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铛娘擡起頭來說道:“舅老爺,您來的時日短,不知道,這齊公子可是咱們楚姑娘的貴客,誰也不敢得罪的,這次齊公子來,小姐正好不在家,這天色晚了,我就自作主張留齊公子吃頓飯,這以後都要禀報給小姐知道的,這家裏的一切,也都有個賬目,亂不了,舅老爺隻管放心!”
潘玉郎見鈴铛娘将楚一清擡出來壓他,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堂姐走了,說到底這府裏,就我還算是半個主子,既然如此,齊公子要留下吃飯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商議商議?怎麽能自己做主?”
鈴铛娘這會兒聽着,也明白潘玉郎這是趁機找茬呢,于是将抹布擰幹了,放在一邊說道:“舅老爺,小姐走的時候吩咐了,小姐不在家的時候,這府裏的一切讓我做主哩,舅老爺是客人,這種小事怎麽能勞煩舅老爺?”
鈴铛娘也不是個善茬,說話雖然和氣,卻是帶着軟刀子的,一句話堵得潘玉郎說不出話來。
潘玉郎冷哼了一聲,背着手氣鼓鼓的走了。
鈴铛娘得意的笑笑,心道:“這也就是現在,如果是以前,我早就跟你吵吵開了,當人家親戚,與白吃白喝的,那就好好的受着,如果再起什麽心思,那就真的不應該了!”
“爺,時辰不早了,明日一大早咱們還要啓程呢!”雷霆忍不住上前催促。
厲煌點點頭,優雅的拿出帕子來擦擦嘴,起身離開。
“齊公子,咱們小姐過幾日就回來了,要不您說您住在哪兒,小姐回來,我讓人給你帶個信去!”鈴铛娘熱情的将厲煌送出來。
厲煌打量了一眼鈴铛娘,女人長相雖然普通,卻是個會來事的,也就淡聲道:“不用了!”
“那齊公子您走好!”鈴铛娘歡快的叫着,将厲煌與雷霆送走,站在府門口四處望了一眼,也就撲了撲身上的灰塵進了門,幹練的說道:“華**,咱們趕緊将碗筷收拾了,院子也該掃了,讓墩子他們出來劈柴,可不要以爲小姐走了就能偷懶!”
鈴铛娘有模有樣的吆喝着,大家也都趕緊聽着,忙忙碌碌的,讓不甘心的潘玉郎瞧見了更是憋的難受。
“爹,你不是說帶我去鋪子嗎?”潘有志今個兒特地穿了一件嶄新的青色袍子,頭上還戴了頂方帽,瞧着還真像是個學問人。
“去是去,但是有一樣,咱們就說如今你姑姑跟楚姑娘走了,你在家閑着沒事,去鋪子裏看看,搭把手,不管到什麽時候,你這心裏真實的想法也不能露出來,知道不?”潘玉郎不放心的叮囑道。
潘有志趕緊點點頭:“爹,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哩,不能露了!”
潘玉郎這才放心,說起來,這一步也是險招,萬一搞不好,讓楚一清跟堂姐知道,怕是要破壞這些日子他建立起來的那老實巴交的印象呢,可是他等不及了,如今投奔堂姐也三四個月了,雖說吃得好穿得好,可是沒地位,如今在家裏,就連個鄉下寡婦都能管着他哩,這可不成,這産業雖然是楚一清賺下的,可是誰叫堂姐是楚一清的幹娘呢,這說起來,這産業就也是潘家的呢,他是堂姐的堂弟,這家業也自然有他的一部分哩!
這樣想着,潘玉郎就帶着潘有志去了酒樓。
楚一清要走,是跟平安打過招呼的,平安也算是舒了一口氣,起碼不用日日的去向小掌櫃報賬了呢,這會兒剛過了上客的高峰期,他正靠在櫃台上打盹呢,就聽見有人輕輕的敲了敲櫃台,他趕緊擡起頭來,一瞧是在府邸裏見過的舅老爺也就趕緊從櫃台後出來陪着笑臉問道:“喲,這不是舅老爺嗎?今個兒怎麽有空來?是想來吃飯還是……”
潘玉郎趕緊笑道:“不是,不是,是有件事情讓平掌櫃幫忙哩!有志,你快來見過平掌櫃!”
