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走在後面,看着那些人全都驚慌失措,不知道爲什麽,也忍不住從心裏溢出一抹悲涼來,當年古代的楚一清受辱,那十個月的生活是怎麽過的?她是否也想要生下阿寶?這樣一想,楚一清才覺察出,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仔細的探究過古代楚一清的内心,除了她對楚桓的那份情之外。
或許是楚一清的神色有異,盈芊也瞧了出來,低聲說道:“小姐,這人不是咱們逼死的,不管咱們的事情!”
楚一清搖搖頭,她自然不能跟盈芊說她因爲劉招娣的事情心有感觸,隻是低聲吩咐道:“你快去将許大夫請來,記得,如果劉招娣肚裏有積水,你就用我教你的方法給她控水,她隻是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算不上大奸大惡!”
盈芊趕緊應着。
……
上河邊上,芫鬥正在拌魚食,雖然已經開春,可是草還沒有**,隻能用楚一清的法子拌魚食給魚兒吃,突地,他看見一個女人恍恍惚惚的走了來,他從魚棚裏趕緊出來,本想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見她直直的朝着水就走了過去,噗通一聲就掉了下去。
“哎呀,這是投河的!”芫鬥趕緊大聲喊道,招呼在河邊淤田裏種蓮藕的夥計來,自己則顧不上脫衣服就跳了下去。
剛開春,河水上面還有冰碴子,河水冰冷刺骨,好在鄭芫鬥在冬日也經常下河,耐得住那寒氣,也就咬着牙,在水底摸到了那女人,一下子就托了上去。
不遠處的幾個夥計趕緊趕了來,大家夥一起幫忙将劉招娣救上來,這會兒劉麻子與他媳婦也趕到了河邊,一看投河的真的是劉招娣,那劉曹氏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造孽啊,造孽!”劉麻子滿心的懊悔,抱着劉招娣的身體大聲嚎哭不止。
“行了,讓我看看!”盈芊上前,一把将劉麻子推開,用手指試了試劉招娣的鼻息說道:“還沒死呢,快閃開!”
劉麻子一聽閨女還沒死,趕緊閃到一邊去,看着盈芊将劉招娣扶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的拍了她的後背,将劉招娣肚子裏的水控了出來。
“惡!”劉招娣叫了一聲,吐出一大灘水來,劉麻子一見,趕緊跪在地上給盈芊磕頭,“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盈芊見劉招娣醒了,也就趕緊将外袍脫下來給劉招娣先披上,然後說道:“你也不用謝我,都是我家小姐吩咐我這麽做的,一會兒許大夫就來了,你們跟着許大夫去,等劉招娣安靜下來,小姐還有話要問!”
劉麻子滿臉的慚愧,遠遠的看着楚一清,朝着楚一清磕頭謝恩。
楚一清擺擺手,也就轉身回宅院。
宅院裏,皇甫老太急得不行,尤其是聽說那個劉招娣投河之後,更是心焦,現在見楚一清回來,也就趕緊問道:“一清,怎麽樣了?劉招娣她……”
“她沒事,現在已經救過來,也自己承認了,是她陷害趙大哥的,娘,現在金玉姐又有了身子,既然事情解決了,就讓劉三趕緊趕車去鎮子裏,将金玉姐接回來吧!”
“啥?金玉有了?”皇甫老太一愣,喜得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小姐,這可是大喜事呢!”菊嬸也激動道。
“金玉姐就是怕自己太過生氣傷着肚裏的孩子這才躲了出去,如今知道不管趙大哥的事情,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楚一清笑道。
“金玉這孩子也是,怎麽不跟我說?害的我這麽擔心!”皇甫老太氣道。
“娘,金玉姐也是爲了不讓你擔心,你也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金玉姐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激動!”楚一清上前攙扶她坐下。
“金玉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知道愛護自己了!”皇甫老太這會兒聽了勸慰也就想開了,點點頭,滿意的說道,“隻是那劉招娣怎麽有**?還牽扯到梁個屯的人,一清,你說這事兒……”
“這幾年咱們賺了些錢,惹着别人眼紅是一定的,娘,你也别擔心,這事兒我會解決的!”楚一清笑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給金玉姐消息,讓她别擔心了!”
皇甫老太點頭道,趕緊讓劉三前來說道:“你去鎮子裏跟夫人說,讓她别勉強,反正家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晚回來兩天也行,記住,她要是急着回來,一定記得在馬車裏多鋪上一些棉被,可别颠着!”
劉三趕緊應着。
楚一清又道:“你去問一下姨夫人,看她是不是跟阿寶也一起回來,全憑他們做主,因爲我還要在這裏待上幾天!”
