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間吃了一些飯,沒有等來藍一,卻等來了朱二文與遲五他們。
“楚姑娘,紅薯還剩下一百萬斤,苞米賣了五十萬斤,如今還剩下整整二百萬斤苞米!”朱二文上前,恭敬的說道,“一共賣得銀子一萬兩千兩銀子,全都拉了回來!”。
楚一清點點頭,看了遲五他們一眼也就說道:“你們辛苦了,一會兒帶人将苞米放在宅院裏,今日就在無名鎮歇上一晚上,明日再回去吧!晚上我讓莫掌櫃好好的招呼你們,就算是對你們這些日子辛苦的獎勵!”
遲五他們趕緊高興着答應着,将銀子放在天地間之後,也就趕緊帶人将苞米全都放在了先前修葺的院子。
“小姐,這些銀子怎麽辦?是不是照舊存在錢莊?”盈芊看着那滿滿的十箱銀子,趕緊問道。
“你去金鑫錢莊将這些銀子全都兌換成金子,不過一萬多兩,以後用得着!”如今攤子大了,到處都需要錢,那一萬多畝地還要種小麥,麥種,人工全是錢,所以這樣一算,也剩不下多少!
“是!”盈芊趕緊應着。
“記住,去錢莊的時候小心些!”楚一清又低聲提醒。
“小姐,你還是擔心他們之中有内鬼?”盈芊忍不住問道。
楚一清說不清楚,隻是說道:“楚寒的攤子這麽大,先前我又要兼顧魯城那邊,有人中飽私囊也不奇怪,現在我決心建設好楚寒,自然就不能再允許這樣的人在我身邊,我已經讓二文暗中調查了,相信已經差不多有了消息,一會兒你從錢莊回來就去見見他,順便拿些銀子給他,讓他分給遲五他們,在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他們還是無辜的,爲我出了半年的力氣,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們!”
盈芊趕緊應着,按照楚一清的吩咐,先去錢莊多換金子,又一人準備了二十兩銀子的紅包,這可是頂他們兩年的工錢呢!
盈芊剛走,藍一也就帶着藍戟前來了,眉頭緊皺着,似乎還在煩心藍蝶的事情。
“吃過飯了嗎?”楚一清知道藍府現在一定是雞飛狗跳呢,也就随口問道。
藍一擺擺手,楚一清也就讓莫掌櫃上了幾個天地間拿手的菜,陪着藍一慢慢的吃。
有美味在口,藍一吃了一會,那心裏的郁結也慢慢的解開了,放下筷子擡眸看着她:“今日的事情讓你笑話了!當年我一心想要給蝶兒找一戶好人家,現在看來卻是害了她!”
楚一清見他是真心難過,覺着他雖然不是藍家人,卻是真心爲藍蝶好,也就說道:“你也是一番好意,這是這姻緣向來是有命數,也不能強求!”
“你信這個?”藍一奇怪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以前她也覺着這些話是騙人的,可是她與厲煌這麽多年,兜兜轉轉還不是最後心意相合,因此就忍不住有些相信。
“不說這些了,咱們來談正經事吧!”楚一清岔開了話題,今日她就是沖着那十二艘大商船來的。
“五王爺同意了?”藍一也端正了表情。
楚一清點點頭。
藍一緩緩一笑:“五王爺果真是爽快!那咱們就幹一杯,預祝合作成功!”
楚一清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藍一眯眯眼,似乎有些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計較,将杯中酒喝光之後,也就問道:“聽說楚姑娘買下了蘇府?”
那楚府的匾額都挂了上去,楚一清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也就點點頭:“是啊,有的時候無名鎮、上家村兩頭跑,實在是不方便,尤其是有了商船之後,我想将自己做的醬菜、産的糧食什麽的,運出厲國,自然是在鎮子裏有個家方便一些!”