打扮的清爽的潘有志趕緊上前行禮。
平安隻知道潘玉郎是皇甫老太的親戚,這府裏的人都叫他舅老爺,一聽潘玉郎這麽客氣,自然不敢慢待,趕緊說道:“應該是我見過潘少爺才是!”
潘玉郎呵呵笑道:“平掌櫃,咱們在府裏雖然見過幾次,可是都沒有好好的叙叙,不過一看你這人就是實在人,咱們兩個年紀差不多一般大,你就當志兒看做自己的兒子一般,讓他好好的跟你學學這做生意的本事!”
平安一開始,一連聲的說不敢,到了最後一聽潘玉郎的話語,平安忍不住一愣:“舅老爺的意思是……”
“是這樣,這不我堂姐跟楚姑娘都回家了麽,志兒在府裏也閑着沒事,他終究是個半大小夥子,老這麽遊手好閑也不是個事兒,平掌櫃,你瞧瞧這酒樓裏有什麽他能做的,不管是擦桌子還是上菜啥的,都行,多少跟着你學點!”潘玉郎指了指店裏說道。
平安做掌櫃這麽多年,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潘玉郎的意思,他趕緊說道:“舅老爺,瞧您說的,我哪能讓潘少爺幹這事兒,這都是下人幹的,潘少爺金貴着呢!”
潘玉郎一聽,暗暗的給潘有志使了個眼色,心裏想道,這平掌櫃還真的上道!
“隻是……”平掌櫃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問道:“舅老爺,問句不該問的話,潘少爺來鋪子,楚姑娘知道嗎?怎麽沒聽楚姑娘提起過呢?”
潘玉郎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笑道:“這以前,楚姑娘幾次三番的說要志兒來鋪子做掌櫃的呢,可是被我拒絕了,志兒年紀好小,啥都不懂,這一下子就當掌櫃,不是禍害這鋪子麽,所以我就說讓志兒先來學學,先從基本的幹起!”
平掌櫃聽了這話之後,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感情自己這掌櫃的位子早就有人惦記了,如今人家說是跟着學習,其實是來頂替的啊!
“平掌櫃,你也别當一回事,這生意說到底,還是自家人管着放心,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不過你放心,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的!”潘玉郎笑道。
平掌櫃不自在的清清喉嚨,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許久才說道:“舅老爺,這樣,楚姑娘不是很快就回來嗎?你還是等楚姑娘回來再讓有志來吧,這事兒我還真的做不了主!”
平掌櫃說完,立即喚道:“槐子,趕緊将舅老爺跟少爺讓到樓上去,好酒好菜伺候着,這帳麽就先記着,等到回來跟阿寶少爺說一下就成!”
潘玉郎本想着吓哄吓哄平安,讓平安先收了潘有志,沒有想到這一下子吓吼過頭了,一下子給吓住了,人家不收了!頓時心裏滿是沮喪,又聽見在這兒吃東西還要讓阿寶過目,那頭皮更覺着漲的慌,當即就趕緊說道:“平掌櫃,不用了,剛才在家裏吃過飯了,這會兒也不餓,隻是這有志來幫忙的事兒……”
“舅老爺,咱們說句實話,潘少爺如果真的是來當掌櫃的,隻要楚姑娘一句話,我平安轉身就走,絕對不帶含糊的,如果是來幫忙,那就免了,這廟小盛不下潘少爺這樣的大神,您還是去别地兒去學吧!”說着,平安就大聲吆喝道,“槐子,既然舅老爺跟少爺不吃飯了,那就送客吧!”
潘玉郎面色鐵青,氣的不行,心裏也更是後悔。
潘有志一進門就稀罕的望着櫃台上的賬本,這小二是打雜的,他自然是不稀罕做的,要做怎麽也是個賬房,如今聽潘玉郎将話說的太滿,人家一下子不願意收他了,當即就氣的不行,一出了門就埋怨道:“爹,臨來的時候你還囑咐我,你看看你,你這是咋說話的?什麽是來當掌櫃的,一下子将人吓住了吧?你看看,現在人家不收了呢!”
