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楚桓帶了十二個人,加上楚一清的人,大約有三十多個人,四輛車,算起來規模已經不小,可是這些漢子還是敢搶,可見如果不是真的窮極了就是另有所圖!
“小姐,有劫道的!”盈芊低聲說道,警惕的抓緊了手中的佩劍,同一時間,十五等人也将馬車團團的圍起來。
楚桓望着這群鄉民冷聲道:“你們這架勢是要飯吃嗎?我看是劫道吧?”
黑臉漢子繼續用鐮刀指着楚桓叫道:“不管是劫道還是要飯,總之現在咱們餓了,你如果想要從這過,就将你扯上的食物跟錢财全都交出來,不然别怪咱們不客氣!”
楚桓冷冷一笑,翻身下了馬,步步的緊逼那些鄉民:“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怎麽不客氣!”話聲剛落,楚桓的身形已經如閃電一般,拔出腰上的佩劍向着那黑臉漢子而去。
那黑臉漢子似乎沒有想到楚桓話還沒有說完就出招,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同時揮起手中的鐮刀,雪亮的刀鋒如波浪般向楚桓湧去。
那黑臉漢子竟然會武功,而且所使的還是劍招!楚一清在馬車上瞧得清清楚楚,她再細看那些扛着鐵鍬、頭的鄉民,這才發現他們都是喬裝打扮的,雖然他們将臉抹黑,換了麻布帶着補丁的衣衫,可是那些衣衫明顯有些不合身,更明顯的是脖子與雙手是白皙的,眼睛也有神,并不是鄉民這麽簡單!
“盈芊,這些人是喬裝的,讓他們小心!”楚一清冷聲道,将阿寶抱在懷中。
“是,小姐!”盈芊趕緊下車,仗劍在馬車前。
就在黑臉漢子揮舞起鐮刀的時候,那些假扮鄉民的人也全都湧了上來,十五帶着人趕緊迎上去打鬥,一時之間兵器生不絕于耳。
楚一清坐在馬車裏仔細辨認四周的聲音,兵刃相擊時刺耳的锵锵之聲,男子搏鬥時粗壯激昂的吼叫聲,嘈雜喧阗地一齊襲來,曾經,她對這些聲音是多麽的熟悉。
“娘,沒事的!”楚一清低聲安慰皇甫老太,低眉淡笑,看着懷中的阿寶,“阿寶,那你怕嗎?”
阿寶小臉繃得緊緊的,自然是害怕,可是看着楚一清那淡然的笑容,他想了想,搖搖頭:“有娘親在呢!”
阿寶抓緊了楚一清的手。
楚一清憐愛的摸了摸阿寶的腦袋,擡頭望向楚桓,她知道楚桓的武功,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果然,那黑臉漢子已經退後兩步,唇角有血珠滲出,隻是那臉上的神情卻并不想放棄。
“你們都聽着,隻要誰殺了楚一清,賞銀一萬兩!”那黑臉漢子大聲喊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幾乎在同時,那些已經已經處在下風假扮鄉民的人,似乎在瞬間有了無窮的力氣,其中一個更是将初三的劍隔開。
盈芊利落的給那個人一劍。
原來他們的目标是她!楚一清冷冷的看着這些人,揚聲道:“盈芊,留活口!”
她倒想知道是誰這麽想要她的命!