“隻是一些醬菜,值得如此勞師動衆?”藍一眯眯眼,似乎對楚一清如何利用那十二艘大船很是感興趣。
“說起來我那院子裏能出産不少東西,單是醬菜一樣,就有十幾個品種,像是腌辣椒片、香辣醬、辣白菜、甜蒜、腌豇豆、麻辣蘿蔔幹、醬黃瓜,還有松花蛋跟各種鹹鴨蛋、鹹雞蛋等,尤其是到了冬天,蘑菇加上各種新鮮的蔬菜,我再想辦法做些臘肉、臘雞、臘腸等,幾十個品種,秋天的時候有蘋果、梨子,到了冬天就有蘋果幹跟梨幹、柿餅、多味黃豆、五香花生、葵花籽等!”楚一清如數家珍一般,将上家村小小宅院所出的特産數落了一邊,也就笑道:“我隻是個小小農婦,不像藍公子做的是大買賣,也因爲這樣,咱們兩家不沖突!”
藍一這才明白楚一清話語的真正意圖,也就笑道:“楚姑娘果真是快人快語,這樣我也放心了!”
楚一清笑笑,又跟藍一商定了交船的日期,在心裏也就開始盤算這一次出海去羅國,要裝載的東西。
“楚姑娘,你隻是想要運到羅國去,可是在那邊可有銷路?”藍一笑道。
楚一清搖搖頭:“這也是我正擔心的,所以想要跟藍公子合作,上次去羅國,發現藍公子在羅國的生意不必厲國少!”
藍一一笑,也不否認,“我在羅國是有些門路,隻是楚姑娘,我不缺這點錢,你也明白!”
楚一清裝作糊塗道:“藍公子的意思是……”
“聽說楚姑娘會種春小麥?”藍一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隻是隻是種過一茬,收成還算是可以,怎麽?藍公子對這個也感興趣?”
藍一笑道:“我在羅國也有一些地,羅國常年是以種水稻爲主,可是水稻産量低,不如小麥的産量高,羅國氣候溫暖,比較适合種春小麥,如果楚姑娘願意提供春小麥的種子與技術的話……”
楚一清淡淡一笑:“原來藍公子想要的是這個,如果羅國能夠實行稻麥兩熟,的确是一個好主意,大米雖然好吃,可是産量實在是太低,如今小麥的産量能夠達到六百,是水稻的兩倍!”
聽楚一清這樣一說,藍一更是心動,趕緊說道:“如果真的能達到六百,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這就要依仗楚姑娘相助了!”
楚一清緩緩的笑笑:“按照道理,這條件藍公子提出來了,我也就是費點力氣,沒有什麽,隻是這地在羅國……藍公子,你也知道,羅國與厲國雖然通商,可是這關系卻向來緊張,這樣做會不會有通敵之嫌?”
藍一裏面輕笑,那笑容卻很是尴尬,“楚姑娘,瞧你說的,如今整個楚寒有四分之三的土地是你的,我沒有法子,隻能舍近求遠去羅國買地,既然是我的地,怎麽就成了通敵**?再說這糧食之事,都是爲天下蒼生,天下者,自然不分羅國、厲國!”
楚一清點點頭:“那倒也是,不過我心中還是有所顧忌,不如這樣如何,藍公子不是說楚寒七八成的地都是我的嗎,我将楚寒的地與公子在羅國的地交換如何?就按照産量,兩畝麥地交換一畝水田!”
藍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楚一清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一下子有些愣住,微微的猶豫之後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大批的糧食要搬運過海,成本就會大大增加!”
楚一清點點頭:“這的确也是一個問題!”
藍一見楚一清不肯答應,也就在此降低了條件:“楚姑娘,你看這樣如何,我在羅國有地千畝,如果真的能做到稻麥兩熟的話,我分姑娘兩成如何?”
楚一清擡眸望向藍一:“看來藍公子是決心在羅國發展春小麥了?”
藍一點點頭。
“那也好,不過這兩成我都要大米!藍公子也知道,小麥我不缺!而且春小麥的種子也要跟你用水稻的種子進行交換,如何?”楚一清也就趁機再次要上條件。
藍一想了想,點點頭。與楚一清不同,他羅國不缺大米,缺的是小麥,隻要真的能做到稻麥兩熟,提高羅國的糧食産量,那他将來的皇位也坐的穩當一點!
“我立即找農人來向楚姑娘學習!”藍一忍不住摩拳擦掌。
楚一清緩緩笑道:“藍公子不用着急,這春小麥的技術也跟藍公子那大船上的船員一般,要老手才能做的好,産量高,我自然會派人去羅國幫助藍公子!”
