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肯定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後。
秦軒便揣着混沌珠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在大樹屋外，茉茉和大樹都滿眼殷勤地看着秦軒。
若是秦軒真的能夠改變木族現在的繁衍窘境。
那麽他對于木族來說，說是有再造之恩都不爲過。
看着二人的眼神，秦軒露出了一抹抱歉的微笑。
“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和族長再多讨論一下，目前還不能給你們答案。”
聽到秦軒的回答，茉茉和大樹雖然失望。
可也知道這個問題是長久形成的，秦軒想要解決也定然不可能再幾天内就能拿出方法來。
“那你一定要和族長好好研究喔。”
茉茉說着，跟在大樹的身後離開了。
秦軒手中捏着混沌珠，直接攀上樹藤回到了自己的樹屋之中。
他拎起珠子，讓陽光照耀在其上。
看着裏面隐隐約約的女體，秦軒感覺心頭又酸又軟。
不愧是他的小青竹，竟然如此給自己留了後路。
不動聲色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就是不知道這新誕生的女體到底有沒有青竹的記憶，又有沒有崇靖聖人的記憶。
想到那坐在界碑上目光空遠的女子，秦軒忍不住有些心疼她。
幾乎所有人，對于崇靖聖人都懷揣着一種崇敬的心态。
可若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想，便能體會到一些别得東西。
鴻鈞老祖帶着其他的徒弟離開了，究竟是得償所願還是自取滅亡。
除了他們自己無人知曉，甚至連崇靖聖人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結局。
這洪荒之中，整個師門裏便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人們總會說，天塌下來還有高的人頂着。
而這個時候，最高的人便隻有崇靖聖人自己了。
因此，第二次變遷幾乎是她一手策劃的。
她的口碑确實很好，卻遠沒有鴻鈞老祖振臂一呼更加有号召力。
所以爲了第二次變遷，她策劃了一場戰争。
也不能說是她策劃了戰争，用更加準确的語言描述，應該是她利用了戰争。
利用戰争将洪荒之中聖人以上的人全部都解決掉了。
那麽她自己呢？
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毫無恐懼的慷慨赴死。
因此，崇靖聖人如同一個賭徒一般押上一切，爲自己賭了一個機會。
一個重生的機會。
一夜的時間過去，秦軒也盯着這混沌珠整整一夜。
若是這珠子裏的女體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并且如同青竹那般羞澀的話。
現在可能已經羞紅了臉，将自己團抱起來了。
第二日，秦軒去大木屋尋茸茸。
一來是看看木靈族生機之事他能不能幫上忙。
二來是看看崇靖聖人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木靈族生機一事，若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天劫。”
茸茸倚靠在窗邊，陽光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美麗的剪影。
她側頭看着窗外，纖長的睫毛讓她看上去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天劫？”
秦軒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木靈族稱得上是洪荒最好的種族了。
性子平和與人爲善。
在對待大自然上也是一派親和。
這樣的一個種族怎麽可能會引下天劫來呢？
“木靈族固然無錯，可卻有很多錯事，因木靈族而起。”
茸茸似乎猜到了秦軒想說什麽。
從涿鹿之戰到現在，其實已經過了整整百萬年的時間。
而她算得上是那場戰争中唯一一個知道核心事件，又成功活了下來的人。
在百萬年的時間裏，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是變遷？
變遷所清洗的人，究竟是怎麽來區分的。
難道真的隻是殺死修爲高的人嗎？
那麽大家那麽努力的修煉，不就成了一場笑話嗎？
思考了許久後，茸茸才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變遷所清洗的，并不是修爲高的人。”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軒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天空。
他想要關上窗戶，讓茸茸偷偷說。
可随即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天道并不天上，而在這世間的每一寸空間裏。
有人的地方有天道，無人的地方也有天道。
隻要位于洪荒之中，就不可能逃脫天道的眼睛。
這根本不是關上窗子就能夠隔絕的事情。
“所以，變遷到底是什麽？”
秦軒微蹙眉頭，看着窗外被陽光籠罩的森林，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不僅他在思考，昊天、龍雪和鈴姬也在思考。
甚至秦軒相信，每一個知道這個概念的人，應該都在思考。
什麽是變遷，爲什麽要變遷？
變遷到底是天道的主觀行爲還是有人觸碰到了一個什麽點兒？
“它是什麽，爲了什麽，對于我來說，還太深奧了。”
聽茸茸這麽說，秦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這丫頭隻是崇靖聖人的侍女，可也是活了百萬年的存在啊。
用這百萬年來思考，都沒有想清楚變遷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我隻知道，變遷所毀滅的人，不一定是修爲很高的，但他們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因果。”
修行之人上通天與神，下通地與鬼。
三才在側，心中對于所有事情都是清晰無比的。
那一雙眼睛，不但能夠看到鬼神，還可以望氣。
不管是氣運、福氣、晦氣。
隻要修煉到一定程度，便能夠看到。
若是被觀者不使用特殊的法子遮掩，基本上是隐藏不住什麽的。
唯有一樣，是衆位修者所不得見的。
那就是因果。
虛無缥缈，卻又确實存在。
基本上洪荒之中的每一位修者都不想沾染因果。
可說到底，很多事情原也不是人們想不想的。
“因爲修爲夠高的人，身上沾染的因果一定比修爲低的人多，因此每次變遷離去的，都是修爲高的人。”
這也就讓大家産成了一種錯覺。
好像天道在割韭菜一般。
所謂的變遷就是将修爲最高深的那一批人弄死。
“木靈族縱然沒有做過什麽，但無形之間，木靈族救了不少不該救之人。”
茸茸苦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有的人，并不是木靈族願意救的。
他們吸收了木靈族的力量和特點，占了長生的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