劉三再次應着,見沒事之後也就趕緊去辦。
正說着話,盈芊帶着劉家一家人進了招遠,那劉招娣空了水之後隻是受了一些驚吓,已經無恙了,隻是那臉慘白,緊緊的低着頭,躲在劉麻子跟劉曹氏的身後。
“你快點跟楚姑娘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劉麻子如今知道了**,再加上盈芊救了劉招娣,他的心裏對楚一清隻有感激,趕緊催着劉招娣說道。
劉招娣躲在劉曹氏的身後,許久才低聲道:“楚姑娘,那藥是俺上一次去鎮子的時候,看到别人買俺就買了一點,平日裏是帶在身上的,昨日俺看見梁個屯的那個人鎖上了大門,俺本來想喊來着,可是轉臉看見趙員外,俺就……”
“你怎麽會想起買這個藥?”楚一清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個劉招娣,可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她已經沒有理由撒謊。
“俺不知道是**,那個賣藥的說隻要将這種藥給男人聞,男人就會喜歡她,這青樓裏的女子都是用這個的,俺喜歡趙員外,所以就……俺真的不知道這是眯眼,俺看他暈倒了,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俺就聽見有人在叫門,俺一心急,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俺隻是想讓趙員外負責,俺……”
“閉嘴,你還不知道什麽叫做臉面?”劉麻子罵道,擡起手來就恨得要打。
劉招娣一下子躲在劉曹氏的懷裏,隻是嘤嘤的哭。
“都是你慣得,你說說你,咱們怎麽還有臉面留在這裏?”劉麻子氣道。
楚一清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也就隻能說道:“你說的對,劉招娣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也真的不能再留你們,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我也不會再與你們計較,你們趕緊離開吧!”
劉曹氏一聽這話忍不住抹眼淚,他們本來就是外來的,這好幾年終于蓋了兩間木屋,好不容易租了地安頓下來,剛過上兩天好日子,又要走,能走去哪兒呢?
楚一清看着劉曹氏與李麻子爲難的樣子,也知道他們這種小門小戶的不容易,但是凡事都有個規矩,這次姑息了,以後這種事情說不定回接踵而來,也就狠下心來,讓盈芊帶着他們出去,将所有的事情交接完才放他們離開。
劉家一家人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趙小麥回來,劉招娣羞愧的連臉都沒有擡,跟在劉麻子跟劉曹氏身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已經無法見人!
趙小麥歎了口氣進了屋說道:“妹子,那梁扒皮不肯來,現在看來,這梁李是他派來的沒錯了!”
楚一清皺皺眉,這個梁扒皮幾次跟她作對,她原本覺着都是鄉親,不過是寫蠅頭小利的争執,上次将他吊在樹林裏教訓一頓也就罷了,如今越發的變本加厲了,不整治一下是不行了,于是也就說道:“趙大哥,你去告訴梁扒皮的那些佃戶,隻要他們改租咱們的地,租金隻收一半,而且照老規矩提供種子跟技術!”
趙小麥趕緊應着,可是心裏對金玉還是不放心,也就小聲說道:“妹子,你看現在事情已經查明了,麥香娘那邊……”
“趙大哥,你就放心吧,金玉姐那邊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至于金玉姐什麽時候想回來,這就要看她的心情了!你先将麥苗準備好,過些日子就要運到鎮子裏送上船,這麥苗可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趙小麥一聽趕緊說道:“妹子,俺知道,可是你也要幫俺在你金玉姐面前說好話呢,俺這心裏真的從頭到尾就隻有她一個人呢!”
楚一清想起金玉的心結來,也就說道:“趙大哥,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趙小麥趕緊說道:“妹子,你盡管說便是!”
“趙大哥,如今咱們的家業大了,這有些女人自然會打一些注意,隻是這些女人都是向着家業而來,又有幾個是真心的?我也知道趙大哥心裏隻有金玉姐,可是金玉姐是女人,這女人的心眼是小一些,尤其是剛剛懷孕的女人,那更是容易胡思亂想……”楚一清緩緩說道。
趙小麥趕緊說道:“妹子,就是借俺十個膽子俺也不敢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家業雖大,可是是妹子一手賺回來的,俺哪能想那麽多?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家業是俺的,俺也早就說過了,俺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妹子,你說啥?”
楚一清笑道:“金玉姐又有了,這幾年村裏又有人納妾,她肯定是想多了,我看你以後要多花一些心思哄哄金玉姐了!”
