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芊停住步子,淡笑道:“咱們小姐一直都沒有變,恐怕改變的是另外一些人而已,雷大人,不送了!”
盈芊站在宅院門口,淡笑着送雷霆離開。
雷霆看從盈芊那兒也得不到什麽,隻得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離開。
房間裏,楚一清望着那信,一直沒有打開。
“小姐,您不看看嗎?”盈芊進了房間,見此情景忍不住低聲勸道,“或許是您誤會王爺了!”
楚一清緩緩的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誤會過他,我對他始終如一的信任,隻是我與他之間,有太多的牽絆,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盈芊,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如今卻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身不由己!”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盈芊一怔,忍不住急問道。
“招親照舊!”楚一清低聲道。
盈芊沒法子,隻得低低的歎了一聲,走出房間。
“盈芊,我聽說五王爺讓人送信來了?信上說什麽?”皇甫老太帶着菊嬸站在院子裏,一見盈芊出來立即問道:“娶公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盈芊趕緊将皇甫老太拉到一旁說道:“老夫人,雷大人說了,王爺已經求皇上取消了與公主的親事,您隻管放心就是!而且之前,王爺早就給小姐寫了一封信解釋,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小姐并沒有收到,這才引起這麽多的誤會來!”
皇甫老太聽了,卻沒有盈芊想象中的喜氣,沉默了一會也就說道:“就算那五王爺還有那心思又如何,皇家的門檻太高,可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能高攀的?那封信,不消說一定是被晴妃扣留下了,按的什麽心思,我這個老婆子都能明白,何況是一清!”
盈芊一愣,似乎明白了一些,忍不住說道:“原來小姐早就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
“一清不好去争什麽,可是與五王爺這段情,卻偏偏的逼着她去争什麽,她如今什麽心思,老婆子我也猜不透了!”皇甫老太歎口氣道,“現在就看一清如何決定吧!”
盈芊也是無奈的點點頭。
都城,煌王府,厲煌終于将雷霆盼了回來,聽雷霆仔細的講述了這次楚寒之行之後,他忍不住皺眉:“你說一清根本就沒有收到過本王的信?”
雷霆點點頭:“爺,怕是娘娘她……”
厲煌眸色一暗,忍不住冷笑道:“母妃竟然與父皇是一樣的心思,本王真是愚蠢,竟然沒有想到!”
“爺,娘娘也是爲了您好,您爲了那個位子,受了多少委屈,處心積慮這麽多年,總不能爲了一個女人……”雷霆忍不住勸道。
“連你也不明白本王?”厲煌冷冷的看着他。
雷霆低下頭,不敢言語了。
“如果不是身不由己,本王喜歡這個位子嗎?從小到大在那冷宮之中,這皇宮的黑暗還瞧得少嗎?如果可以選擇,本王甯可隻是一個凡人,沒有這麽多的牽絆,與一清、阿寶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厲煌沉聲道,眸色黝黑。
“爺,您……”雷霆急聲道,“您可不能這麽想,您……”
“雷霆,本王要去趟楚寒!”厲煌冷聲道。
雷霆一愣,趕緊說道:“爺,萬萬使不得,如今皇上病重,**力薦太子主權,您若是離開都城,萬一有什麽閃失……”
厲煌眸色一暗,低聲道:“本王說過,那個皇位本王不稀罕,如果花妃不再與本王作對,那麽……”
“爺,花妃娘娘又怎麽肯罷手,您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啊!”雷霆趕緊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請爺爲了江山社稷三思!”
“你不必再多說,本王的心意已定,今日已經是初十,如果能在招親之日趕到楚寒……”厲煌低聲吩咐,“你去皇宮守住父皇,記住,一定要等本王回來!”
