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看着那巨大的石碑,幹脆一屁股坐了下去。
被分化的骨頭又脆又酥,直接被他這一下給坐成了渣渣。
“得罪了得罪了。”
他口中碎碎念道。
不過既然聖者無魂靈,那麽這骸骨的主人恐怕早已消散在世間了吧。
現在距離界碑已經不是很遠了,但剩下的這一段路卻更加難走。
有的空間裂縫有房子大小,呈現一種能夠将一些吸入在其中的黑色。
秦軒多看了一眼,就感覺到心驚膽戰。
還有的空間裂縫并不大,卻好似會呼吸一般,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收縮膨脹着。
這種空間裂縫就得想辦法尋找其規律。
否則萬一點子背,路過的時候腦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可就不妙了。
“咳咳。”
秦軒咳嗽了兩聲,從衣袖中摸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
早在二十天之前,他就發現周圍的空間變得極爲脆弱。
他打開儲物袋時引起的空間波動都會讓周圍突然地多出好幾道空間裂縫來。
也就是那次,他受了在此處的第一道傷口。
肩膀被空間裂縫劃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血淋淋的。
幸虧他及時收住了往前走的腳步,否則的話恐怕整個右肩都要被削掉。
在空間面前,再強大的實力也是無用的。
若是想要用靈力來對抗這些空間裂縫,隻會導緻空間裂縫數量變多,體積變大。
反倒更加危險。
因此,想要活下來,就隻能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規避這些空間裂縫。
即便是受了傷,也一定要沉着穩重。
想辦法不給自己造成新的創面。
這些,都是秦軒在此處摸爬滾打了一個月總結下來的經驗。
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恐怕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的了。
畢竟能夠保證一整個月裏都完全集中注意力的人有多少呢?
秦軒捏着丹藥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他身上的黑色袍子不斷地在往下滴落着暗紅色的液體。
在這一個月裏,他受過的傷比過去一輩子都受的多。
幸虧他随身帶着的治療丹藥不算少,否則恐怕真的沒辦法抗到現在。
服下治療丹藥後,他運轉靈氣,使其在身體裏轉了三周天。
至于吸納外界的靈氣,他現在是萬萬不敢有如此舉動。
或許因爲這裏是涿鹿之戰戰場遺址的緣故,此處的靈氣都充滿了暴虐和殺意。
縱然秦軒可以通過運轉靈氣磨砺掉其的尖銳感。
但一旦牽扯靈氣,就會引起空間裂縫的巨變。
爲了保證盡量不出什麽意外,秦軒隻能是盡量不從外界取用靈氣。
靈氣運轉三周天過後,他身上的傷口變比之前好了許多。
緩緩睜開眼睛,距離秦軒不到一米處便有一個足有一棟二層小樓那麽大的空間裂縫。
這已經不能被稱爲空間裂縫了,而應該被稱爲黑洞。
這是一個不規則圖形,如同一隻巨獸的口一般,黑洞洞地對着秦軒。
被這黑暗對着,想必一般人的心中多少肯定會有些不适。
甚至可能會産生一定的壓抑感。
然而秦軒卻隻是緩緩起身,避開了這巨大的空間裂縫,繼續往界碑處而去。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是很肯定,從界碑上能不能尋找到有關青竹的消息。
畢竟這周圍實在是太死寂了。
在這整個戰場遺址上,隻有秦軒一個還在喘氣的活物。
在遺址外圍,還會下雨,會刮風。
可是在進入當年的核心戰場之後,風和雨便都消失了。
四周都是空間裂縫,輕而易舉地便可以将他們盡數吞噬。
唯有陽光,還能照耀在這片陳舊的土地上。
但是穿過了空間裂縫的陽光,也好似和尋常的陽關有些不同。
總是給人感覺透着一股冰冷冷的氣息。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冰箱裏的電燈泡。
除了亮點啥作用都沒有。
經過一番忐忑後,秦軒終于來到了距離界碑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輕輕喘息着,嘴角不斷地滴落下粘稠的鮮血。
在裂縫幾乎遍布整個空間的時候,縱然再小心,都無法将其全部避免。
因此,秦軒隻能小心翼翼地盡量規避掉大的裂縫。
然後去忍耐一些比較小的傷口。
當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是身受重傷。
然而現在,界碑上的字還是模糊不清,就好像是有黑霧黏在了上面。
再往前,在界碑的十米之内呈現出了一種真空狀态。
在那一片,沒有任何的空間裂縫。
就是因爲沒有,才更加可怕。
爲什麽那些空間裂縫沒有出現在界碑附近呢?
是有什麽隐情?
還是因爲這附近是一片看不到的空間裂縫?
一路承受極大的風險地走到現在,秦軒看着眼前的“淨土”反倒開始躊躇了起來。
究竟要不要走過去?
在走過去的那一瞬間,自己又到底會不會直接煙消雲散呢?
他從衣袖裏摸出了一枚不知道什麽作用的丹藥,彈入了這十米的真空地帶裏。
投石問路,似乎是目前看來最好的法子了。
然而,丹藥在進入真空地帶的那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看這趨勢,這真空地帶裏面,應該是不能去的。
然而秦軒卻深吸了一口氣,擡腳緩步向前走去。
這是風殊的占蔔結果,他相信風殊。
秦軒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赤紅色,他的大腦裏此時有些瘋狂。
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讓他放棄走到界碑周圍,放棄尋找青竹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心中現在已經産生了一種瘋狂的賭徒心裏,他要不計一切站在界碑周圍。
去探究一下,青竹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幸而,秦軒賭赢了。
在他走入那十米的真空地帶時,就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看萬物的視角發生了改變,這視角不像是人能夠擁有的。
倒更加像是——天道的視角。
“聖人,蚩尤攜魔獸和妖獸攻過來了。”
秦軒曾經在青丘看到的那隻九尾狐幻影沖到了界碑前禀告。
而靠着界碑席地而坐的,是一個穿着白衣,肌膚勝雪的女子。
這女子在容貌上和青竹有九分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