潘玉郎也氣的不行,冷哼一聲道:“我本來是想吓吓他,讓他知道你在楚姑娘心目中的重要性,給你個好活兒幹,你說,如果真讓你做小二,你去做?誰知道一下子講話說滿了!哎,對怪爹!”
“那現在咋辦?”潘有志急得不行,他可是想了好久了,今兒還特地穿了一身好衣裳,總不能就這麽回去吧?
“你在這兒等着,我再回去說說,不信他不應承!”潘玉郎這次是打定主意了,這機會可是好不容易等來的,不管咋的,也要将潘有志留在鋪子裏,到時候,等到皇甫老太回來,他再說有志在那兒幹的好好的,就别回來了,這樣不就更順理成章了?
潘玉郎背着手進了門,這會,那平安見到他可不像之前那麽熱絡了,隻是淡淡的問道:“舅老爺,還有啥事兒?”
潘玉郎将平安拉到一處低聲道:“平老弟,你别生氣,你也不瞧瞧我兒子那樣,還不過是個黃毛小子呢,咋能擔得起這掌櫃的活計?我剛才就是說着讓他聽,讓他好好的學呢,真沒啥意思!”
平安看了他一眼,又問道:“那你剛才說楚姑娘讓潘少爺做掌櫃的那事兒……”
“純粹沒那事,一清經常誇你呢,說這酒樓,有你看着,她特别放心,要不然她都不過問鋪子的事情,隻是讓阿寶來瞧瞧?這阿寶說起來,還不過兩歲的孩子呢,兩歲的孩子懂啥,還不知道拉屎尿尿哩,不過是個幌子,一清信任你呢!”潘玉郎這一陣描補,終于讓平安平靜了不少。
“平老弟,你放心,這掌櫃一定是你的,沒二話,隻是這志兒,我是真的想讓他學點東西,一清來拿我們當親戚,我們在家裏白吃白住,一天兩天的還成,這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兒,你說是不?再就是,一清覺着有志不能吃苦呢,正好一清這會走了,我就想着,瞞着一清,先讓有志在這兒幹着,到時候一清一瞧,恩,幹的不錯,這以後也能放心讓他幹了,不能總将他當做小孩子瞧不是?”潘玉郎說的十分的懇切,最後連平安也有些動容了。
“舅老爺,你說了這麽多,我也明白,可是這會兒酒樓真不缺人呢,這人都傳着國庫的糧倉被燒了,你聽沒聽說?再說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也是生意最難做的時候,你看這酒樓裏,一共才幾個人吃飯的,就這樣,還算是好的呢,附近那幾家,一天到頭的也每個人光顧!跟您說,舅老爺,現在做生意難呢!”平安歎口氣。
“就是小二也成,打個雜,工錢不用給!”潘玉郎咬咬牙,說道。
平安看了他一眼,笑道:“舅老爺,這是你家的鋪子呢,你說來就來呗,再說就算要工錢,我也發不起啊!”
潘玉郎見平安終于應承了,趕緊喜道:“那我這就叫有志進來,平老弟,謝謝你了,有志這孩子就拜托給你了!”
平安笑嘻嘻的點點頭,那心裏卻在發狠,“行,我倒要看看這個少爺能堅持多久!”
潘玉郎回家之後,一說潘有志進了鋪子了,全家都高興,總覺着有了盼頭。
潘玉郎在這兒算計,楚一清自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管不過來,因爲現在正忙着呢!
胡掌櫃第二日就介紹了一個姓袁的來,長的肥頭大耳的,名字跟身材很是妥切,叫做袁墩子,祖祖輩輩也是種地的,到了他這一輩,算是有本事的,将家搬到了鎮子裏,不過因爲沒啥手藝,就打個雜,不過認識的朋友多,三教九流的都認識,很非常好說話。
“墩子,這就是楚姑娘,你跟着楚姑娘可一定好好的幹!”胡掌櫃趕緊介紹道。
袁墩子趕緊行禮:“楚姑娘好,早就聽胡掌櫃說起楚姑娘,今日才得見,真是久仰久仰!”