雷霆一怔,想要再說什麽,厲煌卻徑直離開。
随着招親的日子越來越近,楚一清相反卻越來越平靜,距離招親還有兩日的時候,楚一清決定從上家村回無名鎮。
“一清,你……”皇甫老太此時也不知道規勸什麽,她心裏自然是希望楚一清真的能将五王爺放下,覓得良人,可是隻怕這份情沒有那麽容易放下!
“娘,你放心吧,我知道在做什麽!”楚一清低聲道,拍拍皇甫老太的手,“您就盡管放心吧!”
“你這個樣子,讓娘怎麽放心?罷了罷了,我随你一起去,有什麽,咱們娘兩個也能商量商量!”皇甫老太二話不說就讓菊嬸去收拾行李。
“娘,您别去了,怕您瞧着鬧心,再說金玉姐的身子也不好,您就留下好好的照顧金玉姐吧!”楚一清的話還沒有說完,金玉就挺着肚子,讓孫家的攙扶出來說道:“俺身子沒事,妹子,你的事兒重要,不管如何,娘不會意氣用事,能幫你拿個主意!”
金玉又對皇甫老太說道:“娘,妹子如果做什麽傻事,您可一定要攔着,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兒戲!”
皇甫老太歎了口氣,點點頭,“你就别管了,自己照顧好自己!”
金玉笑笑:“娘,你就放心吧,有許大夫在,俺什麽都不怕!”
皇甫老太隻得點頭。
剛回到無名鎮,劉成與百元增就雙雙前來拜訪。
“楚姑娘,本官是來告辭的!”劉成面色帶春風,眉藏喜色道。
楚一清笑道:“恭喜大人高升了!依大人的才學,這小小的鎮府衙門也的确委屈了大人!”
劉成一愣,呵呵笑道:“楚姑娘果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
楚一清問道:“劉大人這次要去哪裏?”
劉成捋捋胡子笑道:“也不遠,運城,運城知府!”
楚一清點點頭,可是還是難掩了心中疑惑,問道:“劉大人苦等了那麽多日調令不來,這次爲什麽來的這麽突然?”
劉成頓了頓,看了百元增一眼,也就如實相告道:“楚姑娘,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謝過楚姑娘當日對小兒的手下留情!如今朝中傳來消息,說是皇上病重,太子妃又誕下皇長孫,如今朝中一大半的勢力已經歸附太子,怕是過不了幾日,皇上就會退位讓賢了!”
楚一清心中已經,擡眸望向百元增,百元增眉頭緊鎖的點點頭。
“我本來就是太子門生,所以這一次正好有了機會,被調去運城,也算是機緣巧合!”劉成歎道。
“劉大人對小女子如此掏心置腹,請受小女子一拜!”楚一清起身,朝着劉成一拜。
劉成一愣,趕緊伸手示意楚一清起身,立刻說道:“我也知道楚姑娘非池中之物,隻是可惜終究是個女兒身,我在這楚寒三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莫過于沒有與楚姑娘作對,不然的話……”劉成呵呵的笑起來。
“劉大人客氣了!”楚一清淡聲道。
劉成走後,百元增坐在一旁,猶豫着,不知道如何開口。
“百大人,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楚一清淡笑道。
百元增恭敬道:“楚姑娘,您與王爺……王爺其實一早就求皇上取消了與戴國公主的親事,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這消息一直沒有傳出來,如今朝廷上下都集中在皇上病重、太子繼承皇位的事情上,這消息倒漏了出來,楚姑娘,王爺對您一片真心,您……”
楚一清隻覺着眼睛幹涸,嗓子火辣辣的疼,低聲道:“百大人,您今日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百元增一愣,立即抱拳道:“楚姑娘,本府失禮了!隻是本府心中将楚姑娘當做朋友,才會說出這般不當之話,楚姑娘莫要怪罪!”