藍一一愣,想不到楚一清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将船員下放,牽制楚一清,楚一清也不會徹底将春小麥的技術交給他!
一番交手下來,藍一差點憋成内傷,在回府的路上更是悶悶不樂。
“爺,那個楚一清倒真的會做生意,哪哪都不吃虧!”藍戟也有些氣悶,心裏總覺着自從爺跟這個女人打交道以來,總是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人安排的怎麽樣了?”藍一隻是沉聲問道。
“倒是找了幾個趙家的雇工,可是他們隻會跟着人幹活,說不出什麽道道來,那些真正管事的,都對趙家忠心,不好辦!”藍戟低聲道。
“我就不相信那個趙家村是鐵闆一塊,你繼續想辦法!還有,楚一清買下蘇府,一定會需要大量的人手,你去安排一下,不管是什麽人,隻要能進到楚府裏,得到楚一清的信任就好!”藍一冷聲說道,“現在我與楚一清是相互牽制,我倒要看看,誰是最後的赢家!”
藍戟趕緊應着。
朱二文先遲五他們回來,的确是有話要說。
“朱總管請!”盈芊将朱二文帶到了楚一清落腳的房間。
朱二文點點頭,見了楚一清也恭敬的行禮。
“朱總管,請坐吧,可有進展?”楚一清問道。
朱二文也就坐下,點點頭說道:“他們之中的确是有蹊跷,現在屬下将目标鎖在魏六的身上,他的老婆前些日子來找過他,他給了他老婆一筆錢,屬下懷疑這筆錢……”
聽了朱二文的話,楚一清突地想到了初九的事情,當時追随楚一清的這些人,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的出處,家裏還有什麽人,那個時候也沒有懷着做大的心思,隻是想住的舒服一點,吃的舒服一點,安安樂樂的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所以很多事情就要提早做打算。
“楚姑娘,甯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依照屬下的意見,不如将魏六叫來拷問,那小子如此忘恩負義,被他那幾個兄弟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朱二文的臉上冒着煞氣,他雖然隻是個小厮,可是跟着厲煌久了,心狠手辣也學到了一點。
楚一清搖搖頭,“懲戒雖然是個法子,但是不是根本!朱總管,麻煩你明日去縣城一趟,将劉福找回來,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朱二文摸不準楚一清的意圖,但是還是點點頭。
“讓遲五他們多住一天!”楚一清又說道。
朱二文趕緊應着。
在楚一清專門爲遲五兄弟幾個安排的房間裏,幾個男人不停的舉杯暢飲,遲五這個出身綠林的漢子,更是脫下上衣,露出全是紋身的手臂,與衛八劃拳不停。
“哥兩好啊,五魁首啊,六個六啊,七個巧啊……哈哈哈,你又輸了!”遲五大聲笑起來,端起衛八的酒杯就灌衛八,衛八趕緊說道:“行行行,我自己來,跟你這個賊劃拳,我哪有赢得的份啊!”
“你可别這麽說,誰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兵的更會劃拳?魏六,你說是不是?”遲五一把拽過一晚上都沒有說話的魏六,大聲吆喝道。
“是是是……”魏六點着頭,趕緊将自己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咋的,你是替衛八喝是怎麽的?”遲五見魏六自己喝酒,不幹了,非要拉着魏六在劃拳。
“行了,五哥,你喝醉了,趕緊到一邊去躺躺!”衛八将兩個兄弟,将遲五背到了裏間。
衛八坐在魏六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六哥,你這是怎麽了?一晚上都無精打采的,像是有什麽心事!”
魏六趕緊搖頭:“我能有什麽心事,我就是奇怪,咱們糧食跟銀子都送下了,楚姑娘幹嘛還留咱們住一晚上?”
