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花麒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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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兒!”花海擡眸望見門外的花麒,趕緊招招手,“來,進來爺爺跟你說幾句話!”

花麒趕緊收斂了情緒上前,“爺爺,你覺着怎麽樣?有沒有好一些?”

花海從床榻上坐起來,伸出手來,摸摸花麒俊美、還有些稚嫩的臉龐,“麒兒,從小你就是個懂事的,從來不讓爺爺擔心,爺爺有你這樣一個孫子,就算是爺爺這次走了,也放心将家中的一切交給你!”

花麒趕緊一把抓住花海的大手低聲說道:“爺爺,你胡說什麽,好好的怎麽說這麽些話?大夫說爺爺隻是心情不好,想開了也就好了!爺爺,我與麟兒已經沒有爹娘了,再也不能失去爺爺!”

一番話似乎觸動了花海的心底,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突地緊緊的抱住花麒。

從小到大,花麒眼中的爺爺,是從來感情不外露的,對他與花麟,更多的則是威嚴,所以如今一下子被花海抱在懷中,花麒非常的不适應。

“麒兒,爺爺也不想丢下你們離開,可是……”花海是有苦說不出,他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了花笑棠這個不孝子,花府遲早會被花笑棠牽連!

“爺爺,你别胡思亂想了,我已經讓花根去抓藥了,花根一會兒就會回來,您喝了藥也就好了!您快躺下休息一下,遲一點,我跟麟兒再來看您!”花麒趕緊勸道,扶着花海躺下。

花海躺在床上,緊緊的閉着眼睛,鬓邊又添了幾屢花白的頭發,或許是因爲心中唯一的希望已經破滅,他似乎在一夜間老了二十歲。

花麒退出門來,低聲吩咐侯在門外的小厮,“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爺爺,有什麽事情就趕緊通知我,知道嗎?”

“是,小少爺!”小厮趕緊應着。

花麒歎口氣,轉身去了花圃。已經是深秋,外面的花早已經凋謝,隻有花圃中的鮮花依舊旺盛。

“小少爺!”伺候花兒,正在給花兒施肥的老仆花泥趕緊起身向花麒見禮,“小少爺,今天怎麽有空來?”

這花府中,也就花海喜歡侍弄這話,花麒與花麟,終究是孩子心性,賞花還好,伺候花是沒這耐性的!

“花泥爺爺,我想你教我種花,以後也可以減輕爺爺的負擔!”花麒低聲說道。

“好好好,你這番話若是讓老爺聽到,老爺一定會很高興的!”花泥一聽,趕緊說道,對着正在施肥的一棵蘭花說了一些習性與道理。

“小少爺,您可聽懂了?記住了?”花泥笑嘻嘻的問道。

花麒趕緊點頭:“聽懂是聽懂了,可是……”

“不急,這侍弄花不是一日兩日,要有耐心,還要将它們當做子女來瞧,小少爺,您可以将它們當做朋友,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也可以對它們說說,這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它們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卻什麽都懂!”花泥皺着一張老臉笑道。

“是嗎?它們能聽懂我的話?”花麒不相信的望着那些長在開花的蘭花。

“聽得懂,隻是它們不會回應罷了!”花泥笑着,一邊将土覆蓋住肥料。

“如果它們真的有靈性,那就幫幫花家吧!”花麒低聲道,小小的年紀卻一臉的心事。

傍晚的時候,十五、十四陸續的回來,說起了這幾日将菜送給上官家族鋪子的經過。

“小姐,果真不出您的所料,我們将菜的樣本拿到上官家族的鋪子裏詢問,那掌櫃一眼就看中了,又問了價錢,因爲比市面上的蔬菜低,也就全都要了,倒沒有懷疑!”十五笑道,“那掌櫃的還跟我簽了一張契約,說下次運去的菜也給他,不過我說這天氣冷了,這菜要漲價呢,那掌櫃也痛快,漲了一成!”

