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連個眼神都不想給這個男孩。
隻是腳步匆匆地繼續往前走。
她弟弟的卻是耷拉着嘴角,忍不住落下了一點淚花。
每次祭祀的時候,大人都會叮囑小孩子好好呆在家裏,一定不能亂跑亂看。
但小孩子又怎麽可能完全聽話呢?
佳淇就曾經跟着自己的姐姐去偷偷看過祭祀。
那血腥的場面讓他做了許久的噩夢,在他還幼小的心靈裏烙下了極深刻的烙印。
他不想死,不想成爲祭品,不想被龍神大人吞掉。
可每當姐姐說她去做祭品的時候,佳淇心裏就更加難過。
他想要讓姐姐待在家裏,他一個人去做祭品。
但是因爲自己心裏曾經的陰影,他從來都沒膽子将這句話說出來。
“才不會呢,我二姐前兩年已經做過祭品了,短時間裏輪不到我們家了。”
小男孩很是嘚瑟地說道。
他可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是家中的“中流砥柱”。
他父母才不可能将他當成祭品送出去呢。
小女孩的腳步頓了頓,不願再和這沒心沒肺的小子說什麽。
這一小把青菜來之不易,她得好好送回家裏去才行。
可這男孩的目光卻貪婪地落在了那把青菜上。
這可是青菜啊,在泗水國之中,這玩意兒比肉還稀少。
“你快些把那青菜給我,我就讓一個姐姐替你去祭祀。”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在饞的作用下直接大放厥詞道。
佳悅停下自己的腳步,冷冷地看了這男孩一眼。
說實話,如果一把菜真的能夠讓她和弟弟不去祭祀的話。
她自然會将菜雙手奉上,隻可惜這胖小子說的話那可是連半個字都不能信的。
“不用,你離我遠點就行。”
她狠狠的斜了這男孩一眼,心中對男孩爲了嘴饞而要用姐姐來換菜的行爲非常看不上。
見自己騙青菜的計謀失敗,小男孩的臉上多了些惱羞成怒。
小孩子吃了癟當然會想着當場就報複回去。
他雙手叉腰,對佳悅大喊道:
“我已經聽人說了,要将你們家的兩個孩子都祭祀掉。
你還想犧牲你自己來保全你弟,怕是在做夢咯!”
聞此,說佳淇的淚水直接就湧了出來。
其實在知道這一次祭品要從他們家選出來的時候,佳淇就已經哭過無數次了。
隻可惜哭也沒什麽用,祭品是泗水國每半年都要爲龍神大人奉上的。
不管是誰家的孩子,該被送上去就得被送上去。
否則全城的老百姓就都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你放屁,每次都祭祀一個,憑什麽輪到我們家就祭祀兩個。”
小女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把,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她雙眼圓瞪,頗爲兇狠地看着男孩。
可卻依然一隻手捏着菜,一隻手拉着自己的弟弟。
“就憑你們倒黴呗。”
男孩說罷這句話,就帶着自己的小弟們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小女孩被觸碰了逆鱗,她将青菜塞到了自己弟弟手裏。
緊接着便朝那說風涼話的小孩身上撲了過去。
明明隻是一個嬌弱的小女孩,可卻兇悍地如同一頭勇猛的小獅子一般。
那男孩在被撲倒的那一瞬間,便開始給自己的狗腿子們使眼色。
佳悅是出名的母老虎,青菜在她手中的時候,他們當然不敢搶。
也沒有能力搶。
畢竟别看這佳悅是個丫頭片子,打起架來可非常狠辣。
但佳淇卻不一樣,因爲有一個強勢的姐姐,所以佳淇被保護地太好了。
這青菜落到了他手裏,還不是一搶就搶過來了。
可今天,往常如同軟柿子一般的佳淇卻也硬氣了起來。
說什麽都不将青菜交出去,甚至挨了打也不交。
隻是彎着腰,如同一隻蝦米一般将青菜護在了自己懷裏。
就在是那男孩和他的手下們氣急敗壞準備下狠手的時候。
秦軒終于施施然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他咳嗽了一聲,便走向了這群打成了一團的孩子。
“咳咳,你們在做什麽呢?”
這群孩子再兇再壞也隻敢在同齡人之中發狠使壞。
此時看到有大人過來,還是這麽一個身材魁梧的陌生大人。
那男孩連忙帶着他的狗腿子一溜煙兒地跑了。
秦軒過去将小男孩扶了起來,看到小男孩依舊死死地護着自己懷中的青菜。
他忍不住淡淡地笑了笑,随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把他用來練丹的低階靈草遞給男孩。
“怎麽,這把菜就這麽重要嗎?”
小男孩雖然隻是個孩子,但靈氣出衆的東西自有不同之處。
他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秦軒握着靈草的手。
瞳孔深處滿是渴望。
“你是外面來的人吧?”
佳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将自己的蠢弟弟拉到了一邊。
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弟弟,對秦軒說道。
“哦,爲什麽這麽說?”
秦軒發現這女孩倒很是敏感,竟然片刻就猜到了幾分自己的來曆。
女孩撇了撇嘴角,眼神落在了秦軒手中的靈草上。
她的眼中也有幾分渴望,但更多的卻是克制。
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菜,就需要她和弟弟拿命去換。
這人手中的那些菜看上去就不一般,定然是他們支付不起的代價。
“在我們泗水國,就算是修者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掏出這麽多的菜來。”
在其他地方非常尋常的東西,到泗水國竟然成了尋常人都攀附不上的奢侈品。
聽小女孩這麽說,秦軒心中更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才。
心中下了決定,如果祭祀的日子快到了,那他就再留兩日。
看看能不能将這對孩子救下。
如果祭祀的日子還久,那他就隻能前去尋找水靈珠了。
至于還有沒有時間來救這兩個孩子,便隻能看緣分。
在洪荒之中,縱使是現在,利用祭祀手段來達到目的的人也不少。
不過是實力低微者想要請求實力高強着出手的手段罷了。
如果秦軒想要将這種事情一樁一樁地全部解決。
恐怕每一日也不用幹别的了。
“祭祀的日子在什麽時候?”
秦軒開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