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铛娘低聲道:“現在藍玫瑰的生意好,外面很多人都眼紅嫉妒呢,要請人可要仔細了,查清楚才能帶回府裏來,你将那人叫來,我問上兩句!”
“哎!”花土趕緊應着,上前走了幾步,朝着花圃裏喊道:“尤餅,你來,咱們管事娘子要見見你!”
這邊,鈴铛娘帶着鈴铛坐在一旁的小亭子裏,慢慢的等着。
不一會兒,就見尤餅匆匆走了過來,先到花土的面前行了禮,花土叮囑了他幾聲,他也就跟着花土到了亭子外,抱拳朝着鈴铛娘說道:“尤餅見過管事娘子!”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鈴铛娘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總覺得他像極了一個人。見他低垂着頭,她忍不住道:“你把頭擡起來。”
尤餅低聲道:“小的容貌醜陋,怕驚吓到管事娘子……”
花土趕緊說道:“管事娘子,這人小的時候家裏起了一場大火,将臉燒毀了,确實是吓人,再說這裏還有鈴铛小姐呢,要不就别看了,萬一吓着鈴铛小姐就不好了!”
鈴铛娘皺皺眉,緊緊的盯着那男人低聲道:“不要緊,你擡起頭來吧!”
尤餅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擡起頭來,他一擡頭,鈴铛娘就聽到了鈴铛的尖叫聲,她趕緊回身抱住了鈴铛,捂住了鈴铛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男人的臉。
男人真的很醜,臉上的傷疤也的确想是很多年前被火燒得,可是那雙眼睛……不知道爲何,鈴铛娘總覺着那雙眼睛很暗,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尤餅很快的就低下頭去。
鈴铛娘低聲問道:“你叫尤餅?”
尤餅趕緊點點頭,“是!”
“以前住哪裏?在哪裏學的種花技術?”鈴铛娘緊聲追問道。
“小的家原先在都城,以前在大戶人家家裏當園丁,所以懂得養花,後來那大戶人家受了牽連沒落了,小的沒地方可去,隻能到處走,這不遇上了花管家,才找到這個營生!管事娘子,小的知道小的醜陋,會吓着小小姐跟小公子,小的保證,小的隻留在花房裏,别的地方不會亂走!小的已經餓了幾天了,這剛找到能栖身的活計,求管事娘子,千萬不要因爲小的長相醜陋就趕小的出去,求求管事娘子了!”尤餅趕緊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求情道。
鈴铛娘舒了一口氣,那個人是不會這麽謙卑的,是不可能跪在她的面前的!她搖搖頭,覺着有些好笑,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是一個可憐人,爲什麽她會想到那個負心人?
“管事娘子,這人雖然長相醜陋,可是對養花的确是在行,如今咱們藍玫瑰賣得好,花泥帶着那幾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了,您看這……”花土也爲尤餅求情。
鈴铛娘正待要說什麽,就聽見單二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你在這裏,讓我一頓好找!”
一見單二,鈴铛娘的臉就忍不住紅了,她有些無措的站起身來,吩咐花土道:“先讓他去幹着吧,以後再說!”
“哎!還不趕緊謝謝管事娘子?”花土趕緊扯了尤餅一把。
尤餅趕緊又磕頭謝恩,跟着花土也就退下。
“娘,單叔叔又來了!”尤餅一走,鈴铛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這會兒見着單二跑的滿頭大汗,也就捂了小嘴忍不住笑道。
“你這孩子,連你也取笑娘?”鈴铛娘輕輕的點了鈴铛的額頭,一想到這些日子單二做的事情,說的話,她就難爲情的擡不起頭來。
楚一清走後,這魯城的事情,鈴铛娘就跟單二商議着來,時日長了,兩人也就熟悉了,有一次單二還買了一支鑲金的簪子送她,她哪裏肯要,結果那單二一激動,竟然說要娶她,當時就将她羞了一個大紅臉,從那之後她瞧見單二總下意識的躲着。
慢慢的,關于單二與鈴铛娘的傳聞也在魯城楚府與花府裏傳起來,就連鈴铛也知道了,不過鈴铛倒十分喜歡單二。
“單叔叔!”鈴铛一見單二就撲了上去,單二就趁機将她抱了起來,随手從懷中摸出個用紅繩綁着的一個小銀鎖來,套在了鈴铛的手上。
“喜歡嗎?”單二笑道。
鈴铛将那銀鎖上的鈴铛晃啊晃的,趕緊點點頭。
“你怎麽又給她買東西?”鈴铛娘一見忍不住低聲埋怨道,“她還小,哪裏戴的着這些東西?”
