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秦軒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卻并無多少憐惜的意思。
甚至還稍稍有些疑惑。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難道感覺不到自己現在已經很不耐煩了嗎?
就算是急功近利,也不能這麽不顧我的體驗感吧。
一時之間,秦軒竟然開始懷疑起了慕容家對這些女孩的培養到底有沒有作用了。
“本宮看你這傷口也不怎麽嚴重,去找夏無且吧。”
秦軒再度拂手,想要将慕容氏打發走。
看眼前這位太子殿下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态。
慕容氏終于是演不下去了。
沒辦法,該配合她演出的秦軒視而不見。
她縱然眼皮再厚,也實在沒有法子一個人唱獨角戲将這戲唱完。
“太子殿下,您好好想想,和慕容家聯姻對于您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幾日裏,是勾引也勾引了,請求垂憐也請求了。
本來想要從小狐狸處下手,沒想到那不聽話的狐狸竟然那般刁蠻。
她也隐約能夠猜到,自己能待在太子府裏的時間不多了。
因此慕容氏也開始想辦法,準備用言語來說服秦軒。
“慕容小姐,你也是說了,是和慕容家‘聯姻’。”
見慕容氏又使出了新的招數,秦軒幹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折子。
既然這丫頭選擇了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麽秦軒也就不介意和她說明白。
出過他心裏的青竹以外,但從聯姻上來說,這慕容家也不是什麽好的聯姻對象。
并不是因爲慕容家權勢小或是别的什麽,而是因爲他們“不敞亮”。
“慕容小姐,你覺得本宮娶你,算是和慕容家聯姻嗎?”
這話一出,慕容氏的臉色便煞白煞白的。
慕容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算盤,外人不經過調查的話,一般是弄不清楚的。
即便是有人調查清楚了,一般也不會徹底在她們面前将話挑明。
畢竟又有幾人會舍得讓她們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傷心難過呢?
然而這不舍得的人裏面,是絕對沒有秦軒的名字的。
“慕容家真正的嫡小姐隻有一位,便是慕容明珠。至于你們其他人,不過是慕容家籠絡權勢的工具罷了。”
看着慕容氏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秦軒的言語平淡卻像一把刀一般插入了她的胸膛。
“你覺得,娶一樣工具,算得上是聯姻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慕容氏的臉面和尊嚴幾乎等于被放在地上摩擦。
她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腦子裏亂糟糟的。
連自己想要說什麽都捋不清楚。
半響,她蒼白還帶了血痕的臉上勾勒出了一抹倉促的笑容。
“天色晚了,小女子告退。”
說罷,便跌跌撞撞地出了秦軒的屋子。
天色朦胧,她隐隐約約地看到了暇蕊的聲音。
不得不說,慕容家的教育真是深入人心。
到了這種時候,心态都已經崩了,慕容氏還不忘了和暇蕊鬥呢!
她扯壞自己的衣角,在脖頸上狠狠擰了一把,造出了一塊兒紅暈。
接着又擡手将自己的口脂擦花。
再加上她現在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頗有一種雲雨之後的風韻。
秦軒在屋子裏看到這一幕都無語了。
他也不知道應該說慕容氏是人才呢?
還是爲她的無可救藥而感到無奈。
不過秦軒也沒有出面阻攔或者是出言揭穿。
在這些天裏,他發現了暇蕊對自己的種種小心思。
和慕容氏不同,暇蕊是一種單純的仰慕和少女懷春。
隻可惜秦軒忘不了青竹,因此也不能再承暇蕊的情。
通過慕容氏的舉動讓暇蕊斷了自己的小心思倒也不錯。
金烏一點點沉下,暇蕊與慕容氏擦肩而過的時候,當然看到了她身上那些故意爲之的痕迹。
小姑娘當時便驚呆了。
她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那些痕迹是什麽意思呢?
沒想到隻是讓慕容氏和太子殿下單獨相處了一會兒,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暇蕊忍不住扭過頭,看着慕容氏弱柳扶風的背影。
其實不得不承認,雖然從顔值和身段上來看,兩人是差不多的。
但是比起風韻和女人味兒來說,肯定還是慕容氏要更上一層樓。
“小姐,還要去見太子殿下嗎?”
見暇蕊呆呆地站了半響,她身邊的小丫鬟出聲提醒道。
黑暗漸漸籠罩世界,寂靜在空氣中發芽生長。
暇蕊聽到了自己少女心破碎的聲音,以及淡淡的歎息聲。
“天色晚了,回吧。”
她的确中意太子殿下,但殿下不喜歡她,她也無可奈何。
讓她和慕容氏公平競争她做得到。
畢竟頓弱最疼愛的小女兒,不可能連與人競争的勇氣都沒有。
但若是要讓她橫插一腳,去做慕容氏做過的事情。
暇蕊便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她轉身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有潮濕的痕迹在她的小臉上彌漫開來。
“其實暇蕊小姐有一點像太子妃娘娘。”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陶方忍不住開口說道。
聞此,秦軒也跟着擡頭看了一眼。
“若是青竹家中沒有遭遇變故,uu看書說不定也會養成暇蕊這樣的性子。”
驕傲又獨立,勇敢又清高。
像是秋天的菊,甯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
秦軒本以爲自己将話說到了那一步,縱使慕容氏臉皮再怎麽厚。
也該消停幾天了。
太子府别的不多,就錢多。
隻要她消停些,秦軒不介意再讓她于府中混一些日子。
到時候她回到慕容家後也能稍微好交代一些。
隻可惜,他願意息事甯人,可慕容氏的野心卻不止于此。
縱然那日被秦軒扯掉了所有的遮羞布,她卻仍然不願放棄。
甚至因爲這一點,更加能豁得出去了。
兩日後,慕容氏爬上秦軒的床一事便傳遍了整個鹹陽,甚至流言還有往洪荒傳的趨勢。
有人拿這話來問同在太子府中的暇蕊。
關于這個問題,暇蕊也很是爲難。
隻說自己日日安守本分,并不知道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可因爲她的避而不答,卻讓更多人信以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