楚一清見他談吐還算是可以,當即就又問了一下,家裏有幾個人,住在什麽地方,各個方面沒有覺着不妥的,也就對他說道:“試用期三個月,三個月合格,你就留下來,以後這柳葉鎮的五千畝地都歸你管!不過有一樣,跟着我可要忠心,要不然到時候,可不是隻丢飯碗這麽簡單!”
楚一清眸光冷厲,袁墩子吓得一打哆嗦,胡掌櫃趕緊說道:“這個是自然,楚姑娘你盡管放心,這墩子是我的好兄弟,絕對不會幹那種吃裏扒外的事情!”
袁墩子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點點頭:“不能,不能!”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說道:“那這裏就暫時交給你,兩天之後我來看結果!”
袁墩子趕緊點點頭。
看着烏壓壓幾百個人,一個個的拿着頭翻着地瓜隴,楚一清這才松口氣,這柳葉鎮算是安排好了,可是還有另外二十幾個鎮子,這可……
“小姐,朱總管來了!”盈芊跑過來禀報道。
楚一清一喜:“他來的正是時候,走,咱們去瞧瞧!”
盈芊趕緊點頭跟上。
楚一清下榻客棧的一樓大廳,朱二文要了一壺濃茶,慢慢的喝着,他的身後跟着二十個眸光嚴謹,神色沉穩的漢子,全都是清一色掌櫃模樣的打扮。
楚一清一進門,就被這陣勢吓了一跳,趕緊上前道:“朱總管,怎麽這麽大的陣勢?”
二文趕緊站起來,嘿嘿一笑,“習慣啦,忘記這不是都城!你們,都到一邊坐着吧,掌櫃的,上兩壺茶!”
那些人趕緊應着,去一邊坐下。
“楚小姐,你喊小的二文就成,這都是那二十個鎮子裏的人,以前都在爺的店鋪裏做過,人管保都是誠實穩重的,我也跟他們說了,他們非常的願意跟着您,您看可還滿意?”二文笑嘻嘻的說道。
楚一清示意讓他坐下,笑道:“自然是滿意,多謝你!”
朱二文趕緊擺擺手:“楚小姐說哪裏話,爺吩咐的,隻要小姐說的話,那就是爺說的話,别說隻是幾個得力的人,那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二文一下子住嘴了,這一高興,說多了!
楚一清忍不住一笑,二文終究年紀輕呢,所說被厲煌一直安排在楚寒,幫着她管着管那,可是終究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呢,一開始不熟悉,倒拘謹些,如今熟了,說話也就放開了。
朱二文有些尴尬,趕緊說道:“楚小姐,您别見怪,小的一時說順了!”
楚一清擺擺手:“不會,我謝你還來不及呢,這幾日因爲紅薯藤的事情,我這心裏非常的着急,關鍵這些地不在一起呢,零零碎碎的,再加上我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是難辦,這次真的多虧了你!”
朱二文點點頭:“是零零碎碎的,沒辦法呢,你也知道,以前上官宇在楚寒培植了不少勢力,這地也占了很多,這五萬畝,實在是不好找,爺還要給小姐找好地,自然就隻能零零碎碎了!”
“不礙事,有了底子變成,我一步一步的發展,現在目前最關鍵的,就是将紅薯種上,那紅薯藤雖然帶着根培着土,但是也要盡快,不然影響做根呢!”楚一清忍不住有些着急,經過這件事情,她才覺着人手實在是欠缺,她的身邊沒有得力的人呢,趙小麥終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大事他是掌控不了的!
“你們,趕緊過來!”朱二文立即招招手,那些掌櫃的趕緊上前,全都恭敬的站在一起,斂眼低眉,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聽着,以後你們就都是楚小姐的人,楚小姐說什麽,你們做什麽,要忠心,明白嗎?”朱二文闆起稚嫩的臉訓斥了一會兒就說道:“楚小姐,要不咱們上去說?這兒人多眼雜的,到了上面,你也好好的布置一下!”
楚一清正有此意,這二十幾個掌櫃站在一起實在是太惹人注意了,當即便點點頭,帶着他們上了二樓的房間,爲了怕人說閑話,又讓盈芊将門打開。
簡單的說了種紅薯的要點,自然隻說是不成的,這些人是做生意的,恐怕不會種地,最後想了想,隻得說道:“這樣吧,我從今日幹活的那些人中,挑選二十個人跟着你們,你們就按照他說的做,先将地壟打好,紅薯苗我讓人運過去!”