十四一聽十五這般說,就有些哭喪臉了,“小姐,我這邊倒沒有那麽順利了,先前那掌櫃就是不要咱家的菜,非說他們有菜從外面運進來,硬是等了一天,不過那一天我也沒白過,我就挨個别的鋪子轉了轉,因爲咱們的菜價格低,也賣出去三成,到了第二天,那掌櫃的或許是得到什麽消息,才死了心,才又找到我,可是左打聽右打聽的,又問我的東家是誰,我就随便說了一個姓氏,那掌櫃的才放心,這次倒也幹脆,全都要了,不過我沒有十五的心眼呢,這價格定得還是跟原先一個價兒!”

楚一清點點頭:“你們都做的不錯,十四你雖然沒有賣到高價,可是也會變通,這是你第一次帶人出去做生意,已經不錯了,以後跟着多曆練曆練就好了!”

十四見楚一清并沒有責怪,也就趕緊點頭,兩人都将賬本跟這次得到的銀兩交出來。

“你們先退下吧,休息一會兒,就是初五他們還沒有回來,要不然今天就是個大團圓的日子!”又賺到了錢,鈴铛母女也沒事了,十五他們的生意如果堅持下來,天氣冷了之後,還有新鮮的辣椒跟蘑菇向外運,再加上茄子幹跟醬菜,相信能将上官家族的生意搶個七七八八!

“初五他們還沒回來?”十五問道,“可真是奇怪,初五、初六他們去的都是最近的鎮子,按照道理,是應該比我們早回來的!”

楚一清也有些擔心的皺眉,不過初五與初六都算是這幾個孩子裏面穩重的,瑩潤也是經過曆練的,再加上還有百大人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也就說道:“可能是跟十四一般,不太順利,耽誤了,不要緊,說不定明日也就回來了!”

十五與十四也就退下。

“盈芊,你去通知百大人,就說剩下的蔬菜再出四萬斤,明日就運走!”楚一清吩咐道。

盈芊趕緊點頭。

楚一清也就靜下心來仔細的核算着賬目,花城與王城是兩個最大的城鎮,占了這次蔬菜總量的三分之二,計算下來,總共賺了一千兩銀子,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阿寶這孩子跟着鈴铛去掏鳥窩,讓麥香一頓好找!”皇甫老太一邊說着一邊進了屋,見楚一清在算賬,忍不住問道:“咋樣,賺錢了沒?我看你又是買宅院又是買儲存蔬菜的家把什,可是花了不少錢!”

“可不是!”楚一清歎口氣:“現在天氣還沒冷,蔬菜不值錢,十四與十五走這一趟,兩人才賺一千兩多一點,根本不夠這些日子花的!現在就指望着天氣冷了,賣那些儲存的辣椒了!說起這儲存辣椒來,也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怎麽樣了,前一段時間,因爲我的事情,正好耽誤了一季蔬菜的銷售,也不知道金玉姐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放心,我臨走的時候,金玉忙活着呢,說是按照你說的草木灰的法子,全都将辣椒儲存了起來,再加上咱家的地窖多,放個一半是沒啥子問題,就是不知道現在鋪子跟酒樓都恢複營業了沒!”皇甫老太一說起來就有些擔心,“還有那晴妃,一個人在那裏,金玉又忙着家裏家外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嫌棄咱們招待不周?”

楚一清一想也是思鄉情切,現在就等着初五他們回來,如果這五個城鎮真的搭上了路子,那她就準備回去,畢竟楚寒才是她的大本營。

晚上的時候,因爲鈴铛母女回來,楚一清特地讓華**多做了兩個菜,再加上十四與十五,一家人不分主仆的坐在一起,熱鬧了一頓。

飯後,楚一清就将家裏的仆人還有酒樓的下人全都叫進了大廳,威嚴的掃視一遍之後就說道:“從今天起,鈴铛就與麥香是幹姊妹,就是你們的小小姐,你們不管誰,都不能怠慢,知道嗎?”

華**趕緊帶着衆人應着,“是,小姐!”

“朱家**子照舊是這府裏的總管,如果我不在,朱家**子就說了算!單二,這宅院裏女人多,以後你要多過來走動,瞧着點,知道嗎?”