“不值錢,就是讓鈴铛戴着玩的,鈴铛鈴铛,這身上有鈴铛,才與名字相配呢!”單二趕緊說道,抱着鈴铛向後退了一步,提防着鈴铛娘給鈴铛摘下來。
“好了,鈴铛,你去前面花廳玩吧,我給你買了糕點放在那裏了,那裏涼快,我跟你娘,還有些事情要說!”單二将鈴铛放下來說道。
鈴铛點點頭,一邊稀罕着那手鏈,慢慢走遠了。
亭子裏就剩下鈴铛娘跟單二兩個人。
“麽事?快說吧,說完了我好回去,府裏還有很多事情呢!”鈴铛娘轉過臉去不敢瞧他。
“鈴铛娘,那個……”單二也不好意思起來,搓了搓手,低下頭說道,“還是那事,你若是同意,我去找媒人上門……你放心,這事兒我自己就能說了算,我也很喜歡鈴铛,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将鈴铛當做親閨女……”
鈴铛娘趕緊說道:“單二哥,你别說了,之前我就說過,我都跟了兩個男人,我不想嫁人了,這輩子,我就帶着鈴铛好好的跟着楚姑娘就成!你還年輕呢,沒成過親,條件又好,多少大姑娘稀罕你呢,你何必……這事兒不要再提了,說到底我終究是個寡婦,傳的沸沸揚揚的算是個什麽事情?對鈴铛也不好!”
單二一怔,低聲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難道就……就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是寡婦有麽子關系,知道心疼人就成了,除了我娘,還沒人給我做過鞋呢,還是穿着這麽舒服的鞋子!”
鈴铛娘趕緊擡頭說道:“單二哥,你真的誤會了,這鞋是做好了給府裏的長工的,你的腳隻是剛好這個尺寸而已,真的不是專門爲你做的……”
“你别說了,反正自從穿了你這鞋,我這心裏想的全是你,你現在不想嫁人的話,我就等着,等你什麽時候想嫁人了,我再找媒婆上門,隻是你别躲着我了,這鋪子裏、花府裏還有很多事情呢,你總躲着我,我沒法子幹活呢!”單二趕緊擡起頭來打斷了鈴铛娘的話說道。
鈴铛娘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慌亂的點點頭,趕緊走了。
望着鈴铛娘的背影,單二懊惱的垂下臉。
不遠處的花叢裏,尤餅坐在地上靜靜的聽着,一雙黝黑的眸子幽暗的駭人。
楚寒,夏天很快過去進入了秋季,上家村果樹園裏的水果再次豐收,再加上厲國與羅國的海上通行逐漸的走上了正規,楚一清的心情也逐漸的好起來,這一日也就帶着阿寶跟麥香他們,與皇甫老太一起回了上家村,進行果樹園的開園儀式。
去年這時候,楚一清在魯城忙活,所以也就沒顧上這個果園子,如今果園子比之前已經擴大了一倍,除了之前的于叔、老李頭、老何頭這幾個老人之外,金玉又安排了兩個人管事,一個是老李頭的兒子叫做李升的,去年從羅國來找老李頭的,金玉聽說他在羅國也沒有什麽親人了,也就留他住了下來;另外一個則是村裏老何家的上門女婿,叫做金鎖的,原先是梁個屯的,後來招到了上家村,因爲懂些果木知識,也就來自薦上工,也被金玉瞧中,提拔做了果園的管事,如今果園與葡萄園兩個園子,在這五個人的合力治管下,倒是整得有模有樣,再加上楚一清發明的壁蜂授粉與嫁接的技術,上家村的這兩個園子已經成爲附近幾百裏最大的果園子,所以一聽說開園,那附近的商販就全都聚集了這裏來,天不亮就都排上隊,都想搶到最新鮮的水果,能賣個好價錢。
果園子開園這樣的大事兒,阿寶與麥香自然想去瞧熱鬧,一大早不用大人們叫就先起了身,換下平日裏傳的綢緞衣裳,換上粗布長衣長褲,又将衣袖跟褲腿全都紮嚴實了,這才被恩準進了園子。
一進院子,看着那果樹上一個個鮮紅欲滴、又大又紅的蘋果,還有青裏透黃的梨子,阿寶與麥香早就歡喜的不行,尤其是阿寶,又讓人喊了于小雨等人來,尤其是那孫雷生,本來就是個好吃的主,這會兒見到這麽多的新鮮水果那自然是敞開了肚子吃,幾個孩子在園子裏玩樂,工人們則不像他們那般輕松,一人一把剪子,低處的還好,高的就要踩着梯子來摘。爲了怕壓傷果樹,這梯子也是楚一清設計的,兩個梯子并在一起成個v字形,最上面就跟個闆凳面似的,人可以坐在上面,又方便又舒服,還能保護果樹,一舉三得。
金玉雖說大着肚子,可是也喜歡湊熱鬧,尤其這次楚一清跟阿寶都回來了,她也讓夏至她們帶着阿金、阿銀一起來,隻是吩咐她們不能耽誤了工人幹活,自己則跟楚一清坐在搭起的帳篷裏,一邊幫楚一清記着賬目,一邊抽空說點家常。
工人們摘果子,客商收果子,一會兒,最先收到果子的一些客商就滿臉喜氣的上了路,一邊走一邊說道:“今年這果子,不論是蘋果還是梨子、葡萄,都比去年長的大,也甜,雖說價格也比去年貴了一些,不過如今大家生活條件都好了,也舍得吃了!”