趙小麥喜得不行,趕緊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俺……”
趙小麥一下子激動的不知道幹什麽好了,隻是在地上轉圈。
“趙大哥你别激動,金玉姐估計很快就回來了,等她回來之後你跟她好好的說說,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楚一清笑道。
趙小麥搖搖頭道:“不成,這事兒過去,難保不成就有下次,妹子,你這樣,你就放出話去,說俺如果敢娶妾,就趕俺出門,反正俺是倒插門女婿,應當的!”
楚一清一愣,笑道:“趙大哥,這樣不好吧?怎麽說你也是男**丈夫,如今又是副村長,這……”
趙小麥憨厚一笑:“妹子,不怕你笑話,俺根本就不想當什麽副村長,俺是看金玉稀罕,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是……是望夫成龍,俺不想讓她失望,就當着而已,再說這面子重要還是家裏安甯重要?那些沖着俺的家産來的女人,一聽說這事兒誰還敢上湊?”
楚一清還是搖頭道:“那也不行,趙大哥,這樣做太……人家還以爲我苛待趙大哥呢!”
“那這樣,俺就簽下契約,這輩子不納妾,俺簽名畫押給麥香娘,這樣麥香娘再也不會胡思亂想,外面的人聽說了也就死心了!”趙小麥說道。
楚一清笑道:“趙大哥,這事兒你還是跟金玉姐商量吧,我也不方便插手多管你們的閑事,走吧,先去瞧瞧麥苗,這事兒可耽誤不得!”
趙小麥趕緊應着。
金玉在第三天上才回來,晴妃與阿寶也跟着回來,楚一清見到了阿寶,也就安心忙上家村的事情,在第五天上,藍一派了人前來拉麥苗。
當初培育的時候,麥苗就是放在木箱裏的土壤裏培育的,在木箱上房蓋了棚子,這樣一個木箱就跟一個小暖棚似的,直接運上車直接拉走便是。
“楚姑娘,可真是謝謝你了!”藍一看過那些黝黑粗壯的麥苗之後很是滿意,笑意吟吟的對楚一清說道。
“藍公子客氣了,我會派六個人跟随藍公子的船去羅國,藍公子盡管放心便是!”楚一清将藍一送出來笑道。
“很好很好,與楚姑娘合作生意真的省心不少!”藍一一邊大笑着,一邊說道。
楚一清笑道:“我也想長時間如此順利的與藍公子合作!”
藍一一怔,又哈哈大笑起來。
待藍一走後,盈芊上前說道:“小姐,那個叫做藍戟的下人一直在跟地裏的長工套話,打聽咱們宅院的事情,你說那個劉招娣的那個**,是不是藍府的人給的?”
楚一清歎了口氣,“如今咱們是樹大招風,各處的人都盯着,咱們也隻能是見招拆招,沒有别的法子!”
盈芊隻能點頭,可是又想起劉招娣那事兒來,就又說道:“這次小姐是發了善心了,那劉招娣幹出這龌龊事兒來,小姐竟然隻是将他們一家趕走,可真是便宜了他們!”
楚一清淡聲道:“我隻是瞧着有些感觸罷了,劉招娣是做錯了,可是她爹跟她娘待她卻是不錯的!”
盈芊一聽這話,方才明白那日楚一清的感觸來,也就不再說别的,隻是說道:“小姐,您也别傷心,這個人之見的緣分是一定的,小姐的親生爹娘不疼你,有老夫人幫你疼你呢!”
楚一清笑道:“說的也是,好了,這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咱們再住兩日,等金玉姐安穩了就回鎮子,一年之計在于春,許多事情要打算呢!”
盈芊趕緊點頭。
回無名鎮的路上,藍戟低聲禀報道:“公子,那女子沒有得逞,是屬下糊塗,看那女子的姿色一般,腦筋也一般,本想利用她攪渾趙家這一池水,竟然無功而返!幸虧那女子不認識咱們的人,楚一清也不會懷疑到公子的頭上!”
藍一冷聲道:“我說過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怎麽擅作主張?你可知道剛才楚一清話中有話?”
藍戟一聽,立即說道;“不會吧,那個女子不認識咱們的人,楚一清不會猜到是我們,是公子您多心了吧?”
藍一冷聲道:“我倒甯願是我多心,總之現在你不要輕舉妄動,既然楚一清已經答應将船租給我們,我們就先保持着現狀,等羅國那邊商船建造起來再說!”