楚一清淡淡一笑:“百大人,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
“本府明白,楚姑娘,如果沒有别的事情,那本府就告退了!”百元增趕緊說道,出了府,忍不住自我責備道:“你是種了什麽邪,這女人家的事情哪裏容得你來插手,你還嫌楚姑娘的名聲不夠響亮嗎?百元增啊百元增,枉你讀聖賢書這麽多年,竟然如此不知道何爲非禮勿言!”
百元增走後,楚一清愣做在那裏,許久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厲煌啊厲煌,你這般做,如何讓我放手?”
距離招親還有兩日,無名鎮所有的客棧都已經爆滿,尤其是楚一清的酒樓天地間,更是人滿爲患,所有的人都想要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美食之都,到了傍晚,對面的雲頂也早早的打出客滿的牌子,隻是一個女人的招親,竟然隆重的勝過了新年。
楚府門前更是人滿爲患,人人都想提前見一下這個名傳全國的農神娘子,想見見傳說中的楚姑娘。
雲頂三樓的欄杆上,上官宇望着對面人聲鼎沸的天地間,眸色幽暗。
“聽說這位楚姑娘可是個傳奇人物,好好的護國公大小姐不做,一個人帶着孩子來到這楚寒,不過三年多的時間,一躍成爲五大家族的掌權人,你瞧這楚寒,原本是個流放之地,氣候陰寒,如今卻比都城還要熱鬧上幾分呢!”
“還有那花府,聽說如今也是楚姑娘的勢力,都說隻要楚姑娘一句話,這厲國就得塌半邊天!”
“這些算什麽,厲害的在後面呢,我可是聽說,就連燕京白氏都受過楚姑娘的恩惠,那燕京城主已經對外宣布,楚姑娘就是下一屆的城主呢!”
“啥?燕京白氏?就是那個脫離戴國自立爲王的燕京白氏?那就是說這楚姑娘有可能是下一屆的燕王?啧啧,這位楚姑娘可真是個人物啊!”
這話一出口,整個天地間就沸騰了,那些本來是來瞧熱鬧,還顧及之前流言的富家公子,一聽這話立即偷偷打發了自家小厮去楚府遞八字,生怕再晚一步,就與一代燕王失之交臂!
上官宇皺皺眉,回眸低聲問寒武道:“你派人傳言之時可提過燕京白氏?”
寒武趕緊搖頭:“那燕京白氏是最近這些日子才冒出來的,而且燕京白氏自立爲王,這話題敏感的很,屬下怎麽敢亂說?”
上官宇點點頭,也知道寒武沒有這麽大的膽量,将燕京白氏的事情編排到楚一清的身上,難道真的有其事?
“公子,其實您讓屬下這麽做不是……爺對楚姑娘的心思屬下知道,如今來了這麽多的達官貴族,聽說連外國的都有,這樣一來,爺與楚姑娘不就……”寒武鬥膽說道。
上官宇眸色一暗,冷聲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寒武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滾下去!”上官宇冷聲道。
寒武趕緊退下。
望着街上的人來人往,上官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幽幽道:“如今的我,又怎麽會配得上她?”
天地間中,二子從天字一号房出來,忍不住搔搔腦袋,一臉的狐疑。
“怎麽了?可是客人對咱們的飯食不滿意?”莫大上前問道。
“不是不是,掌櫃的,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可真奇怪,如今都住了五六天了,整天在頭上戴個鬥笠,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過,也不出門,隻是不斷的跟小的打聽楚姑娘的事情!”
莫大看了那天字一号房一眼,低聲道:“或許也是來參加招親大會的,你好好伺候就是了,可是一旦聽到危害楚姑娘的事情,立刻禀報給我,知道嗎?”
二子趕緊說道:“掌櫃的,您放心吧!小的知道怎麽做!隻是于小公子吩咐了,要嚴密探查這些公子的底細,您也知道于小公子是阿寶少爺的人,這說不定是楚姑娘的命令……這人這麽神秘,小的一點也探查不到啊!”
“好了,這事兒就交給我吧!”莫大說道,再次看了一眼天字一号房緊閉的房門,低聲吩咐道:“去拿一些西瓜來,就說是贈送的!”