“聽說沒,這楚姑娘還要種容縣的桃子與燕京的冬棗呢,這兩種可都是特産,别的地方哪裏有?可是人家楚姑娘就是有本事,連這稀罕果樹都能弄到,咱們明年早些來,先占好位子,再好好的賺一筆!”
大家全都喜洋洋的,鼻間嗅着果子的清香,想象着将來的好年景,趕路就格外的有力氣。
皇甫老太帶着宅院作坊裏的女人來給工人們送飯,正好迎面遇到這些客商,這些客商多少也認識皇甫老太,都一個個的下來行禮,惹得作坊裏的女人羨慕道:“大娘,您就是命好,您瞧這不管多大的掌櫃,全都給大娘行禮呢,這榮耀,咱村裏誰得過?俺瞧着就是那梁個屯的梁舉人也沒有這麽大的臉面呢!”
皇甫老太笑意吟吟道:“這還不是沾了我家一清的光,不光是你們沒想到,老婆子我也沒有想到呢,苦了一輩子,到老了享福了!”
“咱們也跟着沾光呢,如今咱村子别說這十裏八村,那就是整個楚寒,也找不出第二個富裕村子來,又修了堤壩起了集市,夏天下雨也不怕,一覺就能睡到天亮,哪裏還跟之前似的,這一打雷下雨就不敢睡,生怕上河發水淹了那一畝二分地!還有那集,隻是出個門走兩步路就能買到自己需要的,不比那鎮子上差!俺瞧着,再過幾年,那無名鎮該搬到咱們村裏來了!”虎子娘哈哈笑道。
“可不是,如今咱們村裏的姑娘一家有幾十家等着娶,小夥子都不用彩禮娶媳婦,這樣的好日子,那在之前,誰敢想?”大家一邊美滋滋的說着,一邊提着着新擀的三頁餅、炖好的骨頭豆腐湯,還有新沏的菊花茶,進了果園子。
“都晌午了,餓了吧,快歇歇吧!”皇甫老太一瞧見楚一清忙活的滿臉的汗就心疼的說道,“如今不缺人手,你隻管在一邊瞧就成,不用親自動手!”
楚一清笑道:“娘,我可不就在一旁瞧着呢,哪裏親自動手了,你瞧這賬目都是金玉姐在記着呢,這次果子大豐收,客商又多,光瞧稱一上午就沒停下過呢!”
望着人頭攢動,歡聲笑語的果園子,皇甫老太也忍不住喜上眉梢,“這是繁盛呢,永遠這樣才好呢!”
“這次的果子怕是要收大半個月呢,不過我不打算全都賣了,今年姜種的少,姜井都空着呢,将那些姜井全都存放上水果,這樣到了冬天還能賺一筆!”楚一清笑道。
“這蘋果跟梨子還好些,估計能存住,可是這葡萄怕是難呢,往年沒有賣完的就都做了葡萄酒!”金玉擔心的說道。
“去年因爲特殊情況,葡萄剩下的多,存下的葡萄酒也就夠了,今年我打算将一半儲藏起來,咱們楚寒底下冷,那姜井就跟冰庫似的,隻要方法得當,能放的住!”楚一清正說着,見于叔來了,也就高聲問道:“于叔,我讓你預留出來的葡萄可留出來了?”
于叔趕緊笑道:“楚姑娘,放心吧,您要預留的葡萄我都留出來了,采摘前十天不澆水是不是?”