鈴铛娘跟單二趕緊全都點頭答應着。

“前些日子發生了一點事情,大家心裏有些嘀咕,我回來之後又一直忙活,也沒有顧得上家裏、酒樓的事情,現在事情差不多都已經上了軌道,大家就都将心放在肚子裏,老老實實踏踏實實的給我出力,我楚一清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到了年底,大家的工錢一分不少之外,我還會**行賞,但凡對我忠心,爲宅院、爲酒樓出了大力的,我一個都不會拉下!”

“奴婢(奴才)知道!”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如果沒有特别要說的事情,那就下去吧!”楚一清淡淡一笑。

衆人紛紛離開,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着,似乎因爲聽說有獎賞而興奮不已。

“雲夫子!”楚一清将雲夫子喊住,“以後鈴铛就正是做你的學生,不知道雲夫子有意見嗎?”

雲夫子趕緊上說道:“在下是小姐請來的,哪裏能有什麽意見,更何況小姐對在下還有恩……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盡力!”

楚一清點點頭,又道:“阿寶這孩子調皮,你不要因爲他是小少爺就顧忌他,有什麽做的不對的,你盡管說出來,也是爲了他好!”

雲夫子趕緊應着。

“你娘的身體好些了嗎?”楚一清見他這麽緊張,也就随口問道。

“托小姐的鴻福,我娘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我娘多次說來謝小姐,隻是怕打擾小姐……”雲夫子趕緊說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家裏似乎隻有一個老母?”楚一清笑着問道。

“是,家父很早就去世了,是我娘将我拉扯長大,隻是在下不才,這麽多年寒窗苦讀,隻是考中了一個秀才,以後就屢試屢敗了!”說道科舉,雲夫子似乎有些灰心失望。

“既然如此,你就将你的母親接到院子裏來住吧,反正有地方,你也可以就近照顧!”楚一清笑道。

雲夫子一愣,立即感激的雙手抱拳行禮:“小姐對在下真是大仁大義,在下無以爲報……”

“好了,隻要你盡心的教習阿寶與鈴铛,等明年科舉,我還可以資助你考試,如果真的能中舉人,以後别忘記我就是!”楚一清笑道。

雲夫子臉一紅,“果真有那天,小姐就是雲耀的重生父母,雲耀定不會辜負小姐所托!”

楚一清忍不住被他的形容逗笑起來,“好了,什麽重生父母啊,誇張了,時辰不早了,你退下吧!”

雲夫子趕緊退下。

都城,上官府,上官雲逸不耐煩的将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下:“好個上官宇,竟然敢堵截本公子的貨,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歐陽管家大步進入,“公子,劉風他們在距離**嶺八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人,似乎是從高處跌落下來的,昏迷不醒,屬下懷疑是上官宇的人!”

上官雲逸一怔,趕緊起身:“可還有得救?”

“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給他瞧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能醒過來的!”歐陽管家趕緊說道。

上官雲逸眸色一暗,低聲問道:“歐陽叔,明軒已經被帶到了饒國,恐怕……”

歐陽管家臉色一白,歎口氣:“公子,老奴早就做好了這份心理準備,老奴知道公子已經盡力了,老奴不會怪公子的!”

上官雲逸的雙拳狠狠的擊在面前的書桌上,有鮮紅的血從手下流出。

“公子,您這是……您怎麽這麽不愛護您自己的身體?”歐陽管家趕緊上前,立刻揚聲命令道:“快拿藥箱來,公子的手受傷了!”

上官雲逸低聲道:“歐陽叔,你放心,我會爲明軒報仇的,厲煌,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歐陽管家點點頭,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自然是悲苦,可是在上官雲逸的面前卻不想表現出來。一日爲奴,終生爲奴,他與明軒兩人的命都是上官家族的,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走,咱們去看看那個人!”上官雲逸說道。

歐陽管家趕緊點頭,帶着上官雲逸去了後院的廂房。

廂房的床榻上,躺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一身青衣,身上多處有被樹枝跟石頭劃傷的傷痕,最重要的是,因爲幾日沒有被人發現,少年缺少食物與水,再加上失血過多,生命岌岌可危。

兩個有着花白胡須的大夫正在爲少年診治,他們私下裏交流了很久,這才轉身禀報上官雲逸道:“上官公子,這人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沒有食物跟水,想要醒來怕是不容易,不過我們自當盡力!”

