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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一瞪眼,“什麽意思?是誰想打聽?”
趙小麥趕緊低聲道:“你别嚷嚷,俺也知道這二嘎子是癡心妄想呢,楚家妹子天仙似的人,又有本事,就算是帶着個孩子,也不會瞧上二嘎子!可是二嘎子是俺兄弟,托俺問問,俺也隻能……”
“你回去告訴那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二嘎子,俺楚家妹子是什麽人,能瞧得上他?讓他趕緊死了這條心,再胡思亂想可别怪俺不再拿他當兄弟!”金玉氣呼呼的開口道。
“麥香娘,你看你激動的,這不是就問問麽……”趙小麥覺着甚是委屈,他不也是看着楚家妹子一個人帶着孩子艱難……
“你啊你,你糊塗了?楚家妹子那麽高貴的一個人,你說出這話來就是亵渎俺妹子!”金玉當下将那天去藍府,見過一個王爺的事情一說,“你說,俺妹子見了那王爺都不稀得瞧一眼,會瞧上你兄弟?”
“王爺?”趙小麥驚得說不出話來,幹幹的咽了一口唾沫,“金玉,你說得對,二嘎子這混蛋是癡心妄想了!”說完,又不相信的問道:“真的是王爺?”
金玉冷哼了一聲,不理他,徑直走開了。
趙小麥呆呆的站在那兒好久,這才摸了摸臉,帶着兄弟們去幹活。
房子至少要幹三四天,這上家村離着鎮上又遠,所以趙小麥就在院子裏先搭了個草棚,找了幾床舊被子,讓兄弟幾個住在了院子裏。
晚上,楚一清正要睡覺,就見金玉手裏拿着一塊布料走了進來,正是那日去鎮上的時候,楚一清給老太太買的料子。
“妹子,這幾個大男人在院子裏不方便,我看着窗簾破了幾個洞,怕不安全,先用這塊料子遮遮,等哪天再去鎮裏,俺去買塊漿布回來檔上。”金玉說着,将料子挂在了不大的窗戶上。
“金玉姐,沒關系,别弄髒了料子,這是給大娘的!”楚一清趕緊從炕上坐起來。
“妹子,沒事,就遮遮,髒不了!”金玉說着,對着楚一清擠擠眼睛,“妹子這麽漂亮,跟仙女似的,這些男人還不知道怎麽肖想呢,咱不能便宜了他們不是?”
楚一清見她堅決,想想也是,萬一有不老實偷看的……所以也就不攔着了,隻是道了謝,将睡着的阿寶放在了炕上。
金玉挂好了窗簾,也沒走,就坐在炕上,看了楚一清一眼,低聲道:“妹子,俺問你件事,你如果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楚一清心中有數,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麽,也是,她在趙家住了這麽久,人家也有權利知道客人的來龍去脈不是?于是就笑笑道:“金玉姐,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金玉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一眼阿寶:“阿寶的爹哪去了?怎麽丢下你們孤兒寡母的……”
“我不知道,金玉姐。”楚一清淡淡道:“我是被強jian之後生下阿寶的,并不知道阿寶的爹是誰!也因爲這件事情,我才被趕出來的!”
金玉猛地張大了嘴巴,那眼睛裏立即就濕潤了,連聲說道:“對不起妹子,真的對不起,你看俺這個好對嘴的婆娘,竟然問這個,俺……”
“沒事,金玉姐!”楚一清低聲安慰她,“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我很喜歡阿寶,真的沒有關系了!”
金玉抹抹淚,點點頭:“妹子,你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俺知道了,你放心,俺以後再也不提阿寶爹的事情了,誰提俺撕掉誰的嘴巴子!”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沒那麽嚴重。金玉姐,你對外就說俺是死了丈夫的就行!”
金玉立即點點頭,“嗯嗯,就這樣說,妹子,你放心,你就在俺這裏好好的過,俺把你當親妹妹看!”說着,便拉起楚一清的手,那手很大,有些粗糙,卻很溫暖。
楚一清輕輕的嗯了一聲,心中也是暖和。
房子一連蓋了三天,到第四天上,終于要上梁了。村子裏已經很多年沒有蓋過新房了,所以吸引了很多人來看,尤其是小孩子們,可高興壞了,因爲上梁的時候是要撒梁饽饽跟喜糖的,還沒到吉時便聚集了十幾個孩子,推搡着,搶着站好位置。
皇甫老太太特地去請了村長舉行這個儀式,自然也是送過禮物的。一大早,村長就穿上了過年的新衣裳,帶着一頂帽子,大模大樣的站在了新房前,等着楚一清用雞魚肉祭完大梁,趙小麥殺了雞,點了光(點光:将雞血散在大梁上),他便指揮着人,擡着紅布包裹,系這兩塊雲片糕的大梁,邊走邊念着:“下有金雞叫,上有鳳凰啼,此時正上梁!”,穩穩的安置到屋脊上。
底下人傳來一聲歡呼聲,大叫着“好!”“好!”“好!”,便見村長散了糖果跟梁饽饽下來,于是孩子們大人們就在下面哄搶成了一片,這時趙小麥立即點了鞭炮,隻聽見鞭炮聲聲,小孩子們歡聲笑語,真的不亞于過年。
上完梁是要請師傅跟村中有地位的長輩跟老人喝酒的,這一切皇甫老太太早已經張羅好了,宴席開了兩桌子,菜品很是豐盛,一桌上還有一條魚,是從醉仙樓買來的,還是看楚一清的面子。别的地方是沒有那麽大的鮮魚的,足有二斤重。
廚房裏,金玉一邊端着菜,一邊心疼的跟楚一清說道:“妹子,你這菜弄的太豐盛了,都趕上醉仙樓了!”
楚一清笑笑:“沒事,這房子蓋成,那我以後就是這村裏的人,是該請長輩們吃頓飯的!”
皇甫老太太從門外進來,聽見之後點點頭:“閨女,你說的對,事情就應該這樣做,那些族老畢竟是村裏的長輩,現在你就算正式見過他們了,以後你要長住在村子裏,有個大事小情的,他們也會照應一下!”
金玉見老太太都贊成了,也就不說什麽,穩穩當當的将菜端了出去。
這一次宴席,可是村裏那些族老們一輩子都沒有吃過的,這肉算不得金貴,貴的是那些菜,有些連見都沒見過,還是村長見識廣,在鎮裏吃過飯,一一的介紹了,還有那糖醋魚,也是新吃法,又香又脆又鮮又甜,引得一向注重禮儀的族老們也放不下筷子,一筷接着一筷,就着那上好的苞米酒,直到人人都吃了一個肚兒圓,還不想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