二子趕緊應了,一會兒取了切成小片的西瓜來,莫大托着那盤子站在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客官,咱們天地間贈送的西瓜,全國都有名的,客官要不要嘗嘗?”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黑衣男子站在門口,伸出手來,冷聲道:“給我吧!”
莫掌櫃趁機向裏望了一眼,笑道:“這位客官,你們公子也是來參加招親大會的?”
那男子一把将托盤奪了過去,冷聲道:“少打聽!”說完就要關上房門。
“這位客官先别急,是這樣的,咱們這店是楚姑娘開的,客官能住到這裏來,想必是知道這一點的!”莫大趕緊說道。
那男子一頓,擡眸,眸色黝黑:“那又如何?”
“咱們有入場号牌賣,如果公子是去參加招親大會的,可以從我們這兒買到個好位置!而且啊……”莫大看看四周,小聲道:“如今天地間住的全都是來招親的公子哥,我這裏有最新一手的資料,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
男子一愣,轉眸望向裏面。
終于,裏面的男子緩緩的開口了:“讓他進來吧!”
男子閃身讓到一旁。
莫大趕緊閃身進入。
房間裏很暗,窗戶也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可是房裏卻放置了四大盆冰塊,這一盆冰塊就要五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莫大一瞧便知道這人是極其有錢的。
“哎呀公子,這裏面可真是涼快,就是有些氣悶!”莫大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借着透過簾幔進來的天光,看清了斜靠在軟榻上的男子,一身鵝**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隻是那頭上一直帶着一隻玮帽,看不清五官。
“說說看!”男子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年紀應該在二十歲左右,可是渾身上下的氣派與氣質,卻讓人有種壓迫感。
面對如此強勢的存在,莫大咽了一口口水,收起心思低聲說道:“最近熱門的人選有四位,一位就是平涼汝家,算是大商之家,祖上雖然出身卑微,可是家裏也出過一個狀元,家産萬貫,是平涼的大戶!一位是魯城知府之弟梁公子,是十三年的狀元,品行也不錯,還有一位也姓梁,是咱們無名鎮舉人老爺的弟弟,是個七品小縣官,雖然官小,據說與楚姑娘是舊相識,之前就提親過,算是對楚姑娘最有情的一人!至于最後一個來頭可大了,就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的嫡長子司徒信,是最有競争力的一個!”
那男子聽了,冷冷笑道:“都是一些小角色!”
莫大一愣,趕緊笑道:“這距離招親還有一日的時間,說不定明日會出現大人物也說不定,比如公子您,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阿魯,送客了!”男子冷聲吩咐道。
莫大一怔,正待要再說什麽,就見那黑衣男子徑直上前道:“請吧!”
莫大隻得賠了笑臉道:“那公子是否要号牌?等到後日可以一早進入楚府見到楚姑娘!”
“不必了!”男子冷聲說道。
黑衣男子虎視眈眈的望着莫大,莫大隻得笑笑,趕緊退了出來。
華衣男子摘下頭上的玮帽,露出一雙俊美絕倫的臉,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此人正是當年偷偷離開的柳乾,隻是如今,他的身份再也不是那個小小的宅院護衛,他是一國之主,饒國的新皇木易!
“皇上,聽起來來的都是一些小角色!”阿魯恭敬的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的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見識到的!”木易低聲說道。
“那爺準備什麽時候去見楚姑娘?”阿魯心疼地看了看被映在窗上的那個長長的影子,自從新皇登基以來,新皇不但迅速的平定了幽州三十六城的叛變,而且很快就發布了一系列的诏令,诏令百官軍民上密封奏章,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提拔那些在戰争中表現突出的将領,以武事相勉勵;親自訊視記錄囚徒的罪狀,重視農業生産,大力發展農業經濟,一時之間,饒國因爲新政迎來了一個新的面貌!