上官雲逸皺皺眉,冷聲道:“說的什麽屁話,說了就跟沒說一般,你們聽着,這個人對本公子來說很重要,本公子要這個人醒過來,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如果這個人醒不過來,你們就去死!”

兩個大夫吓得渾身顫抖,趕緊應着。

歐陽管家低聲道:“公子,何必發這麽大的火氣,這人是懸挂在樹上,不是劉風他們找的仔細,根本就找不到他!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還有氣就已經是命大了!”

“本公子一定要知道上官宇到底用什麽辦法攻占了**嶺,沒有了**嶺,上官家族将會永遠失去在商界的霸主地位,我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上官雲逸面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有些猙獰。

歐陽管家歎了口氣,“老奴會督促着他們的,公子您放心,隻要那人一醒,老奴就會立刻通知公子!”

上官雲逸點點頭。

赫連府,赫連卓喜氣洋洋的步入大廳,身後的四個小厮全都捧着滿滿的禮物。

“賢婿!”赫連卓笑道,在上官宇的對面坐下來,“你瞧瞧,這些都是那三個老鬼送的禮物,你若是喜歡,就挑選幾件留下!”

上官宇擡起頭來笑道:“嶽父大人,既然禮物是送給你的,你就留下,我什麽都不缺!”

赫連卓呵呵的點點頭:“還是賢婿孝順,這冰霜還真的沒有瞧錯人!不過說起冰霜,你打算什麽時候将她接來?我看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總将她一個人放在那陰寒之地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你知道,我還等着抱孫子呢!”

上官宇笑道:“剛剛接手四大家族的事務,有些忙,而且我相信上官雲逸一定不會就這麽罷手的,昨日又有一股力量想要攻上**嶺,我想等時局穩一些,再接冰霜回來!而且楚寒也有不少的生意,是我的大本營,有冰霜替我瞧着,我也能專心忙這邊!”

“是,是,你瞧我,光擔心你一個人沒有人照顧了,倒是忘記你那邊還有生意了!隻是賢婿,我說句話你别不愛聽,我聽說你在楚寒的生意也被那個楚一清搶了大半?”赫連卓眸光一閃,說道。

上官宇笑着搖搖頭:“不是搶,當年是我被上官雲逸逼到了絕境,也幸虧有楚姑娘出面,穩住局勢,楚寒才沒有落入上官雲逸的手中!況且這吃食這方面,楚姑娘很在行,所以我就将那一部分讓給她,她也沒有白要,幫我建立了雲頂,說到這雲頂,在楚寒那種貧瘠之地都能客如潮來,相信在都城更是不在話下,所以我想等過些日子,就在都城開上兩家雲頂!”

赫連卓見上官宇處處維護楚一清,心中就隐隐的有些不悅,“我是怕你也會被楚一清這個女人吃了!”

上官宇不贊同的皺眉:“嶽父大人,我們兩個是合夥關系,楚姑娘非常的信任我,我自然也十分的相信她!”

“好了,好了,老夫不說了,你還年輕,不知道這女人才是天下最可怕的,尤其是那種厲害的女人!”赫連卓一邊說着,一邊讓人将禮物抱進去。他倒不是稀罕這禮物,隻是這麽多年,都是他給那四大家族送禮,卻從來沒有人給他送禮,如今他終于心願達成,也算是出了一口悶氣。

上官宇皺皺眉,知道赫連卓不相信楚一清,可是一想起那個女人的眸中的冷淡與堅強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就被觸動,從一定要擁有,到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他經曆了痛苦與選擇,可是爲了守護那個美麗的女人,他要沖破層層枷鎖與桎梏,他隻要忠誠的守侯在她的身邊,在光明旁的陰影裏。當她跌落的時候,用有力的手臂接住她。當她要飛翔時,先爲她廓清一片天空。

即使永遠隻是以朋友、合作夥伴這樣的的身份交往……如果那是她所選擇的路,他也願意奉陪到底。

“公子!”寒武進來,低聲說道,“有人看見上官雲逸的人擡了一個重傷的人進了上官府,屬下懷疑那個人就是楚姑娘要找的初九!”