“是,小姐!”盈芊應了一聲,再下手之時都瞄準那些人的腿或者是雙臂,再也不一劍斃命。
很快分出了勝負,那黑臉的漢子被楚桓的劍架在了脖子上。
“讓他們停手!”楚桓冷聲道。
“休想!”黑臉漢子突地雙眼一閉,向着楚桓的劍上刺來,楚桓想要抽回劍,可是已經來不及。
黑臉漢子倒在了地上。
黑臉漢子一死,那四五十人似乎沒有了主心骨一般,逃的逃,跑的跑,最後盈芊她們抓住了四個人。
“饒命啊,饒命!”那四個人不停的在地上磕頭。
楚一清示意皇甫老太看着阿寶,自己下車來。
“你們爲什麽想要殺我?”楚一清看着那四人,“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隻是收了錢,那龐虎說給咱們錢,咱們手頭緊這才來湊熱鬧,我們真的不知道誰要姑娘的命啊!”其中一人指了指那黑臉漢子說道。
“是是是,我們也是爲了錢,如今世道不好,家裏沒糧食,糧店的糧食貴的吓人,家裏都揭不開鍋了,這才出來幹這買賣,這位姑娘,這位公子,就饒了我們吧!”另外三人也趕緊跪地求饒。
“你們不是鄉民,不用騙我!”楚一清冷冷的盯着這四人。
“咱們是假扮的,可是剛才說的是實話,咱們四個以前是武當派門下,可是犯了門規被趕了出來,後來就自己在江湖上混,聽說有人需要大量的江湖人辦事,咱們也就來了,咱們真的隻是爲了錢财,不知道那人爲什麽要殺姑娘你!”那些人又磕頭求饒,看神情似乎不像是假話。
“那就是說,在城裏四處搗亂,燒鋪子搶東西,也都是你們做的了?”楚一清沉聲問道。
那四人微微的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是是,可是是有人指使咱們這麽做的,我們一開始都是聽那龐虎的話,也是他給咱們錢的!”
楚一清與楚桓對望了一眼,楚桓手起劍落,将四人殺死。
馬車裏,皇甫老太早就拉上了簾幔,抱着阿寶,不讓阿寶去瞧,還順便捂上了阿寶的耳朵。
阿寶張大眼睛茫然的望着皇甫老太,一個勁兒的問道:“姥姥,那些人要什麽要殺娘親?”
皇甫老太搖搖頭,滿臉全是擔憂。
楚一清的人有兩個人受傷,楚桓的人則傷的不輕,有五個人躺在地上已經起不來,楚桓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低聲對楚一清道:“咱們先離開這裏!”
楚一清點點頭,讓十五将受傷的人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将東西向自己的車裏移了移,然後自己才上車,就見阿寶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阿寶,别怕了,壞人都被娘親打跑了!”楚一清淡笑着上前,将阿寶抱在懷裏。
阿寶乖巧的點點頭,緊緊的偎依在楚一清的懷中,接下來的路程再也不淘氣了。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受傷的人走不快,等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終于找到一家朝廷開的鋪子,隻是可惜鋪子前一早就懸挂出客滿的招牌。
“沒有房間了怎麽辦?”盈芊看着受傷的初七與初九,直覺的嘀咕道。
楚桓冷着臉上前,丢出幾錠銀子,冷聲道:“我們有錢,最好是盡快給我們倒出幾間房來!”
那留着山羊胡子的掌櫃看了楚桓一眼,笑道:“這位爺,您再有錢,可是咱們的店裏已經住滿人了,總不能将人趕出去吧?”
楚桓氣的臉色發白,冷聲道:“我的人受了傷,需要找大夫,難道你要我們露宿街頭不成?”
掌櫃的笑笑:“爺,那是您的事情與小的無關,小的是開門做生意,客人先來的有地自然是住下,這後到的難道讓咱們變出房間來?”
楚一清從馬車上下來,上前道:“楚桓,别跟他們吵了,我們看看附近有沒有别的店鋪開門!”
“不瞞姑娘,這整個鎮子就隻有這一個客棧,姑娘如果真的想落腳,你看着沒,沿着這條路向前走有個破廟,現在很多人都擠在那裏面,隻是要小心暴民,昨天暴民就搶了一撥!我看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遇上了暴民了?”掌櫃貌似好心的說道。
楚桓将楚一清拉到一邊,“現在看來已經有人盯上了咱們,再加上有幾個兄弟受了傷,去破廟不安全!我再去說說!”
楚一清搖搖頭,“其實你不必這麽麻煩,我們可以去縣衙!”
楚桓有些猶豫,低聲道:“縣衙也不安全!”
楚一清疑惑的看他。
“那些人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有可能是五大家族的人,也有可能是太子的人!”楚桓将聲音壓得很低,“太子被派往邊境犒勞三軍,已經失勢大半,說不定他會铤而走險,除去你,畢竟在他看來,你已經是五王爺的左膀右臂!就連爹爹也跟五王爺聯起手來!”
