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眼神瞧得,嬴舛感覺自己好像被扒光了所有的遮羞布站在地上。
不知不覺間就停下了對後廚的問責和辱罵。
熱鬧看得差不多了,這兩天的郁結之氣也散了些許。
果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嬴舛用規矩來壓制自己的時候,恐怕是沒有想過,他有一天也會被宗室規矩壓制。
秦軒上前,手撐着下巴,暗紅色的勁裝顯得他英俊又妖孽。
“将軍的威風看上去好眼熟,隻可惜上一個這麽威風的人已經被刺死在了自己家中。”
兩人共同認識的,被刺死在自己家中的人便隻有嬴臣的。
嬴舛聽秦軒這麽說,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
他急切地扯住了秦軒的衣袖問道:
“你知道是誰殺的舅舅?”
秦軒當然不知道,洛玥殺嬴臣是一件秘事。
除了已經死了的她和嬴臣,便隻剩下天知地知了。
所以秦軒完全是在恐吓嬴舛罷了。
“是你完全得罪不起的人。”
說罷,秦軒便将嬴舛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莫嚣張,嚣張遭雷劈!”
因爲秦軒的這一席話,使得嬴舛一夜都沒有睡着。
從他這茶裏茶氣的行爲就可以明白。
嬴舛和嬴臣的關系真的很不錯。
宗室雖然規矩多,可就是因爲那多如牛毛的規矩将人硬生生的管出了問題來。
嬴舛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宗室裏的叛逆人。
因此也都沒什麽好下場。
他打小就跟着嬴臣混大。
在年長一些後爲了前途又投靠了嬴成。
可在心裏,肯定還是嬴臣更加親切一些的。
在聽到嬴臣死了時,嬴舛當時的悲傷不亞于死了親生父母。
他曾經想過,不管付出這麽代價他都要給自己的舅舅報仇。
可若殺了嬴臣的是那一位,自己又當如何呢?
第二日,嬴舛臉上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在掐着飯點的時候敲響了秦軒的門。
秦軒屬于典型的享受主義者。
在沒有必要原因的情況下,誰要是讓他吃不好睡不好他就讓誰兜着走。
因此,當他被嬴舛敲門的聲音給吵醒是,秦軒的臉上連半點笑容都沒有。
“你幹嘛?”
他披着黑色的外袍,臉色沉的都要滴下墨來。
在夢裏,他隻差一點點就能和青竹一起讨論絲襪的結構了。
卻被嬴舛給搞醒了,這擱誰身上誰能好受啊!
“太子殿下,到用早膳的時間了。”
因爲還想在秦軒這裏搞到一點兒更準确的消息。
所以嬴舛将自己的姿态放得特别低,就差卑躬屈膝點頭哈腰了。
隻可惜,即便是他擺出一副奴才像,秦軒估計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别裝了,你不盤算着餓死我就夠好了,會叫我吃飯?”
秦軒眯着眼睛,想着要不要直接将嬴舛弄死。
然後扔到海裏擺出一副意外溺水的姿勢來。
免得這狗東西隔三差五的就到他的面前來犯賤。
“被殿下您說中了,屬下想問一下,您知道盧揚王死的具體情況嗎?”
聞此,秦軒險些笑出聲來。
這小綠茶對老綠茶還真的挺有感情啊。
他捋了捋自己烏黑的頭發,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頭。
“盧揚王死的具體情況我去哪裏知道?”
這嬴舛還真是不過腦子,他說什麽都相信。
“盧揚王死的時候,本宮還昏迷不醒呢!”
但凡嬴舛能夠過過腦子,就可以發現秦軒根本沒有知道那件事情的可能性。
嬴舛發喪的時候,秦軒還在昏迷不醒。
而即便是那一位弄死了嬴臣,也沒有必要在事後告訴秦軒。
而且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那一位的話,他要弄死嬴臣根本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想到這裏,嬴舛的眼中忍不住地冒火。
“你騙我!”
秦軒笑着搖了搖頭,覺得嬴舛真是不可理喻。
自己蠢還能怪得到别人嗎?
“本宮可不算是在騙你!”
說着,他饒有興趣地将嬴舛從頭打量到腳。
這掃描一般的目光讓嬴舛不舒服極了。
“本宮最多隻能算是逗狗罷了。”
說着,秦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付這種小綠茶,隻需要讓他破防就好了。
待他破防之後,自然就沒法擺出這種綠不拉幾的姿态了。
“你,放肆!”
嬴舛雖然沒有好的父母作爲靠山,可他的叔叔是嬴成,舅舅是盧揚王。
這兩位曾經可都是宗室裏的大佬。
因此,即便是在宗室當中也沒有幾個人敢惹他。
更别說是像秦軒一樣,拿他尋樂子了。
當即便徹底破防了,竟然敢對太子殿下說起那兩個字。
秦軒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目光裏出現了一抹寒意。
他擡腳狠狠一腳踹向了嬴舛的小腹,将其踢到了牆角。
這一腳即便是收斂了力氣,也不是嬴舛能夠承受得住的。
當即唇邊就滴落了鮮血,眼中更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嬴舛能在宗室之中混這麽久,并且能抱着嬴成的大腿。
他就不是什麽不知眉高眼低的蠢貨。
因此,他敢在這次出海爲難秦軒,心中也是經過一番權衡的。
不僅僅是因爲他将船上的勢力幾乎全都捏在了手中。
說實話,就從秦軒在戰場上的表現,以及他黑面秦戰神的綽号。
就能夠看出,他的戰鬥力有多麽高強。
說的誇張一些,這船上的三千人,可能都不夠秦軒一個人收拾的。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嬴舛這次陪同秦軒出海。
他身上的任務是監督秦軒,起一個監控的作用。
他要将秦軒做的所有事情都彙報給始皇帝。
若是太子撕破臉将他給搞死了,到時候在始皇帝跟前,怕是就不好說了。
如今始皇帝年輕了那麽多,許多事情都要另論了。
其中也包括了太子之位的價值。
“你才放肆,敢對本宮這種說話。”
看着嬴舛像一條狗一般爬在地上,嘴角溢血。
秦軒的眼中卻連一點兒動容都沒有,隻有滿滿的嘲諷。
不作死就不會死,他本來是不打算找嬴舛的麻煩的。
畢竟這次出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争權奪利并不在他此次出行的計劃之中。
可嬴舛這條瘋狗卻非要沒事幹亂咬人,這不是活膩了嗎?
“你怎麽敢!”
(本章完)