楚一清點點頭道:“是啊,這樣容易存放!”
于叔點點頭道:“楚姑娘放心,我記着呢,今年葡萄好,蟲害少,串串粒大飽滿呢!”
楚一清點頭,想起存放葡萄還需要瓦缸,前些日子她就讓石大在鎮子裏預定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到了!
正想着,石大夫婦就找來了,一見果園子裏繁忙的景象,忍不住喜道:“楚姑娘,這真是好大的攤子啊!”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聽聞瓦缸已經到了,也就放心,就等着将這些客商送走之後将剩下的果子儲存。
“快别忙活了,吃飯要緊,這飯還熱着呢!”皇甫老太見楚一清每一刻停下,趕緊上前提醒道。
楚一清看了看那些吃食,問道:“娘,可多準備了?”
“準備了,你放心,家裏還有呢,不夠再回去拿!”皇甫老太笑道。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走到果園外,看着那些将馬車或者自己推着闆車來的商販說道:“大家辛苦了,隻是這果子要一個個的摘,要耗費些時間呢,如今也到了中午了,大家就吃些便飯,也算是我楚一清對大家的一片心意!”
方才村裏的女人擔着餅跟骨頭湯過來的時候,那些商販早就饞的不行了,有的隻能拿出自己帶的幹馍馍來暫時壓下饞蟲,如今聽楚一清請他們吃飯,那自然是喜出望外,紛紛說道:“像楚姑娘這般仁義做生意的還真的少見,之前去别的地方,那些人都依仗着自己奇貨可居,哪裏将咱們這些人當人?咱們在外面排上三天三夜的隊,也沒人問一聲,可是到了楚姑娘這兒就不一樣,就感覺這心裏暖和呢!”
楚一清笑道:“如果沒有大家,我這種了滿山的果子不也是爛在枝子上麽,再說咱們做的也不是一年的買賣,這果子年年的結呢,第一次來,咱們算是認識,第二次就成朋友了,請朋友吃頓飯算什麽?”
大家一聽,那心裏更歡喜,有的人還小聲嘀咕道:“是誰說楚姑娘是殺人魔鬼的,可真是瞎了狗眼,如今一瞧,這傳言還真的不能信呢!”
“恐怕是那些人求親不成故意壞楚姑娘的名聲呢!”有人立即點頭附和道。
這樣一來,大家都覺着楚一清親切,關于楚姑娘是殺人惡魔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楚一清隻以爲阿寶是帶着于小雨他們來玩的,想不到卻是來幫忙的,他們在園子裏玩夠吃夠之後,立即幫忙看稱記賬,尤其是阿寶,竟然别出心裁要将各個商販的名字與地址全都記下來,說是要組織什麽資料,那些商販吃了楚一清的飯菜,又聽了楚一清那番話,自然也就不抗拒,也就報上家門,也因爲如此,從心裏更是覺着拉近了與楚家的關系。
“娘,你瞧,就連都城、平涼的商販也有呢!”晚上吃了飯,楚一清正忙着總賬算銀子,阿寶突然拿着那些商販的地址簿給楚一清瞧。
“的确是有不少!”楚一清倒沒有想到教給阿寶的統計學管了用,阿寶将不同地方的人分别彙總出來,一個地方有多少商販前來,叫什麽名字,倒是一目了然。
“娘,我想過了,你的手上不是管着五大家族麽,五大家族的運輸路線四通八達,不如等明年的時候,咱們利用五大家族的運輸路線給他們運去,送貨上門,這樣一來不用他們來回奔波、辛苦,二來也能免了他們路上遭受的危險,三來也能順道将他們那邊的新鮮物件帶回來,娘親不是說,這經商就是互通有無嗎?”阿寶趴在楚一清的腿上說道。
楚一清一愣,想不到阿寶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送貨上門了,而且是利用五大家族的自願,當即忍不住笑道:“看來這五大家族的令牌放在你手裏,你總忍不住想要用用呢!”
阿寶嘿嘿的笑道:“這叫充分利用資源啊!另外,娘親,您在名劍山莊養着的那兩千人,總不能讓他們白吃白喝,就像娘親說的,要曆練,要見世面才成!留下五百人守衛楚寒,剩下的一千五百人分成三組輪換着幫着五大家族護衛送貨,這樣一來能充分利用起人來,省得他們白吃飯,二來也能考驗選拔出優秀的人才來!日日的關在那名劍山莊操練,也瞧不出來啊!”
楚一清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樣一來,自己的勢力就與五大家族接軌,這樣五大家族就名符其實的在自己手中了!