“五王爺是應該這麽做!”楚一清淡淡的笑笑,如果她是他,也會拉攏楚占天,不管楚占天是什麽人,至少現在對他是有利的!
“你真的這麽想?”楚桓皺眉,“那你還不回家?”
“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楚一清淡淡的揚揚眉,現在還是解決今晚上住哪裏的問題吧,受傷的人需要看大夫!
兩個人正商量着,就見有個衣着不俗的三十歲男子前來,身後跟着兩個小厮,那掌櫃的一瞧,趕緊就殷勤的應了上去:“森爺,您來了?”
名喚森爺的人淡淡的點點頭,問道:“要你等的人來了嗎?”
那掌櫃的趕緊說道:“沒有見到帶着兩歲孩子的女人前來投宿啊,森爺,您所說的楚姑娘不會不來了吧?”
楚一清一聽,眸色一暗,趕緊轉眸望向那個男人,就見那男人的面上帶着一抹焦急,四處打量了一眼,正好與楚一清四目相對。
那男子微微的猶豫,上前抱拳問道:“請問您可是楚姑娘?”
楚桓擋在楚一清的面前低聲道:“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小心一些的好!”
楚一清沒有說話,隻是打量了眼前的男人。
“楚姑娘,小的叫培森,是五王爺讓小的來迎接楚姑娘的!”那男人趕緊說道,更是上前拿出了一封信。
楚一清一眼就認出那是厲煌的筆迹,接過來,仔細的看了,向楚桓點點頭。
“掌櫃的,趕緊讓楚姑娘進去,有眼不識金鑲玉,怎麽做生意的?”培森不客氣的向那山羊胡掌櫃喊道。
那掌櫃的此時早已經換上一副獻媚的嘴臉,趕緊招呼着小二将馬車拉到後院,并且派人去找大夫。
“楚姑娘,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姑娘千萬不要見怪!”掌櫃的一邊陪着不是,一邊帶着楚一清上樓,安排在最安靜最雅緻的天字一号房。
楚一清給盈芊一個眼色,盈芊摸出一錠一兩的銀子算是打賞,“你下去吧,讓那位森爺上來,我有話要問他!”
掌櫃的趕緊應着下去。
一刻鍾之後,培森沒來,來的是雷淵,一進門就恭敬的抱拳:“楚小姐,雷淵來晚了,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楚姑娘千萬别怪罪!”
楚一清搖搖頭,淡聲道:“麻煩你了!”
雷淵有些不自在,低聲道:“楚小姐,爺的信您瞧過了?爺知道楚姑娘您一定不會屈服,一定會上都城找皇上理論,爺要屬下一定告訴楚小姐,爺不是不爲楚小姐着想,隻是……”
“我知道,你們爺有你們爺要堅守的事情,我沒有怪他!”楚一清淡淡一笑,“更何況這以前,你們爺就幫了我很多!”
雷淵望着楚一清,總覺着楚一清有些太過冷靜,還是不放心道:“楚小姐,您真的不怪爺?”
楚一清好笑的看着他:“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隻是如今形勢嚴峻,你們也可有對策?這一路走來,百姓本就因爲經濟蕭條而舉步維艱,官宦又趁機斂财,再這樣下去,恐怕厲國不需要别人外侵,自己從内部就瓦解了!”
雷淵立即說道:“爺早已經料到,所以一直忙着整治各地,并将龍堂的生意逐漸開放,用來穩固國本!”
楚一清點點頭:“他在信上說了,還說你會送我去都城!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雷淵趕緊說道:“既然爺一緊說的很仔細,雷淵就不敢再廢話,小姐放心,雷淵已經請了大夫給受傷的人診治,那些到底是什麽人,雷淵也會查,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雷淵告退!”
楚一清點點頭,笑着将他送出去,隻是關上房門之際,眸色中多了一抹憂慮。
“一清,是我!”皇甫老太領着阿寶來敲門,楚一清趕緊回身将門打開。
“娘,帶阿寶吃了東西了嗎?”楚一清趕緊讓兩人進來,當做沒有事情發生一般,笑着問道。
“吃過了,掌櫃的讓人做了很多好吃的,一桌子菜呢,我跟阿寶都吃過了,這不過來看看你忙完了沒有,讓你過去吃飯!”
