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軒這麽問,小女孩兒隐隐約約地猜到了什麽。
可她卻又壓根不敢開口,生怕這一切都隻是她的幻想。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咬着嘴唇開了腔。
“祭祀的日子在三天後。”
聞此,秦軒點了點頭。
三天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此處耽擱三天,應該也耽誤不了多少正事。
爲此,秦軒還低頭問了問混沌珠。
混沌珠以及其體内的女體都沒有絲毫的舉動。
秦軒無奈,隻能苦中作樂地回答。
“行了,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默認了。”
心中下了決定後,秦軒送了兩個小孩一段路,保證他們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中。
既然要在泗水國待三天,秦軒自然是要出去轉轉的。
總不能三天都待在這客棧裏吧。
而且因爲老闆娘和老闆娘女兒哀怨的目光,秦軒待在客棧裏也不是很舒服。
在泗水國中晃蕩了三日後,秦軒終于清楚的意識到了泗水國現在面臨的苦難。
他們這裏地廣人稀,可土地長不出來養活人命的莊稼,再怎麽廣闊也是無用的。
雖然在老闆娘的口中,泗水國出修士的概率低了不少。
但據秦軒觀察,此處的修士占比和其他城鎮的修士占比并沒有什麽不同。
可關鍵問題是,隻有火系和土系以及木系的修士才能在種田上幫到一點兒忙。
其他系的修士隻能外出打獵,用獵物來填飽肚子。
而這三系的修士,也是修爲越高,能夠保護的土地越大。
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尚且才能勉勉強強地保證一畝地裏的農作物成熟。
泗水國這麽小的地方,能有多少築基期修士?
在種地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會選擇能夠填飽肚子的農作物。
比如大麥、小麥或者土豆、紅薯。
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會選擇種植蔬菜。
而且和能夠填飽肚子的農作物相比,蔬菜種植起來更加困難。
需要修士不錯眼的盯着,否者一番遭了寒氣,就會直接枯萎或者停止生長。
因此,這也就造成了一菜難求的場面。
像那日佳悅手中捏着的那麽一點點蔬菜便已經價值十枚下品靈石了。
而且還是有價無市,能不能買到要看情況的。
在大秦,十枚下品靈石都足夠買一車普通蔬菜了。
而且賣家可能還會很興奮地将車也一同送出去。
除了用靈石購買以外,還有一條獲得青菜的路徑。
那就是被選中送出祭品的人家,會在祭祀開始的前三天獲得一小把青菜。
以此來作爲安慰。
畢竟隻要能夠祭祀成功,龍神大人便能保佑很多的土地裏的糧食可以正常生長。
在第二天結束的時候,秦軒又扔給了老闆娘一塊兒靈石。
“續住兩天。”
老闆娘在看到秦軒的那一瞬間,眼圈就紅了。
她哽咽着問秦軒:
“大人,求求您了,您真的不能帶我的女兒離開嗎?”
其實也就是秦軒性格不錯,她才敢如此糾纏。
像是之前路過的那些修行者大人,在被她糾纏煩了之後便會直接表露出殺意來。
唯有秦軒,哪怕煩了也隻是避開。
這也就是爲什麽老闆娘總是糾纏着他的緣故。
秦軒并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一個普通人當軟柿子給捏了。
他的心中還顧忌着老闆娘對自家女兒的疼愛之情,想着母愛總是沒錯的。
便依舊好聲好氣地拒絕了老闆娘,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在秦軒的身影消失後,那相貌清秀的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
“娘,您别求他了,說不定他連自己都顧及不住。”
女子咬着唇,眼中閃過了一抹淡淡地恨意。
好不容易來了個看着和藹的修行者,卻沒想到此人壓根就沒有帶自己離開的意思。
老闆娘握着自己女兒的手,眼中的淚水又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我苦命的女兒啊,娘親親手送走了你姐姐,那種骨肉鋒利的痛苦娘怎麽忍心讓你來承受呢?”
女子的手指動了動,忽然開口。
“娘,如果我能夠成爲王的寵妃,便不必承受骨肉分離的痛苦了。”
爲了讓百姓們能夠接受祭祀這一件事兒。
泗水國的國王也是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作爲祭品的。
但他後宮的女人不少,孩子也不少。
送一兩個出去并不打緊。
如果女子真的能夠成爲王的寵妃,倒的确不用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
畢竟皇宮中的孩子那麽多,王送出去的一般都是不受寵的。
這女子的相貌雖然隻能算上個清秀二字。
但是在泗水國中,人數稀少,她便也算是美人兒了。
若是想要入宮,應該也不會有多困難才是。
時間轉瞬而逝,很快就來到了祭祀龍神的這一日。
佳悅和佳淇的父母沉默地牽着兩人的手。
前兩日咽到肚子裏的青菜好像忽然變成了樹杈子。
在他們的肚子裏戳的心肝都直疼痛。
“我去祭祀,讓我弟弟回家。”
在國王開口之前,佳悅便連忙開口說道。
一邊說一邊看向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似乎想要将他們的相貌烙印在心裏,哪怕死了都不忘記一般。
可小男孩卻搖了搖頭,他堅定地站在了姐姐身前,将姐姐護在了自己身後。
好像自從他出生以來,便一直是姐姐站在前面保護他。
這一次,他要站在前面,保護自己的姐姐。
見兩個孩子這麽懂事,面臨生死時都能夠維護自己的家人。
母親抱着他們,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如果能夠讓她代替自己的孩子去死,那麽她将毫不猶豫地走上祭台。
從來都不落淚的父親也紅了眼眶,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兒女。
“行了,這裏是祭祀龍神的大典。”
就在這一片哀傷的氣氛裏,一個慢吞吞地男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的身旁還站了一位身子窈窕的女子,赫然是老闆娘的女兒。
“這一次,需要兩個祭品。”
國王拖着自己胖乎乎的身體站了起來,沖着這一家人說出了如此殘忍的話。
他被肉擠成了一條細縫的眼睛充滿打量地看着這兩個孩童。
好像在掂量這兩個孩子能給泗水國帶來多少好處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