衛八狠狠的拍拍魏六的肩膀:“瞧你說的,楚姑娘這不是心疼咱們麽,剛才盈芊姑娘給俺的紅包你瞧過吧?裏面可是有二十兩銀子呢!這二十兩銀子,在十幾年之前,對咱們兄弟來說,都沒啥,不夠喝頓花酒的,但是比起在養豬場的工錢來,那可是多了幾倍!六哥,咱們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奔四十了,還能幹幾年?我就想着,咱們好好的跟着楚姑娘幹,攥點錢,命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回到咱們的家,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魏六咬咬唇,他自然知道,他們這些兄弟,哪一個在當年也是叱咤風雲的人物,如今跟着楚一清,不是爲了那幾個錢,而是爲了那能夠重回家鄉的機會!一想到這裏,魏六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不是有意要私吞那些糧食,隻是因爲……
“八哥,五哥吐了呢!”小九在裏面喊道,衛八趕緊進去伺候。
魏六頓了頓,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對着嘴就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行啊,六哥,爽快!”那些兄弟哪裏知道魏六心中的痛苦,也跟着對着酒壺喝起來,一時之間,全都喝的東倒西歪。
雖然來回的颠簸麻煩,可是楚一清還是連夜趕回了上家村,第二日又再趕回來,正好劉福也到了無名鎮。
“什麽?”一聽說有可能是魏六私吞了糧食,劉福一雙虎目立即瞪大:“楚姑娘,您确定嗎?咱們兄弟可都是鐵铮铮的漢子,這一盤子污水潑下來,可能要了咱們兄弟的命!”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将你叫回來!”楚一清冷聲道,“當時你們兄弟跟随我之時可是說的清清楚楚,誰如果有異心,天打五雷轟,如今不過剛做了一些事情,就出現這麽大的纰漏,我現在手上掌握的證據,魏六是最大的嫌疑,剩下的,劉大哥可以親自去查查!”
劉福氣的臉色漲紅:“楚姑娘的意思劉福明白了,楚姑娘放心,咱們兄弟都是鐵铮铮的漢子,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這就去問問兄弟們,楚姑娘等我的消息!”
劉福說完,咚咚的出了房間。
盈芊皺皺眉,不放心的上前道:“小姐,這劉福會不會維護兄弟……”
“不會,劉福性子耿直,是個爽快人,況且他們最希望的回到家鄉,他絕對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楚一清對劉福倒是放心,隻是下面那幾個漢子,确實是太難管教了!如果這些人真的**好了,倒是一大助力!
話說劉福氣呼呼的到了二樓,一腳就将房門踹開,那屋裏,七八個兄弟歪倒着,睡得迷迷糊糊。
“魏六,你小子給我起來!”劉福上前,從桌子底下揪出魏六,一個耳光就扇在了魏六的臉上。
“啪!”掌聲清脆,魏六被打的暈頭轉向的,眯着眼看清是劉福,他做賊心虛,渾身趕緊打了個激靈,人也完全的清醒了。
“大……大哥?”魏六是個矮個子,身材嬌小,被昂藏七尺的劉福提溜着,就像是提溜着一隻小雞似的。
“你還好意思叫我大哥,你說,你都幹了什麽好事?”劉福大聲的吼着,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大哥,你回來了……哎呀,大哥,你這是幹啥?”遲五被劉福的大嗓門吵醒,一看到劉福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提着魏六,魏六都開始翻白眼了,趕緊上前勸道:“大哥,有啥事你慢慢說,消消氣!”
衛八等人這會兒也醒了,隻是因爲宿醉,頭疼的厲害,一個個搖搖晃晃的,嘟噜嘟噜擺了擺腦袋才看清眼前的情景,也就七嘴八舌的上前來勸架。
魏六被劉福提溜着領子穿不上氣來,可是又不敢反抗,隻能是手腳無力的擺動着。
“大哥,你這是咋了,有事兒慢慢說麽!”衛八爲人迎合,與劉福的感情也最好,趕緊上前将劉福拉下。
劉福冷冷的哼了一聲,一下子将魏六摔在地上,恨聲道:“你們倒是問問這個不争氣的小子,到底幹了什麽!”
魏六被丢在地上,突地一下子嗚嗚大哭起來,一個快要四十的漢子,突然哭着這般傷心,倒是讓劉福有些想不到,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你小子還有臉哭?你說咱們兄弟當年也都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啥場面沒見過?如今流落在這種田地,爲啥要給人當牛做馬的?不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回家,看顧一下家裏的妻兒老小?你倒好,你爲了幾個臭錢,你竟然将兄弟們全都出賣了!你還有臉哭,咱們兄弟就是将你剁成十七八塊都不解恨!”劉福氣的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大哥,大哥,這到底是咋回事,你有話慢慢說,魏六到底做什麽了?”衛八與遲五趕緊上去勸着。
“你讓他自己說!”劉福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摸了桌上的酒杯,仰頭喝了那半杯殘酒。
遲五與衛八也就趕緊上前:“六子,你倒是說啊,到底犯了啥事?”