楚一清點點頭,三人到了皇甫老太的房間,就見桌上果真是一桌子的菜,花炊鹌子、三脆羹、五珍羹等等一堆菜肴。
楚一清也覺着餓了,也就叫了盈芊一起進來吃。
皇甫老太在一旁看着楚一清吃飯,待到楚一清吃完了,她就對盈芊說道:“盈芊,你帶着阿寶先去隔壁,我跟你家小姐說點事情!”
盈芊趕緊應了,上前牽了阿寶的小手笑道:“阿寶少爺,咱們去那邊玩好不好?”
阿寶乖巧的點點頭,跟楚一清擺擺手,跟着盈芊去了隔壁。
“娘,我知道你說什麽,但是這都城我必須要去!”不等皇甫老太開口,楚一清低聲說道,“不管那些人是誰派來的,這個時侯如果我任憑人擺布,那以後就隻有被人擺布的命運!”
皇甫老太擔心道:“可是一清啊,咱們終究隻是個平民百姓,咱們鬥不過人家啊!娘是爲你擔心,娘現在真是後怕,那麽多人,萬一有個不測,這……”
“娘,我知道,其實咱們去魯城那時候起,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楚一清苦笑一聲。
“都怪那個齊公子,哦不,是五王爺,你已經避開他了,他爲什麽還要緊拽着你不放?虧我還以爲他是你能夠托付的良人,逼着你們成親,卻想不到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娘可真的是老糊塗了!”皇甫老太不甘心的拍着大腿,現在齊公子一下子變成了五王爺,又将楚一清卷到這麽大的事件之中,皇甫老太在心中對厲煌多有怨恨!
“娘,這怎麽能怪你,我也不怪厲煌,就算是沒有他,隻要我能種出稀罕菜,提高糧食産量,皇上遲早會注意到我,我也終究逃脫不了!”楚一清緩緩的搖搖頭,“娘,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其實眼前的形勢我早就已經預料到,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嚴峻!娘,你不要擔心,我能應付的!”
皇甫老太歎口氣:“想過幾天的清淨日子也這麽難!”
楚一清拍拍她肩膀,去隔壁看阿寶,生怕這次的事情驚吓了阿寶。
夜色黑了下來,皇甫老太待阿寶睡了又進了楚一清的房間,将阿寶的一隻小鞋子頭朝裏放在門口,拿着另外一隻小鞋子,輕輕的敲打着床頭爲阿寶叫着魂兒,“鞋打炕,炕打鞋,阿寶的夥計自己來!”
“娘,我來吧,我也會!”楚一清不忍心見皇甫老太辛苦,也就上前接過鞋子,“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吧!”
皇甫老太點點頭,叮囑道:“你可一定要給阿寶叫叫魂兒,阿寶雖然說不害怕,可是這終究是殺人見血,對小娃兒不利!”
楚一清點點頭,将皇甫老太送走,看着睡着并不安穩的阿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鞋子,上前輕輕的敲起來,一邊瞧一邊念着:“鞋打炕、抗打鞋,阿寶的夥計趕快來,快來吧,來了阿寶就不害怕了!”
念誦了七遍,将阿寶的小鞋子放好,楚一清忍不住笑自己迷信,其實連穿越這種事情都經曆了,這也不算是迷信,再說上次阿寶掉魂,她是親眼所見的,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楚一清和衣躺在床上,在腦海裏理了理現在的形勢,眸色中充滿了堅定。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五大家族怕是早将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如今皇上又一再的逼迫她,她隻能在夾縫中求生存,趁着朝廷與五大家族抗衡,殺出一條路來,隻要成功了,自然會成爲一方霸主,到時候不管是皇上還是五大家族,都不敢拿她如何!
楚一清一下子坐起身來,現在她已經毫無睡意,全盤計劃似乎就在她的腦中,她坐在桌前,取了桌上的紙筆奮筆疾書,迅速的寫好,将懷中的玉佩拿出來起身開門走出房外。
十五與盈芊一直守在門外,身上就蓋了兩件被子。這客棧雖然是朝廷開的,又有雷淵的人護衛,可是盈芊跟十五還是不敢大意。
十五與盈芊一見楚一清開門,兩人趕緊起身站起來,“小姐,有什麽吩咐?”