那二十人立即答應着。
這樣一來,楚一清倒覺着省心了不少,畢竟這紅薯不算是嬌氣東西。
安排完,天色就不早,可是楚一清惦記着阿寶的病情,生怕他晚上又起來咳嗽,皇甫老太畢竟年紀大了,晚上睡不好覺,第二天會沒精神,于是就決定回去,反正無名鎮還有五千畝地她沒去瞧呢!
這次的地是厲煌派人挑選的,他充分考慮到楚一清的需要,基本上大部分的地都是在無名鎮的,因爲無名鎮也是算是楚寒裏面最大的一個鎮子,如今加上楚一清原先的地,在無名鎮,楚一清就有接近一萬畝地,成爲名符其實的大地主了!
趙小麥先找人種的無名鎮的地,畢竟無名鎮趙小麥熟悉呢,所以楚一清隻管去瞧瞧便成。
坐在向家走的馬車上,楚一清一邊盤算着一邊想着阿寶的病情,就覺着這路特别的漫長,不是的挑起簾子望着外面黑乎乎的天。
十五似乎也了解楚一清的心情,鞭子甩的啪啪的,在無人的官道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突地,車子似乎是撞在了什麽上,用力的搖晃了一下,楚一清趕緊穩住身子。
“十五,你怎麽這麽魯莽?”盈芊扯出頭大聲的喊道。
十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帶着一絲小心翼翼,“這段路不好走呢,這天黑,燈籠晃來晃去的,沒瞧清,盈芊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小心些!”
盈芊這才應了一聲,将身子縮回來。
楚一清笑道:“你吆喝他什麽?他也是想要快點回家!”
盈芊呵呵的笑笑,說道:“說起來,這幾個孩子中,駕車最好的就是柳毅,又穩當又快,才不會摔着小姐呢!”
聽盈芊說起柳毅,楚一清也覺着這些日子不見他也很想念,也是因爲看在柳毅的面子上,柳乾逃跑了,楚一清也沒有報官,不然柳乾的賣身契在她手上,看他能跑了哪去!
“這路也該修了,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經過實踐是不錯的!”楚一清淡聲道,腳下這路雖說是官道,可是也隻有兩米寬,平日裏也就隻能順利通過一輛馬車,要是讓路,這馬車一隻輪子就要拐到一邊的地裏去,平常的時候還好,如果一下雨,這路就全是泥濘,尤其是到了冬天,一下雪,總不花,一花就是半個月,林逸已經不止一次的抱怨過這路難走!以後這無名鎮的大部分地都是她的,她的東西要運出無名鎮,自然要先将這路修好,隻是可惜現在她皇命在身,實在是沒有時間!
“盈芊,明日咱們去趟養豬場!”楚一清突地說道。
盈芊一愣,問道:“去養豬場幹什麽?”
楚一清淡淡一笑:“不是說過要考驗一下劉老大他們嗎?我想去看看他們有沒有盡心盡力的輔助二嘎子,如果真的值得信任,就帶在身邊,這産業大了,我自己一個人,實在是管不過來,需要得力的助手!”
經過這次,盈芊也算是深有體會,并不是說趙小麥不能幹,可是他終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在上家村,帶着個幾十個人幹活還成,出了上家村,就真的有些爲難趙小麥了!
正想着,就聽見十五在外面興奮的說道:“小姐,快到了!”
楚一清應了一聲,透過簾幔看着上家村的萬家燈火,心一下子溫暖起來,也不知道金玉姐有沒有留着她的飯呢,這會兒,她還真的餓了!
宅院門口,有個人打着燈籠一直在等着,這會兒聽見馬車車輪響,趕緊問了一聲:“是妹子不?”
楚一清一聽,趕緊應道:“金玉姐,是我!”
這一回答,就想起早些時候,她一個人趕着車去鎮子裏,金玉也是不放心,站在村頭上等她的情景,現在雖然日子好了,有的人說,同艱苦易,同富貴難,因爲錢多了,人的心也多了,可是她跟金玉,總感覺會這樣好一輩子!