魏六隻是坐在地上哭,一個大男人哭的那麽傷心,其餘兄弟也瞧得心酸。
“你說是不說?”劉福猛的将酒杯摔碎在魏六的面前,吓得魏六一個哆嗦。
“六哥,你快說吧,有啥事有兄弟們呢!”衛八趕緊推了推魏六的肩膀。
魏六猶豫了一下,這次哽咽的說道:“是我對不起弟兄們,連累了兄弟們,我……”魏六說着,抓起那地上的酒杯碎片就要尋死,趕緊讓衛八攔下。
“你個孬種,就知道死!死能解決問題的話,咱們兄弟幹嘛在這裏憋了十年?”劉福狠狠的罵道!
魏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地上有酒杯茬子也完全不在乎,大聲道:“大哥,各位兄弟,是我魏六對不起你們,我貪污了楚姑娘的糧食,我偷偷的運出去賣了四千兩銀子,我……”
魏六這一說,衆位兄弟全都呆住了,全都惡狠狠的盯着魏六:“大哥說的對,咱們兄弟如今如此賣命是爲了錢嗎?你以爲這裏面隻有你是賊嗎?隻有你會偷嗎?這個眼皮子淺的,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衛八到底是當過錦衣衛的,細心,趕緊說道:“衆位兄弟先别急,可能六哥有苦衷呢,我記得上個月,六哥老家似乎來人了……”
魏六趕緊點點頭:“是,那是我老婆,當年我對不起她,一走了之,她伺候我娘十幾年,如今我娘有病,孩子又大了,到了娶親的年紀,家裏實在是沒錢了,我……”魏六狠勁的捶了捶自己的頭,“我犯了事,卻要老婆孩子老娘跟着受苦,我還是個男人麽?我……”
魏六的這些話,真正的刺到了這些漢子的内心,他們當年是年輕氣盛,藝高膽大,天不怕地不拍,有的爲兄弟,有的爲女人,強出頭,結果惹了事,被發配到這個陰寒之地來,倒黴了一個不要緊,全家人都要跟着受苦!在楚寒這些年,他們也算是一個個冷靜下來,磨圓了棱角,心中也知道了悔改,想要補償家裏,可是卻已經力不從心!
遲五突地說道:“大哥,六子也是有難處,不如你替他向楚姑娘求求情,這四千兩銀子……咱們想辦法替他補上!”
衛八也點點頭道:“大哥,咱們兄弟熬了這麽多年都不容易,六哥也不是爲自己,也是爲了家裏人,咱們……”
聽了魏六的哭訴,劉福也有些心軟,他曾經見過魏六的老婆一面,是個溫柔膽小的婦人,瘦瘦弱弱的,可是就是這麽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婦人,這十年硬是将魏六那三個小子拉扯大,還照顧魏六的老娘……這跟他那個水性楊花的老婆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是這到底是不忠……
“兄弟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兄弟們,我這就去跟楚姑娘說清楚!”魏六趕緊說道。
“六子!”劉福突地叫住他,上前,拍拍他肩膀,“你偷賣楚姑娘的東西是不對,可是大哥支持你!這樣,咱們全都去,楚姑娘如果能原諒,咱們以後就死心塌地的爲楚姑娘賣命,等着衣錦還鄉的那一天,如果楚姑娘不再相信咱們哥們,咱們就再各自找事情做,咱們也不要有什麽抱怨,是咱們兄弟對不住楚姑娘在前!”
其餘的兄弟聽了,全都低下頭,點點頭。
魏六突地跪下來:“各位兄弟,你們對魏六的大恩大德,我……”
“行了,這麽些年的兄弟,說這幹啥,走!”劉福正要帶人走,卻見楚一清帶着盈芊就在站在門外。
“楚姑娘……”九個漢子全都忐忑不安的喚了一聲楚姑娘,也就不敢吱聲了。
魏六再次跪下來:“楚姑娘,你殺了我吧,那糧食是我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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