楚一清将十五叫進來,然後将書信交給十五,低聲道:“十五,你帶着書信跟玉佩回上家村交給夫人,如何安排,我都在信裏說的清清楚楚,告訴夫人,一定要讓劉福他們按照我說的去做,明白嗎?如果有什麽異樣就趕緊通知我!”
十五立即點頭,将書信與玉佩緊緊的綁在胸前,點點頭。
“你去找盈芊,讓盈芊給你準備些銀兩跟幹糧,記住幹糧多帶一些,車上不是還有方便面麽,你多帶着點,這一路上恐怕不好留宿、吃飯!”楚一清再次囑托道。
十五感激道:“多謝小姐關心,小姐盡管放心,十五一定安全的将書信帶到!”
楚一清點點頭,将十五送了出去,讓盈芊幫她準備銀兩跟食物。
楚桓打開房門,看着匆匆而去的兩個人,疑惑的望向楚一清:“你要做什麽?眼前的形勢難道你還看不清嗎?那些人很可能就是五大家族的人,現在你隻有聽皇上的話,幫助皇上!”
楚一清并不想多說,隻是對守護在外的人說道:“告訴雷淵,明天一早我要見他!”
守衛趕緊點頭。
楚一清轉身回房,或許是因爲将一切都謀劃好了,這一晚,楚一清睡得很踏實。
一大早,雷淵就來敲門,恭敬的在外說道:“楚小姐,您起來了嗎?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找屬下,屬下怕耽誤了,所以一大早來敲門,姑娘莫怪!”
楚一清早就起來了,隻是阿寶還沒醒,楚一清便讓盈芊看着,自己前去開門。
“雷淵,進來吧!”楚一清讓他進屋,低聲道:“如今你們爺忙着爲朝廷辦事,恐怕龍堂已經顧不上了吧?”
雷淵一怔,不知楚一清爲何意。
“既然你們爺給我玉佩,說我能調配龍堂,那就請龍堂幫我個忙如何?”楚一清将飛龍玉佩拿出。
雷淵趕緊低眸道:“小姐客氣,小姐對龍堂有恩,小姐盡管吩咐!”
楚一清笑道:“我想讓龍堂擺着護送糧食、蔬菜,既然你們爺如今需要這些東西,我想跟你們爺合作,這樣我要錢,你們爺要名,要皇上的信任,如何?”
雷淵一喜:“爺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這次五大家族是有備而來,氣勢洶洶,姑娘真的可以應付?”
楚一清淡淡一笑:“如果是一邊半前,五大家族我自然不能應付,就是連朝廷也應付不了不是嗎?可是如今五大家族已經跟朝廷鬥得兩敗俱傷,我能在楚寒這片地上偷安,積聚了大量的糧食跟蔬菜,雖說我沒有把握可以一下子**五大家族,但是我相信,給五大家族重重一擊自然是必要的,剩下的就是你們爺要做的事情了!”
雷淵趕緊點頭:“屬下這就飛鴿傳書告訴爺這個好消息!”
楚一清點點頭,“好!”
正說着話,阿寶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娘親就要下床,盈芊趕緊上前攔住,将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給阿寶披上。
雷淵點頭連忙退了出去,楚一清也就上前幫着阿寶穿衣服,準備啓程。
雷淵的出現,讓楚桓非常的不自在,大早晨起來,楚桓的臉色就黑沉的吓人,他的小厮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茶盞,就惹得他破口大罵。
“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趕緊求饒。
楚少正立即揮揮手讓小厮退下去,低聲勸道:“公子,您心中郁悶,何必拿一個下人動氣,反正不管您如何生氣,小姐都看不見聽不到!”
“你想說什麽?”楚桓陰冷的望着楚少正。
“屬下隻是勸少爺,身子要緊!”楚少正低着頭恭敬道。
“好了,如果你提前将前面的事情辦好,五王爺的人怎麽可能插進來!都怪你!”楚桓冷聲道,他明明讓楚少正在前面安排事宜,可是楚少正卻也遇上了暴民,這樣一想,五王爺的人出現的也太及時,太蹊跷了!