先前還反對這個來曆不明的漢王繼位的文武大臣,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這位皇上深沉剛毅,智謀出衆,善于隐匿心迹,讓人根本無法猜測他的深淺,再加上随着一些貪污**的案子牽連出一些朝中重臣,這位新皇在繼位不足三十天的日子裏就大換血,而繼位的這些日子以來,新皇夜以繼日地處理朝政,每日要過了四更天才入睡,卻在聞訊楚寒楚一清要招親之事之後,放下全部的大事趕回來,可以看出新皇對那女子是多麽的挂心!
“還不到時候!”木易低聲道。
阿魯隻得退到一旁。
“掌櫃的,您出來了,可探聽到什麽?”二子一直守在門口,見莫大出來,趕緊上前問道。
“那人神秘的很,我連他的長相都沒有瞧見,不過那人穿着富貴,絕對不是一般人!”莫大趕緊說道,“你先去禀報于小公子,告訴他,我會想辦法再次探查這人身份的!”
二子趕緊點點頭,拿出随手帶着的毛筆來,用嘴巴蘸了蘸,寫上,說道:“小的這就去找于小公子去!”
楚府,于小雨聽了二子的禀報,接過那冊子點點頭,立即進屋交給阿寶。
“不是七品小縣令就是經商的,怎麽就沒有一個能上得台面的呢!”阿寶看完冊子,忍不住歎口氣,搖搖頭,“難道就沒有什麽王爺、世子什麽的嗎?”
“小少爺,咱們厲國倒是有幾位親王,不過據說八親王的世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偷去再也沒有回來,六王爺據說一直居住在别國,鮮少露面,剩下的就是皇子,聽說這三皇子在很多年前就離開了皇宮,下落不明,四皇子戰死沙場,這六皇子眼睛不太好,也不常出來走動,就悶在宮裏,另外一個七皇子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據說是因爲落水……總之這些王爺皇子的,如今也沒有幾個健全的了!”于小雨說道。
阿寶扳着小指頭算來算去,突地問道:“不是還有個二皇子嗎?那二皇子哪裏去了?”
于小雨見阿寶不死心,隻得說道:“二皇子的母妃是個宮女,出身卑微,又做了錯事被饒國公主退親,如今早就被囚于皇宮之中了!”
阿寶突地望向于小雨:“你對皇族的事情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于小雨趕緊說道:“這都是老夫人教過的,老夫人說了很多皇族的趣事兒,還說要我好好的輔佐小少爺呢!”
阿寶點點頭,煩惱的将兩隻小手放在颌下歎氣道:“這麽說來,是不可能是什麽王爺、世子的來參加招親了,哎,我将來爹的檔次也太低了!”
于小雨與遲軒一愣,這話還真的不知道怎麽接!
藍府,藍蝶坐立不安的在房裏,見奴媽媽回來了,忍不住問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可有消息了?”
奴媽媽低聲說道:“那上官夫人安坐家中,怕是小姐這計沒有什麽作用!”
藍蝶一愣,突地漲紅了臉道:“這個狐狸精,到底要霸占上官哥哥到什麽時候?”
奴媽媽低聲勸道:“小姐,您就不要再執着與那個人了,公子不是說過,如果你覺着心煩,便到處去走走,去羅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藍蝶怒道,“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爲什麽要離開?”
奴媽媽歎氣道:“小姐,您這般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别人!”
藍蝶不悅的呵斥道:“大膽奴才,竟然這麽說本小姐?”
奴媽媽趕緊跪了下來。
藍一帶着藍戟從門外經過,聽見裏面藍蝶的吵鬧聲,忍不住皺皺眉,轉身進了她的房間。
“蝶兒,你鬧得差不多了!”藍一冷聲道,“爹與娘過些日子就要到羅國定居,你也跟着去吧,遠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藍蝶一愣,大聲道:“我不走,我哪裏也不去!大哥,你休想趕我走!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你将爹娘還有我支派走,不就是爲了娶那個楚一清?如今楚一清正在給她那個孽種找爹呢,大哥你喜歡楚一清那麽久,怎麽還不趕緊去?”