“還有那個燕京四城,娘,我也想過了,反正咱們楚寒離着那裏不遠,不如改日咱們去那裏瞧瞧,順便買些地,培植一些人,咱們不能空拿着個令牌,沒人在那裏,說話也不硬氣!”
燕京四城,楚一清倒是有意建立一條楚寒去戴國的商路的,阿寶的提議正對她下懷,她也就點點頭道:“你想的倒是多,不過與娘親的想法不謀而合了!等過些日子,這邊果園子整理的差不多,咱們就抽空去瞧瞧!”
如今楚一清也想開了,白羽拿着城主令牌前來,雖然刻意找了個理由,可是她那修羅國公主的身份怕是隐藏不了多久,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她也希望有能力與厲國皇帝談條件,而不是做一隻待宰羔羊!
被楚一清誇獎,阿寶喜不自勝,得意道:“娘親,阿寶是不是長大了?阿寶能幫娘親做大事了吧?”
楚一清看着他自得的模樣,忍不住捏捏他的小鼻子,親昵的笑道:“是啊,阿寶最棒了,阿寶最聰明了!”
阿寶咯咯的笑起來。
楚一清與阿寶終于算是渡過一個難關,暫時過上了平靜的日子,可是還是有人不甘心被趕出厲國。
無名鎮一處不起眼的小宅院中,藍老爺與老夫人望着站在面前的藍一,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他們的兒子,怎麽就成了羅國的太子?那他們的兒子哪裏去了?
“爹,娘,我的确是藍一,也是瞿翼!”藍一低聲道。
“你……”藍老爺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低聲問道:“你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們的一兒?”
“爹,娘,其實藍一在十年前早就死了,他去碼頭玩的時候掉進海裏淹死了,也就是那時,我發現藍一與我年齡相仿,而且模樣也有幾分相像,所以我就謊稱在外面摔傷臉,包着臉冒名頂替了藍一,等兩年之後我再打開臉上的紗布,因爲過了兩年,雖然臉上模樣有些不同,可是因爲我日日的跟你們在一起,你們自然沒有懷疑,就這樣,我在這個家住了下來!”瞿翼低聲道。
“一兒死了?”藍夫人幾乎要暈厥過去,“是不是你殺了他?一定是你殺了他!”
“我說過是他自己失足落海,這件事情藍桦也知道,當年藍桦還是跟在藍一身邊的小厮,就是他見我有幾分與藍一想象,再加上他以爲我無父無母,所以才找我冒充藍一的!”瞿翼冷聲道。
“你說什麽?這些事情都是藍桦……”藍老爺簡直不敢相信,怪不得從十二歲那年,藍一就展現出來非凡的經商才能,原先他們藍府不過是個隻有幾艘小船的商戶,短短幾年的時間,竟然一躍成爲壟斷厲國與羅國通海權的大戶,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瞿翼太子的身份!
一直沉默的藍蝶突然開口了:“爹,娘,你們就當他還是大哥就成了,是不是大哥?”
瞿翼點點頭,低聲道:“當年我爲了要博取父皇的信任,沒有法子小小年紀就離開羅國,一個人到了厲國,是你們給了我關懷,給了我溫暖,還有蝶兒,我一直将她當做親妹妹!爹、娘,你們跟我回羅國吧,我保證一定會将你們當做親生父母一樣對待,讓你們頤養天年的!”
藍蝶也說道:“爹、娘,如今你們說不知情,恐怕厲國的人也不會相信你們,不如就跟着大哥走吧!”
藍老爺子與老夫人互望一眼,他們還沒有從喪子之痛中回過神來呢,自然無法這麽快應答。
藍蝶站起來說道:“大哥,他們不跟你去,我跟你去,隻是在離開之前,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瞿翼轉眸看着她:“什麽事情?”
“赫連冰霜快生了,你說,如果我的手上有上官宇的孩子,他會不會到羅國去求我?”藍蝶突地陰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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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juypjj的花花哦,一百朵哦,嘿嘿,jj每次一出手都是大手筆哦,麽麽麽!感謝秋心與菲菲的每日支持,這兩位親愛的,日日送鑽石、花花還有打賞,小妖太感激了!感故宮西北角的花花與amiyixue1985的打賞,麽麽這兩位親們,以後多多的支持哦!謝謝大家!很快又周末了,啊啊啊啊,小妖好想休息了,這樣明日後日沒有特殊情況就更五千啦,小妖也奢侈一把,下周繼續努力吧,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