上官宇一愣,眸色一暗:“你想辦法去證實一下,如果真的是初九,一定要将他救出來,不能讓他落在上官雲逸的手中!”

“是!”寒武趕緊應着,立即離開。



今天倒是難得的一個好天氣,一大早,阿寶就跟楚一清說要帶着鈴铛、麥香,去跟花麒、花麟去遊湖。

“雲夫子準了你的假了嗎?”楚一清有些不贊同,因爲花海的事情,現在她對花家的人已經有所提防。

“雲夫子說過,隻要我能背誦出朱子《四書章句集注》,那就可以去,我已經背出來啦!”阿寶得意的說道,向來背書都是他的強項。

“去也可以,注意安全!”楚一清因爲要去菜地看着裝車,也就說道。

“那是自然,娘親,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更何況還有鈴铛跟麥香姐姐,阿德哥哥呢!”阿寶如數家珍,将身邊的人一一報出來。

“好好好!”楚一清親昵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反正咱們過些日子就要離開魯城,你跟他們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了,那就痛快的玩一玩,隻是要記住,一定要聽麥香姐姐的話,知道嗎?”

“娘親,您越來越像姥姥了,可真是啰嗦!”阿寶朝着楚一清做了個鬼臉,趕緊從飯桌上溜下來,就要向外跑。

“幹什麽去,将湯喝了,專門給你做的!”楚一清趕緊喊住他,“秋天容易上火,一定要多喝湯!”

阿寶隻得無奈的又走回來,抱着那個大瓷碗咕嘟咕嘟的将小米粥全喝了,這才抹抹小嘴巴說道:“好了吧!”

“走吧!”楚一清這才放過阿寶。

“麥香,記得帶水袋,讓阿寶多喝水,隻玩一上午就好,中午回來吃飯!”楚一清又叮囑麥香,麥香趕緊點頭。

一會兒,花麒與花麟帶着花根趕着馬車來接,阿寶也就第一個跳了上去。

“等等,她們也去?”花麟不悅的盯着鈴铛與麥香。

“當然了!”阿寶指指麥香與鈴铛,“她們都是照顧我的,我還是小孩子呢!”

花麟不寫的撇撇嘴,“你看起來是很小,可是思想很成熟,那小腦袋裏心眼多的是!”

阿寶不服氣的一挺小胸膛,“那我也是小孩!”

花麒從車裏伸出頭來笑道:“花麟,好了,别争了,讓她們上來吧!”

花麟不悅的嘟嘟小嘴,就是不願意麥香與鈴铛進馬車,最後勉爲其難的說道:“你們就在外面吧!馬車太小了,盛不下這麽多人,再說我哥哥在裏面呢,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阿寶歪着小腦袋笑嘻嘻道:“那我也不進去了,我是男孩子呢,你是女孩子,咱們也是授受不親的!”

花麟氣的臉色漲紅,麥香跟鈴铛則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

“那我出去吧!”花麒低聲道,起身站出去,有禮的對麥香與鈴铛點了點頭,坐在了外面。

花麒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越發襯得眉目俊秀,光華清貴,一坐到外面,便引得過路的女子忍不住駐足觀看。

“我跟花麒哥哥坐在外面,你們女孩兒坐在裏面!”阿寶也主動的坐在花麒的身邊,擡起頭來對着花麒璀璨一笑。

花麒隻覺着眼前一恍,這個孩子的笑容真是純粹,可惜……

花麟冷哼了一聲,隻得讓麥香與鈴铛進來。

“到那邊去,别跟我坐在一起,髒死了!”花麟低聲道,滿臉的嫌棄。

麥香皺皺眉,故意說道:“鈴铛,人家嫌棄咱們呢,咱們叫着阿寶坐咱們家的車去,才不稀罕坐她家的車呢!”

花麟一怔,生怕麥香将她這些話告訴阿寶,也就陪着笑臉上前,抓住麥香的手臂說道:“好姐姐,你快别折騰了,咱們快走吧,楚翊說隻能陪我一上午呢!”