“少爺責罵的是!”楚少正俯身認錯。
楚桓見他那副樣子,卻再也氣不起來,上前将他扶起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楚少正緩緩一笑:“少正明白!”
“明日差不多就能到都城,可讓人回去送信了?”楚桓又低聲問道。
“送信的人早就走了,少爺盡管放心!”楚少正點頭,可是又有些懷疑道:“少爺,您真的認爲這一招管用?在屬下看來,小姐如今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姐,不會是那麽容易動心之人!”
“這是爹爹的吩咐,不管如何都要試試,如果真的管用,清兒能回到楚府也好!”楚桓歎口氣,其實他要求不多,哪怕他隻能是清兒的大哥,哪怕這一輩子,他的感情都不能對人言,隻要楚一清能夠平平安安的,他就心滿意足!
楚少正望着楚桓面上癡迷的神情,忍不住眸色一暗,面上呈現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因爲有雷淵在,這一路上都非常的順利,再就是接近都城,暴民很少,雖然大街上比之以前蕭條了很多,但是還是有幾個鋪子開業,比遠離都城的城市要好上很多。
“楚小姐,前面就是都城,再有一個時辰,咱們就能到都城了,爺也在趕回來的路上!”雷淵騎在馬背上搭了手棚遠遠眺望,忍不住俯身說道,面露喜色。
楚一清打開簾幔,淡淡的點點頭:“這一路上辛苦你!”
雷淵立即搖頭,“姑娘客氣了!”
盈芊坐在馬車前,将皮囊拿出來,對着雷淵笑道:“雷大哥,喝點水吧!”
雷淵趕緊道謝,接過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然後交給盈芊,趕馬上前帶路。
盈芊接過那水囊,望着雷淵那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勾唇一笑。
馬車裏,皇甫老太的神色很是緊張,都城,她竟然又回到了都城,如果不是魯城大亂,她跟阿寶待在魯城不安全,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一天回到都城!對都城,她是又想又怕,想的是,這兒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三十年不見,胸腔裏是滿滿的鄉情,怕的是,這裏也是她夢斷的地方,三十年前,皇甫一家老老少少一二百人,就是從這裏離開,發配的發配,變賣的變賣……
“娘,你怎麽了?”楚一清看到皇甫老太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沒事,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皇甫老太笑笑,拍拍楚一清的手道,“這都城,我三十年沒回來了,還以爲這輩子都不能回來,卻想不到……”
“娘,咱們辦完事情就走,你不要擔心!”楚一清趕緊安慰她。
皇甫老太笑笑:“沒事,我就是一下子感慨,你不用顧忌我!”
楚一清點點頭。
“娘親,這裏是哪兒?你看那城門好高哦!”阿寶将小身子從窗戶中探出來,指着那高高的城牆說道。
楚一清笑道:“這是都城,是全國最繁華的地方,這裏可是人多,一會兒下了車你不要亂跑,知道嗎?”
阿寶趕緊點頭,探出小腦袋好奇的望着都城的一切。
城門外,楚占天端坐在一旁,身後的馬車裏,鄭氏半躺着,臉色并不好看。
“夫人,要不出去曬曬太陽吧,今個兒太陽很好,您也許久沒出門了,就趁着這機會四處看看,當踏青也好!”丫鬟見她氣悶,忍不住勸道。
鄭氏搖搖頭,氣恨道:“我哪裏有那麽好的福氣,如今是來迎接那個小賤人的!”
丫鬟趕緊望了一眼外面,低聲道:“夫人,您小些聲音,讓老爺聽到,老爺會不高興的!”
鄭氏是以丫鬟将簾幔打開一條縫,望着意氣風發的楚占天,鄭氏恨得牙齒癢癢,“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遠遠的,莫江看到了遠處的車隊,立即上前禀報道:“老爺,來了!”
楚占天立即點點頭,吩咐莫江:“讓夫人出來!”
莫江點頭,上前去請鄭氏,鄭氏雖然不願意,可是還是下了馬車,坐在一把圓椅上,丫鬟趕緊取了毯子給她蓋上。
遠處,楚一清的馬車悠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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