藍一皺眉,沉聲道:“蝶兒,你過分了!”
“我過分了,我說的是事實,你敢說你的心裏真的不喜歡楚一清?”藍蝶漲紅了臉質問道。
“藍戟,将小姐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藍一沉聲道。
藍戟上前一步低聲道:“是,爺!”
“藍一,你這是幹什麽?是不是嫌我礙事?”藍蝶尖叫道。
藍一轉身離開,藍戟上前,一把将奴媽媽拽了出來,将房門鎖上。
藍蝶在裏面拍着門大喊:“大哥,大哥,你這是幹什麽?爹,娘,你們來救我啊!”
藍一眸色一暗,轉身望着奴媽媽低聲道:“你若是爲了小姐好,就不要管她!”
奴媽媽趕緊應着。
書房中,藍一舒了一口氣,冷聲道:“藍蝶遲早會自己毀了自己!”
藍戟低聲道:“爺,楚姑娘那兒,您真的打算去?”
藍戟回眸冷冷的望着藍戟:“你想管本太子的閑事?”
藍戟趕緊單腿跪地道:“屬下不敢,隻是……”
“我羅國人民會像厲國人一般無知?我已經得到消息,楚一清已經掌控了燕京四城,燕京四城加上楚寒,她有足夠的資格成爲羅國的新女主人!況且楚一清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将來的四國,誰要擁有她,就成成爲這個世界的霸主!厲皇目光短淺,将這個大寶藏拒之門外,而本太子,已經掌控羅國的勢力,絕對有自主權,本太子絕對不會像厲煌那個無用的男人一般,這麽久都搞不定一個皇位,負了一清!”藍一冷聲道。
藍戟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主子意氣奮發,隻得将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終于到了招親大會的日子,誰料想楚府門前懸挂出四個大字“竟爹大會”,後面還有阿寶的一張自畫像,一身盛裝的阿寶坐在特制的小椅子上,擋着楚府的大門,台階下,于小雨、遲軒則帶着等清輝班的學生,在外面分發着号牌。
“大家都别急,一個一個的來,這一到十,一個一百兩,十到二十,一個五十兩,二十到三十,一個二十兩,三十到四十,一個十兩,四十之後按照先後順序來,一個五兩!”這裏面就數孫雷生長的最壯實,抱着個筐子,筐子裏擺滿了号牌站在一邊,衛甯則大聲叫賣着。
“小兄弟,這怎麽還要花銀子買啊!”有位年輕公子上前,看了看那号牌忍不住問道。
阿寶上下打量他一眼,高聲說道:“你連一百兩銀子都不想花,還想娶我娘?來人,亂棍打出去!”
“是!”遲軒、魏天得了命令,手上的哨棒一揮,朝着那人就揮了過去。
那人一陣抱頭鼠竄。
“哎呀,這就是楚姑娘那兒子,瞧着桀骜不馴的很!”有人低聲嘟囔道。
阿寶環望四周一眼,問道:“誰還有異議?”
這會兒,有人立即掏出一百兩銀子來大聲叫道:“我要一号!”
“一号昨天就賣出去了,就剩下五号、八号跟十号,要哪個?”阿寶一斜眼說道。
那人一愣,趕緊說道:“那就五号!”
阿寶收了銀子,示意孫雷生給号牌。
“進去等着吧!”阿寶打量了那人一眼說道。
那人喜滋滋的進去。
如此一來,衆人趕緊拿出銀子來買号牌,生怕晚了就要排到後面去。
------題外話------
竟爹大會終于開始了,看下一章阿寶怎麽整蠱這些心懷不軌的求親者,爲楚一清找良人吧,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