麥香冷哼了一聲,故意跟鈴铛占了大半個車廂,那花麟也不敢吭聲,隻是陪着笑臉,生怕麥香一不高興帶着阿寶離開。

馬車外,馬車夫穩穩的駕着馬車,阿寶等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看着路邊的一切,小臉上一臉純真。

花麒則有些心思恍惚,似乎有些緊張,雙拳不自覺的攥起。

“花麒哥哥,你的病好些了嗎?”阿寶突地轉身問道。

花麒趕緊笑道:“我哪裏有病,是你瞎說,診斷錯了!”

阿寶不服氣的皺皺小鼻子,“你可不要諱疾忌醫哦,你瞧瞧你,今天的臉色更白了!”

花麒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臉,一見阿寶咯咯的笑起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趕緊說道:“你這個淘氣包,欺負我妹妹還不算,現在竟然來欺負我了!”

阿寶呵呵的笑道:“我哪裏是欺負花麒哥哥啊,是跟花麒哥哥開玩笑呢!花麒哥哥,你知道麽,魯城的幾個朋友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我還跟娘親說,以後我長大以後,也要跟你似的博學多才,老實穩重呢,你知道麽,娘親最喜歡你這樣的人了,最近這些日子,娘親總嫌我調皮呢!”

阿寶說着,就皺着小臉,非常哀怨的歎了一口氣。

花麒忍不住一笑,那嘴角一扯,他卻猛地一怔,那眸色之中的幽暗也就更深了。

陽光薄金,清露晨流,含煙沁翠的湖水之畔,雖然已經沒有了滿池盡是沾滿了露水的荷葉,妖嬌蜿蜒,妩媚互應,卻有那錦衣華服的少女、公子,俯下漫天的華美。

“哎呀,想不到今日這麽多人啊!”花麟從馬車裏探頭望出去,忍不住有些失望,“早就過了采蓮節,這些人來湊什麽熱鬧!”

“這湖畔又不是你家的,你能來的,人家自然也能來了!”麥香不悅的說道,從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你……”花麟氣的臉色漲紅,可是想想能夠與阿寶一起劃船,也就算了,第一個從馬車裏出來。

花麒先下了車,然後又轉身抱下阿寶來,兩人站在湖畔望着那滿是黑色蓮梗的湖水,忍不住有些失望,現在真的不是遊湖的好時節呢,如果是夏天來,那時候接天荷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自然又是另外一番風姿了!

花麟卻興趣盎然,立即讓花根去定了一艘最大的遊船,小小的身子站在船頭上,喊阿寶上船。

“阿寶,阿寶,快點啦!”花麟高興的喊着。

阿寶背着小手上前,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叫我的大名——楚翊!阿寶也是你叫的?”

“我偏要叫!阿寶阿寶!你若是喜歡,也可以叫我的乳名啊,叫我麟兒!爺爺跟大哥都這麽叫的!”花麟歪着小腦袋對着阿寶做鬼臉。

阿寶不睬她,看花根扶着麥香跟鈴铛上了船,自己也被花麒抱到了船上去。

“各位公子、小姐坐好哩!”那船夫大着嗓門喊了一聲,船就駛離了岸邊。

“好哦!”花麟興奮的拍着小手,瞧得麥香一陣翻白眼。她經常在上河裏劃船,有什麽好興奮的?

花麒站在阿寶的身邊,緊緊的咬着唇,望着那清清的湖水,額頭上直冒冷汗。

“花麒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阿寶乖乖的坐在船闆的小椅子上,一見花麒這般,便趕緊問道。

花麒突地回眸,他眼裏有一種鋒利,盡管陽光那麽猛烈,但他卻令人全身發冷。他削瘦的臉和下巴,好像刀刃一樣雪白發亮。

不知道爲什麽,阿寶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花麒,這種神情是他從來沒有瞧見過的!

------題外話------

哎呀呀,親們能給張月月票吧,眼看着到月底了,小妖還是26名呢,嗚嗚,郁悶死小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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