“就覺着你今天能回來,你一定是不放心阿寶呢!”金玉趕緊上前,打着燈籠,給楚一清照着,讓楚一清下來。
“阿寶怎麽樣?”楚一清下來,握住金玉的手向裏走。
“也不知道咋的,白天沒啥事,到了晚上就咳呢,一躺下就咳,今日又讓許大夫來瞧了一眼,許大夫說是個心火,急不得,要慢慢的治,多喝水!”金玉一邊說着,一邊提醒楚一清看着腳下,“晚上吃了一碗大碗面條,俺還特地給他做了小米粥,薄薄的,讓他喝了一大碗,現在在屋裏擺弄花盆呢!”
正說着,皇甫老太聽見動靜,也就趕緊從大廳裏探出頭來,“回來了?還真的讓金玉說對了,說你擔心阿寶,一定會抹黑趕回來的!”
楚一清點點頭,先去看了一下阿寶,阿寶一見到楚一清,就抱着楚一清不松手,“娘親,你回來了?我想你了!”
楚一清點了點他的小鼻子:“你就會說好聽的話,這花盆是從哪弄來的?”
楚一清見他将花盆都搬到了炕上,忍不住罵道,“這樣不将床單都弄髒了?”
阿寶趕緊從上面搬下來,指了指那花盆說道:“娘,這花盆跟我在花府看到的不一樣呢,花府的花盤地下都有個洞,花麒說是漏水的,不然花根要爛呢,咱們這裏的花盤咋沒有?”
金玉進來,一聽見阿寶還在說那花盤,當即笑道:“楚寒這地方寒冷,哪裏有人種花,這花盆還是阿寶今天從村長家淘來的,是村長當年自己燒制的,後來花死了,就丢在那兒,誰知道讓阿寶瞧見,當做寶貝抱了回來,還不怕髒的放在炕上。今天村長送阿寶回來的時候,還當笑話笑了好久呢!”
阿寶皺皺小鼻子:“等我将花種出來,村長爺爺就不會笑我了!”
楚一清笑笑,阿寶有志氣,她自然不能潑冷水,于是笑道:“明日小麥叔叔就回來了,你就央求小麥叔叔再給你燒制幾個有洞的花盆不就成了?”
金玉一聽趙小麥要回來了,面上全是喜色,趕緊問道:“妹子,咋這麽快,那活兒都幹完了?不是說有很多的地嗎?”
楚一清笑道:“現在都雇了人忙活了,我看着趙大哥瘦了一圈了,讓他回來歇息歇息!”
金玉頓頓,低聲問道:“妹子,你直說,是不是麥香爹給你添麻煩了?你可别怨他,他沒見過世面,又是個老實人……”
“金玉姐,你想多了,怎麽會呢,趙大哥幹的非常的好,隻是這次地實在是太多了,趙大哥一下子忙不過來,在那兒着急上火的,這次我去,解決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讓他回來歇歇,你可别多想!”
金玉歎口氣:“俺現在讓兩個孩子絆住了,離開一會也不成,不然的話,俺就去了,這以前,家裏有個什麽大事兒,不管是是招人還是賣地,都是俺做主的,麥香爹你讓他具體幹活行,他保證不帶偷懶的,可是腦袋簡單的很,不會變通呢!”
楚一清趕緊說道:“行了,你就甭操心了,先看好那兩個孩子吧!對了,我也餓了,給我留飯了嗎?”
金玉趕緊一拍大腿:“你瞧我這記性,我就是讓你出去吃飯的,留着呢,這會兒也熱好了!”
楚一清拉着金玉一塊出來,笑道:“你再陪我吃點,咱們好好的聊聊!”
金玉拍拍明顯胖出來的肚子笑道:“還吃,你看俺的肚子,人家都說還有一個呢,這比以前可是胖了一圈呢!”
楚一清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還真别說,金玉是胖了許多,臉也白了,這樣一看,是富态了不少!
------題外話------
親們,聖誕節快樂哦,也到了月底了,大家都去點點那個送月票吧,說不定就有月票沒送哦,麽麽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