上官老闆送個信去!還有上官老闆那兒子,長的虎頭虎腦的,可真是可愛,因爲比盼兒大不了幾個月,年年來的時候,我們都要将這兩個孩子湊到一塊比一比呢!”
楚一清聽着,想着這兩年拉下的春節,心裏一陣感觸,笑道:“這兩年的春節一定很熱鬧!”
金玉說道:“少了你跟阿寶,再熱鬧這心裏也空空的!”
皇甫老太一路上一直拉着一清的手,這會兒也點頭道:“過年過年,人齊了才叫過年呢!”
“一清,好像你忘記了我!”突地,一個清朗帶着一絲慵懶,一絲埋怨的聲音在衆人的身後響起來,打斷了衆人的談話。
“娘,你忘記爹爹啦!”正在跟阿金、阿銀玩耍的阿寶也大聲叫道。
阿寶這一喊,皇甫老太等人恍然想起來這兩年朝廷來人的事情,他們趕緊轉眸望去,就見一個身材昂揚,面上帶着笑意的男子從馬車裏下來,正是厲煌。
“五王……哦不,太子殿下,真的是你?”金玉驚聲喊道。天啊,傳聞是真的?這太子殿下真的爲了妹子放棄了江山?
“你叫我厲煌就好,如今我既不是太子也不是王爺了!”厲煌淡淡的笑笑,上前輕輕的摟住楚一清,“這次回來,我還要拜托大娘跟姐姐勸勸一清呢,這都兩年多了,一清還是不同意嫁給我呢!”
金玉與皇甫老太對望了一眼,驚訝的望着楚一清,異口同聲的驚聲問道:“你們還沒成親?”
厲煌立即委屈的嘟了那削薄的唇,皺起鼻子,眨巴着眼睛點點頭。
“一清,這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離開兩年多了嗎?怎麽……”皇甫老太急得不行,這兩人兩年多都幹啥去了,咋還沒成親呢,也太能墨迹了!
“妹子妹子,你到底是咋想的啊,這兩年,你們到底是怎麽過的啊?”金玉也趕緊叫道。
楚一清趕緊捂住耳朵,回眸狠狠的瞪向厲煌,厲煌卻抖抖肩攤攤手,一副極其無辜的模樣——誰叫你兩年多都不給個名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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