藍戟隻得點頭。
金玉再次懷孕是大喜事,趙家很快也就忘記了劉招娣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隻是很快,在十裏八村都流傳着一個說法,那就是皇甫老太下了命令,趙小麥是上門女婿,不能納妾,如果納妾就淨身出戶,這樣一來,那十裏八村想要攀高枝的不正經女子也就老實了,短短的一個月裏面,就有好幾戶人家嫁閨女,算起來也算是趙小麥的功勞。
趙家屯,馬氏從外面回來,氣的臉色都黃了,一進門就摔打給趙苞米看,“你們姓趙的一個個都這麽窩囊,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人家都怎麽說你弟弟,說那些家業都是人家趙家的,你弟弟不過是替趙家打工的沒有工錢的長工,怪不得蓋房子這點小事都說不了算呢!”
趙苞米趕緊将馬氏踹倒的的凳子扶起來說道:“你瞧瞧你,你生氣歸生氣,你糟蹋東西幹啥?這凳子還是俺當木匠那會兒做的呢,比牙子年齡都大,你再踹幾腳,該散架了呢!”
“散架就散架,你看看這破家,俺出去說趙小麥是俺小叔子,人家都笑話俺,有個那麽富有的小叔子不能沾光,現在知道原因了吧?趙小麥自身都難保呢!”馬氏一想到村裏的那些長舌婦就氣的不行,尤其是那個趙玉穗,一天到晚的在她面前說那些不鹹不淡的風涼話,她真想上去扯掉那女人的舌頭!
趙苞米知道自己說不過馬氏,也就悶着聲,拿了錘子跟釘子出來,将凳子加固,這樣馬氏再踹也散不了架了!
宅院裏,晚飯擺上桌,一家人也都在說外面的傳言,皇甫老太夾了一筷子茄子幹焖肉笑道:“這一下子我倒是做了壞人了,不過這樣也好,能讓咱們家安甯了,我就是再當一次壞人也願意!”
趙小麥趕緊應着,金玉卻有些悶氣,埋怨趙小麥道:“你說說你,偏偏讓人在外面這麽說,你是很有面子咋的?你沒有面子,俺就有面子?”
趙小麥趕緊道:“你可别生氣,這肚子裏還有個寶貝兒子呢!其實這樣也好,俺那大哥跟大**聽說之後也就不會再提要搬到咱們村子的事情了,這樣倒輕省了不少!”
皇甫老太想了想說道:“小麥,既然你已經認了你大哥跟大**,他們如果真的困難,是應該接濟點,這樣,我哪裏還有一些你妹子給的銀子,你拿去,找人幫他們的屋修葺一下,這樣他們住的安心,也就不會再想搬來上家村的事情了!”
金玉點點頭說道:“娘,俺也是這麽想的,就當做破财免災了,不然的話,日日的見那個馬氏,俺真受不了!”
趙小麥趕緊說道:“真的?那俺就替俺大哥跟**子謝謝娘了!”
皇甫老太笑道:“謝什麽,都是自家人!”
趙小麥也就笑笑,那心裏卻是歡喜。馬氏再不好,可那終究是他的大哥跟大**呢!
楚一清看着這一家子人,也就笑笑,但是一想到又要去魯城,就忍不住歎口氣。
“妹子,你咋了?”金玉趕緊問道。
“娘,金玉姐,我又要去魯城一趟呢,那日單二來信說,朱家屯的地已經收的差不多,我想将山泉挖出來,在那兒種水稻,雖然楚寒也種了一些旱稻,可是産量低,也容易生病,不如在水地裏種……”楚一清忍不住說道。
“那你就去辦你的正經事,隻是你這一走,她姨怎麽辦?你總不能帶着她到處走吧?你又舍不得阿寶!”皇甫老太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我就是在爲難這事情,留下阿寶,我不放心,帶着晴姨吧,我又不放心她,所以……”正說着,晴妃從屋裏出來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盡管去就是,現在你在無名鎮按了一個家,宅子那麽大,總要留下人看家,我留在那兒就是!”
楚一清一聽也就點頭,又說道:“我去看着人種上水稻就回來,那邊有朱家**子在,留下她管理就是!”
晴妃笑道:“你盡管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一清見晴妃這麽開通,心裏也就感激,不過在臨去魯城之前,她必須要做一件事情。
不久之後,梁扒皮的家裏卻發生了一件怪事,半夜裏開始鬧鬼,緊接着,十幾個佃戶接二連三的退了租子,梁扒皮連驚帶愁很快就卧床不起,沒過兩個月也就走了,将家産全都留給了小老婆的兒子,結果弄得幾個兒子争家産,慢慢的,梁個屯的這個最大的地主很快就沒落了,田地也發賣,全都讓趙家收買而來,至此,無名鎮隻剩下趙家一個地主,楚一清完成了無名鎮土地的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